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亮黄色的床头灯依旧工作着,闪着光亮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某个电视台的热门综艺节目,嘈杂的乐声混杂着廉价的香水味将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填充起来。
这里是随处可见的快捷宾馆的一间钟点房。
“呼……”男子将手里的卷烟放下,对着床头灯长长地吐了一大口雾。
这是一个长相极为英俊的男人,染成淡金的碎发在灯光的映照下流转着柔和的光芒,残留着的些许汗水顺着肌肉的线条往下流去,而半身**的他在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烟盒摸了一根,完全不管自己那还在熟睡中的床伴。
烟雾顺着空调的暖气飘向了他的后方,而在这之后的几秒里,还在床上熟睡的另一个人便被这怪异的气味惊醒了。
“唔……”声线里虽然还带着几丝疲倦,但依旧能体会到那其中的异样幸福感。
“醒了?”金发男子干笑了一阵,用手拍了拍盖在身后那人的被子,“早饭要吃些什么?”
“不用了,我待会直接吃午饭。”
不知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还是因为昨晚过于激烈,对方回应的音色显得相当低沉。
“嗯,好吧。”男子耸了耸肩,将手伸向了放在木椅椅背上的衣服。
可不要误会,这两人的关系绝非恋人,更不是夫妻那种高尚的人生契约关系。
复杂点来说,他们是“在人群之中因为互相吸引而选择共度春宵”。
而简单点说,就是“**”。
昨夜在酒吧里消磨下班时光的金发男子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场各种意义上都相当不平凡的艳遇。
要追究原因的话……
正在穿衣裳的男人悄悄回头打量了自己昨夜的伴侣:及耳的漆黑短发,如玉般温润白皙的肌肤,还有那张奇妙的脸。
昨夜在酒吧里看到那张脸时,经过的人无论男女都被情不自禁地吸引住了,毕竟那是一张非常奇妙的脸,在男人看来像犀利的美人,在女人看来像是清秀的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打量都属于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类型。
而在这个奇妙的人找上他之后,后者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起来。
于是一夜之后,男子意识到了自己的这次艳遇最诡异的地方在哪里。
他的视线扫过了对方的上半身,开始掠向那被薄棉被盖上的下半身。虽说那在棉被上勾勒出的长腿轮廓也很迷人,但更能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对方那奇妙的凸起……
是的,昨夜他的**对象……是个男人。
虽然那张脸很可爱,但那是个男人;
虽然昨晚的体验很奇妙,但那是个男人;
虽然……
总而言之昨晚“拼刺刀”的新奇体验的确让他感慨良多。
扣上衬衫的最后一枚纽扣后,他爽快地从床上站起,准备去洗漱一番,而当他正准备离开床铺时,自己的衣角却被一股力道拽住了。
回头看去,那是自己床伴的手。
“唔……怎么了?”男子有些尴尬问,在脑袋里搜刮了半天后才想起来昨天对方告诉自己的名字,“回心转意了?宋稚?”
“呐。”依旧是慵懒的嗓音。
“嗯?”
“你,爱我吗?”宋稚抬起了头,用那对没有一丝生气的黑色双瞳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子。
“……”男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半天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
这是个什么问题?
“**”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爱”和“不爱”可言的?眼前的这个家伙虽然脸蛋长得可以,但脑袋不会是坏掉了吧?
犹豫了片刻后,男子放松了自己的戒备,用着柔和的笑容回复道。
“当然爱了。”
虽说是谎言,但这样的谎言对于安抚这个温暖了彼此一夜的床伴而言,也是必要的。
“这样啊。”得到了回复的宋稚歪了歪脑袋,随后便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长叹了一口气后,男子往卫生间踏步。
而这个简单的动作在下一秒却没办法完成了。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那种视线,那股热烈而又冰冷的视线。
“不对啊。”宋稚轻声说,“不是这样的‘爱’。”
“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爱’啊。”
那那本应当是热烈而又激昂的话语被人用冰冷透骨的口气念出来时,那将给听众以什么样的体验呢?荒诞不经?或是说毛骨悚然?
“什……什么?”男人的喉咙似乎被化为实质的感情堵塞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回答错了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错?!
“是你的不对啊。”
在这最后一声响起后,男人的嘴被冰冷的手掌捂住,与此同时伴随着发生的是心口的剧痛。
一柄锐利的短剑顺着胸骨间的缝隙准确地将剑尖送入了心脏,冰凉的剑面逐渐被灼热的血液烫热。
不知何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了闹铃,《our farewell》的歌声轻易压过了房间内那相对低沉的乐声,与此同时也顺利压下了男子那微弱的惨叫。
“In my hands.(摊开双手)” 宋稚将短剑抵住那道伤口,他也在哼着那首歌,自己则像是引导着舞伴一样,将其压制着按回了床铺之上,“A legacy of memories.(还能看到回忆)”
男子试图反抗,但他很快便发现对方那看似瘦弱的躯体所拥有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Feel the warmth of your embrace.(感受从你怀抱传来的暖意)”宋稚轻声地继续唱着,那被冰封的眼里在此刻甚至柔和了不少,“Is this our farewell?(我们是要永别的吗)”
短剑不知何时被顺手拔出,从那颗心脏泵出的血液顺着那道伤口喷涌而出,不多时便染红了那床洁白的单子。
“Sweet darling you worry too much my child.(亲爱的孩子,不要忧伤)”他轻松地单手钳住对方的脖子后,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慈悲了不少,“See the sadness in your eyes.(我看到了你眼里的悲伤)”
而在那个男人眼里,这个跨坐在他身上的家伙,无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恶魔。
反抗,必须反抗才行。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伸出手想要去推开那个压制住自己的家伙,但那只是徒劳,在他将手伸向对方的一刹那,他便发现了这一行动的错误。
因为对方手里,还握着短剑呢。
清冷的剑光划过,他的右手便告别了自己的手臂,顺着弧线摔到了地板上,而从那伤口处飙出的鲜血则溅到了眼前这个疯子的脸上。
“So sorry your world is tumbling down.(很抱歉给你带来的伤害)”脸角沾血的宋稚继续唱着歌,他不怒反笑,只不过那笑容微妙也过于悲伤了,“So sorry your world is tumbling down.(很抱歉给你带来的伤害)”
大失血和缺氧所带来的负面效果终于开始浮现,男子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色渐渐被无数细小的黑点掩盖,他还想伸手,但却没了那般力气。
悲哀地望着那个逐渐失去了反抗力气的男人,宋稚终于松开了钳制住对方脖子的手,看着那脖子上泛着青红色的手痕,他温柔地伸出手轻抚着那逐渐降温的脸庞,轻轻地吻了一下这具尸体的额头——
“Rest your head and go to sleep.(放松自己,好好睡一觉)”
说来可笑,这个现行杀人犯此时此刻做出这种举动时居然透露出了一股犹如神父般高洁的气质。
“Because my child this is not our farewell.(孩子,我们没有永别)”宋稚伸出手来,合上了对方的那瞪得犹如鱼眼般大小的双眼,“This is not our farewell.(我们没有永别)”
完成了这一切后,宋稚从对方的尸体上起身,转身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近了洗漱间,不多时便响起了那里面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而此时,电视机的频道也到了早间新闻的时间段,女主持人伴随着熟悉的前奏出现在屏幕中,而今天的新闻听起来可比以往惊悚许多。
“近日我市发生的连续宾馆杀人事件……该事件已经被警方高度重视……希望有线索的民众能主动拨打热线电话……”
洗漱间的水声逐渐盖过了新闻女主持的声音,而那具躺在床上的尸体则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样,机械般地歪了下脖子,那对本应被合上的双眼也睁开过来,失去光泽的眼球反射着屏幕的白光,像是在诉说什么。
☆
城市的另一角,某家店里的一行人依旧在对峙着。
“呃?也就是说,你是在被一个没有使者的罪使追杀着?”赵息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目前得到的情报后,不免有些头大。
“对没错。”孙小季点了点头,“说起来貌似和你好像差不多?”
“……哈?”赵息被这后半句整得一脸懵逼,“什么叫“和我好像差不多’”
“都是女装变态啊。”孙小季眨了眨眼。
“……”赵息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孙小季皱着眉头,像是在质问为什么不继续讨论怎么解决自己的敌人。
“……我不是。”
“什么?孙小季愣住了。”
“我不是女装变态啊!”赵息觉得这个事情有必要澄清一下。
“麻烦你看看自己的装饰再说这句台词,怎么样?”孙小季看着对方,脸上全是黑线。
“不,我现在是女装不错,但我绝不是变态啊?!”赵息捂着自己的脑门,觉得今天和孙小季之间误会真的太大了。
“……那你真叫赵息?”孙小季再次提出了一个问题。
不过也难怪她有这样的疑问,毕竟之前赵息说了那么多的谎,会让对方起疑心也正常。
“这个是真的。”赵息不懂她为什么要调转话题,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身份证给我看看。”
“……被烧掉了,没有。”赵息回答的也是实话,他的所有有效证件都被那天那个放火女整没了。
“呵,骗子。”
如果孙小季的脑袋上有个信任度打分表的话,在赵息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它大概就降低了五十左右——顺便一提这个打分表是十分制。
被神选中之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原神,我喜欢失败的第一步》、《我转生就超神》、《这游戏也太真实了》、《全服最强的女玩家被我秒了》、《崩坏之卡斯兰娜》、《我变成了游戏宠物?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