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年之末。
PS:本章为除夕特别篇,与小说主线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其中却含有剧透。
当做一个独立小故事来欣赏,效果更佳呦!
……………………
“是啊,要变天了。”
目光随着慢慢飞舞的瑞雪,让我不知为何想起埃里克老爷子之前说的话,也不知道为何我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埃里克老爷子的目光毫无波澜,紧盯着天空,就犹如要将天穹看穿。冷风吹过,手中的旱烟燃起兴奋贪婪的光芒。让人无法看破他此时的想法。
我抬起头,向天空望去。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
可惜,我并能像埃里克老爷子一样,冲破天空之中的枷锁。鸟笼中的我,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又身为何处。。
遍体鳞伤的我,独自舔舐着满是伤痕的身体。
埃里克老爷子没有看向我。也没有向我解释他所说的意思。
也许本就不需要去解释什么。
也许这只是年迈经验丰满的老人家,一代一代的推演出来的猜测而已。
也许埃里克老爷子想说的也就只是这句话简简单单的字面意思而已。
也许在未来的几天,就会如埃里克老爷子所说的那样,下起大雨、刮起暴风,飘起瑞雪。
也许这就是埃里克老爷子口中那所谓的……变天。
也许……真的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变天罢了。
不管如何告诉自己,如何让自己相信自己。可是那种奇怪异常的感觉却让我无法相信自己。
突然的坐立不安让我慌了神,突然的心惊肉跳让我失了神。
尤其在我自己说出那句话后,使得我的心脏、我的五官、我四肢,我的全身经脉,变得异常敏感,感受到的异常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强烈。
慌了神,又失了神的我,明明能听到扑通直跳的心跳声,却感受不到心脏的存在。
明明没有心脏的存在,却还是能感受心脏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撕心裂肺般的痛楚遍布我的全身细胞,刺耳的耳鸣声在我的脑中游走,巨大的疼痛压迫着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喘气,更令我无法呼吸。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也许这本就是命吧,我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这种痛苦让我一人独自承受就好,毕竟它陪伴了我很久很久,久到我早已忘记很多人、很多事。
“喂!!”
突如其来的一声‘喂’,打断了我许多的东西,其中也包含着痛苦,却接上了我许多的回忆,一句简简单单的一声‘喂’却包含了许多形形色色、不同人的声音,成熟的声音、粗犷的声音,轻柔的声音、还有妩媚的声音………很多很多,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但是我能感受到,这一切都是我非常熟悉的声音,但……没法想起他们究竟是谁。
熟悉到让我无法忘记,但又陌生到让我无法记清他们的脸。
一声声的话语,闯破命运的诅咒,闯进我封闭已久的内心,填满了我早已失去心脏的胸膛。
疼痛的消失,也让我再次重新找回属于我们共同的心脏。
………………
突然,一只厚重的手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同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迟沂小子。你怎么了??”
我慢慢的睁开有些沉痛的眼睛。
埃里克老爷子扶着我的肩膀,平静的望着我,但我还是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丝的担心与不安。
“你怎么了,我叫你也不答应。”
我摇了摇头,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
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没事了,但至少现在没事。
“哦。”埃里克老爷子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站起身,一边舒展着身体,一边向我说道。“我先去趟斯威特家,有事,随后再一起去你家。”
“那我也……”
我本打算跟老爷子一起走的,但就在我准备使力站起身子的时候,谁知自己根本就没法使上力,就在我差点因腿没力支撑,差点摔倒的时候,埃里克老爷子突然再次按住我肩膀。
“你还是……过一段时间再回去吧。”
脑中乱乱的,自己下意识的问出。“为什么??”
埃里克老爷子只简简单单的望了我一眼,灭掉手中的旱烟,随手插在自己的腰间,向我说道。“你的表情,珂雅看到会担心的。”
老爷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缩着脖子埋进大衣里,转过身。“你不要多想,过段时间再回去吧。”
说完,埃里克老爷子便迈开脚步,漫步在飞舞的大雪中。
老爷子的身影渐渐也失去,直到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我才慢慢回过神,艰难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却是那么的冰冷刺骨。
遍布全身的无力感,却只能让我感受到清晰的心跳声。
回想起老爷子临走前的话,无奈抬起头,望着天,强扯出一抹难看的苦笑。
我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
麻木的身体似乎也麻痹了我对何为时间的认知。
只知道,期间,伊迪丝奶奶也只仅仅望了我一眼,眼眶湿润着转身离开了。
之后,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一直一直,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抬着头,望着空中飞舞的雪花。
……………………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抬头望着什么。
就连自己何时离开了村长家都不知道。
也不知自己何时来到了村外的小溪边。
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坐在断树上。
也不知为何会抬起头,望着深藏在白雪之中的大山,就像大山深处消失的森林。
看着自己哈出的热气,慢慢变成了白茫茫的细雾,随后飘散于空中,飘向远方。
不知为何,突然的好想笑,可又不知为何眼睛会突然变得看不清。
我转过身。
就像是担心会被人看到。
在这沉重而深邃的天空下,漫天飞舞的春雪,温婉而宁静,若有所思,若有所悟,轻轻地吻着我的脸颊,轻轻地滑进我的衣领,千年不变的娇容给我带来了一缕春的柔情。
我闭上眼,低着头,任由眼中的东西滴落,任由雪花落入我的衣领,感受着雪花带来触觉与冰冷。
不知何时,却感受到了脖子上传来的,非常柔软,非常温暖的触感。
我睁开眼,见到不知何时,自己脖子缠上了银白色的围巾。
我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围巾。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我会担心的,你这个笨蛋。”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一刻,感受着她的柔软的身体,温暖的体温,她动听的声音,她身上的香味,以及被风吹起,飞舞在我眼前的银白秀发。
这一刻,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控制的自己的情绪,明明很高兴,也还是止不住眼泪的滴落。
这一刻,我只知道。
她回来了。
她轻轻踮起脚尖,悄悄地伸着脑袋,淡淡的香味缠绕在我的鼻尖,轻声在我的耳边说道。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ps:呃,貌似写的有点啰嗦了。所以有点超出了。这章就到这里吧,本以为这章就能把除夕特别篇完结的,谁知写写的就超出预定的范围了,只好又重新分出一章除夕(终)出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又突然多出一章除夕(黑暗篇)出来。
呵呵,看来我是水上瘾了,诶诶,别打脸。。
最后,还是得需要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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