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第二天的报纸将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宪兵队的三田正川赶到现场的时候，根据现场留下的证件已经确定了被害者叫黑藤青松，是这附近的一个提督，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由于周围的难民经常有抢夺资源的情况，因此，人手一把刀是常有的事。
“这件事情也不关我们的事情吧？我们又不是推理小说。”提尔比茨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说，“我只是在意那个带路的是谁，还有你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李柒七和白发女孩相互看了一眼，没等他们开始解释，昆西开口于说道：“这很简单，他们两个去幽会了呗。你们看着我干嘛？”
众人叹了口气，觉得以昆西的智商，很难和她解释清楚。
“无论怎么看，这件事也太奇怪了。”白发女孩说着， “你之前收到过什么消息吗？”
李柒七叹了口气，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就说，“消息倒是有，就是我在一间房子里找吃的时候，捡到一张画。因为觉得实在是太可疑了，所以我才去看看的。”
“什么样的画？”就连在床上赖床的提尔比茨都起了兴趣。
“就这个。”
李柒七拿出了那一幅画，画已经被火烧掉了一半，剩下的画面上，是一个男人似乎在搂着什么，被景是和东港宿舍一样款式的大楼。
“这附近能够和这个大楼有相同款式的，也就只有那所学校了吧？而且，画上的人你们也一定也认识——昆西除外——那就是我爹，李江南。”
“那么那个带路的人你又是哪里找的？”
“大马路上那个挂着万事屋的牌子里面找的一个卷发死鱼眼，反正他也是给钱就干。”
“那是银桑吧！”
“同感。”
以前明明还争锋相对的李柒七和提尔比茨，此时居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友谊。白发女孩手扶着额头说：“恕我直言，你们两个没被拐走还真是奇迹。”
事情还是很奇怪，那个叫黑藤的人，去那里做什么？按照我们的推断，这人应该和野尻一起谋划着什么才对。还有就是那句“他……看见……看见……他”正常来讲，应该说：“我看见他。”才对吧。
李柒七感觉自己脑袋要炸了，把这想法找白发女孩谈了下，她说了句：“你是真的懂日语，还是利用了耳朵里的那台翻译机？”
李柒七左耳里确实戴了同步翻译机，那东西上至港区下至交通办都会佩戴，毕竟一屋子里说中文说日语说德语说英语的都有，毕竟自己不可能精通八国语言，就一直戴着了。
可是这和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该死，要是能有更多消息就好了。”
_____________
夜晚，李柒七又出去了，说是找吃的。
“这家伙不会回去现场找什么消息吧？”白发女孩想着，打算跟过去。
“你还没睡呢？”提尔比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似乎就等着她。
“你不也没睡吗？”
“熬夜看生放送可是我的基本技能之一。”提尔比茨说，“我有事问你。”
“请说。”
“学校的地下试验场是怎么回事？或者问你，‘十字行动’是什么比较好吧？我虽然再有能耐也黑不进内网机，不过我还是从他们的电脑搞到了一些资料。”
“这件事你问李柒七可能他也不知道，又何必指望我呢？”
“你的种种表演我已经看够了。”提尔比茨说，“我以前也去过那所学校，做过交换生，我都不知道下面会是这样一个结构，如果是一个不知内情的人，听到‘学校下面是实验场’这一个消息应该是‘什么？这怎么可能？’这一种反应吧？而你的反应也太过平常了，说明你很早之前就知道这里地下有个试验场了，对吧？”
见她没有回答，提尔比茨继续说道：“那么这样就会有两个可能，第一种，你是那里的学生，无意间发现地下有个试验场，不过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在东港的时候我就将这所学校被轰炸时候所有的学生或者在职员工的照片都导入到了我的计算机里，利用人脸比对和你的脸进行对比，结果在这四千多张照片里，没有一张和你有相似的。那么就只有第二个结果……”
提尔比茨深吸一口气：“你是那里的研究人员，或者是……试验品。”
“你在怀疑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她出现的时候，我当初为了搜索‘列克星敦’的资料时候查过她的资料，我的问题只有两个……为什么在这次实验中被军方公布除籍的战舰真名是什么？以及……你们三个究竟在一起谋划过什么。”
在许久的沉默之后，白发女孩开口了：“固态的水叫冰，气态的水叫蒸汽。”
“什么意思？”
“再多的东西我不能告诉你了。我相信你除了对比我的脸，还对比了其他人。”白发女孩向避难所看了一眼，“当然，我觉得你已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她们了，结果自然是‘我不知道’。因为参加实验的对象大部分被删除了这段记忆，包括……”
“包括什么？”
“你，以及目前在跟你合作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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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果然被封锁起来了，就连难民留下的东西都给宪兵队收走了。
李柒七在外围看了一眼，巡逻的宪兵队可不是游戏里故意留点破绽给你潜入，拿着长刀在围墙外围严阵以待，看来想摸进去找点线索几乎是不可能了。
此地不宜久留。李柒七这么想着，回头正准备离开时，却被身后的一声：“站住！”给叫停下了脚步。
“那边那个，会开车吗？过来帮我们运货，有粮食给你们。”
李柒七此时带着口罩，为了不漏破绽只好假装咳嗽两声：“咳咳……会……只不过我是C牌……”
“会开车就行，开不好我们弄死你。”
“你们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李柒七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只能乖乖听话坐上驾驶室。上一次在驾驶室里抖得这么厉害，好像还是去考驾照的时候，此刻旁边的“安全员”不但不安全，还有可能分分钟“弄死我”。
那人见他抖得这么厉害，不知是开玩笑还是正经地说：“瞧你那样，你又不是通缉犯，怕我们干嘛。”
这位同志看起来也真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这后面是军资吧……怎么会……”
“我们在路上被一伙歹人袭击了，司机被送进医院，我们实在找不到人了，嘛，很正常的事，习惯就好，不知道港区我可以指路的……你钥匙没插。”
一路颠簸，旁边的话唠就没有停止过自己的抱怨，说什么这年头，真的不安全，深海为什么炸学校，黑藤为什么会跑到那地方之类的。
“别光顾着开车啊！陪哥聊聊天。”
“黑藤……他有……有什么交际圈吗？”
“我会知道还在这里陪你开车？不过听说他好像偷偷挪用过港口的资源。”那人完全不顾安危，直接搂住了李柒七，吓得李柒七一个哆嗦，车打滑了几下，可算停了下来。
“遵守一下交通规则，遵守一下交通规则……”那人喃喃道，“没事，你继续开。”
李柒七有点怀疑上一个驾驶员是不是也是这样才差点嗝屁的。
等到这片港区的大门向自己打开，李柒七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我明明关了港区的大门！有人破解了我锁门的密码！
“开进去啊！你怎么了？”
“没事，出来忘记锁门了。”李柒七说着，松开了离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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