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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颂龙之宴

第三十八章 颂龙之宴

天地之悠悠,古今之渺渺,唯人诞生可谱文明篇章。

据经典所述,世界以乌蒂亚为始,后来以光聚而化神,以暗凝而成魔,万事万物皆在其创造中从无到有,循序渐进。

远古时代距今约三十万载有余,女神与初代魔王终于开始了她们的至高大功德–造人!虽然刚降世那批初代人类的生活风格,是现在的人无法亲眼目睹的,然而九色圣女曾纵声歌唱:兮飞禽并肩,兮走兽共舞,朝生恐夕死,人又有何异乎?

理所当然的,她们肯定是处于弱肉强食法则最盛行的年代,茹毛饮血的生存环境如此艰难,更遑论人伦道德?

待这个世界的居民换了一批又一批,逐步从蒙昧无知蜕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当然新的认知也带来了更大的人为危机:强者或好战而亡,弱者或怯懦至死。

作为后者的蜥蜴娘一族也不停在饥饿和危险中顽强地求生,曾被兽人所掠食,曾遭巨人所践踏…她们数量最大一个群体东躲西藏,随后来到了广袤无边的大沼泽,恰逢天有群龙降而护眷属。

就龙族的体态特征而言有点像自已的远亲,却在实力上天差地别,然而她们非但没有将众人赶出新家园,甚至以更为强大的利爪坚鳞助其抵御外敌,爪鳞沼泽以此为名。

由此蜥蜴娘等眷属们世世感恩,代代传颂,也就有了后来有祭典性的颂龙之宴,只不过彼此纯粹的初心在长年累月的冲刷下,或许已经悄然变味了。

……

平常都热闹非凡的蜥蜴大广场,此时更是人山人海,并且一改乱糟糟的景象,聚落的男女老少皆席地而坐颇为整肃。

“艾尔玛大人!俺们等您很久了,负责乐舞的姐妹们都急坏了…”

目前能在重大的场合跟龙族使者谈论程序的,当然也就只有蜥蜴族德高望重的存在,正是的大长老凯丽。

姗姗来迟的艾尔玛瞟了眼难得打扮一番的又极其土气的蜥蜴娘们,毫不在意地坐上离祭坛仅有几米的特等席。

“哼哼…有机会等待龙之贵胄,不也是尔等贱民的荣幸么?”

“额…您开心就好,现在祭典可以开始了么?”

“别啰嗦了,自己看着办!”

虽然之前过来的使者也有许多瞧不起自己一族的,可像艾尔玛这类直接将“贱民”挂在嘴边就屈指可数了,无奈的凯丽只好忍气吞声,宣布颂龙之宴正式举行。

随着正中央由灰色花岗岩砌成的粗犷祭坛点起了火,火焰在白天的光照下并不显眼,但听说整个宴会将一直持续至晚上,到时祭坛上的大型龙女石像会在夜幕中以皎如日星的英姿震撼人心。

得到指示后,骨制号角与兽皮鼓响起了高亢的节奏,平时拿惯刀剑的蜥蜴娘们赤手空拳地跳动着,在手执棍棒且穿戴极为花哨的带队人引领下,时而在泥地上连滚带爬,时而围绕祭坛又跪又拜…

正常来说,去掉心思复杂的大人,作为落后地区而又单纯的小孩子在节日庆典里,能观看到难得一见的热闹节目,以及可供胡吃海塞的海量小吃佳肴,本应该是期待已久的日子到来过后,充满欢声笑语才对。

可他们却集体如同大人似的喜忧参半,这就很能说明这场盛宴中笃定会给人带来糟糕的回忆,只不过现在是最初的环节,暂时没出现特别明显的异常情况。

随着乐舞逐渐高操迭起,一些脸谱画着“坏人”的角色加入其中,最开始跳的舞者动作所表达的情感让人体会到是越来越慌张了,应该就是在演绎着当年四处逃窜的先祖们,近乎完美的场景再现大概是她们十分用心地排练的成果。

“危在旦夕”之际,领队人插上一对五色斑斓的“翅膀”,举止夸张地吓退了“坏人”们…

“噗…这群蠢蜥蜴别的本事没有,就‘翅膀’还长得挺别致的,你说对吧?多纳尔?”

“…我尊敬的主人…莫要让外人对我等高雅形象有所改观…”

愈加露骨的戏谑中,多纳尔眼见一旁的凯丽脸色越来越沉,都快要滴出水来了,同有做身为龙族的高傲却无意嘲讽弱小的她想打个圆场。

事实上没有理会侍卫意见的艾尔玛,瞬息之间便翱翔至石像的正顶端。

“位于世界底层的卑贱存在,若想继续受到无上的庇护,避免亡族灭种的结局,可得献上你们仅有的祭品,好好地向我磕头谢恩吧!?”

虽然按流程确实差不多跪拜这位代表龙族而来的使者,可头一回碰到这种简直是敲定奴隶的宣言,“龙女”头上的龙女仰望起来比刚扮演的“坏人”更像坏人,有的孩童甚至都被哇的一声吓哭了,成年的蜥蜴娘们更是面面相觑。

这时某位内心挣扎良久的部族族长带头下跪了,随说纹身蛮神秘的她在聚落声望不算太高,可由于羊群效应的领头羊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割韭菜般低下的头颅和伏卧的躯体,令外来的移民们只能从这“感恩”的颂龙之宴,看到无形又沉重的枷锁。

“…令人畏怯的艾尔玛大人…相信当初博爱的先代龙王们既然无私地伸出援手,便不会将俺们当做你口中卑躬屈膝的待宰羔羊!”

不得不说凯丽坐到了这个位置,就算在文盲遍地的蜥蜴聚落出身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一句体面的话,直接将艾尔玛与先人的功绩荣耀剥离开,并婉转地扒下她自以为是的丑恶嘴脸,前者在露出颇感意外的表情之余,还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在密不透风的围观群众里,一个身着斗篷“藏头露尾”的蜥蜴女汉子,催促着不动声色的伴侣。

“阿多尼斯少爷…都已经这样了,还不站出来质问艾尔玛么?”

“…不急,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她将目的彻底暴露,一切都明了后,才是属于我们登场的时机…”

……

艾尔玛伯爵的冰雕古堡,绝对是正常人难以适应的环境。

“哈秋…她爷爷的,意思是要冻住我们不许装逼吗?”

在又一个作为狱卒的双足飞龙娘羁押下,烈三人来到了冷冻库般的地下牢房,在即将入秋的季节里提前体验到三九严寒的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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