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感受过,从未有过的感觉,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理所当然的才是,应当的,毫无疑问可有的那种。不过就算如此说,但毕竟是凡人,嗯,凡人呢——这一点现如今不知如何评价,但决定自己究竟是何物的不就是自己吗?重要的是想法,而非外在。
嗯,重要的是想法呢。我这么想。
然后吃了一口草。
毫无自觉的那种,一面自认为自己还是人类,但是却也一个劲的把脚下的草往自己嘴里送。
啊啊,真是可悲呢。
明明是人。
“明明是人。”
略感寂寥的声音。
是我的呢。
长着角的黑兔——怪物,大概这样认为就好。不过真要说起来,怪物也不是说就有怪物一样的能力什么的,只是单纯的,从外表上来讲,不能算是常识中的生物而已,很简单的事情,这种认知再简单不过,就像是吃了米饭自然会吃配菜一样,这个答案我想就算是一个月大的孩子都能知道。
嗯,正是如此。
便是如此。
——我早已非人。
不过还挺可爱——这一点的证据就是就算变成这样我也只是稍微有些不适应而已,实际上一有时间就摸自己的耳朵和肚子,在溪流旁一只兔欣赏自己的美貌。
啊啊,抱歉抱歉,这样说未免有些厚脸皮了吧,不过事实便是如此嘛,怪得了谁呢?我太可爱了呢,嗯嗯,说到底也只能是怪我长得的太可爱吧。
不过还是言归正传的好。
说起来,刚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是相当的不适应呢,毕竟不管怎么说,决定一个个体百分之八十的,就是环境,身体变成了非人没什么所谓,但是在环境也完全大变了样的情况下,简单就是地狱嘛。
地狱——没有能够说话的人,只有树林和草丛而已,只有这些而已。
入眼的全是绿色。
这样一想倒也挺环保的。
但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我可不认为这地方有什么好的——这一点是自身本质所决定的。如果我只是随遇而安而又没有任何欲望的佛系2B,那自然是天为被地为床什么的。啊,不过不巧,很不巧。
对于我来说,食欲**才是最重要的呢。
还要简化一点的话,那就是食欲比**更为重要。吃的东西好不好,完全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活质量和生存欲望。
所以呢。
“受够了!”
不能再忍受了。
虽然我知道兔子是草食动物,随便给点杂草,就算是啃树皮,也差不多能活下去吧,唔,这一点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到的兔子基本上就是吃草的,那么想必也都差不多吧。嗯,就是如此。
我的意思就是这样。
兔子是草食动物!
换言之,是吃草的!
所以呢。
“我可不是兔子啊,我是人,人啊——”
哪有人一天到晚都是吃草度日的啊,不,不对,说不定真有也说不定,但我不是啊,我四肢健全,脑子也不是很笨——从兔子的角度来说呢。而且真要说起来,我比普通兔子还多了两个零件——头上的角。
那还有什么理由天天吃草呢,这是自己作的啊,仔细一想,刚刚在这里醒过来的时候,因为害怕其他地方有危险什么的,而且看这里像是很安全的样子,所以就呆了下来,硬要说的话,称之为定居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厌倦了。
厌倦了啊——不过不会厌倦的人才有鬼吧。
一连二个月多,再过个三四天,就满上三个月了,而在这里,除了草地以外就剩下树木什么的,就算是蚂蚁也没有看到一只,没有被憋疯就已经算是超厉害了的啊。
举个例子的话,那就是,这片区域里,当初我为了证明到底有没有虫子什么的,硬是把头贴在地上整整两个星期,不断的用头当刹车游走,硬是没有看到一只虫,就算是蚂蚁之类的虫尸都没有,当然,不排除是被其他同类或者虫子拖走吃了,但是连续三四天没有合眼,眨都不眨一下,一直盯着,但就是没有丝毫动静。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起码,通过这件可以说是我的人生中最无聊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拥有的不怎么样的小能力——比如说,夜视啊,超长待兔啊,控制呼吸的程度啊什么的,嘛,虽然不能算是十分有用或者十分有破坏力的能力,但实际上比起那些,我倒是更加中意这些,毕竟就目前来说,敌人什么的还没看到,更加麻烦的是生存的手段呢,这些能力简直就仿佛是天生为了在森林里生存下去似的。
嗯嗯,简单来说,不幸中的万幸呢。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如此。
并且这辈子应该也不会再因为熬夜猝死了什么的,那怎么说都太过丢人了点。但终究只是自我安慰而已。说不上是无意义,但比起正视自己所处的境遇,想必说起来也不怎么让人感到有趣。
嘛,总之,我决定离开这片森林。
不是想去寻找什么好的去处,只是单纯的在想“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呢”这种不管怎么想都只是一时冲动的考虑。不过真要说起来也不算是才对,毕竟了解外面的世界,对于自己来说也是相当有必要的才是。且不说确定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单单要确认是否存在人类这一点就相当有价值。
啊啊,还有什么比在变成野兽之时,见一见自己以前的同类更让人感觉安心的呢?唔,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这样就足以,看看就好,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既然已经变成了野兽,那就没有考虑过再度变回去的想法,说到底,在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那种想法的时候,一点希望也不要去抱才是最好的吧。
不存在失望,自然能够活的更加自在。
想着这样的事情,吃下这顿素餐的最后一根青草,变成了长角黑兔子的我,开始收拾起了行李,啊,虽然这样说有点奇怪,但这是事实没错,兔子外出要携带行李——不过真要说起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只是将在这里醒过来时就裹在身上的布当做包裹而已,里面装的是挑好的草料和红色的浆果——顺带一提,布是黑底红纹,浆果的味道是桃子的味道。
从未见过那种味道和颜色的浆果,之前是抱着不是饿死就是毒死的想法去做的,现在想想,有些鲁莽了啊,虽然就结果而言还不算坏。
水分的补充从草料中和清晨的露水来补给,食物遍地都是,虽然可能没有这里的草料味道好。说起来味觉改变了什么的,不知道是该庆幸好还是难过好。
嘛,差不多得了——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像是兔子乐园一样的地方,将心里的不舍扔掉,我向着森林的地方奔去。那里是溪水流过来的地方,正常来讲,应该是向水流去的地方走才对,但是那个方法试过了,目的地也抵达过,那不过是个瀑布而已。
水流异常急的瀑布。
就算不去试试也知道究竟结果如何的那种。
完全可以是试试就逝世的程度了的那种。
我没那个胆量,不管是前世今生,总之办不到的事情就是办不到,人类是有极限的,我不认为我可以被瀑布冲下去后还可以活下去,更别说这幅看起来让小孩子都不一定打得过的身体。说到底,就算最好活了下来,也不能保证不受伤,据我所知,这一片都是丛林,一旦受了伤,那就真的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我不认为会有人在我受伤的时候将我捡回家去。
不确定性太高了。
没胆子冒险。
累一点也无所谓。
能够有这一辈子就已经让人感到无与伦比的感激。
要是还要去冒险的话,一开始就不应该在这个身体里活过来才对。
脑子里想起记忆中某个女人的样子,我不由得在那张人类看不出来表情的兔脸上露出了惆怅。这下子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我心里这样想。
带着这份不知道能够与时间抗争多久的感情,我迈动了兔腿,跑了起来。
......
年老魔王的滥情在魔族中无人不晓。
就算说是每天都有不同的魅魔服侍也不过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没错。劳洛斯别西卜,作为魔王的功绩无疑是伟大的,光是强迫人类与之通商,建立了人魔共存的特殊经济特区就已经算是前无古人了——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年轻时想要人类的美女而已。
但过错也是十分的巨大,他是个会因为喜怒而肆意杀死手下的魔王。不存在什么念旧情还是什么的,只是单纯的我不爽你,就可以杀了你。但这也决不能说是暴虐,只是他跟贵族们的关系,实在是让人感觉随时都可能与之分道扬镳似的。
最紧张的时候,就算是认为会变成两个魔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那也只是过去式而已。
现如今的他,只要有酒色就足以。
只要有子嗣就足以。
把玩着身旁魅魔那坚挺的胸部,劳洛斯用舌头舔着魅魔的脖颈,不过看起来似乎更像是在啃。
而王座的下面,魔王正在接见的人,正是贵族之一巴尔家的当主的弟弟,现如今的管理财政的人员。顺带一提,能够让他管理财政,实际上也算是一种补偿,魔王年轻时下令将巴尔家屠杀一半以儆效尤,理由却只是因为巴尔家的一个子嗣,有子爵爵位的贵族贪污了千枚金币的军费而已。
虽然对于普通魔族来说,一千枚已经可以在人魔共存的城市里潇洒五十年以上了,但对于巴尔家的贵族来说,那只是随意为之而已。
只是当时想那么做,然后就那么做了。
而那个的结果就是,巴尔家被抓了这个把柄,硬生生因此扣上了其他的罪名,杀掉了一半的族人。
啊,虽说还是很强。
但无疑是个笑话没错。
“因为一千枚金币近乎灭族的巴尔”——普通魔族大概都不一定能够忍得住,更别说贵族,但始终是命重要点。
杰斯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身上的内衣,如果现在站起来,大概就算看到杰斯跪的地方一片湿漉漉的,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好歹也是重臣,他强忍着复杂的心情向着魔王请安。
“臣杰斯巴尔在此向伟大可比世界本身的魔王陛下请安。”
“什么事?”
随意的口吻。
像是根本没人一样,仍旧肆意玩弄魅魔。
“北方的人类诸国乱起来了,八个小国家一起联合了起来,似乎是准备与教廷决裂。臣以为这是一个好机会,虽然有可能是陷阱,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理由,可以以贸易援助的方式,在这件事上插一手,不管到最后被算计了还是如何,我们的根本始终在魔族这里,不会伤筋动骨,做好了也能一举获得更多的土地。怎么想都是不亏的。”
“那群傻子还没有那个能耐。教廷要是想要清理的话,八个小国家而已,真要说连传都传不到我们这里,这说到底也只是人类自己想要洗牌而已,跟我们没多大关系,不用管。”
血似猩红般的葡萄酒在魔王嘴边摇晃。
虽然年老,但依旧不乏相当的魅力。
杰斯稍微抬起头,看着这样的魔王,眼里的恐惧稍微去了一些。
“可是这不管是否是故意,也是相当的好机会才是,一旦成功,便有了可以不管什么时候开战都无所谓的资本,就算失败,我们也只是保持立于不败之地而已不是么?魔王陛下您......”
“人类那边冬天快要到了,他们不会开战。教廷目前也只是想凭借这种发展来例行视察忠诚心而已,没什么好插手的。说到底,那也是粮食足够的情况下,北方的小国家,呵,再多也是枉然,土地贫瘠又狭小,真打的话,要不了一个月,他们便会乖乖听话,我们只需要看戏就好。”
“是......”
低沉的声音。
杰斯最终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他身为一介臣子之前,还是巴尔家的恶魔。
如果为了魔族的发展而惹怒魔王,让巴尔家毁于一旦——说真的,他根本不敢想。
“还有事么?”
魔王问了话。
“嗯......陛下您在幻森里留下的那枚蛋似乎孵化了。”
“......是什么?”
停下了对魅魔上下其手的动作,魔王少见的郑重了起来。
好不容易有的孩子,虽说血脉应当是非常稀薄,但作为魔族,能有个孩子,便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了。更别说是魔王这种等级的存在,普通的母体孕育他的孩子,这种可能性万分之一都没有。
不过轮到杰斯的时候,杰斯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的好。
有些沉默了下来。
在魔王的注视中。
杰斯有些难以启齿的开了口。
他说。
兔子。
“啊?什么东西?!”?
不可抑止的惊讶了起来。
像是听见了什么让人智熄的话。
实际上也的确是如此没错。
真是令人智熄。
杰斯再一次的重复道。
“是兔子。”
黑色的,有着王族血脉特征的角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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