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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相遇

第七章 相遇

百花町罗旺斯旅馆。

深夜,肖人独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晚餐的狗肉串确实好吃,肖人终于品尝到了传说中的“大荒辣椒粉”的滋味。但是,不知道是肉串吃多了还是啤酒喝大了,肖人现在的屁股很疼,一股呼之欲出的火辣辣的痛楚。他恨不得现在就学会冰系魔法,立刻变出一个冰锥子**那个折磨人的“火坑”里。

肖人紧紧搂抱着枕头侧卧在床边,毫无困意地盯着窗外。不知为何,皎洁的月光让他联想到了“大荒”这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

大荒的男人只有一颗蛋蛋,大荒的女人胸大屁股翘都有脚臭。

大荒人信奉异教魔神,月满之夜喜欢在荒郊野地里集体裸奔。

大荒人有种叫辣椒的香料,吃多了屁股会喷火。

大荒人酷爱在月满之夜吃辣椒,然后在荒郊野地里一边屁股喷着火一边欢喜雀跃地裸奔。

......

肖人听说过很多关于大荒的传闻,也不知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但“吃辣椒屁股会冒火”这条传闻肯定是假的。肖人抚摸着自己的屁股,除了滋溜溜的疼痛感,并没有冒出火苗。

肖人的喉咙十分干渴。他痛苦地爬下床,捂着屁股走到圆桌旁倒了一杯凉水。

“唉唉唉,你的屁股怎么啦?”

突然间,肖人背后传来了一句清晰的女声。

“是谁?!”肖人立即回头看向窗台——一顶宽大怪异的巫师帽惊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清凉的月光下,陌生少女披裹着一身诡异的红袍,幽灵般地闲坐在窗台边缘。

“唉唉唉,你你你不认识我吗?”陌生少女的语气稍显惊讶。

“你是谁?”肖人警惕地反问。因为少女是背朝着月光,所以肖人完全看不清她的真实面容。

“咦?难道肖人又失忆了嘛?”陌生少女阴阳怪气地摊开双手,似乎很无奈的样子,“呜呜呜,肖人是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吗?”

肖人呆站在原处,沉默许久。他脑海里迅速闪过一张又一张女人的面孔,却始终匹配不到“她”的模样。

“咦,肖人肖人,你怎么啦?为什么像只发呆的土拨鼠一样不说话呀?”陌生少女左右摇晃着那顶滑稽的宽大巫师帽,喋喋不休地追问。

仔细打量着少女奇怪的装扮,肖人猛然想起最近那条沸沸扬扬的传闻——形象极为相符。但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就是那个杀死圣殿骑士团女队长的凶手吧?”肖人试探地反问。

“唉唉唉,肖人你在胡说些什么呐?人家没杀过人呀~”

“你不是那个四处散布末世谣言的绿帽子红袍魔法师?”

“是呀,是呀,但是肖人你只猜对了一半~”

“什么意思?”

“是末世预言,不是谣言~人家说的话一定会在未来发生哦~”

“你认真的吗?”

“嗯嗯~”

“你没有说谎?”

“咦,人家从未说过谎话哦~”

“.......”

肖人无言以对,因为他暂未理清这里面的关系:她是绿帽子红袍魔法师,她没有杀死圣殿骑士团队长,她知道我的名字,她突然出现在我的卧室里.......更为关键的是,现在我手里有一枚沾满血迹的银质勋章......难道这件事被她知道了?她现在是杀死昆仑可御的最大嫌疑人,难道她是想让我帮她洗脱罪名?或者,她认定我才是杀人凶手,所以想抓捕我向圣殿邀功请赏?还是说.......

然而,肖人并未在少女身上察觉到任何敌意。看她休闲自乐地坐在窗台上,天真的小脑袋来回晃荡个不停,比起暗藏杀心的敌人,她更像是一个夜闯情郎卧室在月色下谈情说爱的邻家少女。

“唉唉唉,肖人肖人,你屁股不疼了嘛?”

......

肖人稍稍放松戒备,他端起桌面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缓步走向窗台,准备赌上一把,问个水落石出。

“对不起,我实在是想不起你的名字。能否告知?”

肖人挺伫在少女膝前,保持一小段安全距离。虽然这次离得比较近,但是肖人仍看不清少女躲藏在宽大帽檐阴影下的面孔。

“嗯......怎么办呢?人家会很困扰呢......”少女歪头看着肖人,似乎不愿向他透露出真名,“哎,对啦!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叫我‘布兰卡’吧~”

“布兰卡?不是‘嘀嘀·哒哒’或者‘噼里·啪啦’之类的奇怪名字吗?”肖人又回想起昨日在新街口早餐厅发生的事。他记得当时邻座那几位商人讨论过绿帽子红袍魔法师的名字,尽是些滑稽古怪的词组。

“哦!天呐~难道肖人也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头脑简单的蠢货吗?”

“你什么意思?”

“‘咕咕·哒哒’是欺骗大家的名字啦~”

“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你从未说过谎话,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咕咕·哒哒’是假哒,其余都是真哒~”

“那也就是说,‘布兰卡’是你的真名喽?”

“嗯嗯~”

“你真没杀人?昆仑可御真不是你杀的?”

“嗯嗯~布兰卡是这世界上最善良的小仙女哦~”

“你能严肃点吗?认真说话行吗?”

肖人对少女矫揉造作的说话语气感到十分厌倦,更受不了她那副吊儿郎当摇头晃脑的愚蠢模样。

“呜呜呜~肖人生气了,肖人生气了,人家好害怕......”少女抬起两只小手擦抹着眼睛,继续惺惺作假,佯装哭泣。

肖人很无奈,但也没办法。在挖清真相之前,他只能选择容忍这个小戏精。

“喂,布兰卡。”

“呜呜呜......人家听不到听不到......”

“你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呜呜呜,布兰卡是个粗心大意的冒失鬼.......布兰卡已经忘记要抓紧时间告诉肖人‘你今晚有危险即将遭受杀身之祸’这件事了~来不及啦,来不及啦~呜呜呜.......”

“什么危险?谁要杀我?你......”肖人慌忙伸出右手,想攥住少女的衣领警告她好好说话。但是肖人一把抓了个空——

一瞬间,少女从窗台上凭空消失了。

唯独那顶绿色巫师帽遗留在半空中,随后缓缓飘落在肖人的脚下。

......

暴怒的铁蹄声从街道远方传来。

肖人沉浸在短暂的回忆中,尚未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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