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得去上课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晚安,么么哒。」
看到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变成了10:00,在和叶律打过招呼之后,云弦就没有再去理会对方的回复,利落的把游戏和社交软件给一并退出然后迅速按下关机键。
云弦当然知道么么哒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之前看到叶律老是发这三个字感到好奇的她还特地去搜索过。
只不过一直生活在欧洲的她始终认为这种亲吻只是代表友好的礼节罢了,非常钢铁的忽视了其中的暧昧意味。
少女侧着头趴在床上,咬着嘴唇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当然,在想的绝对不可能是某个沙雕网友。
要是被对方知道的话肯定又少不了一顿撒泼打滚,以嘤嘤嘤的形式痛斥云弦的无情,不过就算如此,云弦也没心思去和叶律开玩笑了,毕竟现在在考虑的是还算重要的正事。
作为LD学院大学对HK大学的交换生,她来到种花家已经有好几天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去过学校。
毕竟到异国他乡之后要做的事情可不少,租房,买家具,布置自己的电子设备,倒时差,适应这边的生活环境...
事情可多,多到可以水好几百字的程度,好在种花家这边的服务业的效率非常可观,即便没有动用家里的关系那些必要做的事情也在两天前安排完毕。
让云弦感到开心的是种花家这边的“懒人”服务非常完善,比如说外卖,网购,代办什么的,这些服务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她的现实社交。
至于刚刚提到的适应环境,说是适应,其实她的做法和在不列颠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一样——能不出门就绝不出门,能不见人就绝不见人。
为数不多的变化就是食物变得好吃了无数倍,这点也让少女感到很满意。
总而言之,明天是第一天去学校,坐卧不安虽然不至于,但是心里的波动还是有那么些的。
毕竟,她是真的非常讨厌视线里出现其他人(此句大写加粗)。
——
AM7:22 「父亲,我要去种花家HK市上大学了,我想了解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AM7:24
「嗯,挺好的,那走之前不回来和我们吃顿晚饭吗?」
PM20:04
「行。」
消息时隔了十多个小时才得到回复,而且只回复了一个字,就好像是考虑了很久之后才无比勉强的答应下来那样。
在后来吃饭的时候,少女就真的表现出非常不悦的样子面无表情极少说话,面对父亲的关心,回答里也是充斥着敷衍的嗯,好,行,噢这类单字。
不仅如此,在那惜字如金的回答中还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少女的声音没有常人该有的感情波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说着提前设定好回复话语的人偶,冷漠无情。
面对这样“怪异”的少女,优柔寡断的母亲已经愧疚的自责了很多年,除了默默的关心之外根本无法正常的去和自己女儿对话,所以与女儿的对话基本上都是由父亲来完成。
而父亲的表现就像已经见怪不怪了那样,一直面带微笑的关心着冷漠的少女,但他头上的白发暴露了他的内心也许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从容。
流着自己血液并且精心养育那么多年的女儿,变成这幅不近人情的样子,只要是有心有肺的人都难以接受的吧。
前几天早上女儿发来的短信就只是通知他们而没有带着丝毫征求意见的意味,随后他向女儿发出的晚餐邀请那么久才得到答复想必女儿对于这个接受这个邀请是无比不情愿的。
安德烈看着自己的女儿从当年的贴心小棉袄变成了现在这样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心里无比的感慨,明明小时候那么乖巧可爱,现在变得如此的冷漠实在是叫人唏嘘。
“苏米,在种花家那边你现在这幅样子会让人误会成不良少女的哦。”
就算女儿变得再怎么不近人情,身为父母就是父母,该关心的时候还是得关心,不可能说自己的孩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也不闻不问。
苏米在很久之前就开始染头发,打耳洞,戴项圈,还纹刺青,活脱脱的一副叛逆朋克少女的模样。
可是女儿在给他们的反馈里却从未有过年轻人的逆反,能感受到的反而只有某种刻意的疏远,就像为了保护他们那样。
“嗯。”
少女点了点头,但这是应承的同意还是真的听进去了就不得而知了,当然,前者的概率怎么想都高的可怕。
父亲依旧保持着笑容,反正他们的沟通基本上都是这样,一个负责说,一个负责敷衍,久而久之都习惯了。
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得了什么心理疾病,安德烈和自己的妻子在感受到女儿的性格发生变化的时候就有聊过这个可能性,但是经过更多的观察之后,这个选项被排除了。
自己的女儿有从未间断的保持着锻炼身体,读书,进行娱乐活动,这不是抑郁症患者能够做到的,除了讨厌与人交往之外,生活习惯比起大多数同龄人反而还要健康的多。
怎么说呢,就像孤僻又固执的天才那样,只做着自己想做而且有用的事情,对于人情事故这种虚无的东西反而毫无兴趣。
这样的行为,某种意义上确实挺酷,但是按照自己和孩子他妈给安排的教育以及小时候的表现来看,明明自己的女儿现在应该是一个知书达理多才多艺的淑女才对,到底是哪里搞错了?
仔细想想好像就是十年前那次“意外”过后,自己的女儿变得越来越奇怪,要不是外貌声音什么的全都一样,安德烈都要怀疑自己可爱的女儿被掉包了。
那时候到底发什么了什么,无论他用什么方式侧敲旁击,苏米都没有认真回答他的打算,既然自己的宝贝女儿不打算说,那身为父亲的他总不能硬逼吧。
“唉。”
大声的叹了口气,但是自己的女儿毫不意外的对此没有丝毫反应,甚至可能连转头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父亲的叹息,苏米当然是听到了,可惜那早已麻木的心对此毫无波动。
早在十四岁她就搬出去一个人住,将近六年的独立生活再加上有意识的压抑,她对亲情方面的在乎已经微乎其微 。
此次前往华夏,她是打算抓住心里那最后的律动,如果那最后的旋律散去,大概也就是弦断掉的时候了。
而现在,对此行结果其实也没有抱太大期望的她只不过是回来收拾一点纪念品而已,顺便最后一次尝尝母亲做的饭菜。
“我吃饱了,非常感谢。”
擦净嘴巴之后,云弦说出了今晚唯一的台词,然后没有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起身离开。
明明已经毫不在乎了,为什么,眼睛还是会变得湿润呢,半眯着眼,不想让眼里的晶莹渗透出来。
——
“唔嗯...已经早上了吗?”
阳光撒入房间,盖过了微弱的台灯,云弦因此得知已经天亮。
头有点痛。
昨晚在想事情的时候莫名其妙就睡着了,虽然HK市这边天气很热没错,但是晚上还是有点偏凉爽的,不好好盖住感冒也是极有可能。
“咳...”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呼吸也变得不通畅起来,鼻腔的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那样,云弦明白,她十有八九是感冒了。
什么啊,上学第一天就生病,是因为自己来种花家之后的锻炼变少了吗?
少女一边用那暂时不灵光的脑袋思考着,一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7:45。
不幸中的万幸,没有睡过头。
从床头的书桌扯出几张纸巾将鼻涕擤掉,脑袋还是有一点点不适,但是还不至于影响学习的程度。
翘课是不可能翘课的,像这样的小感冒多喝热水再戴个口罩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唉。”
关掉空调打开窗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后,脑袋的运转稍微的恢复了一些,昨晚的梦也再次浮现在脑海。
是回溯梦,梦到了她最后一次和她父母待在一起的时候。
因为是第三人称的缘故,在最后她看到父亲撤掉了强撑起的笑容后那满满的无奈以及母亲那充斥着悲伤的眼眸。
她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她认为她的选择没有错。
“对不起。”
对着空气轻喃了三个字,然后甩了甩脑袋把那些画面清理掉。
她并不讨厌做梦,或者应该是喜欢做梦才对,因为梦里的时空是不会像现实里那样被神明玩弄的。
但是回溯到悲伤的离别场景可就让人不悦了,毕竟她无力改变什么。
她只能通过尽量减少与他人的交往来避免对方成为自己被恶作剧时所波及的受害者。
这就是她为什么对父母冷淡,不想和闻人奏接触,和叶律只打字聊天也不经常去她的直播间的理由。
也许这样做听起来挺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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