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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牛右手牢牢按住赵息后脑勺,让他的脸与沙发亲密无间的同时还将他的双手反扣在腰后,那手臂上坚实的肌肉线条组合成了坚不可摧的铁钳,让赵息觉得自己那增强四倍后的体质像是不存在的一样。
“情况怎么样?”刘大牛问向前面那个坐在副驾驶座的同乡。
“妈的,那群条子在路上铺的钉刺,这车废了。”同乡歇斯底里的叫骂声从前方传来,随着这个消息的爆出,整个车厢都陷入了沉默。
沉默的必然的,他们逃脱的最值得信任的工具就是这辆改造过的吉普,现如今轮胎已废,油缸又爆,如果让警察安排车的话指不定会被做什么手脚……现在他们可真是插翅难逃了。
“怎么办?”刘大牛压抑住自己绝望的声调,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也是一个曾经对警察这个职位充满憧憬的少年,但他小时候绝不会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和警察距离最亲密的瞬间居然是在这个时刻。
“怎么办,怎么办,凉拌呗?”那位同乡从怀里掏出一把纸牌,“打牌么?反正我们手上有人质,条子不敢乱动的,等着也是无聊。”
“老哥你心可真宽。”刘大牛感慨中带着些释然,这个同乡是个赌鬼,就是因为赌得自己没钱了才敢来蹚这趟浑水的。
不过老乡说得也有道理,这种时候他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能指望的只有老板了,要知道,见识过老板手段的人都会明白,老板他绝非常人!
于是在赵息的注视下,这群人就在破烂的吉普里开起了赌局,场面的热闹程度以及转换速度之快让他瞠目结舌。
“这……我们该咋办了?”赵玖一时间搞不清状况,于是就摆出了一切靠主人定夺的表情。
“看看情况吧。”赵息心里回话,“他们敢这么放心,那么就一定有后手,如果真的是放弃抵抗……到时候再说。现在你出去看看警察的状态,有消息给我回个话。”
“噢噢噢——!”得到命令的赵玖穿透过金属车身往外飘去。
在灰蒙蒙的天空的衬托下,灵体化后那湛蓝色的身躯倒是像是给了这片图景泼了一团水,赵息略微出神地望着她离开,心里又开始了自己的打算。
按理说他只要想组,随时召唤赵玖都可以,毕竟“常识变更”这个技能太好用了,使用这个技能后只需让这群劫匪当自己不存在就行。
但是这个技能的代价对于他而言实在是有点大,刚才使用过了瞬间转移,他就意识到自己内心里的某个轮盘开始拨动,数十天的生命被一抹而空,现在还依旧在往后一秒秒的倒退。
像这样一秒秒的感受自己消失的寿命,可真是一种稀奇而可怕的体验。
至于他身边的那个白领男人,他也考虑过要不要一起带走,但是人质全部离开的话,这个既定现实就会被挖空一大部分,而这种程度的暴力事件必然会登上新闻版面,何况这附近的街灯上还有不少摄像头……
之前也提到过:“常识变更”只对人有效。也就是说机器记载的内容还是不会变的。对于未知的敌人而言,他们是什么身份都不稀奇,而这些在社会中扮演着各种角色的罪使很有可能就会依靠这些或大或小的线索寻上自己。
而赵息他自己此刻并没有任何对敌的策略,对于自己唯一的武器——罪装的认知也是空白一片。
这样的无准备之仗对于他而言是下策中的下策,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想暴露自己是个罪使的事的。
所以,这一次他想尽可能的,不依靠使者的能力度过难关。
当然如果真到了生死关头他也不会吝啬那一点时间的,毕竟活着的罪使才有资格去竞争那奖品。
死了的,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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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将追上那辆吉普的时候,越新打转了方向盘,被控制的轿车调转车头往另一条街驶去,几经周转后,越新等人便抵达了警察防线正后方数十米的位置。
“我们在这里是要干嘛?”敖娇有些疑惑。
“那我们总不能直接驶过去吧?”越新抽了只香烟含在嘴里,“过不了多久那条街周围五百米都要设路障了,中国警察办事效率高的很,那群劫匪从开始到现在好像还没十分钟,现在第一波出勤的特警都已经来喽。”
“等到包围网形成,他们怕是插翅难逃,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去做嘛?”越新给自己点上火后,嘴上含糊地说,“我只是觉得那辆吉普有点眼熟而已……”
“眼熟?”敖娇在座椅上翻过身,侧着身子问,“天下吉普车多得是,你之前还是开着吉普进北京的呢……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灵动的眸子猛地一亮。
“那好像就是我的那辆吉普。”越新笑了笑,“之前和那位郑老板做了笔交易,没想到作为友谊的证明,拿去互相交换的爱车居然会被拿来干这种事,我可甚是寒心呐。”
在做之前那笔交易时,敖骄也在场,所以她明白那位郑老板是个什么人物。
“那要不要杀了他。”敖娇冷着一张脸,张口就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郑老板在拿我的车在搞小聪明,我没办法高兴是真的。”越新摆了摆手,“可是他可是有用的,怎么能说杀就杀?”
“我看那个郑老板就不是什么老实人,既然开始搞小聪明了,那就他离搞大动作也不远了。”敖娇面不改色,用一锤定音的语气继续说,“我认为死人才是最省心的,因为他们永远都不会再动什么歪脑筋。”
“同感,到时候我就和他商量看看,这是要死,还是要活了。”越新拍了拍手掌表达对这个观点的认可,但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模棱两可。
“‘和他商量看看’?我觉得您主动找那个家伙绝对是凶多吉少!”敖娇说,“要知道他敢做小动作,自然就有了翻脸的准备,您毕竟还是单枪匹马!”
“我有说过我主动找他么?”越新带着笑意,嘴上的烟卷亮着通红的火光。
“正北方有罪使反应,高速接近中,对方应该乘坐了什么交通工具。”上杉芽衣清冽的声音适时插入。
“你看,这郑老板不就自己一个人过来了么?”越新把烟头粗暴地塞进满是烟灰的槽中,接着从椅座后抽出一副纯白的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带着猎物的猎犬在半路被截住了,猎人谁会干坐着等?”
恍然大悟的敖娇旋即也摸出了一个足以遮住半张脸的狐狸面具套在脑袋上,完成准备工作后,她迅速拉开车门并轻轻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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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的心情现在相当烦躁,甚至可以称之为恼火了。
“这次,做得不行啊。”他感叹似的低声叹了一句,不温不火。
同样坐在车内的几个随行者听了却不禁心里发寒,他们知道,每次老板生气了是绝不会讲粗口的,而是心平气和,甚至安逸……最后把事发者给砍了。
要问混社会的,在这北京城里没几个人敢说自己不知道郑哥,那是在雷厉风行之间统一了一方黑道的大佬啊!有心人曾经尝试着深挖一下他的身世,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仅查出了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是他亲女儿这一事实,最终对于他本人依旧毫无所获……
要知道,这个男人每次出去砸场子可都是带着那个小女孩一起的啊!这带着亲闺女出门出门混社会,这出场方式可就没谁了!最关键的是……这个带着累赘的疯子每次还偏偏都能摆平!
据说所到之处,那些昔日飞扬跋扈的黑道大哥们无不跪拜,这个男人带着无上的权利自他们的脊背碾过,而他们只能卑躬屈膝!
据大佬们回忆,那男人在场时简直就像是从一位手握权力的皇帝,他们不敢直视,只觉得膝盖一软,下一刻回过神来自己便交付了所有权力一身轻了。
而这位被传的沸沸扬扬的黑道神人,在这辆车里却显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焦躁。
“郑哥,您放心,这事事后我们花点钱打通下关系,牛哥过来三五年就出来了,没大碍。”一个小弟坐的位置在郑天附近,一副为主子效命的狗腿子样。
“安静一点。”坐在郑天另一侧的小姑娘玩着魔方,头也不抬地叱责了一句。
“……是,郑倩小姐。”小弟哽了一下后乖巧地低声回复。
那斥责的小姑娘约摸十六七岁左右,穿着一件简朴的淡蓝色连衣裙,裙下纤细的长腿被薄薄色透明丝袜包裹着,至于鞋……由于出来得匆忙她根本没来得及穿,那副稚气未脱的眉眼在此刻除了不满外全无其他,扎在脑后那对称的两个团子随着她脑袋的些许晃动而微微颤着。
十二面体模仿在她的手中不断翻飞,喀啦喀啦的声音在整个车厢内接连不断的响起,其上每一面的色块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复原,待最后一声落下,魔方也被全部复原完毕。
“爸爸。”郑倩将魔方放下,“前面,我感觉前面有人在等我们哦。”
作为使者,保持着实体状态的郑倩能力是“预言”,虽然这么说了,但是作为能力而言只能预测到某些画面,而并不精确。
因此她看到了,前方那一男一女,以及相遇后……自己一行人无功而返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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