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玄峰,就见璇玑依在一那扶桑树下,目光呆滞,对着火红的扶桑叶发呆。
见了覃歌,她苍白的脸稍许恢复了些血色,匆匆起身下拜。
“师父……”
声音低沉,压抑,动作也写满了僵硬,一点也不像个八九岁的少女。这几日,就是因为流水之事,闹得璇玑出现了很大的变动,不愿多说话,整天发呆,见了覃歌就开始闪躲。
恍惚间,覃歌感觉心头一涩,他不知道会这样也不想要这样。
快步走到璇玑的身前,在她朝后闪躲的一刻赶忙把她拥到怀里,用他温暖的怀抱和柔和的声音安慰,“没事,不必在意那曜日的话,为师自然会保护你的。”
“是徒儿不对,师父不必自责,是徒儿没有听从师父的话,是徒儿顶撞师长。”
璇玑低声喃喃,眼中却被泪水充斥,说着,她声音忽地一哑,“是徒儿……是……徒儿配不上……师父……”
“是时雨又和你说了什么吗?”覃歌厉声言道,“若是就告诉为师,为师会替你出气的。”
“不,不。”璇玑捂住脸,蹲了下来,“是我太没用了,是我什么都不清楚,笨手笨脚就,就惹了祸,和时雨姐姐没有关系。”
“嗯,那这样吧。”覃歌本是头疼,见易歌又开始震动便联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为师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整个凤栖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地方,你看怎么样。”
“什么地方。”
璇玑虽说还在啜泣,却把头抬起来偷偷瞟了覃歌一眼,虽说对自己犯下的错感到很害怕,但她最在意的,当还是覃歌对她的看法。
“你答应为师不要再哭,也不再为此事耿耿于怀,为师便就带你去那里。”覃歌施展袖中神通,翻起他离开现世时所带的些许东西,挥手变出来了一颗奶糖,剥好后忽地塞到璇玑的嘴里。
没等她呜咽,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眉毛抿成月牙状,柔声道:“你先把这糖吃了,一面好好考虑为师的提议,另外告诉你,这是你唯一一个走进幼时为师的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唔唔……什么……地方……师糊……松手……”璇玑用力掰覃歌的手,奈何他捂得太紧怎么也掰不动,只得一个劲对他眨眼睛。
“你可答应了?”覃歌眯眼。
“师父,我……唔唔……唔……”
覃歌松手,而后又迅速捂上,比前一次还要紧,璇玑顿感一个踉跄,眼泪都要被他给弄出来。
覃歌又眯眼,“你可答应了?”
璇玑心底本是乌烟瘴气,被覃歌这么一折腾倒是消去了不少,现在满脑子的念头就是赶快让他松手。
所以,当覃歌再度提问时,璇玑想都没有想,立马把头点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用力过猛,重心一偏就是向前倒去。
好在覃歌早有准备,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跃而起,轻飘飘地朝着天上飞去,璇玑脚下没有着落,一时不太适应摆动着身子,覃歌无可奈何,只得将易歌唤出来,扶着她站在他的前面。
青空碧日,春宵万里,一道剑影划过天空,将那凤栖的云雾割成两半,散落在水底的辰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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