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阵确认段蓉没有追上,两人稍稍松了口气。但卷毛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四周实在太安静了。
不妙啊,冷静想想,军队已经介入的情况下,骚动平息很可能就说明混乱已经被镇压,趁乱逃出去的可能性就大幅降低了。而还有一种情况:放出了过于奇怪的东西来,那样的话处于在这边的活靶子就十分地危险。而结合实情,两种假设都明确地指向了一点:此时此刻这里有一个能轻松压制小菊和杨澄澄的存在。
“哦呀,明明大门就在眼前,为何犹豫了?”
“谁!?”
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小个子环抱双臂靠在墙边听声音像是个女孩子。卷毛打量了下对手,擅长隐藏气息,若是想要干掉自己刚刚完全可以直接下手。暂时可以认为没有敌意。
“看样子我们都没赶上大混乱逃出去的末班车啊,”卷毛放松了下来。
盔甲女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让卷毛很是恼火。
“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知道我穿的这是什么吗?古斯塔军服哟。”
“!?”原来对方是觉得自己根本不值得戒备而已么?卷毛才明白自己大意了,说起来也确实,自己衣衫褴褛手无寸铁一脸疲态,这个样子任谁都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威胁吧。咽了咽唾沫后卷毛向后退了一步。
“哦呀,打算逃跑么?”
这句挑衅反而让卷毛冷静了下来,这样的敌人面前露出后背的蠢事绝对不能做,因为根本毫无可能。如今对手还能这样和我对话,那就表示对方还么对自己失去兴趣。只有努力发现这一点才有机会。
“那是当然的吧,正面和你交锋根本没有胜算。”
“那你怎么停下来了?”
“看上去逃跑也行不通呢。”
“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卷毛举起双手,然后努力地坐了下去:“我投降!”
……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了强烈地笑声:“投、投降,不是开玩笑的吧,四役竟然花那么大精力去通缉你这样只有嘴皮子还有点厉害的废物?搞得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了。”
“作为弱者我觉得这是最合适的选择了。”卷毛突然灵光一闪,他微微抬起来了头,脸上已经是成竹在胸的表情:“只有嘴皮子厉害还真是失礼啊,没个两下子我能走到这里么?”
“哦?突然有干劲了?”
“那个嘛,虽然我是很有干劲陪你玩玩啦,可惜没什么用啊。”卷毛费力地重新站了起来,做作地拽了拽链条:“如您所见,我的实力太强以至于被人完全被封印了,现在的我只是你口中所说的废物罢了。”
“还以为是自己的骸金铭器想着能认真大干一场了呢,结果是别人的封印啊。” 小个子声音无不透露着失望。
“所以能放了小的一命去追其他的逃犯么?”
“不行,工作还是得尽职完成,而且就算你没有解开封印依旧能走到这里,看来还是可以让我乐一乐的。”
“这个嘛,”卷毛扬起了嘴角:“你试试帮我解开封印如何?”
“喔?”小个子准备听从卷毛的意见,但她向前走了仅两步就停下来脚步。然后向后高高跃起竖起尾巴摆开架势,同时莳架着匕首面对着小个子出现在了两人中间。
“什么时候注意到的?”听口气,应该不是平时那个懦弱的莳。
“静下来稍微想想就能注意到,相比他人,你和段蓉对我特别执着的原因还有更好的解释么?”
“……”
“戎茸真正关心地怎么可能是我这种小角色呢,特别是接受了送信的委托之后,我彻底明白了,她仅仅是需要一个优秀的快递员不是么?”
“比戎茸讲的还要夸张,你对他人还真是一点都没有信任感。”
“我有说错请多指正。”
“只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绝对不会让你解开这个‘禁忌之匣’的。”
“名字叫禁忌之匣么,越来越让我想知道里面装什么了。”卷毛刚说完,莳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里面装着你驾驭不了的世界恐怖与绝望的具现,你要敢打开匣子,我哪怕违背约定也要杀了你。”
“我、我知道了!”
“于是你们的悄悄话说完了?”旁边的小个子竟然真的站在旁边安静地听完了两人的对话,不过语气上听来,她的心情相当糟糕:“你们两个还真敢无视我在这里亲亲我我啊!”
“其实你是哪里的大人物么?”
这一问,还真问出了不得了的情报,小个子得意地插着腰宣言到:“那么你们可要听好了:本尊就是威震北领的现任将军硫娜!”
“哈?”总感觉眼前的小个子和那些武勇的轶闻、沿途渲染的强大完全不相称啊。
“哼哼,吓得痴呆了么?那赶紧趴在地上束手就擒如何?”
“对对对关于这个我一直以来有个问题没有问呐:从地图来看这里怎么看都是古斯塔的西部,为什么你们偏偏要坚持叫这北领,我实在无法理解呐。”
“哼哼哼,这点常识的学习我姑且还是有学习的:虽然这里确实是古斯塔西部,可是原本这里并没有人居住,所有的著民都是从北方迁徙而来的,特别是亚人族。不知为何,大家对于北方曾经的故乡有着无法割舍的情节,所以就一直自己称北方人,这里也顺势成了北领。”
“那么,你们的先祖为什么要从北方迁徙到这里来呢?”卷毛顺势追问了下去:“这么说的话北方会留下些住民也说不定的吧?”
“嗯……祖先们怎么想硫娜就不知道了呢。至于北方还有没有人,基本也没有人去北方回来报告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这样啊。”没有能得到更多情报,卷毛无不有些遗憾。
“为什么你那么想知道北方的事。”
“因为北方的山顶是我这次旅途的终点。”
“欸,你不是要到王都去搞破坏来着的么?”
“那是误解!我只是稍微拐一拐去王都替人送个信而已。”
“送信呐,报告上可没有提到有从你身上搜出什么信件来,要是什么值得主意的东西,听说有片依然残留着魔力的龙鳞,难道那就是你所谓的信么?”
“当然不——”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愚弄我呢!”硫娜说完纵身跃起扑向卷毛,莳以惊人的速度做出反应,用匕首挡住了这一击。双方在没有月光的夜幕下展开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白刃战。老实说,在一旁观战的卷毛根本看不清他们是如何交手的,短暂而漫长的几分钟后,似乎是硫娜先主动跳出了圈子:“不愧是宝物的守护者,能跟上我的节奏,实力果然非同一般呢。”
“打住!打住!”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两人怕不是要开大对轰了,问题在于无论哪一方输了,卷毛的处境都不会变好,想到这他立即挺身而出来劝阻两位:“你们在动手前真的想过后果么?你这小个子好歹也是那个什么将军吧,就不能稳重点,哪里有一个人跑进底细不明的地方和实力未知的对手随随便便动起手的啊。”
“就是这样才有趣啊。”
“你说……有趣?”
“是啊,你旁边的那位守护者就让我很享受哦,刚刚的战斗中明明应该抓到了至少七八下,现在却能连气都不喘下,无论是不是魔法的原因都很值得敬佩。”、
“等等,是你把其他人都支开了?”
“没错啊,”
“那趁机出逃的囚犯们呢?”
“看到我基本都直接投降了咯。也有两个有骨气的,不过和那边的守护者比起来差远了。”卷毛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着灼热的气息只可能是“她”追上来了。
“小心!”说完他自己立即奋力滚向了一边,段蓉咂了咂嘴从地上拔出了剑,第二击重斩则被老对手莳单手拦住。
“喂,要试试狩猎那个么?”趁机拉开距离的卷毛向着另一边的硫娜大呼。
“”别开玩笑了,怎么会有这种怪物!”硫娜就算不和她交手也能从灼热的炎之翼上感受到那份不同寻常的压迫感。
“我们可是一直在和这样的怪物为敌呐,所以你就自己慢慢玩自己的狩猎游戏别扯上我们了。”卷毛说完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刚刚抓住了一张对自己非常有利的牌。
“喂,段蓉。你为啥那么有精神?”为了给自己打气,也为了虚张声势,卷毛特意擦了擦脸拍了拍身上的灰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架势反观戎茸,伤痕累累,铠甲上还有几道浅浅的裂痕,看来刚刚才和戴勇经历了一场恶战。
“只会靠别人力量油嘴滑舌的家伙。”段蓉显然被激怒了,她打了个响指随之羽翼上抖落出一只灼热的炎箭射向卷毛。
千钧一发之际,链条末端突然动了起来替卷毛挡下了这一击虽然这完全出乎卷毛的预料,不过结论上来说对卷毛是相当有利的。
“没错,不过如你所见我可以依靠可不仅仅只有莳。”段蓉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如果你一定要继续死缠烂打下去,我觉得我只有进一步解放这个禁忌之匣的力量了。”
“喂!”听了这话莳也回头了。
“你打算毁了整个世界么!”段蓉怒喝道,而卷毛也以绝不输她的气势回应道:“这是我想说的好么!想想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你根本是疯了吧!”
“我——”
“我不知道是什么把你逼成这样,但我现在很严肃地问你一个问题:我们只有完全敌对拼出个你死我活这样的选择么?”
“当然!”
“世上哪里有当然的事!如果我们注定要变成这样的关系,你为什么没有在学校里就干掉我!”
“那是因为被你欺骗了!”
“还没有注意到么!”卷毛大声喝到:“决定你我关系的,是你的选择啊!”
“我的——选择?”
“没错,我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在逼着你和我为敌,不过就不能试着相信我,试试另一个选择么。凭你的强大我不觉得有什么能真的束缚住你。”卷毛努力让自己语气显得诚恳,然后调转话锋营造另一种气氛:“若是执意要和我战到底,那我也只有打开匣子放手一搏了。”
“记住你说的话。”似乎威慑起到了作用,段蓉收起了剑和炎翼,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确认段蓉彻底远走后,卷毛才松懈了下来,“扮猪吃老虎可真是不容易。”
“刚刚全都是演技么?”
“是啊,如果真知道这破匣子怎么打开我——”卷毛一得意显然没搞清自己在和谁说话,当注意到时已经大事不妙了。莳因为一直警戒着段蓉也无暇顾及硫娜。结果卷毛被轻松地扑到在了地上。“原来如此,虽然还不成熟,确实和我不一样的生存法则呢,这还真是有趣。”
“放、放开我,如果一直让我待在这,那家伙也许会回心转意重新来搅个天翻地覆的哦!”
“那确实不太妙啊,不过难得出现了让我感兴趣的人也不想轻易放过呐。”说罢她用锋利的爪子在卷毛下巴底下划了下。
“算了,长了见识我也满足了,今晚就大发慈悲让你走吧。”北将军的性格是如此地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卷毛还是决定在她改变心意之前乖乖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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