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行走在大街上的突然消失,只剩下留有余温的衣物,这些异能者也在消失。潘多拉死了,所有异能者也会跟着死去。他们的存在将会被人类遗忘,彻底地遗忘,从那些人类的记忆会消失,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过。
偌大的神权柱从顶端开始缓缓消失,罗莉的尸体也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林哲俊突然想起来弄羽的叮嘱,岩川森是关键……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主,主人,我是岩川森。”刚刚赶到现场的岩川森气喘吁吁地说,鬓角的发梢因为汗水贴在脸颊上。
“主人,我才是岩川森。”在林哲俊身边的岩川森抓住他的手臂说。
林哲俊起身拉开距离,“真正的岩川森只有一个,你们当中肯定有一个人假的!
问题一,你第一次遇到我时,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问题二,能往着火的油锅里面倒水吗?”
“能!”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口。
林哲俊没有心情笑,板着脸说:“最后一个问题,李优铒和我是什么关系?”
“妹妹!”
“同事!”
这一次两人的答案出现了差别,林哲俊看着身边的岩川森,说:“你说得没错,她的确是我的妹妹,不过不是亲生的。”
“主人,我……”远处的岩川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哲俊在眨眼间,举刀架在身边的岩川森的脖子上,“你虽然说对了,但你是假的。我从来没有跟岩川森说过,李优铒与我之间的关系。你究竟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主人,是弄羽告诉我的。”
林哲俊直视她的眼睛,她没有回避,他突然问:“在你们看来,我身上还有黑烟吗?”
现场的气氛很奇怪,两人都陷入长久的沉默。
“你在说什么,你身上有什么黑烟?”艾叶菡奇怪地问。
林哲俊解释说:“只有她们的双眼可以看见我身上不详的黑雾。”
神权柱缓慢消失,林哲俊胸膛刺痛,诡异图案正在慢慢消失。浓得仿佛牛奶的雾霭慢慢散开,没有热度的阳光照射进来。
秋风吹拂,丝丝凉意侵袭心底,这次要死的是岩川森?弄羽已经提醒过我,但我仍旧不为所动,自以为推开岩川森便能拯救她。是我推得太晚了!身处漩涡中心却没有及时觉察到,害得她们被卷入其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主人?”岩川森不顾脖子上的刀刃往前走,肌肤被割破,鲜血流淌,只因他在哭泣,她只想为他拭去眼泪。
“别过来!”林哲俊用刀尖抵住对方的咽喉,我只是希望所有的痛苦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为什么会这样?
但对方依然前进,林哲俊一步步后退,却不肯放下刀刃,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我该相信谁?
另一双手从背后抱住林哲俊,在不知不觉中他退到了远处的岩川森面前,她紧紧地靠在他的背上,拥抱着他。“主人,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站在你的背后。只要主人你需要,我可以为你付出所有,我只求你不要再赶我走。”
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刃,低头沉默许久,是时候让一切做个了断,“你们看到了什么?”
“更加浓烈的黑烟。”面前的岩川森说。
“我什么都看不见。”背后的岩川森说。
“我承认我分辨不出你们的真假,你们的确都是岩川森。”林哲俊补充说,“不过一个是这个世界的岩川森,一个是另其他世界的岩川森。我得到了潘多拉的记忆,世界不知一个!”
林哲俊拉着身后的岩川森向后退,“回到另一个世界的一年前,需要付出十二年的时光,这就你穿越世界的代价吧?你虽然看上去肯定没有三十岁,但一个人的气质肯定因为时间而发生变化,我能感觉到。
你利用我、罗莉、弄羽、李优铒、景成等无数棋子,想要设计这样一盘庞大的棋局,也只有从另一个世界的未来穿越过来的你了。
无数个我以为的巧合,其实都是你的精心安排!”
面前的岩川森语气平淡地说:“杀手的直觉么,我确实来自另一个世界。”
林哲俊听到这句话后,全身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她的话不仅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还间接地承认了她就是幕后操纵一切的人。“他问:“弄羽推荐我去南极躲避追捕开始,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当中?”
“这句话不完全对,是在我的计划当中,却不是我造成了那个悲剧的开始!在我原来的世界,我只是她的时候,”老岩川森指向林哲俊身后的人,“弄羽没有推荐你去南极,但你还是去了南极,带着潘多拉的诅咒回来。这是巧合,也是必然,是命运之神的决定,无法改变。”
林哲俊大声咆哮:“一切的起因既然是我,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而是要设计杀了她们,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因为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穿越世界,这是第三次,我现在已经六十岁了,如果我撤掉我对你们催眠,你们看到的我只是一个老太婆。”话音落下,另一个世界的岩川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完美如白玉的容颜被锐利的时间之刃雕刻出深邃的皱纹;褐色的老年斑布满整张脸,如果不是轮廓仍有几分岩川森的样子,谁也不会相信她的身份。
苍老的岩川森继续说:“在我原本的世界里,天空树大厦消失事件,你和李优铒去现场调查,胡乱走动,你和她一起失踪。
之后,失去你的我独自查阅各种文献,只为找到你,我用我的双眼看穿了这个世界,得知了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的另一只眼睛也得到另一种力量,能让人看见我想让他们看见的画面,或者说类似催眠。
我第一次穿越,为了让你回来。我给‘自己’下了诅咒,提前觉醒异能。这样你就不会胡乱走动,但这次你的死亡还是是因为李优铒!你没有觉察到李优铒心中的阴暗面和她对你的感情,她知道了你对宫铃儿的爱意,她杀了你和宫铃儿。——所以李优铒必须死!
第二次穿越,为了让你活下来。我设计利用罗莉杀死你,再利用李优铒对你的感情,让她救你。这次你活下来了,没有被她杀死。但……你想报仇,去暗杀罗莉。罗莉不知道你还没死,她除你之外,唯一可以接近死亡的方式是诱发宫铃儿暴走,利用她的力量将自己永远冰封起来。
罗莉告诉宫玲儿,她亲手杀了你,宫玲儿当即暴走。
你为了救宫铃儿,用自己的命将她唤醒。宫铃儿的暴走筑起一座冰城,你被冰永远冻结在深处。宫铃儿随后没几天也死了,——她应该更早地死去!
第三次,为了让你活到一切结束,我竭尽所能。这一次终于完成了我的愿望,终于制造出一个有你的世界!
哈哈哈……”老岩川森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林哲俊飞奔向神权柱,“这是你想要的世界,而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我要穿越世界和时间,继而改变这个悲剧!”
“不!不要,不要抛弃我!”老岩川森喊声中带着手足无措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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