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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地上的感觉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改变。
由于眼前全是浓厚的白雾，孙小季只能靠脚部的触感来确定自己正在“前进”这一事实。
当脚下的土地变成了坚实的地面后，白雾也在几秒钟之内彻底散去。
映入她眼中的首先是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其次才是整个场地的模样。
这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宽度也仅仅足够不五六人并排前进，而且因为屋檐的设置，漫天的雪花也没有几朵能点缀这里。
漆黑的巷内由于过度潮湿甚至长出了一些菌类，泥泞不堪的短短几十步路内，写满日文的招牌在霓虹灯的打点下宛如缤纷的鬼火，在这个好似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耀武扬威。
孙小季对这个异国风情不太感兴趣，短暂的地形侦测结束后，她察觉自己位于巷尾，身后是一堵墙，而出口则她的对手把手，这样的话……对方很有可能会主动进攻。
只得打起精神了。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接着开始和自己的使者们准备迎战。
但……和她所预料的不一样，居于巷口的敌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看上去似乎正在发愣。
“怎么办，要上么？”孙小季向自己的使者征询着意见。
“观察一下吧，说不定是对方在尝试诱敌。”维持着灵体化的李鸢在她的身边漂浮着，“进攻时产生的破绽往往比防守时多，既然这里并不是【罪域】，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选择静等。”
听完了李鸢的话后，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的孙小季便立刻将哈蒙——也就是那只玩具熊哥——罪装化。
哈蒙所化身的罪装属于超能力，可以让装备它的人在移动中进入视觉上的“隐身”状态。
孙小季完全没有轻视自己眼前这个敌人的打算。
她选择了哈蒙正是因为她愿意赌，赌上自己，赌上对方。
“为什么偏偏是这里啊。”
在孙小季那紧张的注视下，零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她望着这个熟悉的场景，又转头看向了那个自己快要忘记的地方，那是这个小巷侧面的一条铁皮楼梯，顺着上去看则有一扇满是铁锈的红铁门，而如果没错的话，铁门后面便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廉租房。
而那个廉租房里，藏着的则是自己成为罪使时，作为筹码压上去的“过去”。
那颗满是疤痕的心再一次渗出了殷红的血来，刺客零的愤怒犹如海涛般汹涌，刹那间便压过了那微微涌起的悲伤。
真是个恶趣味的神啊。
果然，那所谓的圣洁只是骗人的把戏么？
那样雪白的伪装究竟是为了什么掩盖多么肮脏的东西才存在的啊？
“零，冷静下来。”灵体化的舞提醒道。
“……”莉莉丝在一旁选择了沉默，这种她不了解的事情问了也是白问，和她做出了同样选择了还有维持着灵体化的花。
“嗯，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零长吁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情迅速平复下来后，将目光扫向巷内的敌人。
和这个肮脏的地方不同，那个小姑娘的气质和这个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仔细一看她还有着好看的眉眼，还有着柔顺的黑发……如果可以的话，零也不想去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零缓慢地走了过去，她用着彼此都能听到的音量冲对方提问。
“……孙小季。”对方皱起了眉。
“是吗？孙小季，真是个好名字啊。”趁着对方答话期间，零低声将自己的三位使者同时罪装化，“那么孙小姐……”
“嗯？”孙小季屏住呼吸，整个身子犹如猎食前的母豹般紧紧绷起。
对方的身影逐渐靠近，她的心跳也因为紧张而逐渐加快。
“孙小季，你能为了我去死吗？”零走到孙小季的身前，在她的注视下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握着短刀的五指上，一枚银戒的表面流转着霓虹灯的光芒。
感受对方的杀意逐渐浓重，孙小季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容，随后礼貌地回答道。
“抱歉，这个好像不行。”
“是吗，真遗憾啊。”零挥刀，随后冲刺。
穿越屋檐之上，夜空中的大雪依旧在无序地随风飞舞，飘荡的风声犹如无由来的哀号，毫不费力地掩盖了两人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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