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程瑜的事了,我想出一把力。”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零零散散的洒在戴晓飞的身上。他在光阴的律动间,说出了自己想了两天的决定。
向文卓听着他的话,收起来应付的笑容。在阴暗处,向文卓露出着玩味的揶揄:“你是有什么身份说的这句话?你和我表姐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收起你那你那所谓的同情心,你有什么义务或者说资格去帮她?”
戴晓飞看着向文卓这一副打太极耗时间的样子就一阵腻歪。特么又不是拍电视剧,哪来那么多的嘴炮。所以咱们的晓飞哥,扣了扣眼屎,信手一弹。无所谓的说道:“哦~~我只是跟你说一声罢了。反正忙我是帮定了。至于你们同不同意?呵呵,管我屁事啊!”
向文卓听到了这样的答复没有想象中的恼羞成怒,或者惊愕。反倒是一脸的钦佩:“没想到在外一向谦谦君子的戴晓飞,也不是那么的温文尔雅呀。”
“温文尔雅有鸡儿用,表面功夫装给妹子们看就行了。在外面?不想被人欺负,就强硬一点。人善被人欺。老子又不是没吃过这方面的亏!”
“但恕我直言,阁下的这个体格还没有强硬的资本吧。这种事,你这个乖乖牌还是别插手了,免得以后不好脱身。”
“哦~~这倒是真的。我主要负责打闷棍、下黑手;那些需要正面刚的有王淮鑫那哥们帮忙。话就这么多,至于你想问的原因.....没别的,老子看着不爽。还有这个。”戴晓飞把一直拿在手中的保温瓶丢向了向文卓。“这是养元补气的药,我特地从阿鑫那哪来的。效果比他之前给你们的那个方子强一些。”
然后,不等对方拒绝。戴晓飞就摆了摆手,潇洒的离去了。
向文卓看着戴晓飞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竟和那天晚上看到王淮鑫的背影重叠起来。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他俩还真是铁哥们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王淮鑫和戴晓飞一文一武,一外向一内敛。啧---但他们这多管闲事的性格,和管完闲事后保全自身的路数是如出一辙啊.....表姐这看人的眼光还不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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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在课间操休息的间隙。向文卓把程瑜约了出来。把手上的保温瓶递给了她。
还没好气的跟她说:“给,人家戴晓飞专门替你熬的药。而且那家伙明确的说了,你的事他管定了!”
程瑜把手捧在胸前,并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瓶子。她咬着牙,低着脑袋。更没有去回答自家表弟的话语。自顾自的答道:“他那么的温柔,优秀....我还是.....”
向文卓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欣喜变成了阴沉:特么的,我有点理解刚刚戴晓飞的心情了。这种琼瑶加言情的既视感,真尼玛的胃疼。还有温柔?这个词按在他身上学校外面的那些黑社会会哭的吧!但人家姑娘刚刚经历了人生的噩梦,你也不能指望她立马就清醒过来。
只是这事儿这么一搅和,就是真特么的难办了!关键就是这两人之间那个朦朦胧胧的情愫,在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给暴露了出来。戴晓飞不知为什么,勘破自己的心结,所以送来了这瓶汤药。如果程瑜收下了,那就代表着二人还有机会。
只是,程瑜她还是放不下。一个女孩子在最美的年纪因为一场任性,让自己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难得不是让别人原谅她,而是她自己原谅自己....
向文卓现在是相当的麻爪。mmp,哪来那么多的叽叽歪歪。学着刚刚戴晓飞的模样,啧了一声。
直接把手伸到人家姑娘的胸口前捉住她的腕子,然后,掰开手指,把保温瓶砸在她的手心里。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俩之间这玩青春的恩恩**,就别把我架到中间了,啊~我这半天里就吃了一吨的狗粮,你两行行好,放过我成不?”
程瑜看着手里保温瓶,本就是不知所措。现在听到戴晓飞对她的答复。一个个的念头飞快的涌现:我还有机会吗?他真的愿意接受我吗?他难道.....
现在心里是三分惊喜三分彷徨,剩下的四分?哦,全用来想想之后和戴晓飞见面时应该说什么了。
看着整个人已经处于粉色氛围中的表姐。向文卓在心底对所有琼瑶剧导演的祖宗十八代表示真诚的问候:这特么把人家姑娘整成啥样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这次倒好,直接进入思春状态了。
“我说大姐,咱矜持一点好不?你刚刚还在那自怨自艾。说自己哪哪的不好,现在能不能稍微收起你那澎湃的少女心。你现在连见不见戴晓飞都还没决定呢。”
听着向文卓无奈的话语,程瑜尴尬的把头扯到一边去了....
“别给我扭头!我特么受够了!你们两个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你犯得事算个屁啊,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成不?现在又不是以前看个脚就得负一辈子责的年代,还唧唧歪歪什么啊。”
“但是我....”
“我我我,我个屁啊。喜欢还是不喜欢就一句话的事。反正戴晓飞说了,不管怎样。事情都会给你整个水落石出。瓶子里的药也是他从王淮鑫那儿求过来的。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要和他见面,你就找你们班上的何苑冰。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所以,姐,拜拜呐您。”
然后向文卓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在了程瑜的视线里。留下了一个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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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前移,不远处的报告大楼,学生会办公室里。
王淮鑫和戴晓飞拿着望远镜看着那边的两人。看了一会儿,王淮鑫还是有些抱怨的说道:“这看哑剧真没意思。早知道今天把小叶的那个叫条子的同学叫过来。这不学点唇语,连情报都很难收集。失策啊~~”
“我说你偷窥时就不能安静点,有的看就不错了。”
王淮鑫脑袋顶着“井”,残忍的笑道:“那我和小冰说悄悄话的内容是怎么流出去的?还特么是亲友团围观....喂!跟你说话呢,瞧过来啊!”
在平时,原本会引来玩闹的话题根本没有起作用。戴晓飞压根就没有理会王淮鑫暴怒的语气。依旧举着望远镜看着对面。然后就随便的摆了摆手:“那点破事以后再说,现在安静点。”
“我特么....擦,算了”王淮鑫看着这个样子的好哥们。实在是很难生起气来。甚至还有点想笑,啧啧,这犊子像这么霸气爷们的时候我只见过两次。一次在领奖台上当着全校的面把校长怼进了医院,然后就是这一次了。
真是青春羞涩啊,唉,我这生冷不忌的牙口也经不住这种陈年酸醋的洗刷啊!年轻就是好啊~~
“Nice,向文卓,你这大舅子我认定了!”还没感慨完,就听见戴晓飞发了神经一样的大叫。
王淮鑫好奇的把眼睛凑到望远镜的镜头后,就看见画面中唯一的变化就是程瑜的手里多了一个保温瓶。而且听哥哥戴晓飞的话,这十有八九....不,十成十的是那个向文卓硬塞在她手上的....
“我说晓飞啊,咱能有点出息不?拿你一个东西就乐成这个样子?”王淮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总觉得再怎么下去,戴晓飞一个人会拉低整个男性集体自尊自爱,永折不孬的水准
啧啧~~看看我。我家的小冰都是直接从我这抢的。我要是像你这样,我特么还不乐成羊癫疯!幼稚、年轻....
“阿鑫啊,高三的一个学长好像在和你家小冰搭讪喔~~两个人看起来.....”
“哄!”
戴晓飞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一声巨响的关门声。抬头看了看,然后悠哉悠哉的继续举着望远镜看:这人呐,最好就别装逼。刚刚说别人的词立马就用到了自己身上。还是太幼稚、太年轻了.....
视线里也马上出现了王淮鑫飞奔的身影。只见他动如脱兔的窜到何苑冰的身边。然后相当骚气的搂起了妹子的腰。不知道阿鑫说了什么,只是那个学长的笑容好像十分勉强的样子....唉,至于吗?阿鑫,咱要矜持啊~~
稍稍看了一会儿而好戏。戴晓飞把视线转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向文卓冲着程瑜说了什么后,摆手离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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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瑜斜靠着树,伸直的双手紧紧握着那个保温瓶。微微弯着腰,把它搁在大腿上。
她现在无法描述自己的内心。慌乱、动摇、不知所措,但是在深处却有一丝丝的安定。
就像一只落入泥潭的飞鸟,污渍和泥水沾满了洁白的身躯;沉重了曾经轻盈的双翼;也堵住了它呼喊的向天呼唤的喉咙。它消沉、落魄。往日的骄傲成了抵住咽喉的利刃。所以,飞鸟渐渐的放弃了挣扎,泥水也缓缓的淹没了它死灰般的双眼.....
当泥水要堵住一心求死的它,那最后剩下的口鼻时。一双大手,还不在意的捞起来浑身污浊的飞鸟。一点点拭去它身上的污浊,清理着双翼、疏通着口舌。一点点的洗去飞鸟绝望的痕迹。但是,曾经洁白的躯体,还是留下来斑斑点点的泥痕。搽不掉,洗不净.....
当它自怨自艾的准备离开,那曾经犹豫了一下下的双手,还是坚定的将它捧着.....
程瑜不觉得带着眼泪笑出声来,她打开了保温杯,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平素里爱吃甜点讨厌苦味的她,这次并没有抗拒。相反,这氤氲渺渺的苦涩药香让她本就浮动的心绪慢慢的平复下来。
轻轻的抿了一口已经有些温热的汤药,苦、酸、涩等一系列让人敬而远之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味蕾。程瑜皱着眉,含着泪。但还是一口又一口的往嘴里送着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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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晓飞看着程瑜努力的喝着汤药时就缓缓的放下了望远镜:唉,总算是稍微想明白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之后,戴晓飞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任凭自己颓废的凹陷下去。脑袋里却突然浮现出,沈正老爷子曾经在自己跟前唠叨过的话:
这人间事啊~~就是一碗碗的中药汤。不管是让你苦的打颤;还是要你酸的掉牙。你总得皱着眉头咽下去。喝多了,能治的病也就跟着多了。但也别多喝,喝多了,舌头木了,这药也就没用了.....
虽然这番话被阿鑫和小叶私底下评价为一碗掺了翔的毒鸡汤。但怎么说呢,看到程瑜这姑娘的经历。总觉得沈老爷子的话还挺有道理的。
嘛~~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
但这碗药还真特么的苦啊....戴晓飞无奈的摇头。接着便琢磨起周末里收集到的那些情报:阴魂不散啊~~,为什么他们总喜欢居高临下的去破坏别人,这样子真的有意思吗?爹妈没教好就扔出来丢人现眼。啧....算了,没必要理解他们那个扭曲的心理。早点做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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