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卡宁娜早早地出了公寓,向着与阿尔佩约好的地方进发。
“早晨的天气……阴沉沉的,看起来要下雨。”她不无担忧地望着灰蒙的天空,“我今天好像……哎呀,真的没有带伞啊?!”
当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回家去取伞已经是不可能了,自己只能祈求老天爷……
卡宁娜刚想到这里,空中的云朵就仿佛与之作对般地陡然变黑,不一会雨水便下来了。
“……”
她不禁怀疑,今天自己是不是也把运气也忘在了家里;不过,在她成功找到合适的地方避雨为止,雨都还下得不大。这大概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怎么办啊,要给阿尔佩打个电话吗?”她望着渐渐变为瓢泼大雨的天气,感到心灰意冷,“可是,我又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无计可施了。看起来,自己只能等着这场雨下完才能去奔赴约会。不过事情下了定论之后,。卡宁娜的心情也慢慢地放平了:既然自己不能改变事实,就慢慢地等吧。
她开始百无聊赖地扫视四周:看看店铺的门牌,瞧瞧路边的信号灯;一切一切都仿佛浸在了水里,轮廓全然看不分明。
这时,她突然感到头顶上出现了什么——
是一把伞。
“咦……?”
在卡宁娜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那柄伞已经被递到了她的手里;而当她终于将眼前的情况,与昨天约翰店长讲得故事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出现在了卡宁娜的面前。
那人是个少年,看上去年龄还不到二十岁,然而却仿佛突然是从雨中凝结而出的一般,全身都带着朦胧而冰凉的气息;当看见卡宁娜发现自己之后,他便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那不同于约翰那种看似礼貌温和、却带有些许玩味性质的笑,而是如同阴霾天气里,偶尔从云后透出的丝丝日光。
卡宁娜感到,自己心中柔软的某处被触动了。约翰故事中的杀人魔,已经消退了它的恐怖——有着如此柔和微笑的人,又怎么会是手染鲜血者呢?
“啊,你是……?”她有些不知所措了,“谢谢你的伞,这真的是帮了我大忙。能告诉我如何称呼你吗?”
对方似乎料到卡宁娜会问这个,他苦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硬卡纸做的名片。
“雨宫……雨宫志津?你是从东亚那边来的吗?”看到这个日式风格的名字,她这才意识到眼前少年的面孔,确实是和城里常见的居民有些不一样。
对方点了点头。然后,他仿佛是为了道别般地举起手,轻轻地挥动着。然后……
“因此,你就来晚了吗……”
听了卡宁娜的解释后,阿尔佩沮丧地以手掩面。虽然因为下雨而迟到是有情可原,虽然路过的人送来伞是出于好意。不过这些事情为什么没有轮到自己身上啊!无论是和卡宁娜一起避雨还是给她送伞,想必都是带有浪漫气息的吧。不过抱怨也没有用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完成之前约定好的事情。
于是,两人便沿着贝尔蒙多城的一条条街道,仔细地询问着所有可能知道些什么的人和店铺。他们就这样走过了两条街,仍旧是一无所获。直到……
“这不是卡宁娜小姐吗?”
循着熟悉的声音,卡宁娜抬起头来,看到了在前面向他们笑着招手的约翰。她于是停住脚步,等着对方走到跟前来。
“约翰先生,你好。”
“约翰,你好。”阿尔佩看起来似乎是一脸疲惫。
“上午好,两位。你们还是在搜索关于事件的消息吗?”
“是啊。”卡宁娜无奈地摇着头答道,“看样子,今天恐怕还是一无所获。”
“哦?”约翰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神色,“可是我刚刚听说,又有事件发生了啊?”
“什么?!”卡宁娜扑了过去,激动非常地抓住对方的肩膀。“在哪里?在哪里?!”
“就在这条街的尽头,那有个个十字路口。”对方微笑着轻轻地挣脱了卡宁娜,向自己的身后指去。“不过现在大概有点晚,警察都已经撤走了。”
“这样啊……”她颓然地垂下了头。没想到自己忙了一个上午,却还是一无所获。“那,我也还是去看看好了。”
当卡宁娜赶到现场时,似乎确实已经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了:阻隔无关人员进入的围栏,已经没有维持秩序的警员看守;地上不但没有尸体,就连血迹或者别的什么痕迹也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么快啊,这样根本就看不出现场曾经发生什么了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阿尔佩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不过这个现场,也实在是太干净了。”他毫不在意地钻过了护栏,仔细地在地面搜索着。
“这样可以吗……”卡宁娜犹豫了一下,也照着阿尔佩的做法行动了。
“我说啊,你真的是记者吗?怎么感觉没什么职业水准啊。”
“因为我入行才没多久啊。”卡宁娜有些气愤地鼓着脸,看起来,她对阿尔佩的说法不怎么服气。“啊,这个是……?!”
“发现什么了吗?”顺着卡宁娜指的方向,阿尔佩兴冲冲地赶了过去。
这次,他们确实找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就在事故现场的正中,柏油的路面上,一柄银色的短剑被深深插在地里。看上去,它是单用整块金属制成的,柄刃一体的剑身没有任何装饰,看上去朴素无比。
“这就是凶器吗,竟然掉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阿尔佩弯腰取出了一张手帕。他的手隔着手帕放在了银色的刀柄上,打算将其**。
“唔嗯?”
保持着用力的姿势,阿尔佩惊奇地皱起了眉头。接着,他的另一只手也握紧了刀柄,看上去就像是感觉一只手的力气不够似的。
“奇怪啊,这东西是长在地上了吗,完全拔不动。”渐渐地,阿尔佩的额头渗出了汗珠,手心也逐渐湿润他不得不放弃继续尝试,“难道说之所以警察没能带走它,就是因为这个?”
“嗯……”卡宁娜将食指放在下巴上,沉吟不语。看起来她也对于这把短剑的奇怪之处充满了疑问。
两人站原地,呆呆地望着地上那柄无论如何用力,都丝毫不打算挪窝的刃物思索了好一阵子。
这时,从两人所处街道的远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卡宁娜和阿尔佩对此的反应还算迅速,他们都马上从事故现场的围栏中钻出,并且找到了合适的掩护。
一个老人的形象首先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里,他一边向这里走着,一边向身后的人起劲地指点比划着前方,似乎在讲解着什么。
“唔,虽然肢体语言有点太丰富,但是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老头儿。”阿尔佩咕哝着,身边的卡宁娜一脸严肃地示意他安静。
很快,向这边走来的另一人也出现了。看到这人,卡宁娜不由得感到了些许警惕:
来者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年龄看起来大约是三十多岁,顶着一头疏于打理的杂乱黑发。他虽然五官还算端正,但是面色却带着几分灰黄,神态中也透着几分萎靡不振。
他在事故发生的围栏不远处停下,点头向老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对方就离开了。然后这个男人就将目光移向了围栏之内,开始搜索着什么。很快,他就发现了阿尔佩欲拔出而不得的那柄短剑。
“原来如此。”
男人没有踏入事故现场,就得到了某种结论。他神色匆匆地向四周扫了一眼,然后便快步继续向前。
“这家伙……有点可疑啊。”阿尔佩从掩体中走出,向着男人渐去的后背盯了一眼。“看他那副病怏怏的脸和鬼鬼祟祟的动作,就让人不舒服。”
“虽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不过这人确实有点行迹可疑。”卡宁娜这回的看法和阿尔佩相近,“不然,我们去问问刚刚那位老先生,这个人究竟都和他谈了些什么?”
“好啊。”对方点了点头。
追上一个拄着拐杖,在街边闲适地散步的老人并非难事。而听到两人委婉的探问后,那位老先生也很乐于进行回答:
“哦,刚才那个小伙子啊,问了我看没看见一个人从这边路过。”
“人?”
“对啊。问有没有一个红头发的女人从这边走过。说来也巧,他问的这个人,正好就是倒在路口的那个。”
“这样吗……!!”卡宁娜的神色凝重了起来,而老人似乎还没有发觉。
“是啊,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呢。还好,她好像没出什么大事儿。”
“没出事儿……?”
“是啊,最近杀人案挺多的,她却运气好,似乎都没怎么受伤。不过还是被救护车拉走了。刚才那人还问我是哪一家医院的车呢!”
“您告诉他了吗?”
“当然啦!看他也挺着急的,肯定是有要紧事情。我在这城里住得可久,哪家医院的车不一样我都能看得出来!……”
听到这里,卡宁娜和阿尔佩交换了一个眼色。双方的表情都严肃非常。
“恐怕……这个人就是……”
“是啊,不去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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