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元透在联络桥上一点点地摸索前行,或许是由于黑暗的缘故,他的心情莫名地焦躁起来。在磨磨蹭蹭地走了几十秒后,他终于是摸到了那该死的电梯门,用手沿着缝将其强行别开后,眼前看到的是几根粗粗的钢缆,其下则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啧……都断电了么?备用电源都没启用?”川元透将手上拿着的一块沾满血的残肢往下一扔,许久之后才有了一声沉闷的回响。
“Holy shit——!”川元透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开始挑战在墙侧长达数十米的纤细钢梯。鹿皮皮靴踩在那细细的一截上,完全没法带来丝毫安全感,在度过了那令人窒息的数分钟后,总算是一脚踩进了污水里。
腰上别着的太刀刀鞘发出碰撞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黑暗里显得格外刺耳。
川元透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面前漆黑一片的环境:水声顺着渠道缓缓作响,脚下的污水浸透了皮靴,带来黏稠的触感,由于意外停电,大功率散风机早就失去了作用,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更加浓郁。
“咳。”寂静中回荡着那声轻咳,川元透迈动脚步,在深至膝盖的污水中前行,划动的水声泛着涟漪向远处呈波纹状延伸。
白鸽扑腾着翅膀落在他的肩头,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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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听到不远处的水声,飞鸟连忙将手上的枪械锁上保险,抽出腿上的军刀:如果可以,她可不想引起大部分人的注意,何况这渠道内的可燃气越来越浓了,搞不好扣动扳机后就会一发入魂,引起各种各样的连锁反应。
十米左右的远处,一盏应急灯孤零零地在墙侧放着冷光——虽然应急电源损毁,但是这种应急灯由于设计的缘故,本身就有蓄电池供电,理论上应该还可以工作几小时。
看到此景,飞鸟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看过的一档渔业节目:居住在海边,半夜出海的渔民会在船尾打着强光灯,然后引来觅光的鱼群,在摄像机的镜头下,漆黑的海水里那翻涌着的银白鱼群让她记忆犹新。
不知道这次,这个灯会引来什么样的大鱼呢?
飞鸟将身侧贴近墙壁,让自己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动作也变得极为缓慢起来,她的瞳孔微缩,注意力一时间高度集中,浑身的每条肌肉都在此刻瞬间绷起,手上的军刀贴在左肋,微弱的寒芒泯灭于那角落,凛冽的杀气也跟着尽数收敛。
在她的注视下,一对洁白的羽翼从掠过,白色的冷逛下,那翅尖泛着一层耀眼的光。
“……白鸽?”飞鸟哑然出声。
眼前的那只白鸽踩在墙壁的一个凸起处,开始四处张望,正当飞鸟开始好奇为什么会有一只鸟时,后面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男人。
那人穿着一身军绿色的皮装,面容疲惫而不失严肃,稍微引起飞鸟注意的是那挂在腰间的黑鲛剑鞘。
他的双手紧贴在在刀柄上,一边前行一边向四周警惕着。
如果之前都是这样前行的,在这个黑暗的环境里恐怕已经积累了不少压力吧?
那么……
飞鸟将贴在自己左肋的军刀移开,衣料摩擦的簌簌声响传出,但很快便被污水的水声掩盖。
—
“啊……好多死人。”源千叶嫌弃地往旁边一站,任由那漂浮在污水上的尸体顺着水流从面前飘过——不,说是“尸体”都有些勉强了,应该说是“尸块”才对。
子弹穿透他们的身躯后留下的小孔还能依稀看见,但是这惨状明显是利器切割后的成果……
“不应该啊?”源千叶有些疑惑。
毕竟能一刀切割人体不但需要相当程度的力量,对于武器也有一定的硬性需求,这个地方还有什么人能搞出这种动作?
川元透的话……有可能,之前派去干掉他的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回复,恐怕已经**掉了吧?但是他的位置不对,尸块是从上方飘下来的,而这里和他的位置相反,何况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孤军深入,应该会向出口的方向跑吧?
至于上游的家伙已经**掉了,这个情报在之前的通讯里得到了证实。
那么是“铁甲”做的?
但是那货拿的是军刺啊?军刺说白了就是用来“刺”的武器,这种“斩”……怎么看都不是像啊?
源千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不管怎么说,都要会会看那个来搅局的呢。”源千叶抽出腰间的佩刀,目光灼灼。
-
水声此起彼伏,扭曲的人形在黑暗里攒动,收割着来者的生命,虽然之前下过命令不要随意开枪,但是此刻那数缕的赤红枪火依旧在那片漆黑里点亮了一角。
——同时照亮了来者的面庞。
那是张比预想中还要有冲击性的脸:棕色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但是眼神却让人心寒……但更重要的是,怎么看那张脸的主人都是一个小女孩啊?!
更加奇异的是,用来掠夺伙伴生命的凶器……居然是装在她身上的!
是的,如同字面意思一样,是“安装”在她的身躯上的。
巨大的镰刀替代了她的左臂,而右臂的小臂部分则直接是柄开山刀!看起来像是三流厂商出产的恶趣味芭比一样。
不过还不等他下达这个评价,只一息后,那个在她面前的倒霉鬼便被切成了干净利落的几大块,血腥味卷积着臭气往后方压去,理所应当地摧毁了部分人的理智。
“怪!怪物!”一旁的家伙见到同伴那猎奇的死法,终于是崩溃了的他一边大骂一边扣动扳机。
毫无精度可言的射击只有少数击中了尸块,其余的要么扎进了水沟,要么戳进了墙壁,擦出来的火花简直就像是在特意存托对方可怕的特效一样。
“沙赫娜娜,时间紧迫。”镰刀女孩的心中传来了略带冰冷的呼唤。
“是,我的主人。”接受到那位大人的呼唤后,沙赫娜娜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快速回话。
对方似乎感觉在此刻抓住了她的空档,在她的注视下重整旗鼓开始了第一轮算得上“攻击”的攻击。
沙赫娜娜看着对方还想尝试做些无谓的反抗,不由得叹了口气:
“老老实实地被我杀掉有这么难么?”
言毕,装在躯干上那替代左臂的镰刀一阵蠕动后便变为了一整块平滑的鉄壁,子弹打在其上发出闷响,火花接连不断地在那薄薄的铁壁上闪烁,却没有任何一颗能打穿造成是实质的伤害!
“下面!”对方似乎注意到了,对方制造出来的东西也有着面积限制,距离水面的一部分并没有遮挡住!那里就是突破点!
命令前排的人蹲下后开火,但是接受命令的人们却没有扣动扳机。
“怎么不开火?!”一边保持着充分的火力压制对方,一边还要督促队友,这个小队的队长一时间觉得各种幻灭。
“不,不是……好,好多血?”大半个身子压入水内的汉子指了指了异常浓郁的血液,叙述了自己的疑问。
“血?”本能上感到不对劲的队长往下一撇。
子弹没有穿透,为什么会有血?或者说……是之前的伙伴的血?
“你们已经死了哦。”宣判死刑的言语冷不丁地从对方嘴中吐出。
还没等对方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对方就全灭了。
顺着水流抵达到对方身前的温热血液在下一秒便变成了冰冷的凶器。
赤红的血刃从水面涌出,刺穿了对方的下颚,四肢,躯干,进而涌进对方的身体,开始了肆意地狂欢!血液铸就的数柄刀刃在肌肉和骨骼组成的玩具里穿梭!
那一瞬间带起的数朵黑色水花像是在为死亡欢呼一般,自半空雀跃着坠下。
上一秒的鲜活生命在下一秒便被血刃切成碎片,在那犹如碾压蚂蚁般的力量差距面前,对方之前的反抗在他们自己看来简直就像是笑话一样。
对方毫发无损的模样成了映在那个小队长眼球里的最后之景。
“怎么可能赢得了……这种怪物?!”
至此,本家派来的协同队全灭。
—
羸弱之躯感受着主人的恩惠,沙赫娜娜轻轻用手揉了下自己光滑的小肚:虽然能治疗身体,但是衣服还是没办法呢……
可以任意操纵身体部分的她刚才将自己的腹部剖开,流淌出的血液自然也包括在“身体”内……这样的手法在主人的教授下自己也变得相当熟练了呢。
受伤是主人的教授,治疗是主人的恩惠。
尽管有些矛盾,她还是向主人的慷慨致以最高的敬意。
罗伊德站在高处,表情漠然地看着下方。
他觉得这个鬼地方局势不对啊?
虽然那个公开情报网上的消息很引人注意,但是来到这里后他才发现……这个鬼地方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混乱。
“撤退了。”罗伊德思索片刻后笃定地向沙赫娜娜下令。安全通道在这附近,自己来的时候还可以用。
“诶?为……”
“要我向你解释?”罗伊德冰冷的声音无意地警告着。
“……是。”沙赫娜娜灵体化后迅速飘到了罗伊德身后,开始往地上走去。
不呆在这地方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局势的不明朗,环境的阴暗有可能无法准时开启罪域,以及有可能出现的种种圈套等等。
但是对于罗伊德而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
这鬼地方又臭又黑!怎么能让他待下去?!
他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把这摊浑水搅得更浑!什么?有什么目的?
罗伊德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觉得很有趣而已……
反正打来打去又打不到自己身上,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着这群日本人互咬不是很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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