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时雨的表情很微妙，像是嘲讽，又像是无奈，最终化为平静和认真，“你再走近试试？”
什么？？？
覃歌哑然，颤颤巍巍地回身，一步，两步，缓缓地走到“璇玑”的身边，再颤栗地伸出手，放在她的额上。
仙气翻滚而现，顺着他的手向外蔓延，却被无形阻断，面前的人如同一个黑洞，把所有的东西都一并吸纳，不留一丝痕迹。
“她怎么了？”
覃歌挑眉，把手垂下来。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时雨也走过来，忽地拔出剑，就是对着“璇玑”刺过去，覃歌刹时惊讶，转手挡下，不料身下的“璇玑”也在这一瞬睁开眼睛，漆黑如墨，连着红色的血丝顺着脸向外扩散。
覃歌一惊，为了避免损害璇玑的身体，他主动撤去了护体仙印，却不想璇玑张嘴，一下子咬在他的后肩上，一阵剧痛伴随着黑雾沿着她的嘴巴传递，覃歌倒吸一口凉气，顿感昏厥。
“你是傻子吗！！孰真孰假都看不出来？这就只是一句傀儡，你还在这里护着她！！！”
时雨用力，一道剑光将覃歌护开，而后直接刺在璇玑身上，出乎意料，没有出现鲜血，也没有出现血肉崩离的场景，“璇玑”像是失了气的气球，居然迅速地干瘪下去，不过一会就化为一层薄皮，外面还包裹着类似于蝉蜕之类的薄膜。
时雨冷哼，将其撕碎，她面有怒意，走到还在发愣覃歌身旁，扯住他的双臂，咬牙，“你到底在干什么！依你的实力怎么会看不出来，你还真是被她迷惑了吗？啊！”
覃歌侧目，不去看时雨的眼睛。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吗？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惹出来这么多事吗？你还以为她还像原来一样，傻兮兮地爱着你？啊！！！”
时雨的表情不再沉闷，随着越来越激烈的言语，她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我现在站在你的对立面，我知道我不值得你相信，你也不会相信我，但是，你确定你已经看透了她吗？你确定她就是她吗？她是要你死，她要害你身败名裂，你知道吗？”
覃歌沉默，沉默了很久，他看着时雨近在咫尺的睫毛，闪着晶莹泪珠的眼睛，“我……我……璇玑不是那样，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也许……”
“但是你也，我……”
“好了，我知道了。”时雨的双手缓缓脱力，眼中的焦距也逐渐涣散，“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事实确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知道你是弧月魔尊，你掌握着很多真相，但是璇玑真的，我从一开始接触她以来就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真的，她不会这样的。”覃歌苦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挽回她，我……”
“你不行。”时雨有气无力，看着覃歌额头上忽闪忽灭的红纹，欲言又止，“你不可能对她下手。”
“你走吧，快些离开凤栖，不论怎样，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不要再回来，这里不适合你了，真的，真的很乱。”
覃歌哑然，见时雨牵起他的手，颤抖地握住，“仙也好，魔也罢，都不过只是棋子，你记忆中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走吧，就算我求你了。”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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