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别人说过这个名字,至于有多久,甚至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我端起茶杯,想要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却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便伸手拿茶壶,但是我拿茶壶的手却感觉绵软无力,甚至还有微微的抖动。
姐姐察觉到我的情况,便接过我的茶壶为我填好茶。
“谢谢。”我也顾不上品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看来你还是没有忘记你的老情人呢。”
“老姐您可千万别跟叶涵讲。”
叶涵是我的夫人,我和结婚已经有16年,虽说是家族包办的婚姻,但是叶涵不仅天生丽质,拥有着不逊于夏实的容貌,还聪明贤惠,在我的事业和家庭上都提供了极大的扶持,可以说,万合能有今天的成就她也功不可没。
“这么多年了,夏实她可安好?”
“很不幸,夏实她,在11年前的一场大火中丧生了。”
“!!!”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姐姐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等我收拾好情绪。
“喏,手帕,给你擦擦吧,让外人看到怪不好的。”
这时我才意识到一股暖暖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
“谢谢。我有带手帕。”说罢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都快四十的老男人,还流泪,我真是没出息呢。
“说起来,姐姐,您是怎么知道的?那之后我们应该没有再和夏实联系吧?”
“说来也巧,这不大概两三个月前,我去国泰中心新开的养生馆体验,这家养生馆的老板竟然是我的小学妹,和你是同一届,最重要的还是夏实大学时代的室友。”
姐姐和我以及夏实都是中央人民大学的学生,只是姐姐比我大两届。
“而那个学妹似乎认出了我,便邀我一起去吃了顿饭。”
“毕竟学姐你可是咱们人大的大人物。”姐姐在大学时期成绩拔尖,还担任学生会长,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吃饭中间我偶然问到了她和夏实是一个班的,所以便打听了下夏实的消息,却得到了这样的答复。”
“怎么会这样……”我还是有些失神。
“先别急,听我说完。”姐姐示意我。
“那个学妹还跟我说,夏实在我毕业后不久就退学了,原因是她怀孕了,而且也没有选择打胎。据说这事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怀孕了……这个字眼在我耳边回想,我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什么怀孕了?我不是很懂。”
“就是字面意思。你应该明白了吧?”
“或许是她和别人的孩子。”
“你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看夏实是看走了眼!”
我无力反驳,这句话让我很懊恼,我否定了夏实的人格也否定了我们的感情。
“当她退学时,据说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你还不明白到底是谁的孩子吗?”
我内心深处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被击溃。
“那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我的嗓音有些沙哑。
姐姐连忙做出一个闭嘴的手势,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边并不是只有姐姐一人,连忙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有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我们去外面露台聊吧。”
“好吧。”我跟随姐姐来到了露台。
“那我的孩子在哪里?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很显然我已经迫不及待。
“是男孩儿,放心,他现在很健康,并且即将升入兰丘学园。”
“兰高?”
姐姐明显察觉到了我的惊讶。
“我通过各方的打听找到了那孩子,那孩子在寄住的舅舅家生活得并不好,所以我就表示我是他的姑姑,又给了他们点钱,便把他带到了星桥。”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身为父亲,我却连自己儿子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真是不称职呀
“夏沐。”
“夏沐,很好听。那夏沐他是不是和姐姐您住在一起。”
“没有,那孩子独立得很,不仅没有住在我家,也没有接受我每个月给他生活费,只是让我给他租了一间并不贵的公寓,自己一个人打工过活。”
这时我不禁想起了我和叶涵的一双儿女,他们从出生起就养尊处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夏沐他却还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鼻头不禁一酸,感觉自己的眼泪又要流了下来。
“那姐姐您把他的住址告诉我,我过两天去看看他。”
“你在想写什么,你这张脸无人不知,你又要登门拜访,然后又告诉他失散多年的父亲是中国首富,你要他如何接受?你确定他不会恨你?恨你这么多年置他们母子于不顾?”
这番话我无言以对。
“所以我今天就是想对你说,今天是兰高的开学典礼,你可以稍微以公谋私一下,去兰高看看他,他在高一22班。”
“那实在感谢了,姐姐,今天我了解了很多。”
“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平复一下情绪吧,我去结账。”
“不用了,直接跟他说我的名字就可以。”
“那可不行,这顿饭是我邀你吃的。放心,你老姐还没穷到这种地步。”
姐姐玩笑似地笑笑,便挥挥手离开了露台。
“哦,对了。”姐姐在要进门的时候回过头。
“?”
“建平呐,你还是像十几年前一样不够坦率呀。”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说完,姐姐便离开了。
或许姐姐说的没错。
吹了吹高空的凉风,当确定自己的心情平复后,我离开了露台,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
路过吧台时,方才的服务生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摆摆手示意他别在意,不知道他会意了没有。
回到办公室,已经快两点钟了,我拿起电话。
“小向我想改变一下今天的下午的日程,三点钟去兰丘学园。”
电话那头的秘书小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答道:
“明白了,杨总,我这就去安排司机和联系兰丘学园方面的人。”
放下电话,我就去卫生间,想用冷水洗洗脸。
卫生间的水龙头自顾自地流着,我并没有理会,回想起和夏实大学时的秘密恋情,回想起夏实的音容笑貌、回想起夏实读书时的侧脸……
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我为何在哭泣?是我现在还不够幸福吗?
并不是。
因为我还爱着夏实。
原本信誓旦旦地对她许下诺言,却因为当时父亲的阻挠以及为我安排的婚姻,我不得不和她分手,并遵从父亲的吩咐和后来的妻子叶涵立刻出国留学,这也许是父亲防止我们余情未了而采取的措施。但是我一直相信我并没有亏欠夏实太多,我和她仅仅是没能走到最后罢了,我坚信着她能够找到自己最终的归宿。直到昨天,我还心存侥幸,如果我和夏实走到了一起,可能就没有今天的万合,也就没有这个举世瞩目的杨建平。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夏实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儿,她远比我想象的要痴情,即便我明确告诉她我要结婚了,她也没有用腹中的孩子挽留我,明明如果我知道的话,就算父亲的命令我也要违抗。
可是她没有,她为了我的前程,选择了放弃,但却没有放弃腹中的小生命。而我,成为了一个抛弃她的渣男。
抛弃她的人如今活得潇潇洒洒,而被抛弃的她却赔上了自己的未来和幸福去抚养我的孩子。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夏实,你真傻。你怎么忍心让我背上渣男的骂名呢?
胸口好痛,钻心的那种。
水龙头被开得比平时更大,只为了掩盖一个中年老男人的哭声。
从来没有这样畅快地哭过,今后可能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我想。
…………
兰丘学园 高一(22)班教室
“好啦,今天我们的最后一项事情,就是选举班委会成员了。选举结束后,我们今天的任务就全部结束了,大家也就可以回家了。明天开始正式上课。”秦老师在讲台上简要说明情况。
“由于大家都是初次见面,互相还不太了解,所以我决定主要采用毛遂自荐的方式。废话不多说,那我们就开始吧,首先来选举一班之长,有谁愿意参选的可以直接上台来发表一下自己的竞选演说。”
……
教室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中,同学们都低着头,有的在百无聊赖地抠着手,有的在读着自己的课外书……而我则仍然利用自己的地利优势欣赏着窗外的景观。
做学生干部向来都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不仅要做好学生和老师间的沟通工作,还要在二者的利益之间取得一个巧妙的平衡,最关键的是,还很容易得罪人,单单这一条,就不知劝退了多少人。
“哎……”老师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始互相推荐的环节,大家觉得有谁能够胜任班长这一工作,请不要顾虑,说出来,大家一起来决定。”
教室中的气氛变得越发微妙了,在同学们看来,既不能“出卖”自己刚交的朋友,而其他人又不了解,就这样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老师,我推荐成黛伊同学做班长!”
这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我下意识地往宋友嘉的方向瞧瞧,但是他却无奈地摊摊手,用眼神告诉我这次并不是他起的哄。
看来这次错怪他了……
“冯清扬同学,你推荐成黛伊同学有什么理由吗?我还以为你要推荐你姐姐呢。”
老师口中冯清扬的姐姐,就是坐在他前面的冯婉兮,至于我为什么对他们两个有印象,多半是这对姐弟的名字,“清扬婉兮”,出自《诗经》的一个词语,也正是如此,才给我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我怎么会推荐我那马马虎虎不靠谱儿的姐姐……”冯婉兮似乎对自己弟弟的发言大为光火,转过来狠狠地拧了拧冯清扬的脸庞。
“啊,好痛!老姐,不是说过让你轻点儿吗?话说回来,老师你看成黛伊她成绩那么好,又那么有才,如果有什么大型活动一定会非常有经验!”冯清扬一边说还一边抚摸着自己脸上被拧得通红的部位。
“话好像没错……”老师小声嘀咕。
“成黛伊同学,对于推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还是要询问当事人的意见。
“没关系的。”
她并没有表现出想做班长的意愿,也没有明确表示拒绝。
“那还有其他同学要推荐的吗?”老师为了不落下任何一个潜在的竞选者,再一次确认。
“那我们开始举手表决。”
全票通过。
当然我举手是坚决奉行了前人的宝贵经验——随大流不挨揍。
理性分析一波之后得出,成黛伊确实是班长的不二人选,当然并不是从她的能力来说的,仅仅通过道听途说无法真正了解她的能力。能够全票通过其实就在于成黛伊与班上其他同学之间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使同学们在投票时并不会有太多顾虑,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到这些,我不禁同情起成黛伊来。此时,我不自觉地向我的邻桌方向瞟了一眼。
而坐在我邻桌的少女仍然拿着她的文库本静静地阅读,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那好,我们再来选一个副班长吧。”
“老师,我推荐夏沐同学当副班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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