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的吧…亲切又真诚的兰达小哥居然…”
明月以乌云为蒙纱高悬上空,令寂寥的深夜显得尤其压抑,逃难般邋遢憔悴的众人推开挂着‘暂停营业’的大门,带来主角没定存档点就挂掉的噩耗,各自以千百种方式抒发内心渗涌的悲伤…
“哇…兰达哥,人家还想带你去觐见父王和母后啊,你不是答应过珍妮阿姨护送我回国的么…呜呜…”
虽一路过来都是懂事的小大人模样,终究不过满十岁的孩童,小威廉作为首位哭鼻子的人情有可原。
于此同时又是推倒多米诺骨牌的“手指”,引得乔安娜、莫伊拉、莱西三个泪腺脆弱的“弱女子”也不由啜泣,想试图安慰她们的阿多尼斯则无从下手,只能作为已凋谢的“金莲花”满目愁容地瘫坐在地上。
这副景象意外的引起某受害者家属的不满,在与烈共同牛饮高度烈酒的艾琪大眼睛都要喷出火了,配合亮红色丸子头,简直成了一座迷你型的活体火山。
“哭个毛线!你们脑子都被兽人当宵夜吃了吗?小弟只能算失踪而已,明天明年我都会一直去那黑不溜秋的鬼地方(真相)找…说起来都赖你这母爬虫,否则小弟怎么会去找你最后掉下悬崖!”
猛然记起“罪魁祸首”,满眼血丝热泪的艾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还没榨干净的酒瓶甩在达芙妮头上,血水酒水伴随泪水漫过她蜥蜴人特有的尖锐瞳仁。由于扎马尾用的发带已经褪下,过肩的长发在混合液体的作用下成了一撮撮海带。
尽管被如此过份地对待,达芙妮也只是选择低下头,或许她心里很明白,与跟前兰达的亲姐姐心中的痛楚相比,这点小伤真的不值一提。无法将责任推卸给任何人的阿多尼斯将其拥入怀中,以身体护住了心爱之人,而对于艾琪来说却是火上浇油的行为。
“好啊!你倒送上门了,为什么先给小弟一人说母爬虫去了暗季林?你绝对是故意利用小弟的纯真性格,我和那群发春的碧池不一样,才不会可惜你这张小白脸!”
又一手臂般粗的酒瓶逼近眼前美少年的头顶,事态已经很是严重了,这一个buff下去,作为没有像蜥蜴娘有鳞片保护的男人,恐怕会在哥布林的手劲下失了那过人的智商,反应过来的众人及时拉开失控暴走的艾琪。
应该身心早已越过极限,只见艾琪又跑到角落灌好几口苦酒后,给了桌子一个头锤再起不能,嘴里断续并重复着小弟,想来在梦境中也没有停下追寻的脚步。
“…虽然很遗憾,但已经发生也没办法,我觉得该离开这是非之地了,烈君…你会代替兰达和我们一起护送威廉…王子吧?到了天蛾国就能封官进爵,从人人喊打的盗贼重新飞升成权贵哦!”
谢斯塔稍显平静的语气让人无法判断她的心中所想,目前情绪透支的大家也再难以做出惊讶的表情,被提及的烈也只是自嘲似的笑了笑。
“呵呵,多谢你看得起我,甚至把此等重大秘密抖搂出来…可现在老子就是个我行我素的拦路强盗,虽然不会再对你们出手,但能做的就只是给你们搭把手或者干脆跑路。像兰达那样正儿八经地接受托付…还是饶了我吧,真心无福消受!”
话说到此处,似乎在透过吐出的“云雾”陷入回想,目光呆滞无神。
“…在我身边的人都是会倒大霉的…谢斯塔,我也算是完成当时承诺带你们到聚落的约定,就给我把毒一次性解了吧,就不要老是玩‘给我更新毒液续秒’的羞耻PLAY了…那样我会很感激的…”
“啧…这么露骨地拒绝,看来分道扬镳已经注定了…主人你如何打算?是我们两人继续护送任务,或者和威廉传送回帝国述职,想来上面的大人物也能体谅,不会给予过大的责罚,下决定吧!”
在彼此刚开始相处出感情后便失去在意的人,破天荒重大的决定权猛然压在肩膀上,没完全停止哭泣的乔安娜脑子一片空白,某念头如夜空的流星划过,不由得开口。
“要是变态…兰达的话,会怎么做?”
关键时刻曾力挽狂澜,也试过掉链子,这个平凡的少年总是无意识地“多管闲事”甚至“作死”。众人心里无奈之余,多少也佩服他面对险境时表现出的热诚与勇气。
“肯定是留下来一起找,直至确定生死吧?”
似乎是一个理所应当的答案,尽管他们都觉得太过理想主义,却难以想象兰达这位“好管闲事”的傻厨师兼无牌勇者会放弃同伴,哪怕希望如同阿勒斯坦大沙漠的绿洲般缥缈。
“勉强来说,兰达他也算救了我两次…没有亲眼确认到尸体,那就还有希望不是吗?总是半途而废的我也要尝试着改变,不能老让你看扁了。至于小威廉…”
趴在桌子的威廉轻飘飘地打起小呼噜,稚嫩脸蛋上的泪痕尚未干透。谢斯塔则望着乔安娜抚摸那累坏的小家伙,眼神落在脖子上那别致的项链,主仆间心意相通的她神情愈加凝重。
“主人…乔安娜,你认真的么…”
“不只因为威廉是王子,更是兰达到最后关头托付给我们的人,不能让他身处危难。趁现在睡熟了,你带他传送回泰兰帝国述职,不管是将我从部队除名或是当逃兵处置都无所谓,没有帽子的魔女可没有脸面回去呢!”
捂着心率紊乱的胸口,乔安娜隐约察觉到自己悲痛有异于众人的痛失挚友,以及艾琪的亲属失联,不由得回想起浴室里解开误会时的悸动。
“择日不如撞日,我身上的毒自己想办法,再会吧…”
“…都这么晚了,况且我的蛇毒可不是随便找其他人能解掉的,现在万一半路上毒发身亡腐烂掉,会成为异兽的点心或庄稼的肥料哦?”
不得不说,小恶魔形象深入人心的谢斯塔这番称得上诅咒或威胁的低语,对烈来说杀伤力是真的强,刚入肚的酒精随着一阵颤抖化为毛孔飙出的冷汗,可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嗯啊啊,就这样吧…我早就孤身一人了…这种结局也算不赖嘛…”
明明和众人同样疲惫不堪,却一刻都不愿停留,态度坚决得让大家知道劝阻无用,只好目送他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拎着酒瓶,摇摇晃晃地临近大门。
此时此刻,谢斯塔细眉拧出了新弧度,逐渐绷紧的S形身姿预示着她会有比较剧烈的扑杀动作…
迎着打开大门扑面而来的深夜冷风,烈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手中带有热度的解忧烟草。
(…如无脸怪大叔所言…所谓的天煞孤星啊!我身边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呢…兰达你个呆子,你一走这挺有意思的小队就垮了…如果我们哥俩的相处得更好点,你这次冒险会不会跟我知会一声,或许结果就…)
本来感慨过后就该留下背影离去的烈定格住了,犹如零度急冻后的人形雕塑,就在众人以为他太累站着入睡时,渴望聆听到的那熟悉少年之声响起。
烈自认不是基佬,却与眼前少年相顾无言,任由凌晨时光一分一秒流逝,后者从鬼门关爬回来会合伙伴的激荡心情也悄然削薄,最后只剩尬得一比的囧态。
“额…烈啊,我说我死里逃生回来也不容易,堵着门不让我进去啥情况…还有,你的烟丝快烧到手指了耶!”
“你小子…卧槽,烫死我了!”
右手食指与中指火辣辣的警报打断烈的千言万语,另一只手抓着右手试图用这毫无意义的动作减轻疼痛,原本手中的酒瓶自然也在地板上落得粉碎。
恰好也是有人觉得烈这个‘门神’挡得太久了,一双看似纤弱的玉手突如其来将他肋部横扫,猝不及防下,烈诧异地斜视着原本力气仅能蔑视小威廉的臭脾气魔女,由于惯性扭动臀部侧坐而下。在玻璃渣作为土壤以及酒精充当营养液的优良环境中,菊部猛然鲜(红)花怒放。
面对烈的惨状,兰达没有丝毫被逗乐的情绪,因为他很清楚地感受到,眼前低头印堂发黑难以捉摸的麻花辫魔女目标就是自己,被殃及的池鱼后果都如此不忍直视了,毫无头绪的他咽了口口水站得像军训般笔直。
啪的一声,饶是有了最坏的心理准备,这莫名其妙的巴掌还是令兰达难以下咽。
“我去…什么仇什么怨?”
“…兰达…你的脸…疼么?”
“!?!?”
俗话说给一巴掌来颗甜枣,而面对乔安娜给一巴掌问你疼不疼的操作,令兰达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你的脸…不疼?”
兰达的沉默莫名让乔安娜慌了,急忙又用素手再另一面脸补上火辣辣的掌印。
“尼玛!疼死了!乔安娜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会痛?这是真的…不是梦!太好了,兰达…欢迎回来…”
捂住脸的兰达正要发火,眼角如红枣般臃肿的乔安娜又一次流淌出澄清的露水,喜极而泣的少女笑脸映入眼帘,心头的触动盖过了涨潮般抗议和吐槽的冲动,最后不由自主地陪着面前年处花季的魔女一同傻笑,外人看来似乎是一对阔别已久的青梅竹马相会瞬间的美好(猎奇)画卷。
随后除了沉睡的小威廉和艾琪外,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或是兴高采烈,或是大松一口气,唯独匍匐在地上的烈,伙伴存活的安心感被屁股玻璃渣戳爆得荡然无存,只想在兰达大腿上写个大大的惨字!
就此深夜被散伙闹剧折腾了半刻多钟的小旅馆,随着主人翁的回归,逐渐趋于平静迎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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