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真是有够闹腾的。”
苏泽靠在阳台上轻抿着来自巴比伦的浓香咖啡，他遥望着天际，楼下聚集着一群大爷大妈，他们也仰视着天际边的炽烈火球，再远处就是学校广场，呆滞的学生们同样遥望着天际，炽烈的炎热穿透浮云，将半边天点缀成岩浆的海洋。
“那就是苏妲己大人的‘弃往笙’吗！好耀眼！”少女激动的拍打着阳台的窗户，小脸因为狂热微微泛红，琥珀色的瞳孔泛着光，就连墨色的长发也不停地晃动着。
在她身后，一席居家衣物的小火苗眼神与少女一般无二。她们此刻像是在机场望见偶像的追星族，又像是追求着烛火的飞蛾，若不是有着阳台玻璃的防护和身体的阻碍，说不定已经朝着灿烂的火球飞了过去。
“你应该见过吧？郑烟，果汁要掉下去了。”苏泽再次抿下一口手上的咖啡，“当年蒙古战场上可是点燃了十个‘太阳’，全部都持续了三天三夜才落下，就连中江都能隐隐约约望见那不灭的烈阳。”
小火苗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杯清凉的橙汁，他在这燃烧了半边天空的烈焰面前还能注意到这点细节。她灌了一口鲜榨橙汁，睫毛开合间，她又变回了平常的模样。
“见过，一拳就死了三千人。”她思忖着自己的话语，“梵天的气浪灼烧混杂有血肉与残肢的大地，不灭的‘弃往笙’照耀着军人与平民的心房。它是力量...”
“喂喂，谁教你的。”苏泽忍不住笑了，“就像是一位传教士在诉说神明的博爱与强大。”
“陈平安师叔...”
“他已经这么中二了吗？”
“说的你好像跟人家很熟一样。”少女从“弃往笙”的余威中回过神，无情嘲讽道，眸子依旧紧紧盯着不灭的烈阳，怀揣着名为仰慕以及理应如此的自豪感。
苏泽心想你自豪个鬼啦，又不是你打出来的。
“你不懂，苏琥珀，就像那些和大马小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企业家一样，他们仍旧可以把他们的成功案例作为一种谈资来调侃，尽管他们没见过真人。”苏泽夸夸而谈，“企业家们从不掩饰自己对于地位的追求，不管是谈资，交友，还是女人。这都是他们地位的象征，他们从不吝啬跟别人分享这些喜悦。”
“哦豁，你又懂了？”苏琥珀难得撇了他一眼。
苏泽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不由叹了口气，转头继续对小火苗说，“稍稍描述一下吧，我也挺想知道的。”
心神都放在大火球上的少女耳朵动了动。
“真要讲的话，我认为除了这个没有什么好的描述方式了。”她又饮下一口橙汁，“臭味，血腥味，腐烂味，硝烟味，烧肉味和闷热的汗臭味结合的味道，这就是‘十只金乌’给我最大的印象了。它发酵了战场上的所有，一切的味道，我那段时间只会感觉到头晕目眩，甚至想当个逃兵。”
“不过它们还是给了我极大的印象，因为太耀眼了，就像是有人在你脑门上挂了十个200瓦的电灯泡一样，关键它还灼热。”她吐了吐舌头，像是在埋怨，“明明是叫‘弃往笙’这个名字，不应该是一种声波攻击吗？为什么会是一个拳法啊。”
“？”苏琥珀回过头来，眸子中闪烁着惊疑不定，“你参加过那个战场吗？”
“你不知道？”苏泽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吧，郑烟在你三岁那年参加的。”
“你该不会也是在我三岁时告诉我的吧？”少女白了他一眼，跑到茶几上拿起属于她的那杯橙汁，再次回到阳台处，“竟然这么厉害的吗？你心动了没？战场女武神呀。”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苏泽选择无视她的问题，转头问向郑烟，“我记得中江大学是有接机区域的吧？”
“啊，有的，我拜托董事会去安排了。中午吃海鲜面怎么样？”郑烟说，“已经搞定组织了，学生代表是董事会那孩子。学校代表是我。”
“海鲜面还行，可以。姓周那孩子？可以啊，那孩子挺懂事的。”苏泽笑，“相比之下学校代表就有点rua了，你还不去整理一下化妆穿着什么的？”
两人熟练的对应着两种话题，苏琥珀把玩着杯子，颇有兴致地打量着苏泽。她想看看这位“好哥哥”到底能在她面前和女性多么侃侃而谈。
郑烟低头添了一杯橙汁：“每年都会有大人物来中江这里，毕竟它是一个港口城市，其中教育又是重中之重。我在这几年大大小小见过几十位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喜恶，那就是拒绝任何调剂香味，不管是香水，还是护肤品。”
“为什么？”苏琥珀愕然。
“因为很‘臭’啊。”郑烟拱拱肩，“这还是一位比较和蔼，比较熟悉的长辈告诉我的。他们都讨厌那股气味，或者说只有一个人讨厌，连带着全部人都一起讨厌了。”
“谁那么猛？”
“不知道，或许是汉帝，又或许是苏部长，亦或者夏黎，谁知道呢，反正权势倾天就对了。”
“啊。”苏琥珀突然尖叫一声，“我记得汉帝和苏妲己都不会化妆吧？不管是哪一次的全国会谈还是‘友好访问’。虽说皮肤很好看不出来啦，我也是看微博爆料的。”
“也可能是狐狸耳朵闻不了香味。”
这段话就在苏泽的打趣下终结。他领着翻白眼的苏琥珀和郑烟走到楼下的便利店，买好了午饭的食材，小火苗还是需要主持大局，半路上就回去了。路上碰见一位穿着18世纪绅士西服的青年绅士，他的金发如同金子般闪耀，笑容如晨曦阳光般灿烂，每路过一位路人都会微微笑着点头致意，在经过苏泽两人之时同样如此，苏泽对他回了一个微笑，掏出手机发出几个字。
【给我安排上最影响狐狸鼻子的香水，最好多来几种。】
【 Diptyque L'Eau de NeroliJo Malone Orange Blossom和Hermes Eau de Nroli Dor够让一只狐狸不停打喷嚏了。】
【谢谢狐狸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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