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礼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衣人，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黑色兜帽下的暗杀者的脸庞，纸一般苍白的皮肤，暗红色的眼睛像被污染的血液。
刀刃刺入了黑衣人的身体，没有血流出，但是黑衣人被刺中后停了下来，像是瞬间凝固的冰。
夏礼拿着刀的手不断抖动，原本就空空如也的胃里翻江倒海，他拼命才压住了呕吐的冲动。
不知道黑衣人死了没有。
夏礼壮起胆子想确认一下，抬起手，还未触到黑衣人的气息，黑衣人突然散开了，变成了黑色的雾，飘散在夜空中。
黑衣人消失了，夏礼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地上。
刀掉落在地面上，化为点点星芒，消失了。
一切都像是未发生过一样，刚刚刺中黑衣人的时候他在想，自己要怎么证明自己是在正当防卫？万一被判做防卫过当怎么办？如果自己进了监狱的话，父母和妹妹会很惊讶和失望的吧，尘芷姐姐也会很失望吧。
现在夏礼不得不考虑，自己是不是有精神类型的疾病，难道一切都是自己妄想出来的？
可一切都那么真实，刺中黑衣人的手感还停留在他的手上。
如果这是现实，那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
而且，刚刚那把奇怪的奇怪的刀在消失的时候散成的光芒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自己该见过么？
是在电视中？游戏中？还是……
猛然，夏礼的耳朵听到了尖锐的声音，就像是收音机调到无电台处的杂音，这杂音直接在他的大脑里面回响，大脑疼痛得难以忍受。
四处都是废墟，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有谁在呼救，有谁在说话，有什么在鸣叫。
这些杂乱的画面在夏礼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坐在那里的夏礼呆住了。
这是记忆吗？可是，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去过什么有关废墟的地方吗？为什么自己会忘掉这些？
一切都让夏礼身心俱疲，他觉得好累，他站起来，顾不得拍身上的灰尘就朝家的方向跑去。
*****
夏礼离开后，一名少女站在了他刚刚离开的小巷口，少女对着领口的麦克风说：“我已到达现场。”
她慢慢走进小巷，打开手电筒仔细搜看每一处角落。
“没有发现有用的痕迹，两者没有发声大规模打斗。”
耳机中传出刘天耀的声音，“辛苦了，雪莹，回来休息吧。”
“嗯。”少女回答。
*****
在星海市一处百层摩天大楼的顶层，一处办公室中，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空中用3D投影放出的录像，录像的主角是夏礼。
他的手边放着刘天耀从浅井悠夏那里带走的卡片，六翼黑骷髅的告死天使的卡片。
一个少女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她扎着双马尾，白色的裙子仅仅盖住臀部，一眼就可以看出少女不是人类，那是3D建模的身体，大概像是十三四岁而已。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那个人的身后，双手搭在椅背上，一脸认真地陪他看监控。
那个人微皱着眉头，这个少年的幻想种很适合在这里工作，只是……
为什么感觉这张脸这么熟悉？
“怎么想？”少女问。
他没有看少女，回答：“这个少年，应该去争取一下。璃雪姬，帮我查他的资料。”
话音刚落，一份详细资料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到资料后那人的脸上有了微妙的表情。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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