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圣子不干了？”
耳机那头的那个人身旁一声惊呼。
只是那个人只是用手轻轻的点了一下。
“圣子是认真的吗？”
“看上去是的。”
“可是……没有了他……”身旁的人那样说着。
可是那个人，身体却不停地在颤抖着。
“陈琦你在想些什么？”身旁的人如此说道……
“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消息。”
“怕是不多。”身旁的人如此回应道。
陈琦抿了抿嘴唇：“帮我联系一下财政部长。”
……
“什么圣子不干了？”秘书眼前这个人如此说道。
“那么……”黑暗之中的那个人思索了一下。
“南方联邦的人应该是下午接待吧。”
“是的……教育部长阁下。”
“那由我去接待吧。”教育部长突然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秘书听到他的话语，感觉没有什么问题，却感觉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鸢野还是那个鸢野，没有了圣子的第一天，好像仍旧在转动着，又好像像是一个上了劲的发条一样，在汹涌的流水里面更加积极地搅拌着。
这一天好像无数人先后接到了这条讯息，做出了无数个行动。
而制造这个麻烦的本人此刻正开着一台似乎连仪表都坏的不知道往哪里转的破车行驶在沙漠的高速路上，听着那些似乎已经很老，乃至于像是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音乐，在已经渐冷的沙漠上打开窗户吹着凉风。
难得的安静，难得的静谧，所有的一切用以形容在眼前这一切都不足为过。
只是……
副驾驶上面那个人却并不开心：“我的老天爷啊，你什么都没有想就拉着我从鸢野跑出来了，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不干圣子了之后干什么啊？我在外科学院可是干得好好的，正准备大展拳脚呢。”
“你可拉倒吧，你一个砌水泥的给人家治病，别整完再给人风干了。”陆昂撇了撇最嘲讽道。
副驾驶有些愤愤不平：“能不能别揭我老底，当初是谁告诉我，开刀就和修车差不多的。”
陆昂想了想，突然大声笑了起来，想回答什么，最后，又哈哈笑了起来。
副驾驶好像有些忍受不了：“不说这些，我们之后怎么活着啊。”
“我记得子一级的补助大概有挺多的吧。”
“那TM只是理论上面的，现在夫一级的补助，大概都只是有士一级的标准，那还是住在鸢野的情况下，更何况您离开了鸢野，感谢你定的考核制度，现在您那点退休金怕是养活咱们俩都难。”
“哈哈……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破车一路在道路上面狂奔，没有一个人向着这个如此偏僻的方向开着。
精神文明社群协约在这个星球上是最强大的，也是唯一的一个国家，尽管从它建立到现在也不过十几年时间，乃至于从统一世界开始算起，也不过几年时间，然而这个国家的发展速度却总是让人大跌眼镜，如果有一句话能够形容它的话，那句话是迅速到令人窒息，和以往所有的国家不太一样的是，这个国家是从一个城市开始，乃至最后用一个城市的人就打赢了全世界，其经济模式和古罗马有相似的地方，都依靠着外地的输血供应着这个庞大的畸形儿城市，然而不同的是，古罗马建立在海上贸易繁盛的地区，而这个城市却是硬生生从沙漠上垒出来的，不谈这个城市的模式，就是这个城市本身都有些奇幻色彩。
而更奇幻的是，这个国家是一边打仗一边建立了这个城市，最后乃至赢得了全世界，人们称陆昂为圣子也皆由此而来，要知道在三十年前，这片大地上只有挥之不尽的辐射灰，和各种令人感觉到作呕的辐射兽和变异种族，人类之间各自为战，秩序，法律，信仰，道德在那个世界崩溃的淋漓尽致，人们不晓得天国为何物，但是他们明白如果有地狱的话，哪怕这个连交配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都可以当街为之的地方，就或许是地狱吧，文明崩溃的瞬间，暴露的人性宛如同又将人类带入了黑暗时代。
然而……
仅仅三十年，人类非但走出了阴霾，更走向了宇宙。
那不均的时代结束了，那富人享受着高科技，穷人却只能郁郁而终的时代结束了。尽管有些时候，这个时代在陆昂眼里也算不上多么瑰丽，原因是这个国家的阶级意识难以想象，他无法指责什么，因为本身这一切都是他创造的，这也是他统治这个国家的法宝。
当年他在鸢野创立了一个门派，并重开了科举，所有的一切乃至于包括猴子在内，只要通过了每天的不同科目的小检定，就可以检定为帝，公，子，夫，士，从六个级别，只要检定为从就可以永久享受鸢野的公民权，到了士就可以登记在册，享受津贴，并拥有选举权，夫会有被选举权，尽管检定远远没有想象那么容易，每年都会有人死在这个检定上面，但每年仍然会有大把大把的人涌入鸢野。
阶级的垒壁再不复存在。
“听上去很美好，不是吗？”副驾驶有些嘲讽的说道。
“是啊，我还记得我第一天对那些人的演讲，”陆昂一边开车一边说着：“那时，我强行压下那些穿着衣衫褴褛的难民的声音，说着，人渣们，你想到你们过的为什么如此糟糕吗？为什么你们会感觉每天得过且过，仇恨富人，甚至去做恶作剧，羡慕那衣橱里面的东西，每天谩骂着这里那里，其实问题很简单，没有钱，如果你有一千万还会埋怨这个埋怨那个吗？你们会吗？那时候，我记得整个场面都冷了下来，然后我接着说如果篮筐有一百米之高，不会有多少人愿意一次又一次去投篮，如果要你触碰到天边，又有多少人能一次又一次去跳跃，现在这一切不复存在了，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只需要纵身一跃便可摆脱无尽的难民生涯，开始新的人生，你可能会就此死去，但是即便如此，你还愿意继续那腐烂的人生吗？你们已经被太多次被人决定人生，现在机会就在你的眼前。你们要选择回头吗？”
“你就是凭借这群渣渣打赢了一场又一场战争的，不是吗？”副驾驶如此说道。“没有几个人能从鸢野那个地方抽身，我已经猜到鸢野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了。”
“阿细，至少我已经从那个地方出来了，好也好，不好也罢，我没有一天想要过那种日子。”
陆昂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道粗浅的弹痕擦过了他的脸颊。
“但不管怎么说，对孩子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时代吧。”阿细笑了笑。“天下已经太平了……不是吗？”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万事万物也没有绝对的，我总是告诫自己，人不能太自信，但也许是吧，可它并不属于我，而我已经为此付出太多了……”
“说起来，我们到底要到哪里去？”
陆昂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不可闻地说道：“我想要拜访我的亡妻的坟墓……”
“你还有过妻子吗？”阿细不可置信的说道。”
“也许……”陆昂淡淡地说着。
阿细看了一眼别的地方，“你没有必要这样的。”
“是吗……”陆昂淡淡地回答到。“可人的想法终归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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