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惊醒,用袖子将冷汗拭去,接着便下床将梦中老道所念诗词抄录在纸上,又努力回忆着那道人的面貌,只可惜,迎来的只是一阵头痛,他无法忆起那人面貌,亦可换言之,他未曾见到那人面貌。
子修愈想愈觉奇怪,双目紧盯着纸上的诗词,企图要看出其中韵味,可观察许久,也未从其中发觉出深藏的玄机。
“也许我想太多了。”他安慰着自己,伸了懒腰,欲要再睡,却如何也不能入眠,徒于床上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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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醒钟三响。
子修眼中血丝密布,面容十分憔悴,显然昨夜未得好歇。
他径直走进三元殿,给大主持请罢了安,便坐在大主持身旁的蒲团上,伴着主持一同打坐。
不过一会儿,沈云睁开眼,却见子修在蒲团上打着瞌睡,便将他叫醒,问他为何。
子修却道:“昨日弟子梦至一仙境,其中有一大殿,与我观三元殿雷同,其中坐一老道,念着甚是奇怪的诗词,转头又对弟子说来不适时,之后弟子便惊醒,再睡不能,故今日无精打采。”
沈云见他不像撒谎,又问道:“那人面貌如何?”
子修小叹一气,说道:“禀师尊,弟子未曾记得老道面貌。”
“那你可记得那老道念的是什么诗词?”沈云道。
“记得,只是弟子仅听得其中一段,将其抄录了下来。”说着便从袖口中将昨日抄录的诗词交给沈云。
沈云接过,细细品味这段诗词,只见他紧皱眉头,满面疑惑,说道:“此诗似是叹人身世,只是其中竟夹杂有天机之韵味,似乎是某人命运的描述。”
说着便站起身来,走至道场,遣散正练剑的弟子,将腰间的阴阳剑拔出,在阵中刻了一对阴阳鱼,刻罢便盘坐在阴阳鱼的中间,然后把剑插在面前,并从怀中拿出一副龟甲,右手作剑指,在龟甲前绘一太极,口中默念经文。
子修走近,听得一人说主持要占卦,便挤进人群,欲要看沈云如何占卦。
却是突然间,一股不明的威压于沈云处散向四周,众弟子经受不住,皆跪倒在地,唯有子修如同无事一般,站在道场上。
他看着跪倒的众人,心中疑惑,不知他们为何要跪。
事毕,沈云站起,仰天长叹。
子修走过去,扶起沈云,问道:“师尊可算得天机?”
沈云却道:“此非我可泄露之天机也!”说罢便走进殿中,继续打坐,不言只语。
子修不再多问,心中却明了:原是自己魂魄进入仙境,一位神仙正诵凡人判词,自己却恰好听得了一些天机。若问判词所言是谁,子修倒是不知。
却说这时。
“师弟。”
是那熟悉又充满关切的声音~
正是寒凌师姐,俊俏的脸上带着笑容,伴着众师兄的欢呼,朝子修走来。
不知是不是子修的错觉,经过昨晚那件事(表误会)寒凌师姐对自己的笑好像更亲切了。
这时跑来一位师兄,挡在寒凌面前,对她说道:“师....师姐,师弟想和你说几句话,不知可不可以....”说到这,那师兄的脸变得通红,身形变得委婉。
可是,寒凌原先的笑容早已消失,反而变得冷淡,甚至有一股阴森,锐利如剑一般的眼神看着那人,说道:“待你同我对决时,能接我三剑再来找我。”
这位师兄听后如同万箭穿心,低着头,灰着脸,离开了。离开前,又瞪了子修一眼,仿佛在诉说着不公平。
他离开后,寒凌的笑容又恢复原先,走到子修面前,问道:“师尊方才算的是什么?”
子修答道:“师弟昨夜梦得一奇怪事,梦中有一诗词,十分玄妙,师尊不懂,便占了一卦,不过占后却说不可泄露,唉”
寒凌满脸好奇,问道:“哦?如何诗词,竟能难倒师尊?”
听罢,便将自己抄录的诗词送到师姐手里。
寒凌仔细端详,忽地冒出一句:“师弟的字迹还有待提高嘛。”
子修稍有尴尬,却有让寒凌不要在意细节,重点看诗。
看罢,不由得感叹道:“此诗当真玄妙,其意似其表,细思更玄妙,怪哉,怪哉。”随后将纸还给子修。
子修也没多说什么,只感觉身后一凉,又看向身旁的师兄们,他们的眼神有的悲伤,有的愤怒,但是表达的意思却是相同:天尊男徒三千,为何独宠子修一人!
子修为了不惹得“杀身”之祸,便想找个理由脱身,恰巧此时钟鸣四声,卯时已到,又想起今天约了穆长老山下见面,便说道:“师弟今天与穆长老又要事相谈,晚些时候再与师姐闲谈,我先去了。”说罢,便下山跑向玄昆湖。
寒凌见子修走了,自己也没有理由继续待下去,便也转身离去,独留众师兄凌乱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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