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不敌
毫不迟疑,五行阵与颠倒阴阳均被决零破除后,恢复了圣控之力的鼎奉芦唤出万把白雷刃化成震雷剑,身上也雷光四起,甚至发出轰隆声!刷一声从决零的视野里消失,不过他的目标并不是决零,而是立在第三层正中间,在决零破除颠倒阴阳之后出现的土制棺木!棺木顶上,鼎奉芦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双手上,紧握住震雷剑,尖刃凝聚的雷电越来越大,周围关押圣控师的牢门,墙壁都出现了被电击过的痕迹,决零微笑地看着鼎奉芦的举动,鼎奉芦使出了股肱之力,一击刺穿棺木,可是震雷剑的剑刃只没入了六寸就停了下来!鼎奉芦震惊之余,继续往下发力,白色的雷电剧烈地震荡,响起阵阵冰裂声,棺木最终承受不住压力,炸裂开来,鼎奉芦只好躲开。
一股黑色雾气冲天而去,狂风吹入刑狱处,刑狱办公用的纸四处飞扬。八元凯成员待在刑狱处不远的地方,看着这股黑雾,“父亲,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会帮你清除阻碍我叶家继续称王的小虫们。”叶若聚想起器善度所说的,八年前,发生了周天枢创立以来最为恶劣的圣控师作乱事件,年仅三十五岁的外家姓骨真钧与其同伴杀害南火三城家姓城主,随后独自一人闯入鼎家风火城。与被誉为剑宗之圣的鼎圣仪战斗了三天三夜都未能杀死对方,在分不出胜负的情况下,骨真钧自愿被捕,数十名涣家圣控师合力将其封印至棺木中,棺木辗转南火,周天枢,东木各地,直到东木建起刑狱处后才未在迁移。
待到黑雾散去,出现的是一个身高接近七尺却瘦得皮包骨的男子,身上穿着的深灰色衣服破烂不堪,鼎奉芦和决零在他的面前如同矮人。他慢慢睁开了眼,眼珠四处转动着,眼光在两人停留一会后,开始伸展双臂时,全身发出咔咔声,“决零,我被关了多久了?怎么就你一个,任向晃他们人呢?”
决零连忙跪了下来,“拜见大哥!已经过去了八年,我们约定的时间也到了,这八年来我们一直在为解救您寻找办法,任向晃,艮兴邦和铰铎华也为此费尽心思,大家都还活着。”
“活着就好,只不过有人似乎不想我们活着。”骨真钧转身对着鼎奉芦。
鼎奉芦瘫软到在地,他尽了一切努力,都无法阻止事态的不断恶化,已经收到急报的周天枢刑令府,紧急召集了三大司刑旗长和卫旗长共六名正在前往东木的路上,可现如今已经太晚。“风火氏荣誉不容得我败坏!”他倚靠震雷剑努力站了起来,两人在年龄上的差距并不大,都只是到四十之年,可在实力和气势上,却是天渊之别。
“大哥,这个鼎家人是我留给您舒展舒展筋骨的。”决零道。
骨真钧本来枯瘦干瘪的躯干突然开始膨胀恢复,血液流遍他的全身,“鼎家的,世间一切圣控师中,想要跟我抗衡的,非鼎圣仪解星明之辈的亲自出马不可,我可以留你一条小命,快滚回周天枢,把那个自诩为剑圣的叛徒叫过来。”
鼎奉芦的面容变得憔悴不堪,形似枯朽老人。一个时辰前,他才对八元凯说过类似的话,震雷剑飞向天空,而他的双手不断地颤抖,周遭白雷涌动,发出刺耳的霹雳声。全身的表皮出现道道裂口,接着发黑融化,血液在白雷的高温下蒸发成血汽,细小的白色闪电从他身体内部窜出,直到全身完全被无数道白色闪电所包围后,收缩成一团白雷电,只露出已经焦化的黑色眼珠,身体机能已经被自身刚强凌厉的圣控力完全破坏,鼎奉芦将修习了四十年的圣控之力激发到了极致。
“真是讽刺,鼎家圣控师危难当头,不以剑术制胜,反倒耍起这等邪能。”骨真钧道。
他将目光转向决零,鼎奉芦决定燃尽生命来使出的舍身一击与决零同归于尽,以命换命是他现在唯一能为东木所做的。向来自傲的决零被这团白雷电中间空洞的黑眼惊吓到,他意识到只要被这团白雷电其中包含的剧烈能量所击中,自己便会在倏忽之间化为尘烟。
白雷电刹那间便到达决零面前,决零或许是没能反应过来,因此没有做出行动,又或是白雷电一闪之间到达他面前,其速度之快令他措手不及,无法有效进行防御。然而白雷电即将触碰决零的,骨真钧以更快的速度转瞬间到达决零身前,伸出巨掌将白雷电抓在手中。只见白雷电缩小一圈挣脱开来。紧接着,白雷电再次冲向决零。骨真钧早已预知到他的目的,向前一跃,准确地降落在白雷电的移动轨迹上,抬起右脚,一击即中!
随着一声巨响,处于阴阳颠倒的刑狱处发生剧变,方圆五里被中心的巨力分为两半然后拔地撬起,由此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颠倒阴阳之法被完全破坏,刑狱处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从外界看,棺木形状的刑狱处已经在塌陷后成了一堆废墟,慢慢掉落到裂缝中。
八元凯劫狱事件,造成周天地第一罪犯骨真钧逃脱,东木刑狱处三十五名在职圣控师包括正副狱旗长全部阵亡,在关罪犯共计二百八十人受到波及,全部毙命。
叶氏二十二年秋
周天枢兵令府授权西南境边防军,以兵令府护军参领坎校春为统帅,东木边防指挥使解俊泽为副统帅,调驻东木和中土两境服役在编的三千名圣控师,从南北两面围攻清剿上党地区暴民,在两天的时间里,以损失近百名圣控师的代价,击溃暴民主力部队。暴民首领任向晃于乱战中不知去向,三万余暴民投降,坎校春主张进行安置,解俊泽认为中东地区凡人自古贫穷,民风彪悍,无法使他们真正的投降,应当尽数诛杀。最终掌握决定权的坎校春把受降暴民安置于边防军大营南侧。到了第三天夜晚,暴民以受到虐待为由,反叛袭营,打了睡梦中的边防军圣控师一个措手不及,造成三百名圣控师死亡。坎校春即刻被兵令府监军师千方撤了职,解俊泽担任统帅一职,于第四天清剿屠杀叛逃暴民。
上党南面的边防军主帅大帐内堆满了金属箱子,里面的密封账册上面记载了上党暴民两年以来的收支账本,“雪夜,你说的可是事实?”边防指挥使解俊泽问道。
暗雪夜带着她的恶魔面具,正立于案堂前,道:“当然,黑指让我把从雷地城和刑狱处得到的情报带回周天枢,而他们则前往上党和尊锡群他们汇合,我预测易凡等人会在三天内抵达上党。”
“可他们不知道尊锡群已经死在暴民手上,而上党暴民也被我军摧毁……”解俊泽深思后,问道:“雪夜,你所说的情报具体是什么?”
雪夜对这个男人不断地直呼她的名字感到厌恶,冷冷地道:“我是师家的人,不是你们解家的人,想知道情报是什么的话,去问攻圣师万天。”
解俊泽听完并没有被激怒,反而哈哈大笑,“不愧是师万天的直隶下属,充满傲气与自信!不过……”他的瞳孔猛地一收缩,只见暗雪夜的面具碎裂后成数十块,掉落了下来。“在本大人面前,就得以真面目视人!”
突遇险境让暗雪夜手足无措,意识到眼前这个人随时会把自己杀死,她的心跳加速跳动。
“具体情报我就不问你了,我就不信几个黄口孺子真能查出什么来!”解俊泽对暗雪夜的表现出来的恐惧很满意,走上前轻拍她的肩膀,道:“我会安排归顺我军的重三武和随军鸠,集结一支向南溃逃的暴民部队,你来带路,把除器洛迪以外的御钦小队人员尽数除去。”
对此毫不知情的易凡等人正前往上党地区。夜里,他们在两座山间的一条溪涧前停了下来,易凡负责进行守夜,骨真钧破除棺木封印后升起的黑雾与远方易凡的手指上附着的黑雾产生了强烈的共振,不过未能引起易凡的注意。而原本一直和暗雪夜形影不离的白梧桐,在她离开了两天的夜里,都是独自一个人躺卧在一棵松木的树枝上。易凡此时正坐在火堆旁,突然有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梧桐长发直直落在肩上,她微笑地看着易凡,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易凡点点头,白梧桐坐了下来。
“梧桐,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易凡右手不断地挑着篝火中的焦木,问道。
“我也有问题想问你,不过让你先说。”白梧桐一副俏皮可爱的模样,娓娓说道:“等等,让我猜猜你想问什么!是不是有关雪夜的事?”
“猜对一半吧,我想问的是你们之间的事。”易凡说,“暗家属于中土家姓势力,而你们白家属于北水集团军,地理位置上看也是天各一方,为何你们会这么熟悉对方?”
“你真的想知道吗?”白梧桐问。
易凡想了想,说:“如果涉及到家姓集团军之间的利益,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这样吧,我告诉你一半的事。”白梧桐开始讲述她所知道的历史,“无论是白家还是暗家,都是早已经没落的氏族,越来越少的圣控师能够真正的去掌握圣控之力,甚至许多人生下来到死去都和凡人没区别,这个情况不单单是白家暗家,许多其它氏族也开始出现这样的事。”
“遁先生倒是提起过圣控能力的退化。”易凡道。
所谓的圣控之力既要通过后天的发掘锻炼,也需要圣控师自身具备足够的天赋潜力,圣控师一代一代延续下来,圣控之力会呈递减趋势,有人猜测圣控之力或许会在今后慢慢消退直至消失,到时世间也再无圣控师。
“我跟雪夜都不爱听大胡子爷爷讲课,因为这些事情在我小时候就听厌了。”白梧桐道,“所以你可能还不知道,水弹最早的用途是神兵门为了我们家姓而制,也就是这些已经失去逐渐失去圣控之力的氏族准备,通过水弹来威慑外家姓和凡人,维持家姓在地区的统治。”
易凡差点激动得站了一起,“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我还以为水弹只是用来镇压暴民才制造出来的。”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白梧桐都间接地在给易凡提供一些能够知晓水弹遇劫事件的信息,
“黑指,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这件事,从雷地城一路追到刑狱处,你可知道,越接近真相我们御钦队就会越危险。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卖命?”
“你想要听真话吗?”
“当然。”
“算了,还是不能告诉你。”易凡迟钝了一下,说“你是集团军的人,而我现在属于家姓,我无法透露给你。”
“真是小气!家姓集团军他们的斗争这些对你这么重要吗?”
白梧桐的话点醒了易凡,自己加入家姓的时间并不长,如今自己的意志却不自觉的跟从艮为安的意志行动。“我和家姓只是有共同的利益,可能将来某一天我会转投集团军也不一定。”易凡掩饰地说道。
白梧桐一眼便看穿他的谎言,“但愿如此吧!我和雪夜从小就认识,我们一起在北水长大,她是暗家的弃婴,我们是极少数获得圣控之力的圣控师之一。我比她要聪明一些,对于我们所认为的对错,她会做她觉得正确的事情,不做觉得是错误的事情。而我知道有时候错误的事情也得去做。”白梧桐话匣一转,“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轮到我问你问题了!”
两人互相试探着,易凡说:“你问吧!但我不能保证说的一定是实话。”
“其实也不算是问题,我想看你的驭土术到底是什么样的。在军选赛上你并没有使出来,所以我很好奇。”白梧桐说。
易凡这才意识到在刑狱处外说漏嘴,告诉了众人自己能够操控地面,不曾想被她惦记上了。他站了起来,展开双臂,指间的黑雾从缠着的白布中透了出来,十指指节弯曲,阵阵晚间凉风吹拂而来,白梧桐也站了起来,稍稍地用出白魔法来感知,暗暗说道:“果然,他身上同样存在一股邪气,虽然可以感知到,却无法产生感应。”易凡深深地呼进一口气,停止了动作,白梧桐四处张望,不解地道:“在哪呢?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看!”易凡蹲下身来,指着脚下的地面。白梧桐也跟着蹲了下来,只见两个粗略的泥土小人从地面爬了出来,正站立着。
白梧桐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她的声音似手指轻敲杯子那般清脆,道:“原来竟是这种驭土之术!”手指间的黑雾在易凡的驱动下,围着小泥人转了几圈,只见小泥人的五官开始显现,变得惟妙惟肖,“这比操控大范围的地面难一些,闹出太大动静的话会吵醒他们。”易凡解释说,接着小泥人开始动了起来,弯腰给易凡和梧桐鞠了个躬。梧桐饶有兴致地观察它们,一道白光从她指间照向小泥人,在白魔法的沐浴下,小泥人原本暗黄的躯体变成血肉般的颜色,仿若活生生的人类。
白梧桐压抑住心中的惊喜,说道:“还记得么?遁先生所讲的天神女娲抟土造人的故事。”
“我还以为只是一个虚假的故事,现如今看,或许人真的是上古女娲所造的也说不定。”易凡道,“女娲莫非是圣控师始祖?”
“那你说天神女娲为什么造出了人类,还让人类自相残杀呢?”白梧桐收回了白魔法,泥人顿时失去了光泽。
“也许终有一天,无论还是凡人还是圣控师中,会有人悟出其中的真谛吧。”
周天枢艮家区域寅时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是礼令府外书部知事符相生,有一封发给吏令府天官的通知公文!快开门!”看守大门的下人快速起身为来人推开了大门。
“天官入睡否?”符相生问面前这个睡眼惺忪的中年人。
他揉了揉眼睛后提起精神,道:“天官一般卯时才入睡,现在还有一个时辰,我即刻带你去。”
观亮晶的亮光从艮为安的办公房内透了出来,公文阅读一半时,只听艮为安大呼一声,“尊侍郎,我失策阿!”
“天官,御钦队三人的尸首会在彻底清剿完暴民后同其他伤亡人员一同运回周天枢。”符相生说道。
艮为安懊恼地把文书摔到地上,沉默了一会儿,说:“讣告是否已经发给考功侍郎?”
“已经由其他人发去,想不到威王御钦队竟有人敢行杀戮之事。”
“你回去歇息吧。”艮为安摆摆手道,随后陷入沉思中,
艮为安派人混入暴民一年之久才查出暴民首领是任向晃,在经过豫如松被杀事件后,艮为安本以为解星明已经露出了破绽。欲通过任向晃与集团军之间的恩怨,再借威王御钦之名,找出扳倒解星明的证据。可掌握关键情报的任向晃却志不在此,艮为安在东木的部署至此被完全打乱。
白天
众人醒来后并不急于赶路,渐伏心化身伏龙,在下游中洗刷身体。否修远和泰云轩挽起袖子,站立在上游溪边的石块上,手握佩剑不停的刺入水面,只见鱼儿被精准地挑起,以抛物线的轨迹落到了白梧桐手持的竹篮中,毫发未损的鱼儿不停地在篮中跳动,尾巴上残留的水珠甩到白梧桐脸上,“嘿,你们怎么做到的?让鱼儿自己不停地跳进篮中。”
“当然是用剑啊!每一击都得精确地刺向鱼的两侧,在它受惊的一瞬间把它挑起。”泰云轩说话间又挑起一枚小鱼。
白梧桐道:“这是什么鱼呀?怎么会这么笨?”
“这种叫做鲮鱼,刚宰杀的鲮鱼鲜甘甜美的同时带有一点酸涩感,肉质结实不烂且富有嚼劲,生吃是最为美妙。”易凡煞有其事地说道。
“是啊是啊,小梧桐,我们这就给你切一条。”否修远忍住笑,抓出竹篮中的鱼儿,右手一拂,一把闪耀银光的小刀冒出,把鱼的头部和内脏切除后,转动小刀一圈,鱼骨和鱼皮随即被去除,只剩下雪白的鱼肉,否修远切下一小块递给白梧桐。
白梧桐将鱼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起来,“嗯,味道还不错。”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原本只是想骗骗她,没想竟然真把生鱼当美味。泰云轩将信将疑,也把一小块鱼肉送入口中,当他咬中后,一股酸腻夹杂着鱼腥味涌入他的鼻腔和喉咙,他赶紧吐了出来。这下让白梧桐手捂肚子,放声笑了出来。
“梧桐姐,看来是我们小看你了。”否修远说。
“果然是小鬼呢。”梧桐道,“黑指,没想到连你也跟他们这样幼稚。”
“你是怎么咽下生鲮鱼的。”易凡问。
“白魔法能够激发事物的正面效果,所以即使是在难以下咽的食物,我都能吃下。”
在他们玩乐的时候,危险已经悄然来到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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