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这一声仿佛是穿越了时间,穿越了空间,穿越了重重障碍,才到达了这里,传入了溟的耳朵里,充满了无限的思恋与遐想。
溟此时愣住了,这个场面他已经经历了上百次甚至可以说是数千次了,但是每一次都依旧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一样,毕竟这是他的……
“妹妹!”溟大喊道。
尤娜轻轻地推开了教堂的门,一股圣洁的气息扑面而来,雄厚的钟声在教堂的内部中盘旋着,余音袅袅。
尤娜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顺着中间的过道慢慢地向前走去,看着教堂前壁上的那张画像,大脑中一幅幅她完全没有见到过的画面涌现了出来。
这是一个神圣的地方,那圣洁的光辉如慈爱的母亲一般,四面八方传来那美妙的歌声,似乎是在咏唱或是赞美;身着白色袍子的圣女跪拜在两边,轻声低呤着,一条如血一般的红水从中间流过,仿佛是一张流动的红地毯;一位俊俏的男人走在红水之上,他那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凝视他的前方;他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盛开出了鲜艳的红色玫瑰,直达他抵达了终点,那神圣的地方;天空不停地变幻着颜色,因为那是王的礼炮;为王的诞生,献上隆重的礼炮!
“尊贵的小姐,不知道为何原因你会哭泣,但是请记住,亲爱的厄里克斯,永远在你的左右。”
忽然,尤娜被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那一幅幅画面之中拉了回来,而此时的她,不知何时走到了画像面前,并且抚摸着画像,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下。
“尊贵的小姐,如今像你这样的信徒已经不多见了,现在的人们只有自己收到惩罚时才想起主的存在,来乞讨主的原谅,但是主的惩罚都已经降下了才来求主,又有什么用呢。”老人叹息的说道。
“信徒?老爷爷,我不是什么信徒,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尤娜擦拭掉了眼角的眼泪,轻声地说道。
“哦,是吗,没关系,主会接纳所有人,看见你刚才的样子,一定是主在对你召唤。”老人虔诚地说。
“那我可以加入你们吗?”尤娜小心翼翼地问。
“为什么不可以,主接纳任何人,无论你是什么种族,什么籍贯,只要你虔诚地爱着主,你随时都是我们的一员,我们圣血教的一员,我们伟大的厄里克斯的孩子。”老人微笑着说。
“谢谢。”尤娜说。
“没什么,我看你也是从远处来的人,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教徒应有的东西,然后再教你点基本礼仪。”老人说完就离开,朝后院走去。
尤娜点了点头,走到第一排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一直盯着墙壁上的画像。
“哥哥!”一个少女猛地扑向了溟的怀里。
“妹妹。”溟轻轻地抚摸着自己怀中少女的秀发,十分地小心,生怕自己下点重力,自己眼前的东西就会破碎消失,再次消失在他的眼前。
“嘿嘿,哥哥,这么久没见面,有没有想我啊。”少女抬起头期待地看着溟,溟也是看着少女,那冷若冰霜的脸似乎也有点变化。
“想,哥哥天天都在想你。”溟温柔地说道。
如果此刻,尤娜在现场的话一定会惊呼这个人居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尤娜是金色的头发,而这个少女是黑色的头发。
“哼,哥哥又在骗我,明明就没想过,否则怎么一直都是一张苦瓜脸嘛,一定又是觉得我扯哥哥后腿了。”少女嘟着个小嘴,煞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怎么会了,哥哥什么时候觉得你扯了后退了,明明每次都是你这小坏蛋带着我到处跑,被抓住后,还是我来挡枪。”溟刮了一下少女的鼻子。
“呵呵,因为你是哥哥咯,哥哥保护妹妹不是应该的嘛。”少女笑着说。
“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谁叫你这么可爱让人疼呢。”溟嘴角微微上翘,他想要笑,但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仅仅是个梦,是梦终究要醒,但是多久醒,还是要取决于他了。
“哥哥,来,跟我走,我知道一个很漂亮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少女拉着溟的手向前走,溟也任由她拉着自己走。
既然是美梦,为什么不在这个梦里多待一会儿呢?
教堂里,老人将代表圣血教教徒的标志,血泪坠给予了尤娜,并且亲自帮尤娜带上去,然后再教了一点圣血教的基本礼仪和基本常识,最后在略微地介绍了一下圣血教的历史。
那是人类历史上最关键的战役,一场血色的大雨,将人类方面军的劣势瞬间转化为了优势,那血红色的大雨,下了整整七天七夜,而灵神族在血雨的骚扰下竟无法使用灵力,身体素质也与普通人类别无一二,此刻人类方面军乘势反击,联合其他种族部落,一起推倒了灵神族在梵特斯大陆的绝对统治,人类从此进入了赫克里斯帝国的统治时期。之后在解放战争胜利一百周年的庆典上,又是一场血雨降下,赫克里斯二世在庆典大会上宣布成立圣血教,自己并成为第一代教皇,圣血教成为国教,所以基本上,大陆上的人类基本都信仰圣血教,还有部分灵诺德人也信仰圣血教。
尤娜像是听故事一样听着老者讲诉着圣血教的历史,但是她的注意力并不在上面而是在那张画像上。
“柯思德教父,那那张画像上的人是谁?”尤娜指着那张画像,画像上那英俊的少年,一头璀璨耀眼的金发,一副悲天悯人的俊容,不知道为何,尤娜总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柯思德并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一个礼仪,左手双指一并,按在右肩上,再划向左肩,最后五指紧握作拳,轻轻地敲打了下心脏处。
“他是我们最伟大的教皇,也是厄里克斯女神的小儿子,涅坦丁,他是高贵的圣子。”柯思德闭上双眼虔诚的说道,“圣子降临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里,从小就天赋异禀,十二岁时到达当时的帝都赫克里斯城就惊动了整个教廷和皇室,成为了最年轻的红衣大主教,而那次堪比人类解放战争的,梵特斯大陆保卫战争中,圣子大人接受到了厄里克斯女神的祝福,率领我们与魔族浴血奋战,但是圣子没有像其他指挥官一样,他总是冲在最前方的,这样是为什么会和那代的魔神皇同归于尽的原因之一吧。”
尤娜听了这些并没有说话,或者发出什么惊叹或者是悲哀的叹息,她只是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学着之前柯思德做过的动作,然后陷入了沉思。
这里是一片金色的麦田,在太阳的照耀下,宛如是满地的黄金一般,风吹过,麦浪一层叠过一层,那舒适的麦香也随着风儿一点一点地沁入人们的心房。一位穿着白衣的少女和一位黑衣红色围巾的俊朗少年躺在麦田前的小山坡上,欣赏着眼前这幅如油画般美妙的景色。
“哥哥你还记得,如果我们不是现在这个身份你会干什么吗?”少女看着溟英俊的侧脸说。
“当然记得。”溟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如果我不是现在这个身份,我会去做一名麦田里的守望者。有那么一群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玩,几千几万的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在那混账的悬崖边上,我的职务就是在那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上来,我就把他抓住——我是说孩子们都是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做个麦田里的守望者,而不是现在这样,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成天都戴着一个面具。”
“那哥哥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一定想做一个蛋糕店老板的女儿,天天都有吃不完的蛋糕。”
“讨厌,我啊,我只想做那个守望着麦田里小孩子那个邋遢老男人的妻子,每天看着他,陪着他日出日落,陪着他度过每个四季。”
少女露出了笑容,很美很美的笑容。溟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地抚摸着眼前少女的脸庞,他很想把时间冻结永远停在这一刻,永远,他能够做到,但是他却不能这样做。
“哥哥,你怎么哭了,我刚才那里说错了吗?”
“不,你没有说错,你说得很好,也很完美,正是这样我才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但是……”
这时整个空间开始震动了起来,慢慢地空间上居然出现了裂痕,再慢慢地裂开,如张开的蛛网一般,紧接着破碎的声音回响着,暗红色的火焰四处燃烧着。
“妹妹,无论是什么样的形式出现你都是我的妹妹,我永远爱着你……”溟站起来,将少女揽入怀中,少女也开始渐渐破碎着。
“哥……哥……”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滴在了地上。
“死去的人就应该得到安息,而不是成为你们这些人玩弄人心的道具,如果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我承认你激怒我了,或许我的怒气对于你来说并没有多少作用,但是之前惹怒我的人,我屠了他的国。”
“咔嚓”,男人手里的水晶球破裂了,男人将手中的水晶残渣扔在了地上,嘴角勾起了弧度。
“王的愤怒,必将伏尸千里,很好,我很期待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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