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涩谷区。
作为东京都二十三个特别行政区之一,涩谷区商业方面的繁华也是相当惹人眼的,百货商店、时装专卖店、咖啡店、游技设施、等等娱乐密集设置在大街上应接不暇,而这些密集如云般的商店也让涩谷成为和新宿槟城的“不眠街”!
十月东京国际电影节的余韵残留在Bunkamura中,午后的游人们在街道旁结伴而行,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被黑色灯罩包裹着的灯泡执着地放射着光芒,姜黄色的暖光打在金色的发梢上,为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金发的主人眨了眨眼,合上了书。
“川元小姐?”娜洁日达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衬衫,外套一件红色格子毛衣,店里的暖气很足,娜洁日达用手将垂下的发梢撩回耳后,一滴汗水顺着脸颊滑下,落在淡黑色的七分裤上。
天蓝色的瞳子撞上了桌对面那漆黑的眼珠。
“怎么了?”川元舞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不过她很快就缓过神来,眯起眼睛后的川元舞颇为妖娆,加上那淡黄色的连身裙和裙下的黑色丝袜,这不由得让娜洁日达想起了故事书里那些棕皮黑足的小狐狸,“是点的东西不合胃口么?”
不,不是不合胃口的问题吧?
娜洁日达看着木桌上的一碟碟精致的糕点,在几个月前她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如今摆到她面前后,不知为何,她总感到一股迷离的虚幻感。
人声喧哗的闹市和幽深恬静的室内被一张透明的玻璃隔开,而身居内侧的娜洁日达总觉得,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在来的路上,好像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警告着自己:让自己离开,让自己不要过来,东京在她眼里就像只受伤的猛兽,一边舔舐着翻卷的伤口,一边发出低沉的嘶吼。
“……我们在等什么人么?”娜洁日达将自己的书合上,平心静气地问。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到了,那么赶快办完事离开就好,之前跑到某个道场行大礼道歉后,她们便顺着什么人的指示抵达了这个小店。
小店环境优雅是一说,但是让人在这里呆坐着几个小时,再怎么优雅的环境也能憋出毛病来。
“……怎么揣测出来的?”川元舞挑了挑眉,用右手举起镀银的餐刀,缓慢地切下覆盆子蛋糕的一角。
“在称作新干线之前,你看过手机后才去买票,而抵达站点后,你却完全没有任何‘目标’的概念,在那里寻找过某些东西无果,收到某条短信后才决定了方向……”娜洁日达的语气微颤,或许是底气不足的缘故。
对方虽然听着,但看起来并没有听进去的意思,她将蛋糕送入嘴里,淡白色的奶油粘着她的嘴角也未曾察觉。
“……所以说,所以说……川元小姐你能不能听我说话?”娜洁日达皱着眉头,略微提高了点音量。
“说得蛮有道理的,姐姐你倒是领了个资质不错的女儿嘛?”
掌声和赞叹从娜洁日达身后同时响起,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嗓音,那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小店在进入的瞬间,她们便被告知这里被某个骚包的家伙包场招待二位了,那么这个突兀出现的人,只应该是包场的那位才对!
不过“姐姐”是什么情况?川元舞的……弟弟?
“是妹妹。”川元舞不满地回驳道。
对方也毫不介意地笑了,他走过来,随手拉了个靠椅在桌子旁坐下,细细端详了娜洁日达时,后者感觉像是被毒蛇蛰了一下,自尊受到挑战的她也鼓起勇气,就那么直直地端详起对方。
对方的长相很凶,但是也谈不上是什么凶相毕露的那种,脸上的每一片肌肉都像是被片刀刻下一般,冷峻而又坚硬,那原本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似乎像是被娜洁日达的眼神回击吓到了,从一开始那审视猎物的冷漠变成了好像在看某种玩物般的戏谑。
不得不说,果然是亲姐弟,至少那眼神里的“戏谑”相似度可谓是百分百。
“好久不见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啊——?”男人撇撇嘴,打了个响指,侍者幽灵般出现在他的身后吗,“奶茶,多糖。”
挺拔的西服在他身上穿着更像是一种掩饰,至于那身皮下是凶戾的猛虎,还是温顺的绵羊……娜洁日达不敢继续往下想。
眼神的对峙以男人的松懈结束,他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从娜洁日达面前的盘子上抢过银刀,自顾自地开始吃起了桌上的甜点。
“你让我千里迢迢赶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代表家族给你收拾烂摊子吧?”川元舞绵软的嗓音像柔软的绸,眼里不失风情万种。不过在展示这风情万种的姿态时脸上却有一块奶油,未免有些滑稽。
何况上次她风情万种的时候还是对着上杉诚。
“当然不会,我可爱可敬的姐姐呦!”男人伸出手将川元舞嘴角的奶油刮掉,接着伸入嘴边一舔,“这奶油可真甜,姐姐你红什么脸?”
“没大没小!”川元舞被打乱了阵脚,感觉像是有团火在脸上烧,将那只不老实的手打掉后,重整旗鼓,似乎是想在娜洁日达面前找回脸面,“说吧,要明白大老远跑到东京一趟,我那小店打烊一天得少挣多少银子!”
“别银子不银子的了,你当你是占山为王的山贼么?”男人笑着感叹,“说到底,你也应该明白吧?就是找你回来继承川元家家主位置的事……”
“免谈。”斩钉截铁的回答。
“嗯,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到这里想必你也有些想法吧?”男人放下刀,用餐巾抹干净自己嘴边的食物残渣,这时奶茶正好送上,他摩挲着杯沿,眼神捉摸不透。“北海道冷,可没东京好玩啊……”
“东京好玩,那也得有命玩才行……”川元舞用小指敲着桌面,发出节奏明亮的声响,“我带着小姑娘呢,你们总不至于为难一个带着小姑娘的女人吧?”
“我一向不为难女人,姐姐大人您的话我自然更不会去为难……签了这个后,我们不但不为难,而且还夹道相迎呢。”男人笑眯眯地将怀里折好的纸顺着桌面送到川元舞面前,“交出家族继承权和信物,一切都好说。”
川元舞不理睬那一副欠打模样的川元透,抄起纸揉成一团,作出了一个投手的姿势后,便将其丢进了川元透身后的垃圾桶,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男人表情微微一僵。
“透,那不是好东西啊。”川元舞双臂撑在桌面上,用手扶着脑袋,双眼无神地低声喃喃,“什么权势地位都不如一条命实在……”
透?既然是姐弟,那么这个男人就应该叫“川元透”了?看着话题转向自己不明白的方向,娜洁日达将注意力也转移到书本。
“大道理说够了没有?”川元透低吼,像一头喜怒无常的小狮子“姐……我和你不一样啊,你比我强,比我能干,我都明白的,我都明白啊!但是你能不能别再用你那一套来约束我?!”
川元透忽的抬起头,川元舞看着那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忽然觉得他也有点男人的样子了。
“享受过权势和地位的甜头,在接触到苦涩的时候却退缩到一旁,我真的不明白,你那么一个强大的人,心怎么会那么软弱?!”
“说到底我们川元家本来就是做皮肉生意发家,在三大家里地位也最低,其余两家的人知道你在掌权后发现来的钱脏撒手不干了,你知道他们暗地里是怎么评价我们的么?!”
“跑到北海道开居酒屋?还养个小姑娘?你是想赎罪么?还是想学我们的老祖宗重操旧业?!”川元透恶狠狠地向自己从小憧憬的姐姐露出了初次磨砺后的洁白獠牙,“在北海道的安逸日子是不是有点太舒服了?活得都没什么危机感了?!”
“姐姐,你真是个任性的家伙。”川元透说着说着,突然无力了起来,“但是任性也是有限度的啊,我也想,可是我不能……”
“透,打亲情牌可不是好主意。”川元舞在良久的缄默后,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惜我手上都是一把烂牌,无论如何都打不出皇家同花顺让你心服口服啊。”川元透苦笑了一声,看到姐姐身边的小女孩后说道,“俄国人带来的种?”
“嘴里干净点。”川元舞纤眉一皱。
“哼……”川元透冷笑着,不予置否,“那孩子的户籍我已经打通关系办好了,当然,你来东京的消息我也没传出去,这几天好好歇着吧,川元家的烂摊子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
“我说过我要来收拾么?”川元舞摆摆手。
“可是你不还是来了么?”川元透起身,将西服上明显的褶皱用手抹平,往店门外走去。皮鞋和地板踩出的声音在这个咖啡厅里啪啪作响,他的身影不知为何,看起来比来的时候佝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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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咖啡厅后,川元透的眼神变得更加森然可怖起来,路过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绕道而行,坐进停在路边的小轿车后,他掏出手机,手指不由自主地在电子键盘上点下,在一阵滴滴嘟嘟的响声后,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喉头滚动了一下。
“喂?”对方的嗓音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
“我是川元透。”
“噢噢噢,透君啊!”毫无感情的语调,但应答内容姑且有点激动。或许是因为手机的缘故,川元透总觉得对方的语气里有股让人讨厌的味道。
“川元舞已经被我叫到东京了。”他的语气也冰冷了下来,“那么你也该履行承诺,告诉我‘那个人’的情报吧。”
“别急嘛?何况我还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
“源千叶,我没兴趣和你在这个时候扯淡。”川元透咬牙切齿地说。
“我其实也没兴趣和一个出卖亲人换取情报的人渣说话。”源千叶在电话里冷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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