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臭老头，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此时的元望一行，漫步在森林里，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的枝杈洒在林中，颇有几分“独坐幽篁里”的寂静与祥和。在战斗开始前，胖子就布下了结界，再加上这地方远离主城，唯有冥触发机关的爆炸声传出去，但也只怕会被当作森林里的几只魔兽的暴走吧。
背着已经熟睡的小家伙，元望悠哉悠哉享受着这如诗一般难得的宁静，“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我自己厉害我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吗？”
“切，小气。那，两个小家伙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他们问我的时候，我撒了个小谎。”
“撒谎？你不是说你不会对你的学生撒谎的吗？”
“硬要说的话，也不算是撒谎，只是换了个说法而已。对于现在的月和乐来说，知道我有多厉害，没有好处，说不定还会有坏的影响。”
“但是你现在也瞒不住了吧？今天晚上月可是切切实实看到了的。”
“月看到没什么关系。只要你不乱说，在时机不到之前，乐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本姑娘是那种人吗？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话又说回来，你说不知道我这么厉害，那你呢？你那个凤凰是怎么回事？”
“……”听到元望的话，冥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我都搞不懂你是真傻还是装的，明明连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生平你都了如指掌，结果最基本的常识却不知道。”
“听好了，那不是凤凰，是朱雀！”
“啊？”这次轮到元望懵逼了，他的大脑的确装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前所有知识，包括所有人的生平和所谓，但他现在也仅仅只能做到检索这些然后原封不动地提取出来，要是把这些全部串联起来形成一个思维网的话，他还没法做到，至少在之前那种情绪激昂的状态下做不到。现在仔细想一下，那个生物的形象正是神话中的朱雀，亏自己还是以博学自夸，结果这个脸可是丢没了啊。
“咳咳咳，我那不是一时激动，没认出来嘛。”
“哼~嗯，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多计较。”
“你计较了我也懒得理你。”当然这话元望只是在心里说说，他可不想没事找事。
“不过，我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放那个胖子一马，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学生伤心吗？”换做之前，冥还是会相信元望是为了自己的学生收手的，但见过那个样子的他，冥觉得面前这个健硕的老人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老好人。
“恰恰相反，我不会因为事关自己的学生就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
“那你还……”
“我是因为月的那一番话和她的态度才答应放过那个死胖子的。”
“什么意思？讲明白点。”
“这么说吧，我这个人想法很极端，所以，我也很喜欢极端。举个很常见的例子，有一个人被称为大善人，处处做好事而且对人仁慈，，可以说是很善良和心慈手软了对吧？然而有一天他家人被杀了，内心怀有仇恨的他把仇人杀了，而且是虐杀。”
“这不是很正常吗？别人都杀你家人了，理所当然要换回去啊？难道你还想放过他吗？”
“没错！如果按我的想法来，那这个人就不应该去报仇，反而要原谅仇人。”
“这已经不是圣母心了吧？这样做完全就是个傻子，不仅傻，还疯了吧？现实中怎么可能有这种家伙？”
“我背上不就有一个吗？”
“……”
“尽管有恩于自己，但对方从自己身上索取的价值与他带来的恩惠完全不对等，甚至可以说是残忍的掠夺。可是当能决定是否杀死对方时，这孩子选择了原谅。这种在你我看来毫无疑问就是愚蠢至极的做法，月做了。”
“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想，我也不在意你们要怎么想。在我看来，如果你想要做个所谓的‘好人’，那你就好事做尽，纵使你做出的事情放到世俗完全就是疯了、不可理喻，即使被他人讽为‘假仁慈’、‘圣母婊’，那又如何，做这些事的是你自己，又不是别人！他们有什么资格，何德何能对你指手画脚？你说我假惺惺、虚情假意，那好啊，你去做给我看啊！没有做过这些极端到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的人凭什么来对我指指点点？好笑，真是天大的笑话！”
“疯子，你完全就是个疯子！”
“无妨。在你看来我是疯子，我的想法极端到没人能够去理解。可我也没指望你们去理解，人生在世，不顺着自己的心意做几件疯狂的事情，枉活一生啊！”
“人类中怎么会有你这么疯狂的家伙！”
“呵，你作为魔族的高层之一，人类里面的疯子有多少，你应该最清楚吧？”
“什么意思？”
“那个胖子用在村民和月身上的残忍阵法，可是人类里面一个天才发明的。”
“你说什么！”
冥就差没把震惊这俩字写在脸上了，元望则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说来你不知道也正常，因为这个阵是很久以前的阵法，具体有多久，大概就是你们魔族刚建族没多久，和人类爆发第一次大战的时候吧。”
冥这次是真的惊到说不出话了，魔族什么时候出现的，存在了多少年，这件事连传承至今，每代都会继承前代记忆的魔王大人都说不清，那这个阵法的古老程度……
“你可能会想，为什么人类方的天才要搞出这么一个东西，这玩意不论对敌，对己方可谓没多少好处啊。”
冥点点头，默认。
“我以前和我的学生说过，这个世界无论哪个时代、是何种族，都不缺天才，同样的也不缺疯子。那么，当天才同时也是疯子、疯子就是天才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不瞒你说，这个阵法一开始搞出来的目的，就是那个天才为了实验，甚至可以说，当时的阵，比胖子改造之后的还要残暴，因为那个天才没胖子那么幸运，能遇到月这种体质的实验品站在阵眼。”
“后来的事，我刚刚也说了，魔族和人族爆发了第一次战争。高端战力的短缺导致人类一度陷入即将战败灭亡的境地。这个时候，人类的统治者找到了这个天才寻求帮助，然后这个阵就落到了统治者手里。不得不说，就算平常再怎么理智，但搞政治的人，基本都是潜在的疯子，为了战争的胜利，那些统治者暗地里用无数平民的生命打造了一只高等部队，明面上就对外宣传是觉醒了的勇者们。”
“呸，真无耻。”
“无耻？我反倒很想夸奖这个做法。”
“喂，你没病吧？这种做法完全就是视人命如草芥啊！”
“你这样说，我倒要问你，不这样做，你上哪去找一群高级魔法师和战士参战？再等几年吗？开什么玩笑，这是战争，不是格斗比赛，输了的一方只能接受被灭族的败果。与此相比，几万人的性命很珍贵吗？这样做，能赢战争，就足够了。”
“唔，你这叫强词夺理！”
“你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毕竟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被元望这么一说，本就不擅长和人辩论的冥只好嘟起嘴，赌气地扭过头去。
“哦对了，还有件事没和你说。”
“什么事，赶紧说！”冥没好气道。
“人类方那个阵法是被魔族毁掉的，详细的记载也被你们魔族拿走了。你下次有机会可以去问问魔王大人，说不定他手里的还是原本呢。”
“哈？”冥觉得今天听到的事情一个比一个新奇，她都感觉自己白活到现在了，“那为什么那个阵法还会流出来，被那个胖子捡到？”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疯子哪都有的。”
（先说一下哦，周一周二随机更，三四五六七没意外会每天更新。字数的话emmm，我尽量每章写够4000字。虽然这章没写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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