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钟馗和阿尔法改称齐格和让娜)
距离贝塔向齐格发起挑战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自那次齐格拒绝她之后,这些天里她依然不厌其烦地继续向齐格发送战斗邀请。
虽然决定了要当一个天才学生,但低调的原则还在,两人真要打起来的话自己的原则很快就碎了。说不定还会招来别的挑战什么的。
更让齐格担心的,是让娜。
她是支持齐格低调行动,不惹是生非的。但在学院外,她还是齐格的未婚妻,平稳的婚前生活里突然闯入另一个女人,明知对方没有恶意,一股无名的怒火还是在心中燃起。
更可恨的是,自己这个便宜未婚夫似乎还乐在其中,每天笑呵呵地拒绝贝塔,时不时还互相说上两句闲话。以至于到这个星期结尾时,他俩聊了整整半个小时才谈回到决斗的事情上。
让娜有点后悔入学那天没多喊齐格几声『大猪蹄子』。
早上的最后一堂课,是实战课。
齐格和让娜所在的班级自然是最高级的班级,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他们还是超喜欢这里的氛围的,就像回到了980年前一样。
既然里面都是天才,势必有人会恃才放旷,给他点阳光就瞎鸡儿灿烂。齐格和让娜作为这个班级里唯二的平民,自然是最先的受害者。
星期二、四、五才会有实战课,平时有老师看着,而且前两节课都被贝塔或是让娜搅黄了那些贵族天才的针对计划——他们打算先从齐格下手。
是的,在他们看来,齐格坐拥两大美女,整个就一金发小白脸,瘦鸡一般的身材毫无杀气可言,肯定是走了后门才进入到这个班级的。所以,华丽地打败齐格,让贝塔和让娜迷上自己成了那些贵族的首要任务。
他们决定先下手为强,赶在让娜和贝塔之前向齐格发起挑战。一般老师不会干涉学生间的比试,也是想外界一样推崇强者为尊。
『喂!齐格·凌羽霄,你敢不敢与我一战?』同样有着金黄发色的奈斯气势汹汹地说着。
『是你啊,奈斯·尼莫……好啊,单挑还是打群架?』
齐格一脸天真地回应,在奈斯看来,这就是齐格最后的挣扎。
两人都是作为“SS”级来登记,齐格的平均数据却比他高出整整15个百分点,怎么想齐格都是作假了。
他私下里也跟齐格“抗议”过这件事,本想让齐格成为众矢之的,结果被齐格一句「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问问让娜小姐呢?」给怼了回去。
说实话,奈斯还真的没怀疑过让娜。魔法相合度平均值将近98%是有些不可思议,但那天这么多老师都看着呢,不信也得信。唯独齐格测试时所有老师都跟风去争抢让娜了,成绩会被怀疑造假也无可奈何。可是让娜这个例子摆在这里也只是“SS”级,齐格是“SSS”的可能性还是存在,比让娜厉害的也说不定大有人在呢。
奈斯作为贵族,他是瞧不起平民,但他不傻。齐格整天跟在让娜身边,而让娜有时又很听齐格的话,这令奈斯浮想联翩。
齐格会是那些人之一吗?
——是。
但奈斯还在怀疑,一切还是要打过才知道,毕竟实践出真知。
『那还用说?当然是单挑,如果你赢……』
「如果你赢了,我就离开让娜和贝塔。如果我赢了——不好意思,我要收您十枚金币,意下如何?」
『呃……好,那就这么定了,你可别反悔!』
奈斯话还没说完,齐格就开出了他所希望的条件。况且齐格赢了的话,要付出的代价还算中肯,奈斯不禁有点放松警惕了。
『十枚金币就可以把未婚妻让出去,您可真行啊……』让娜在齐格耳边小声嘟囔着,这话被齐格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自信的笑容挂在齐格脸上,十枚金币……
——赚定了!
『这场战斗由我来做裁判!』贝塔兴奋地举起了手,既然自己不能和齐格一较高下,从他的实战中也能看出些许差距来。
别的同学都已找到了各自心仪的对手,齐格和奈斯也面对面站定了。
『以下是裁判准则——第一、绝对不意气用事。第二、绝对不漏判任何一件坏事。第三、绝对裁判得公正漂亮!然后……』
「行了!快点开始吧,不然都要下课了」
齐格强行打断了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纸条照着念的贝塔的话。
『好的好的!那么规则是这样的——不准杀人,不准使用圣阶魔法辅助卷轴,不准践踏对手人格尊严,不准对已丧失战斗能力的对手发动攻击,可以召唤使魔,注意点到即止。获胜条件是——直至任何一方无法战斗为止。二位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齐格和奈斯同时说到。
『好,那么战斗——开始!』
贝塔话音刚落,那两人就互相冲到了对方面前,开始了第一轮的对拳。
奈斯在自己家中已经做过相关测试,魔法天赋很高,但真正的才能却是体现在格斗,也就是武技的运用方面。他也估计齐格会侧重使用魔法,所以才会选择近身攻击。
但没想到,仅仅是去上了个厕所的时间,奈斯就错过了一位少年一拳贯穿测试仪的好戏。
『这家伙……格斗技巧不亚于我!』奈斯如此想到。
他本来是打算收力的,但齐格的每一拳都紧盯着奈斯的空档处袭去,一时间打得奈斯措手不及。奈斯经过长期的身体锻炼,也拥有了一定的动态视力,能根据对手简单的肌肉动作来预判其下一秒的进攻。但齐格在今天却成为了他的克星。
齐格攻完奈斯的下三路便直奔奈斯的头部附近而去,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甚至还能做到眼睛朝下看,拳头却打在奈斯的肩上。最关键的,是齐格的出拳很快,奈斯的眼睛极难捕捉到他的动作。面对如雨点一般朝自己打来的拳头,奈斯只得放弃将多余的精力花费在维持动态视力上,全身心投入到捕捉齐格的拳影中。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奈斯的全力防守不但没能使他转守为攻,反而陷入了愈加被动的局面,一度被齐格压制住了。虽然是对拳,奈斯迫不得已之下踢了一脚出去,没想到这一脚正中了齐格的一拳,拳面和鞋底接触在一起。
齐格见奈斯出脚了,于是在这一拳上加大了力度,向前一打。感受到从鞋底传来的阵阵力道的奈斯马上曲腿,顺着力的方向往后收。待齐格的手臂完全伸直,也就是这一拳完成的时候,奈斯猛一用力,借助齐格的拳头向后一跃,两人拉开了距离。
『看我的,「爆火球」!』
快速地站稳,奈斯将右手摊开,掌心对准齐格,一团比人脑袋体积还要大上两倍的火球在掌心凝成,脱离后飞速朝齐格冲去,向周边散发出阵阵热浪。
现在的魔法,五阶及其以下的都已经改进到无需咏唱就能发动,不必再像几百年前那样耗费时间了。想当年,就是因为在魔法咏唱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反倒加速了人类在『祭天战役』中的最先败退。
齐格并没有躲闪,收回拳头负手而立,脸上毫无惧色。
「哼……『湍流龙击打』」
齐格脚下的影子忽然向前伸长扩宽,且变得像水一样透明湛蓝,在爆火球离齐格不到两米的时候,一条由水构成的巨大龙尾从二者之间猛地伸出,乍一看,真的就像一条潜在地底的龙将尾巴探出地面一样,上面的每一片鳞片都清晰分明。“龙尾”向下一打,就像鲸鱼跃出水面再坠落回去一样,直接将爆火球拍散,然后才慢慢融回“水”里,影子也跟着恢复了原状。
『龙…这、这是龙的魔法!不可能!你是人类,怎么可能使用龙族的魔法?!』奈斯不敢置信地大喊着。
「这哪里是龙族的魔法?只不过是我改变了水的『形状』,让它看起来像龙尾一样,再给这招取一个带有“龙”字的名字罢了。这一招,说白了就是最简单的水系魔法『控水』而已」
「怎么,难道说——你害怕了?」
齐格耐心地解释着,末了还不忘嘲讽一下奈斯。
『谁害怕了?!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那……再来?换个打法如何?」
齐格将手从背后拿出来,向奈斯提议。
『换什么打法,使魔战?』
「对,把各自的使魔召唤出来,它们先打,我们暂时休息一下,也顺便想想等会该怎么对付对方。哦对了,加个注——如果你的使魔赢了,我可以做你一星期的奴隶,反之则是你,敢不敢赌?还是说——你连使魔都没有?」
『这……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出来吧,霜齿虎!』
奈斯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拼一把。他的使魔实力在所有的使魔中算是上等的水平,也是他花了大价钱才买来的。
奈斯将手掌摁到地上,淡蓝色的六芒星法阵从掌心扩大开来。不多时,他将手缓缓提起,一只浑身毛发呈青蓝色的老虎从法阵中探出身来。
每一根毛发都散发着寒气、凝着冰碴。粗长的虎尾每次划过空气都伴着“呼呼”的破风声。两根雪白的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充满杀意的银光。虎眼眯着,但凶光流露。魁梧的身躯,虎背微弓起,后腿似在蓄着力——这是霜齿虎准备进攻的姿态。
血盆大口一张,震天动地的一声大吼伴随着阵阵寒气而出,周围的草地都蒙上了一层薄冰。
齐格向后退了两步以防鞋子被冻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霜齿虎。
「有点意思……」齐格掸去眉头的些许冰花,笑了一下,「跟格罗扎姆有得一拼」
『格罗扎姆是谁?你的使魔?』奈斯有些疑惑。
『名字听着耳熟……』让娜也在思考。
「它是我的使魔,但我今天不派它出战」齐格将手插到裤袋里,「出来吧——海帕芝顿!」
让娜愣住了。
为什么不是奈斯愣住了?
因为海帕芝顿这个大名简直是如雷贯耳,对于让娜,或者——是对于阿尔法来说。
难怪她会觉得格罗扎姆这个名号耳熟,就算之前没听过,海帕芝顿肯定是所有龙族都知道的家伙之一。当年钟馗与龙族的第一战,负责击落在天空的龙族士兵的就是海帕芝顿。
当时阿尔法还很小,但胆子很大。本应该和其他小龙一起藏起来的她偷偷溜了出来,打算去亲眼看看怪兽的模样,也希望能亲手打败一两头怪兽,以示自己的实力。
事实证明,她想的太天真了。
那时钟馗派出的没有一头是小型怪兽,通通都是五十米以上、具有活了上百年的龙一般体型的怪兽精英。阿尔法此时只是一条比钟馗高出少许的幼年龙,可以说是还不够怪兽塞牙缝的。
躲在一旁的树丛里,看着自己的长辈们被一只只庞然大物蹂躏碾压,阿尔法的心情愈加复杂。
其中占了大多数的是后悔。
可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在战场之上总会有要面临战斗的一刻。这不,正当阿尔法准备悄无声息地溜走的时候,格罗扎姆,来到了她的面前。
从树木间的缝隙里仅能看到两只覆盖着银白色甲胄的巨脚,缥缈的冰雾从甲胄的缝隙中飘出,在地面上弥漫开来。
阿尔法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呼救的声响,就被扑面而来的寒气巨浪连同周边的树木一起冻成了冰块。虽然被冰封着,意识却没有散失,阿尔法依然能多多少少感知到外界的声音和一些模糊的景象。
头顶忽然有光照射进来,阿尔法估计是格罗扎姆把自己头顶的树木给拨开了。阿尔法能够感觉到一双巨大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从那双眼睛里传来的透骨寒意远远比身上的冰所带来的还要寒冷。
喊不出来、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这就是阿尔法现在的处境。
「格罗扎姆,你在干什么?」
这时,格罗扎姆的目光似乎移开了,一阵男声随之传来。
『呼……大人,在下发现了一条小虫,正准备将它碾成冰渣子』格罗扎姆似乎是在与人对话,语气中透露出对那个人的敬畏。
「幼龙吗?我说过不要对没成年的家伙们动手,目标只有那些成年龙。总之还没到要把他们绝后的地步,让他们那些长辈们吃足了苦头即可。至于你这里的幼龙嘛……弄晕它,战斗结束了自然会有龙找到它的」
『谨遵您的命令——呼~』
『什么……不要……』
声音消失了,格罗扎姆再次将目光对准了被冻成冰块的阿尔法,朝她呼出了一大口寒气。冰块的体积虽然没有增大,但冰块内的阿尔法却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散失。
格罗扎姆刚刚吐出的寒气有一定的催眠效果,不多时,阿尔法就昏睡了过去。
战后果然有一些存活下来的成年龙找到了阿尔法,将她从冰块中救了出来。虽然很不甘心,但格罗扎姆成了阿尔法很长一段时间里睡梦中的梦魇。
眼下虽然化身为让娜,面前背对着自己、正在和他人决斗的正是当年的罪魁祸首。但阿尔法就是对他、对齐格、对钟馗恨不起来。
格罗扎姆或许时间久了就会忘掉,但让娜肯定不会忘记长辈们口口相传的六大恶魔之一的——海帕芝顿。
齐格喊出它的名号后,一个深紫色的垂直漩涡在齐格和霜齿虎中央出现。一只会站立的漆黑巨大昆虫一般的生物从漩涡中探出一只脚来,紧接着便是全身。
头上的两只触角有如扭曲的死神之镰,手臂和大腿内侧有白色的蛇腹状结构。手臂本应是手掌的地方被替换,生长出锐利的黄色水晶体,状如粗大的手刀一般,齐格将它称之为“手钳”。面部也失去了可供人辨别的五官,取而代之的是十字状的水晶,从下至上不断闪动着亮光。胸前也有这种水晶,在胸腔两边分别镶嵌着一颗椭圆形的水晶,也同样闪烁着诡异的光。肩头像是铠甲,背后似乎收纳有什么而微突,一条极短的尖尾巴从脊椎尾端伸出。
海帕芝顿站定后,漩涡也消失了。它扭动着尺寸略长的头部,用不知道在何处的发声器官发出沉厚的拖长音——
『芝——顿——芝——顿——』
这是它仅能发出的声音。海帕芝顿不会喊疼,不论喜怒哀乐都只有这两个字。这是它的名字,也是它最初的名字。
这只海帕芝顿齐格将它缩小了,身高只有两米,和霜齿虎的体长差不多。与霜齿虎会散发寒气以示危险性不同,海帕芝顿仅仅只是站在那儿,没有太多的动作。
『这就是你的使魔?一只大虫子?』
「其实我更想叫它恐龙——宇宙恐龙」
『恐龙?龙族的一种吗?看起来不像龙啊……』
奈斯虽然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没放松对海帕芝顿的警惕。齐格很强,他的使魔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加上恐龙这种跟龙族挂钩的新鲜名号,联想到之前齐格的那招『湍流龙击打』,奈斯越来越怀疑齐格是不是龙族的人。
「你别管那么多,可以开始了没有?」
『那当然——霜齿虎,上!撕裂它!』
接到指令的霜齿虎大吼了一声,终于将憋着的力爆发出来,如离弦之箭一般朝海帕芝顿冲去。
「芝顿,『EX雷德王之力』!」
齐格也下令了,海帕芝顿一边发出『芝——顿——』的诡异声音,一边弯下腰把两个手钳的尖端**地面里。大地忽然震动起来,海帕芝顿面对着的直线方向忽然出现了无数的裂缝,紧随其后的从中是喷薄而出的岩浆。
这一下封住了霜齿虎的行径,它一个急刹,向旁边跳去规避才躲过了岩浆的侵袭。快速地重新寻找了一个进攻方向后,继续奔驰着。
眼见得霜齿虎快要接触到刚直起身来的海帕芝顿,齐格再次下令:
「芝顿,瞬移!」
『芝——顿——』
霜齿虎来到海帕芝顿面前两米的地方,腾空跃起,右前爪蓄着力。猛地朝海帕芝顿的头部抓去时,海帕芝顿身形一抖凭空消失,令霜齿虎却扑了空。霜齿虎被这一闪和敌人的身影消失打乱了进攻思维,稳稳地落地后呆住了一秒。
『霜齿虎,它在你后面,使用「冰棱射线」!』
「芝顿,继续闪,找机会进攻!」
霜齿虎听到了奈斯的话,猛转过头去,海帕芝顿果然在天上。它张大嘴,一颗小小的蓝色光球在口中聚起,不到一秒后,和光球拥有同样直径的光柱朝海帕芝顿发射。海帕芝顿虽然是在空中,但仍可以进行之前的瞬间移动,左右不断队伍闪避令霜齿虎无法准确定位海帕芝顿的位置,它们之间的距离因海帕芝顿的瞬移而不断拉进。
海帕芝顿还是降临到霜齿虎面前,此时的它早已来不及躲闪,海帕芝顿一脚正中霜齿虎的额头,如山一般的冲力将它击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好在霜齿虎的身子骨还算硬朗,头部更是被体内的冰霜灵气所保护着,头骨才幸免于难。要是普通的使魔,说不定这一脚下去头已经被踢爆了。
『霜齿虎!』奈斯已经快崩溃了,自己花了这么多钱的珍稀使魔居然还打不过一只虫子(宇宙恐龙)。
『快使用「冰虎分身」!』无奈之下,奈斯只能将战斗从单挑变成群殴。
霜齿虎从地上狼狈地爬起,依然谨遵着奈斯的命令。它再次大吼一声,空气中忽然出现了无数细小冰粒,渐渐地在霜齿虎左右两边分别构成了一只与霜齿虎一模一样的冰虎。
其中一只分身先冲上去,另一只紧随其后。
「芝顿,搞定它们!」
海帕芝顿再次瞬移,这一次不是为了躲闪,而是为了缩小进攻的距离。它提前出现在第一只分身的路径上,伸出手钳将它阻拦了下来,掀翻在地。
这一拦看似无奇,但其实暗藏杀机。霜齿虎的分身直接撞上了海帕芝顿的手钳,海帕芝顿的力气比霜齿虎大得多,如果速度没有减缓,这猛地一撞与鸡蛋从十层高的地方直接撞向石头地面没有什么差异。
海帕芝顿又出现在第二只身边,这只分身见第一只这么轻易就被打倒,没有贸然上前,静候着海帕芝顿的近身。
但奈何海帕芝顿不断进行超短距离的瞬移,那分身不断爪击、撕咬、尾巴的鞭打都用上了,可惜没有一样攻击能碰到海帕芝顿。最后被海帕芝顿照着背部来了一个『手刃打』,趴倒在地上。
『吼————』
霜齿虎本体见状,趁海帕芝顿攻击第二只分身而分神的瞬间,找准机会猛冲过去。哪曾想海帕芝顿立马直起身子,手钳尖端指天并在胸前,在它的身边立刻出现了一个六棱柱形的透明护盾。
明明这个护盾上面布满了如同玻璃破碎般的裂纹,可硬度却堪比龙鳞。就是这样一个护盾,挡住了霜齿虎的全力一撞,也挡住的奈斯对霜齿虎所抱有的信心的恢复进程。
霜齿虎依然在持续将头顶在海帕芝顿的护盾上,不断施加力道,可护盾依然纹丝不动。海帕芝顿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将合拢的手钳分开,护盾破碎,同时震飞了霜齿虎。
海帕芝顿将第二只分身踢回本体旁边,此时第一只分身已缓过神来,待到第二只分身也从地上爬起,三只霜齿虎站到了一起,共同面对着海帕杰顿。
『海帕芝顿……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奈斯浑身都在冒冷汗,话已经说不流利了。能够碾压霜齿虎的使魔,屈指可数,切都有登记在录——但其中肯定没有海帕芝顿。奈斯疯狂地运转着大脑,搜寻记忆中有关海帕芝顿的情报。
『霜齿虎……使用「寒冰之怒」……弄死它!!!给我弄死那个臭虫!!!』奈斯紧攥着拳头,指甲都嵌进肉里,有几滴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今天虽然棋逢对手,奈斯多少也有点兴奋。但是,身为贵族、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的高傲感还在。自己平日里在其他贵族子弟面前拿来炫耀的霜齿虎,被一个平民的使魔肆意蹂躏,简直就是在蹂躏他的尊严一样。他不相信霜齿虎会输给一只虫子(宇宙恐龙)。
现在实战课已经下课了,进入到午休的时间。大家失去了吃午饭的兴致,纷纷过来围观。
让娜在劝齐格,老师在喊奈斯,两人都在劝着另两人停手。纵使齐格听得进去,奈斯已经被愤怒和屈辱蒙蔽了双眼,疯狂地下令让霜齿虎使出全力、下杀手。
齐格见奈斯没有收手的意思,自己也来了兴趣。
「芝顿,你也认真点,我就不管你先了」
『芝——顿——!!!』
海帕芝顿的声音中第一次包含着兴奋的情绪。
三只霜齿虎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深吸了一口气,比『冰棱射线』还要粗上好几倍的光柱从口腔中发射了出来,直逼海帕芝顿。
光柱路过的地面,全都结上了厚厚的冰霜,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
海帕芝顿做出和接触护盾时一样的姿势,但这次,出现在~海帕芝顿面前的,是一个如同它来到这里时的漆黑的漩涡。
漩涡就像一个巨胃一样,将三道『寒冰之怒』全数纳入肚中。霜齿虎还没来的及讶异,海帕芝顿将漩涡合拢,双手并排平举,宽大的黑紫色光波席卷着高热从手钳尖端发出,直接命中霜齿虎和它的分身。
两只分身化作了冰屑,霜齿虎浑身血肉模糊,重重地倒在地上,已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芝顿,已经赢了,回来吧!」齐格笑着高声呼喊,召回海帕芝顿,宣告自己的胜利。
海帕芝顿消失了,回到了它应该待的地方。
论使魔战,齐格(钟馗)就没输过,也不会输。
你的使魔厉害?比龙族还高大的怪兽了解了解。
你的使魔多?怪兽军团里上万只怪兽了解了解。
你的使魔珍稀?怪兽是什么你查都查不到。
可以召唤使魔这条规矩太棒了。
齐格只是和奈斯切磋了一下拳法和基础魔法就能休息,剩下的让使魔来搞定。海帕芝顿赢了,也顺便摧毁了奈斯的战意。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呆呆地注视着霜齿虎的奈斯,齐格叹了一口气。奈斯已经无法战斗了,他已经深知打不过齐格,就连最后一搏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让娜走上前,抱住齐格队伍右臂,眼睛盯住齐格冷峻的面庞。她觉得这一幕很眼熟,似曾相识。
不久前,也有一些家伙,无力地屈服于齐格(钟馗)跟前。
让娜不禁对奈斯有些心生同情。
「……贝塔」
良久,齐格终于开口了。
『啊……啊!在!』贝塔也愣神了,听到齐格的声音才清醒过来,急急忙忙地回应。
「这场战斗……是我赢了吧?」
『是、是的!奈斯已丧失战意,齐格获胜!』
虽然齐格获胜了,但周围却没有人鼓掌。
齐格猜测,他们觉得自己是赢在使魔的强力上,所以不予以喝彩。不过齐格从来不在乎这些,他右手拖着让娜,左手拽着贝塔,带着她们拨开人群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还说要想想怎么对付彼此呢……看来没那个必要了,相信芝顿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齐格快步走着,同时在心里这样想到。
「话说,骑士小姐,你为什么想要和我决斗?」
忽然,齐格顿住了脚步,两女也跟着停了下来。这话明显就是对贝塔说的。
『哎…?骑士,什么骑士啊?你是不是认错……』
「我能把你的所有家底都一字不落的说出来,你信吗?王国圣骑士团团长——贝塔·莱因哈特」
『被认出来了吗……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一份维托而接近你,需要采集你的数据,你…信吗?』
贝塔挣开齐格的手,的确像他说的一样,贝塔是帕诺王国属下的圣骑士团的一员,而且还是团长。
圣骑士团代表了帕诺王国的最强战力,与魔法师协会共称『王国双盾』。这两个组织,里面的每一位成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精英中的精英。
贝塔则是这些精英中的精英的领导者之一。
「信吗?——当然信。不过我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和目的,能否顺便了解一下委托人是谁?」
『这个恕我无可奉告,我只能告诉你——有人要对你、或许还有让娜小姐、以及这所学院里的天才学生们下黑手』
「黑手?」
『……有人要拿你们去做活祭,准备以此来召唤出一个900多年前恐怖程度堪比「魔神」的家伙』
『哎,钟……齐格,你觉得会不会是你那个……』
让娜凑到齐格耳边小声地说。时间太巧合了,而且让娜有理由相信『那个家伙』当时带给人类的噩梦可以比得上魔神。
「嗯……对方要绑架我们这帮人,他们肯定也是具有一定实力的,或是别的手段……话说他们召唤一个过去的人干嘛?统治这个王国吗?」
齐格分析了一下,既然能抓到天才,随便给他们洗洗脑,培养一下就是一支强力的军队了,何必大费周张搞什么活祭这么麻烦。
再者说,为什么非要找学生这种新生血液,有实力的冒险者之类也不在少数,找一个落单的冒险者去埋伏都快过潜入学院抓学生。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看上了学生们内在的潜力。可你抓了他们是拿来活祭的,死都死了,潜力有什么用?
这个过去的「魔神」还喜欢青少年少女不成?
『不是,他们是为了让那个家伙击落天空之城,你听说过「伊卡·图灵」吗?』
「当然听说过。你觉得那个家伙打得过『伊卡·图灵』的城主吗?他可是连龙神都打不败的存在」
齐格的脸抽搐了一下,但还是要镇定。纵使对方都要拆到自己家了也要冷静,其次先夸一夸自己。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啊,我的委托人联络我了,失陪』
「等等!」
贝塔将左手放到耳旁,聆听着什么,转身就要走,却被齐格叫住了。
「请带我去找你的委托人,拜托了!」
『这……那好吧,不过你们不许到处宣扬』
贝塔向来不擅长拒绝别人的请求,答应了齐格。
————见面之时,某条小巷里————
一位宝石蓝发色的少女和一位粉发少女此刻出现在齐格一行三人面前。
「你们好,我是齐格·凌羽霄」
『我是让娜·达尔克』
两人走上前去握手,“委托人们”却变得木讷,好像有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一样。
『你、你好,我是伊赫……』
「小姐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错、错觉吧,我、我们不是才初次见面……』
蓝发的少女说话有如落败的奈斯一样不流利。
齐格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他知道眼前的少女已经认出了让娜(阿尔法),那在让娜身边的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挑明了。
于是,两人开始了一轮心灵上的交流——
『钟馗大人,是您吗?』
「是我,话说你们在干什么?」
『贝塔跟您说了吗?有人要……』
「那个我知道,既然是你们遇到了这件事,我也不好干涉太多,任务还是交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遵命……不过钟馗大人您这副模样是?』
「本城主微服私访,去学院体验普通人的生活」
『原来如此……』
「顺便问一句——我现在帅吗?」
『帅,不过……我觉得您原来的模样更帅一些』
「很好,完成任务后叫我一声,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到时候我们一起回『伊卡·图灵』——只要到时候它还能在天上」
『遵命』
贝塔、让娜和粉发少女一脸懵,看着那两个双手紧握,表情时而严肃、时而微笑,眼睛乱眨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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