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辛苦啊！”
轩用无比疲惫的语气这样说。
沐却忍不住嘴角抽动，您老人家刚才干了什么？不就是拿着没多重的鼎咣当一声砸地上吗？除此之外还干了什么？就连空间转移用的妖力都是从我这里抽去的，你不就是选了个目的地吗？
当然这些话沐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因为他现在还处在着地下宫殿的震惊之中。
往上看，仿佛星河密布，但这是在地底。那是类似夜明珠的东西，但是即便不曾靠近沐也能够辨认出那是修行者的至宝，价值并不在神器的天才地宝之下的灵石。
这种就好像石油一样的不可再生资源，总有一天会被消耗完的好东西，却比石油早了无数年被发现和使用，并且同样比石油稀少太多了。
低阶灵石完全就是高阶灵石的边角料，但在如今这个时代，别说的边角料，就是边角料的边角料都难以找到。
所以看着那百米高的穹顶上面璀璨如星空的灵石，沐第一想法是震惊，然后就是无奈。
不然还能怎么样？难不成上去抠两块下来？
他又不傻，当然能够看出这个存在于地下十三千米的地方的宫殿是靠着什么支撑的，不就是那些只剩下好看一拿下来就会飞灰湮灭的上品灵石吗？
太多的灵力已经被消耗，这地下宫殿本来的使命几百年前就应该完结了，只可惜因为妖皇不想看见真龙出世的原因，而又继续让这里的主人在龙蛋里面待了数百年。
这期间所消耗的灵力那是个天文数字，而这里更是在数千年前的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了，哪怕那时已经是上古末期。但这种地方存在每一分每一秒消耗的灵力都是恐怖的，承载十三千米底层的重量和压力，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多少的灵力应当都毫无意义才对，璀璨如星河的上品乃至极品灵石，才能够让这座宫殿撑了那么久的时间。
在地底仰望天穹，沐突然明白了，怪不得现如今的灵石那么少，原来都在这里。
他明明记得自己刚出生的那会子，明明运气好的时候走路都能够捡到灵石的，就像某只运气贼好的小兔子，捡到极品灵石的同时还见到个极品老公。
只是后来突然有一天，世界上所有的中上品灵石都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些绝对的老怪物那里还有一些残余的，剩下的只是一些边角料，一些碎片。
震惊之后剩下的是惋惜，因为这里所有的灵石都已经废了，即便其中还有灵力也已经不能用了，已经被污染了。
“这里的龙气，怎么可能？”
虽然现如今已经没有真龙了，但是龙气却依旧存在着。
龙生九子，虽然各不相同。但他们却都同样继承了自己父辈的龙气，这算是龙子们为数不多的共同点。
沐当然见到过龙子。龙子虽然也是神兽，却并不算罕见，在数百年前，很多的老宅子的屋檐，运气好也能够看见一两只发呆的嘲风。
只不过现在少了，都死了。
沐体会过龙气，那种至阳至刚、大气辉煌的感觉。于是他在从天穹上的灵石星空中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刻发现了这浓郁的不像话的龙气。
就好像是大中午的pm2.5一样，吸一口就饱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轩白了沐一眼，“这条小家伙本来几千年前就该出生了，结果帝禹铸造九州鼎镇压九州的时候压了他一下，后面始皇帝同意华夏的时候又砍了一刀，到了最近你们闲着没事一年一刀的，如果到这里没有那么多龙气在才叫见鬼了好不。”
沐无言以对，完全不清楚这件事情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这是在他出生之前的布局了，献祭九条真龙为的是什么他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或许妖皇殿以及一些古老的妖族那里有记载，但是像他这种散妖就完全不可能知情的。
但是沐沉默了不代表别人也会沉默，这看起来空无一物的宫殿里面，突然的响起了另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对的对的！你们这些妖怪啊，一个个心眼都坏坏的，人家翻个身都要捅一刀。不让出生就直接说好不好，说了人家等你们都死了在出生就是了，非要这样一年捅一刀的，很疼啊！”
沐沉默了。
一，二，三……
“什么鬼？”沐惊讶的大叫。
转过头，却发现轩无奈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好像刚才被自己吓到了一样。
稚嫩的声音道：“当然是一年被你捅一刀的倒霉真龙了，不然还能是谁？哎呦我跟你说啊，你每年捅刀子的地方就不能换一换吗？每次都在那个地方，刚长起来就又捅开了，你是不疼，但是你知不知道……”
“闭嘴！”轩挑眉。
于是闭嘴了。
“别听她瞎说，只是龙守而已。”
轩跟沐解释，也不在乎一脸懵逼的他没有没听懂。
而后手指点在了那直接扔在地上把挺漂亮的大理石地板都砸出裂纹的九龙鼎上面，在突然响起然后戛然而止的惨叫声中，嘴里念叨着一些东西，浓郁的如同鲜血的庞大妖力在他的指尖凝结起来，然后顷刻间如同血海一般翻涌着将这巨大的宫殿填满。
沐又一次愣住了，他突然发现自己愣的次数有点多。
他在这片无穷无尽的血海之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如同一叶扁舟，在浪涛之中无助的呼喊着挣扎着，最终却逃不脱背着血海吞噬的命运……
寒冷，从四面八方袭来。就好像是几百年前的那场大雪，重伤窝在雪地里面，所有的一些都是纯净的白色，只有他的血染红了身下。
那好像是死亡离得最接近的一次，死亡带着饥饿和寒冷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一切，知道那个温柔的女孩出现。
那一切巧合的宛若梦境，却在记忆之海中一次次回荡。
每一次回想起那个时候，沐也好像觉得就和做梦一样。
然后，他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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