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遥远的彼方传来细小的回声。
“你是？“穹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然后就……“声音增强了几分，但仍然听不清其中的细节。
“你是！“穹能略微看清她的样貌。
“最后我放弃了。“瞬间一切清晰了。
“你是……“穹看着那红色的头发，端庄的礼服，口中的名字欲要倾出。
“我是梦魇。“女孩朝穹缓缓徐来。
“不要。”穹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的脚像粘在地面上，寸步不动。
“我是……”女孩张开血盆大口，将要把穹吞入。
“啊——”
梦醒了。
眼前，哑巴女孩用枪指着穹的下巴，眼角流下一行泪水，手控制不住的抖。
“没事的，我现在还没事，“穹调整了自己的气息，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用右手。撑起一副笑脸。用左手手指接住她眼角的泪水，揉去。说时特别把“现在”二字放轻。
“啊。“哑巴女孩看见穹的健康，脸上挂起发自真心的笑容。
“有在我被异变控制时杀死我的勇气也是值得鼓励的呢。“话题一下子转向一个奇怪的方向。
“啊。“
“没错，必须要一枪击穿大脑，让我失去意识。“
“啊。“
“对，还要用布把我死后尸体旁生成的结晶包住，送回伊贞机关总部。“
“啊。“
“嗯，走之前还要把血迹处理好，没钱就把欠条一块拿到机关总部。”
穹伸出手掌，哑巴女孩也一块把手伸出，一击合掌，这个奇怪的话题也结束了。女孩笑得在地上直打滚。
“好了，今天我记得还是有任务的，快去拿来吧。“
哑巴女孩蹦蹦跳跳去了。
女孩一走，穹刚刚挺起的脊梁又送了下来，松弛的手臂无力的垂下，脸上的笑容无光了。
这样欺骗女孩，让女孩放宽自己死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
女孩依旧对她的死感到惋惜，失败，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准确的说，只能选肯定的。
她只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她加入了伊贞机关，只要她跟着自己，她的结局就一定不会圆满。毕竟，这个时代是绝对没有好结局的。
穹能做的，只是延长她坏结局到来的时间罢了。
穹看了一眼自己右手的汗水和左手的泪水。
把右手藏了起来。
至少她还保留了她的童真。
脚步声靠近，笑容又重新展现，腰杆再挺立起。
“啊。“女孩手中拿着一叠资料和一张青色头发女孩的照片。
“那就走吧。“翻开被窝，准备出发。
…………
“什么，异变者跑了。”穹对着一位伊贞机关的工作人员，在异变者原来居住的房屋。
“嗯，是的。应该是昨天晚上逃的。不过还好，我们发现她还有一个朋友，我正等您去审问。”
“那她在哪？“
“我在这！”在房屋上的窗户里，一位女子伸出一只手。
哑巴女孩把手靠近枪套，将上面的扣子打开，保持警惕。
“抱歉……我们尝试让她来您那接受审问，但她不愿意。”工作人员不敢正眼看穹，假如穹这个异变集合体情绪调动起来，所造成的伤害绝对不小于一颗小型核弹。
“没事，安安稳稳才是真。”穹直接从工作人员身边走过，甚至一丝一毫都没有放心上。
“呃?”这对于她对于穹的印象，穹这个举动是不可思议的。
穹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安安稳稳才是真，“穹把哑巴女孩腰上枪套上的扣子重新扣上，并露出一个微笑“走吧。”
即使把扣子扣上，女孩无处安放的手依然在枪套旁徘徊。
“我叫李清歌。”在一大堆桌子椅子等家具摆放成的屏障后的暗紫色发色的女子，缩成一团，警惕的说到。
“小姐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说着便爬上高高家具堆，并示意哑巴女孩不要跟来。
“不……不要过来。”清歌十分害怕，浑身止不住的哆嗦，疯狂向已经没有空间的墙角索取。
“小姐放心……RUA。”穹一脚没踩稳，一路内马尔滚外加空中转体三周半滚了下来。
“小姐能不……能……服……服……我一……一把。我绝对……不是战斗……人员。”穹喘着粗气，整个人凉在地上，勉强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人的体力似乎是真的很菜，这是清歌内心第一句独白。
“嗯。“伸出手，千辛万苦才把穹护送过来。
“那么我们开始谈吧，小姐。“
“那个，谈之前我能不能祈求你换一下对我的称呼，我不太习惯别人这么叫我。“清歌注意到了，明明自己已经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然而穹却还是称呼她为”小姐“。
“好的，李清歌小姐，我平时不太会直呼陌生人的名字，像你这样的是第一个，而且说不定也会是最后一个。“
“嗯。”虽然李清歌还是对这个称呼感到有些许怪异，不过相较之前已经好了不少。
“那么我想问您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正式进入谈话阶段。
“应该是昨天傍晚，我跟她本来要去做同一份兼职时，她突然就走了，说是有别的事。”
“很好，除此以外还有别的线索吗？“单靠逃走的时间是抓不到她的，穹迫切想要知道过多的线索。
“不，没有了。“清歌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了！请您再多想想，昨天她还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穹不想就在此止步。
“反常？可能是她穿的衣服吧？“清歌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一点一点她与平时不同的举动。
“衣服？什么衣服？“
“这件。之前被一个假的茅山道士推销买来的，他说这是他的道服改来的两件，说的好像可以预知未来一样。我看在价格不贵，就给我们俩各买了一件。结果我的那件天一下雨色就掉了，上面一点花纹都没了。而且拉链居然是从上往下拉的，一点都不方便。她从来没有传过这个衣服，昨天是她第一次穿。“
清歌手伸向家具堆里的一件衣服。
嘶啦——
衣服轻易地被撕破了。
看上去质量的确不好。
“这件衣服似乎也不算什么线索。“
“请问，假如你们找到了她，你们会对她做什么？”清歌迟疑了一会，终于把这句藏在心底话，憋了出来。
“啊。”哑巴女孩说出了答案。
“保密。”但不是人人都能听得懂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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