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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小人物的志气

10.小人物的志气

暗夜王国和它的邻居白夜王国不同。并非是一个绵延千年的古国,除了使用暗夜王国这一古老的国号。

实际上加隆王建立的这个新暗夜王国历史才短短40年。

这个“新”暗夜王国因为刚刚统一的国情,所以并不是个由文官主导军队与权利中枢的国家。但有些情况中,文官会有更高层的授意以此来领导军队。

加隆王在这几年开始通过地位低下文官来压制自己那些桀骜不驯的皇子与贵族。因为这些没有地位的文官,只能通过加隆的威仪,才能行使权力,所以也只能忠诚于加隆王。

文官就是在王权之中逐渐重新获得了新的权利,加隆王征讨各个暗夜小国的时候形成了这个新的――文官集团。

在这次的“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中”可以说是存在感极高,很多人得到了很好的职务。

这其中的显赫者就属一位叫马库贝斯的军师,有人说他出生高贵,是某个暗夜小公国的王子又或许是那个大贵族的后代。

不过有证据表明马库贝斯和加隆王宠爱的将军实际上出身寒微,一个是图书管理员一个是囚徒。可能只有这样毫无根基的人才能更方便加隆王指使。

回到天神要塞绿色和黑色相间的山脉尽头,黑色的战旗摇曳在烧焦的土地之上。这里是一座建立在半山上的营地,也就是贵族军的营地。

这里人数不多只有三百人左右,不过也有大大小小的数十位贵族组成。

通常来说与其他其他暗夜军比起来贵族的独立性是有保证的,他们能自己决定一些诸如行动方面的决策,必要时候也能反对王族指挥官。不过这也是战争时期的权益之策,加隆王从心底来说是不大愿意重蹈白夜王国地方割据式的分封。

加隆王醉心于那种绝对君权,虽然他可能没意识到绝对的权利只会诞生绝对的腐败,又可能是他容忍了这种绝对的腐败以此来稳定他的独裁。

在贵族营地狭长的木制边墙下的,有一个大帐篷的门帘敞开着。外面的人可以轻易窥见其中。

门口的卫兵穿着厚甲,连臂甲片甲靴都配备着,头盔的帽尖锃亮,这和灰头土脸的正规军的皮衣薄甲有显著的区别。

“所以说,你是在没有履行保护神威王女的情况下,就选择去外面执行任务的吗?甘特骑士长。”

戴着半片面具的男人围着老骑士打着圈问道。

“.....”

甘特没有开口而是上下打量了这个像是含着笑的男人,又看见旁边的书记官似乎正等着自己开口。便说道

“如果,如果这是述职的话我会非常乐意,但是我只向二个人负责,神威王女和加隆王。如果他们没人在场我只能保持沉默。"

"哦,是这样啊?那你可以说点你能说的。“

男人一边走来走去一边说道。

”还需要老夫再重复一遍吗?我不会和你谈的马库贝斯。你觉得把我困在这里就让我能说什么吗?“

马库贝斯摇着手,整个身体很协调的运动着,他夸张的迈着手走近了甘特,然后在老骑士面前晃动脑后突然停下来。

“嗯嗯,骑士长你可以什么都不说,可是我啊,也只对一个人负责。也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你摆脱现在这个状况。”马库贝斯伸出手。手上捧着一本加隆王语录。加隆王黑色的剪纸片一样的侧头像正对甘特。甘特注意到下面有一行字:

献给我们最伟大的最正确的加隆王。

甘特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注意到甘特的反应,马库贝斯嘴角上扬,笑着到说道。

“还有我来这里、对、这里就是来清理一下这里的、的这种,这种混乱,对。你知道的混乱无序的这么个情况。我很遗憾加隆王的几个孩子没一个能像加隆王那样伟大。”

马库贝斯絮絮叨叨的把话说完了。随后惦着脚走到了一旁的书记官面前,指着空白的书页说道。

“今天七月十八日,甘特骑士长仍然拒绝述职,所以在请求王上下达更多的指示与许可。"马库贝斯督促完书记官写完后,把纸装入了信封中,然后拿出印泥封上了封口。

“骑士长,我只能扣留你到加隆王回信的那一天,其实我嗯,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你身上有一种……安全感我很喜欢。”

甘特闭上眼睛似乎不为所动,其实老骑士心中就如明镜一般,他早就暗感不妙。现在军营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把信送出去的,马库贝斯是在困住自己。

如果自己被困在这里,现在又有谁能去找到神威呢?甘特不敢想象神威可能已经死掉了。他认为神威一定还在某个地方。

当然最为棘手的还是军队已经完全脱离了甘特的指挥,同时甘特也不清楚这个马库贝斯想做什么。

也行许这是他的计谋?可是比起马库贝斯的突然驾到此时我们敬爱的老骑士心中,最担心的是:

如果马库贝斯是代表加隆王来审查神威的话,可能意味着加隆王已经丧失对神威考察的兴趣。

虽然我们的老骑士也曾对加隆王立下了忠诚的誓言,可是他心中已经向着神威,她对神威有一种特殊的亲情。

在居住地的岁月中与神威不同,甘特对加隆王的每次来信都不免心生颤动,他害怕那一次的信里面会写上这么一句话。

“杀死那个俘虏。”

王室相关的一小部分人知道神威并不是暗夜王女,甚至都不是暗夜人。她是已故的白夜女王御言的女儿。

对于加隆来说神威只是二十年前诱杀白夜王之后的一个战利品。那个时候恰逢一位暗夜王妃有身孕,加隆王居然就下令处死了那个王妃,宣布她是死于难产。而把尚未百日的神威当作活下来的孩子。然后囚禁在北方的一座孤堡中。

可是加隆王似乎觉得这样也不够,在神威四岁的时候他派出了自己骑士甘特,日夜看守神威,并且下令只要接到消息就立即处决神威,甘特就是带着这个使命来到神威身边。直到现在这个使命仍然是他留在神威身边的原因之一。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甘特会抗拒加隆王的命令吗?

在远离天神要塞的另外一边一个靠着山丘的村子中间,燃起了一堆堆篝火。村人围坐在火堆旁边,夏季的夜晚虽说不上凉快也算比白天要好上不少。

可是此时草丛中的物集感觉全身冷的厉害,她已经躺倒在地上很长时间了,她觉得自己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的头疼着直哼,四肢也冷的发颤,就连全身的关节都有一股刺痛的感觉。

她紧紧的拽住自己的斗篷,她感觉自自己身上的血直往心中走而其他地方已经没有血液流动一般,不过好在物集已经感觉不到那种饥饿感了,可是一想到奉行所说的话物集感觉眼前一黑。

物集本不愿意想起来 可是又不能不去面对。她内心中似乎是早就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所以她还能勉强保留自己理智去面对这个结果------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早该知道,栗山奉行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浪费一点他能利用的东西。不论是让自己这样的贱民为他效力,还是利用村长。

奉行是不会给自己这样的人一点真正的好处,就像对待她父亲一样。让她的父亲顶了杀死武士的罪名,后又处死了他。

可是,物集想起给自己承若的时候,那副诚恳的样子,对病榻上的母亲是那么的关心。那也是装出来了的吗?确实若不是走投无路物集也不会相信奉行。

物集颤颤巍巍的想靠近篝火,她无法忍受寒冷,虽然有些村民看到了挣扎的物集却也无动于衷。

村民们似乎只是发着傻,他们似乎丧失了一切表情以家庭为单位坐着,他们划清和其他人的位置。只管自己的家人面前的土地,所以地上到处都是污秽之物,但是村民蹲坐的地方却异常的干净。

物集看着这些这些乡亲似乎也是面黄肌瘦,也是,用稻草做的绳子加上一点点味增煮成的汤只需要一泡尿就能出去了,既不饱肚子也不营养。

夏季前忍者要求所有的村子坚壁清野不准种粮食,他们收割了销毁了那些苗,然后砍伐樱桃树。物集的村子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过冬的粮食了

再这样下去今年大家都要饿在这,虽然也有人冒险逃离但是忍者开始把持路口不让村民逃离。

物集确实也是忍到了尽头了,如今自己的家人早已不在人世,她一个人苟活的意义是什么,在战争燃烧到天神要塞前她不止一次轻蔑的想到腐败的白夜王国是不可能挡住暗夜军的进攻的。

她借着代笔的工夫可没少接触栗山他们的勾当,只是栗山可能觉得像她这样的贱民是没啥能威胁到她的。

可是他忘记了物集是自诩为读书人的,她并不是那种真正的寻常百姓,在卑谦的背后物集还是暗暗的对现状极其不满。虽然她早就习惯低头可是那怕只有一瞬间她都会愤怒的盯着这些恶徒。

白夜王国富饶,可是那不是百姓的富饶,这些地方豪强早已蛀空了国家,只在必要的时刻才会去粉饰太平。四公六民简直是对智商的侮辱,老百姓只能拿到二、三成。而她这样的贱民只能留下一成不到。

她不敢说自己是爱国者,这个名号太沉重容不得半天自吹自擂,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现在的结局,如果白夜军够强大,如果栗山真能爱民如子的话。物集在高烧的疼痛中反而清醒一些,也可能是这种短暂的清醒,她心中复仇的怨恨占据了上风。如何才能让栗山付出代价,让这个阴险的官吏流干他的油水。

“我想活下去。”物集不停的嘟囔,似乎是害怕自己的身体忘记了。此刻她的精神和肉体似乎已经分离,物集离开发傻的村民挣扎着站起来向着村口走去,她要去找一个人。

下午她在被奉行扔到了草丛之中她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她现在回忆起来她认为那是一个神迹,她居然看到了神威王女的身影,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受到神明的指引,她在最绝望的时候看到了神威。那一定是神迹。而自己已经没什么需要对王女殿下隐瞒的了。

她认准自己一定要去找神威,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她钻入了村外的旱畑沿着自己回来的小路蹒跚的往北走去。物集并不知道神威就在奉行的宅邸,而她看到的也不是幻象而是神威本人。

在黑灯瞎火的屋内神威能感觉到剑顺着自己脚边划过。她怕是奉行发现了自己,可是似乎也没有声音,就在神威打算退回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男声传了过来。

“神威?”

神威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这是谁,于是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破洞。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

“神威?”

似乎感觉似乎有人在往这里望着,于是声音的主人又问了一遍。

“你是谁?”神威的声音沙哑的问道。

“是我啊!塞拉斯!”塞拉斯兴奋说道。

塞拉斯?他也被抓到这里了吗?当然神威是不可能知道塞拉斯是和弗拉内尔追踪而来的。

“真不敢相信、你是被抓到这了吗?”

“神威,我不是被…算了…先救你出来吧。”

说着塞拉斯就开始用力摇晃长剑,可是长剑锯木门简直是非常缓慢且吃力不讨好的方法,特别是这种落地的木宅门。

“不要这样,这个矮推门是透气用的,锁应该在中间你找一下,应该会有个木栓。”

神威战败后被羁押在白夜王国期间见过不少这种门。

只听哗啦一声,这个窄门就打开了,神威赶紧弓着腰想出去。被塞拉斯托了出来。

神威看到塞拉斯似乎愣了一下,刚要开口。

“先走再说,弗拉内尔还在外面呢?”

塞拉斯解开了神威的身上的身绳子,然后拽着神威的手就往房子后面走。似乎在这一刻神威想起来什么。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曾经也是这样被人牵着走,那是什么时候……

神威和塞拉斯绕过了看守沿着没有石子的土路走以免发出不必要的声音。

“该死……我来的地方已经被关上了。”

塞拉斯指着站着前面有几个白夜人站着的位置。

“你知道这个地方的地形吗?”

“我们差不多晚间才到,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个宅邸是在半山腰,,我们中午到达的时候观察了这里的地形,村外没有人监视,并且周围只是树林和木栅栏,我们能跑进山里面去应该就有办法出去。”塞拉斯比划了一下方向。

“黑灯瞎火的我们能出去吗?”

“如果弗拉内尔还在等着我们的话,应该可以”

塞拉斯发现弗拉内尔的狼人状态一直没有消去,也捉摸不透它的想法了。

它的行为已经越来越像野兽了。

神威刚点完头,突然听到了呼喊声,似乎是有人发现了破洞。

塞拉斯拖住神威二个人身高刚好勾住了围墙的顶边,神威爬上去可是她感觉自己使不上力气被托了半天才勉强上去,她费力的伸出手,却拽不动塞拉斯。

“神威,你先走吧,弗拉内尔就在村口。”似乎是察觉神威无力的双手塞拉斯收回手。

“不行,你也必须走。”

可是随着寻找他们的人靠近,塞拉斯没有说话,只是跑开了,可是他刚走几步就听到噗通一声。他回头看见神威居然又跳回了围墙内似乎摔到了左手。

“神威!”塞拉斯冲过来,他很恼火,可是看到神威的脸只能软了下来。

“你做什么啊。”

“我不能再扔下你走了,塞拉斯。”

“神威你.....都……什么时候扔....”

塞拉斯只能赶快扶着神威拖着她钻入了房子的缝隙之中,白夜王国的这种宅邸的地下都有一定的宽度刚好够一个人爬入。

那些追踪过来的白夜人似乎看到围墙上的痕迹误认为他们跑开了。于是带着人跑开了。塞拉斯抱着神威二个人挤在缝隙之间。塞拉斯看着神威穿着单薄的衣服稍微有点害羞。似乎想说点什么,神威示意塞拉斯安静。

他们头顶的 地板上传来对话的声音。

“外面怎么回事?”

一阵脚步声后

“没事,养的畜牲逃出圈了。”

“……”

“哦,嘛……那我们继续吧,我们这次来是想告知一下,忍者和白夜王国达成了统一战线,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敌对关系了。”

神威听到这突然清醒起来,她感觉自己都能预测到此人下一句话是什么。

“龙马王子的军队已经回师了。”

神威紧紧的拽住塞拉斯,她知道如果回师这意味着天神要塞的暗夜军将面对十几倍于自己的部队。她应该赶紧请求皇兄和其他部队的援助。这已经不在是天神要塞围攻战的事情了,而已经上升到了战争的关键点,如果白夜军占据了暗夜军的后方,那些已经散落到白夜腹地的暗夜军将全军覆没。

神威感到心急如焚她没有心思再继续听下去了。好在塞拉斯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他和神威不同并不是那种会去想那么庞大事情的人,对于他来说只要自己愿意守护的人就在身边那就足够了。

他听到那些人继续说道

“所以现在,我们也就开诚布公了,你交出那些暗夜侨民,我们就给你们食物,而且我们忍者也会去龙马王子那证明你们是抗拒侵略军的英雄。”

“哦……”突然第三个人的声音突然传出来,神威知道那是栗山的声音。

“你们要那些侨民做什么,单纯的杀死他们吗?”栗山说道。

“本来是不应该和你们说的但是,之后应该就会传开的。我们用这些暗夜人和暗夜军谈判,然后我们就揭穿他们指挥官神威是白夜王国的公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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