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走在街道上,她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眉目还稍显稚嫩,手腕上戴着一个墨绿色的镯子,跟她莹白的手腕很是相配。
若是你远远瞧见她了,定会觉得她很美,不是很漂亮,是很美,美的宁静,那种出尘的美,不沾染凡尘的那种干净的美,但在人心底这又显得矛盾,人在凡尘,总会沾染一丝烟火,但你就是在她身上感觉不到那一丝属于凡人的浮躁。
天下着细雨,雨滴打在地上、打在屋顶上的声音,让人心底生出一股子的烦躁,雨水顺着屋檐间的间隔留下,显现出的声音又让人觉得心底很是平静,这很矛盾,但正因为矛盾,所以是凡人。
女子的运气很不错,街道上的屋子大部分的门都是紧闭着的,唯有一家棋馆还开着,女子快步走去,发现里面有十数人在下棋,两方小亭,一方棋桌,十数人两两而坐,没有一人发出声音,但女子感知到在这股子的宁静中,还孕育着一股子的凝重,女子踏进棋馆,发现有几人虽然在下棋,但眼神似乎都若有若无的看向了这边。
她显得很镇定,因为在她的感知里,这些人的体内似乎都没有内力或罡力的波动,但他们的眼神却带着一股压迫感,是练过武的,但这武和女子练的武很明显不同,这样一想,她更好奇了。
女子没有再走进去,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最中心的那一方棋盘,那两个人,给女子的压迫感是最强的。
穿黑色布衣的男子放下一颗棋子,手中掏出了一条黑色布帛,上面似乎绣着一个字,但因为方向的原因,女子倒是没怎么看清,那个男子将布条系在额上,对面的黄衣男子忽然说话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很有磁性,很好听。
黄衣男子并未抬头:“秦官七大高手。”
那对面的男子原来是个官,还是个高手,女子忽然有些兴奋了。
“跟你多日,拿你归案,亮出银枪,验明正身。”声音不大,女子耳力惊人,听得很清楚,这个时候女子才发现,那黄衣男子的身前还放着一杆长枪。
几人摆好阵势,虽说那黄衣男子或是个贼,但那额上系有黑布的七人也没有做出以多欺少的举动,虽然以多欺少在女子看来并无太大区别,忽然,一阵琴声渐起,倒是映衬了此番局面,很明显,这几人是要比斗一番。
那七人中,一人排众而出,长剑出鞘向那黄衣男子攻去,几个回合,黑衣男子便被那黄衣持枪的男子一枪拍开,一人既败退,二人长剑出鞘,以二敌一,虽然在女子眼里二人的合击剑术颇有些巧妙,但依然难掩其败,虽说可以和那持枪男子过几招,但败退不过是时间问题。
稍过一会儿,二人再败,此时后方四人长剑尽出,以四敌一,四人所结剑阵比之之前的合击剑术更为精妙,但依然要败,而黄衣持枪男子甚至连枪都未亮。
黄衣男子只是将几人的长剑废掉,并未下杀手,如若不然,这七人若不折下几人,恐怕难以脱逃。
几人互相持武者礼,看着那黄衣男子离去,女子看着那黄衣男子走来,当下便忍不住要出手,虽然她擅长剑法,但此刻手中无剑,便只能以拳法相对,刚欲出手。
“慢!”忽然一个男声传来,女子愣了一下,那黄衣男子回身望去,发现出声的那男子也是一席黑衣,额上紧系黑布。
黄衣男子看着那不远处的男子,出声问道:“小小亭长,有何贵干?”他语气很平淡,但并没有因那男子官职小而轻视。
那黑衣男子持剑而立,说道:“此地归我辖管。”
“如何?”黄衣男子淡淡问道。
黑衣男子话语声正气凛然:“你乃大王通缉要犯,我当拿你归案。”话说完,剑出鞘,黑衣男子一剑刺来,一步跨过近二十步距离,虽然二十步对女子来说也能轻而易举的做到,但那需要内力,而眼前的黑衣男子周身没有半点内力,竟也能做到,这不免让白衣女子更加好奇。
虽然在这二十步内黑衣男子频频踩地借力,但没有内力的存在也显得惊人。
看着眼前的一剑,黄衣男子横枪一挡,却被一剑打退,黑衣男子的剑剑势很重,让那黄衣男子手掌几乎握不住枪杆。两人在亭中分立两方,遥遥对立,一人持剑,一人持枪,黄衣男子亮出枪头,一抹银光乍现,这锋锐的光让女子的双眼有些微微刺痛,反观黑衣男子,手中长剑平凡无奇,但平凡才更显得此剑,不凡!
黄衣男子银枪一抖,向前刺出,黑衣男子长剑一甩,向前劈出。
此时,琴声已落,二人交击的金铁之声替代了琴声,替代了水滴落在地板的声音,此声悦之,女子站立一旁,微闭双眼,频频点头。
两人剑枪想触,又迅速分开。
抚琴的瞎眼老先生敲着竹竿走过二人之间,黑衣男子出声:“老先生,请再抚一曲。”
黄衣男子持枪站立,并没有阻拦。
黑衣男子往老先生的碗里投几枚钱,老先生坐于台阶,双手抚琴。
琴声再起,二人缓步后退,半个时辰,二人未动,虽然女子看不出什么,但觉得眼前黑黄二人的神忽然张大,此刻依然是在天人交战之中,女子似有所悟,看来这个世界并未如她所想,主修内里,而是修主修心神,技巧。
女子缓缓闭眼,感知着在那琴韵中漫溢的剑光枪芒。
三人眼皮微动,琴声忽然急促,四周弥漫的剑气枪芒忽然激射,铮!老先生的琴弦断了。
三人同时睁眼,黄衣男子长枪一刺,枪杆微动,甩出一朵银花。
黑衣男子持剑的身影忽然消失,这一剑,快到肉眼无法捕捉,但女子的耳朵轻动,她听见了。
长剑略过水珠的声音,穿过空气的声音,很快,很锐,很动听。
一刺一斩,枪断,人败。
长剑收鞘,枪头落地,倒之!
女子手指敲在门上,发出抑扬顿挫的声音,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她很是高兴的开口说道:“好快的剑!”对于这一剑,她并无把握挡下,但这并不妨碍她想要试上一试,没有把握的事,占了世间大多数,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会诞生难以言喻的欣喜,这很刺激。
“你乃何人?”那男子说道。
女子抚掌笑道:“我叫墨澜,黑墨的墨,波澜的澜。”
男子收起长剑:“我叫无名,无名的无,无名的名。”
“你的剑很特别。”女子说道。
“怎说?”男子说道。
“无名之辈,更显不凡。”女子说道。
“你当如何?”男子说道。
“比剑!”
女子手掌张开,内力一吐,那一旁站着的看戏的七人中,一人的长剑忽然出鞘,落在墨澜的手中。
一抹剑光乍现,这剑也很快,无名再次拔剑,两人开始交战。
看到无名再次拔剑,墨澜的眼中露出莫名的色彩。
剑法有着高低,但决斗定要分生死。这不是决斗,只是在比剑。
剑!剑!剑!
墨澜连出三剑,剑如疾雨。无名也出三剑,剑如迅雷。
墨澜以为,她以百本剑法所糅合的剑已经很强了,但没想到,只是和眼前的无名伯仲之间,不,她要弱一些,因为无名还有一招,这一招,他没出,而墨澜知道,自己没有把握接下。
原本的淡然的心境突然出现了浮动,墨澜手一抖,二人分开,天人心境已然被破。
因为墨澜的心底出现了紧张感,天人不应有情,不应有感,不应有思,不应有绪,如此出剑,方为无敌。
但她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一种一无所有的错觉,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就无敌了,并非如此,该怎样还是怎样,受伤还是会死的,那只是心境上的一种无敌。
而今,心境告破,剑法上,墨澜不退反进,她悟了。
悟出了无名的十步一杀,极致的快,极致的光,让人看不清眼前,但墨澜还是没有把握接住真正的十步一杀,天下间没人能有把握接下。
无名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人,他心底突然有种感觉,这个人很可怕,她的剑也很可怕,他也没有把握能接住对方的剑。
双方都没有把握,这是不是很可笑,但这才更显得刺激,没有把握就说明剑收不住,剑收不住就要死人,但两人都没有杀人的意思,因为一但出剑,两人都害怕对方会死,墨澜怕,无名也怕。
墨澜忽然笑了,她闭上双眼。
漆黑的长剑刺出,刺出的光不再是凄艳的白色,而是如墨的黑,丝毫不起眼,但却很致命。
无名突然发现,他的心底很紧张,眼前的人的剑,比他想的更可怕。墨澜的整个人都融入了剑中,无我,无敌。
“剑名,如墨。墨融于水,不见其身,身化为影,无可琢磨,这是我的剑。”墨澜出剑,整个人向前刺出。
“好剑!”无名赞道,他也出了剑,因为在无名的心里,他认为只有十步一杀才能配上这一剑。
“的确如此。”墨澜平静道。
无名没有介绍自己的剑,身为刺客,对他来说,剑不需要介绍,能杀人,能刺秦就行了。
两道剑光相撞,而后分离,二人互换了位置,互相背对着,谁也没有倒下,墨澜手中的剑,忽然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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