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着的地面是血黑色的。
头顶的天空则是血红色的。
眼前看见了一片又一片的废墟和人类的尸体，跟天空地面的颜色组成了一副地狱。
“这里是……”
我向周围看去，在只有地狱与死寂的空间里锁定了一个人形。
“喂——”我踏出了一步，想拉近与那个人形的距离。
“不要过来。”
在与他距离五米左右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制止了我。
我停了下来。迷惑的情绪瞬间浮上了水面，那个声音超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那听过。
“你是……”
“时宁，你第一次消灭生命是在什么时候？”
他无视了我的问题，向我发出了提问。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答案带动了太多东西了。
而且，我不想在想起那时的一切了！为什么要问？！你为什么会知道？！
“为什么沉默？忘了么？”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我死，我都不会忘记这一切的开端。
“既然忘不掉，那为什么不回答呢？”
“！！！”
就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发起着提问。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摆出了警戒姿势，我用着很少用的认真语调发出提问。
“时间……真能改变一切啊……你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
嘭！！！！
我听见了枪响——
——然后右手臂和身体衔接的部位爆开了，我的身体被冲击力带飞，我的右手和血液在空中飞舞。
他仍就背对着我蹲在地上而我也没有感到被枪指着完全没有预感。
还有，从枪声和威力来看……是华夏的RR—12反器材狙击步枪。
嘭——
又一枪飞来，根本无法回避，特大口径的穿甲弹直接在我腹部炸开。
“什…么……”
能贯穿3厘米装甲的子弹，打在我身上。一颗子弹九百你知道吗？
明明很痛，但却没有失去意识，拼着老命想站起身子。可是身体根本不允许，我用了最大的能力只能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我想用独臂捂住伤口，但是被贯穿的腹部就算捂住也无济于事。血液和脏器畅通无阻地离开身体，再次染红不知被鲜血渲染过多少次的地面。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啊。”
他站了起来转过身。
“什！！”
我看到了“时宁”。在这无名的地狱之中。
“我”单手插着裤子的口袋，及膝的长衣下摆无风自动。带着微笑看着地上的我。
“开什么……玩笑……”
“抱歉啊，为了让你早点醒来只能如此了。”
“……”
“呵呵，在这种事上就那么认真吗？”
呵呵，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哪，你为什么长的和我一样还有为什么初次见面就向我开枪。不然在见到你我肯定埋了你。
在内心如此咆哮到。
“呵~忘了吗？看来你失去了很多啊。瞧你这副狼狈的模样。”
“所以…你…想干…嘛？”
“不干嘛啊无聊想找你谈谈而已可你却全忘了。”
“我”带着苦笑摇头耸肩。
“……”忘了，什么？
“那再见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起它……”说话的同时指了指我的上方。
我顺着看去，看到了一只“鸟”。
“什么？”
那是一只由金属拼凑而成的机械，可它飞的与普通鸟类不……比普通鸟类更优美……
可这不是鉴赏的时刻，那只的嘴正在放大，里面的粉碎轮和刚牙看得一清二楚。它正在向我扑来，喂喂不会是要来咬我吧。
“等你想起了那孩子和这个地狱的建造者时，我们在见面吧……”耳中响起了“我”的声音。那种轻松以及目中无人的语调我才不会用，还有单手插在口袋里很帅吗？你右手手残是吗。
喂喂——最后一句竟然是这个么？
“嘎嘎嘎———咔咔咔——”
噗———
……………………
“……”
“嗷嗷啊”
“！”
“突———”
咚！
一颗子弹从眼窝处打进了大脑里，然后那只影尸便倒下了。
“时宁你没事吧，伤口又裂开了？”
身后传来了钟宁的声音，昨天我们分配了工作由我作为尖兵在前探路，而钟宁在后面掩护我。就这样朝着目的地移动着。
“啊，没事，刚刚稍微晃了神……今天状态貌似不好。”
“真的没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啊。”
是啊，他说的没错。从今早开始走着走着突然浑身难受什么的，搞得影尸从旁边跳出来都没发现。
嘛，要不是钟宁在后面，早不知道被影尸扑倒多少次了。
“没事走吧。”我一边摇着头让自己提神一边说道。
今早起来就这样了，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知道。
“这样啊，那来聊聊吗。”
“随便了。”随便应了一声便继续拿着昨天从钟宁那抠来的那把MK.23手枪继续往前走。
好困啊……困=_=困
“……”
咚！
“~(>_<)~”撞到墙上了。痛！
“真的没事？”
“哈——觉得骨头松的快散架加大脑乏力以外没什么不适。”
“昨晚部位固定的那么好你今天说全身快散架了？……你昨晚是不是从楼顶上跳下去了啊。”
喂喂，我刚才听到正经的钟宁都吐槽了！
“这种小事不影响，可问题是今天脑子好像抽风了。”
是啊，竟然做了个那样的怪梦。有另一个自己对着自己开嘲讽开枪用的还是九百一颗的子弹……果然积蓄了太多压力了而导致神经异常了吗？
“额，好吧好吧。先停下吧你来讲讲昨晚你怎么猜到我和目标的关系吧。”
“……这很简单啊。”
我转了个身，靠在刚刚撞上的墙壁上。然后继续用着一副睡不够的语气说着我的推理：“你们猎人是由一群精英中的精英异能者组成的特种部队，我没说错吧。”
“是的，没错。”
“那么你们应该是用异能来打架，而不是用枪。对于一个猎人异能者而言，枪反而成了一个替代品。”
“从昨天见面到现在，你都没有用过你的异能遇到拦路的影尸直接一梭子弹过去。这跟猎人的战斗方式完全不同。所以我猜测你的异能应该不是战斗系。”
“但是问题来了，非战斗系的猎人大多在猎人里大多都是混文职的。如果你是非战斗系的那为什么你的上头会把你丢到这来找人？”
“……因为我的异能有利于任务的完成？”
“不，这还不够。”伸出食指摇了摇：“我相信在猎人里找人技能点比你点的多的肯定不止一两个。所以我加上了一个条件。”
“我跟目标认识或着关系不一般，有利于任务的完成……”
“没错，上手的很快嘛。钟宁。”我摊着手说道。
“……就那么简单？”
“不然呢？我会读心？开玩笑，我连异能都没有啊。”
“等等……”钟宁的脸上充满了不服。
“咋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座城市是来找人的？”
“猜的。”
“………啊？”
“是啊，是我按照C级电影的标准剧情套路猜的。”
“…………”
“还有问题吗？”
“不……没了……”
“那走吧，稍微好点了。哦，我们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
转了个身重新面对面前的街道。
几个月前这里可是很热闹的一条商业街，是这个区域最大的商业区，每逢节假日和双休日这里便充斥着一种名为情侣的，专业放闪光弹伤害单身汪的群体，以及那些各种各样的人。
以前陪朋友过来时，这里热闹的场景让我应像深刻。
嘛，现在的场景也让我应像深刻。
建筑物和地面被染上了黑红色，各种人体部位四溅散落在各处。
受到影尸攻击时是星期六，正是这里最热闹的时期。所以，同等的人流被影尸换算成了等量的尸体残骸……在影尸的虐杀心下被丢的到处都是。
真像梦里的地狱。
“有防毒面具吗？这里的尸体密度比别的地方大。”我转头看向钟宁，可看到了他早已重新戴上了全罩式的头盔。
“只有这个了，你将就将就吧。”从军用拿出一个全面罩式的防毒面具递给我。
我接过戴上。然后检查了挂在肩上的步枪和手中的手枪弹夹。而后打开了MK.23手枪的下挂的盒式镭射定位器。
红色的射线从黑色的盒子里射出。
我向他点头示意。
“好的，走吧。”面罩后传来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嘛，可能我的声音经过过滤器传到外面也是这样。
“……”我也点头回意，然后踏出一步。以45度举着枪贴着墙面向前推进。
现在要穿过这条西关最大的最大的商业街。
呼嘶……呼嘶……每次呼吸的声音在防毒面罩内回响。脚踩着被太多血液渲染变成黑红色的沥青路面。靠着墙推进。还好这里是步行街，没有废弃车辆的阻挡，只要小心避开那些较大的人类残骸和注意沿街店铺里有无落单的影尸就好。不过在面罩的电子护目镜上还没有标注范围内可能的敌人，也就是说目前为止在附近并没有影尸出没。没了影尸的阻挡，推进速度比在外面快了不少。
可还有一个问题，纵使见过各种尸体死状的我都觉得恶心，因为防毒面具提供的狭窄视线范围内只能看到的只有尸山血海，给人一种地狱无边际的误导感……而你却身在地狱中。后面的哪位混文职没上过战场的还好吧？
“喂，钟宁。你知道吗？人类的感官判断有百分之80来自于眼睛看到了什么。也就是说其实本身没有什么事的东西可却长着一副“哗”的外表，然后你去触碰或者去闻那个东西的话你就会感觉那东西真的有“哗”的气味和触感。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别的感官顺着你眼睛看到的东西调整了你的感觉而已……同理……”
“……你想我吐在这吗？”钟宁沉闷的声音传来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
“……没事，也不过是好像在头盔里闻到了腐臭或者血腥味走着走着好像踩到了什么………”
“停！明明没什么，你一说就开始联想了啊。混蛋！！”
“抱歉，节哀。”祝你能走完下段路。我在心里默念后半句。念完后重新举枪，继续往前推进……
这条地狱之路，不论如何都要走出去。
————
与此同时，距离时宁他们的位置有三公里左右的某个街道上。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格洛克18的枪声在回荡。
穆佳左右手各持着一把格洛克十八在影尸群中回转，子弹和她的黑色长发在其中飞舞。射速堪比冲锋枪的格洛克十八手枪在一瞬之间用它恐怖的射击速度以她为中心形成了个数巨大的弹幕。
“啊嗷嗷嗷啊奥啊嗷嗷！！！！！！！”
两拨数量目测共有60的影尸群好像没感觉到面前多出的巨量弹幕依旧嚎叫着向穆佳扑去。它们的本能驱使着它们往前冲——不论方法杀灭面前的一切活着的生物——
“噗噗噗……”
然后下一刻，它们的身体和本能一起泯灭了。格洛克射出的子弹毫无阻挡地贯穿它们的身躯，然后未知的能量在命中的部位爆炸，一具又一具的影尸倒下。毫无延时。
“嗷嗷啊！！！”
第一波冲锋的影尸在弹幕之下被削去半数，可后继的影尸依旧不断。穆佳退后甩出空弹夹，按住腰带手腕一翻便把扣在腰带上的备弹夹装入格洛克的枪把里。
然后双手各伸向一边，扣动扳机让格洛克向左右开火。
“嗒嗒嗒嗒嗒嗒嗒…………”急促的枪声收割着从两方冲来的影尸。黑色的人形非人们根本无法靠近一步。
爆炸嚎叫声充斥着这片街道。可穆佳却感到还有更多的影尸在踩着前辈的尸体后继。
“太多了。”所以穆佳便抱怨到。
“别嫌多，我感到有一只反应不一样的东西正在靠近。快点干掉这些小怪。”穆佳的耳麦里传出了回应她抱怨的声音。
“了解。”
话闭后穆佳便把打空子弹的两把格洛克朝一支影尸群丢去，转身抽出一把USP.45朝另一支影尸群冲去。
“轰——”穆佳身后传来了爆炸。她没有回头只是压低身体继续朝着目标加速冲刺。
“没完啊，你们这群扰我睡觉的非人。”
穆佳对着面前那些影尸扭曲漆黑的脸说道。
然后便举枪射击。
“砰！！”“噗——轰！”
一枪命中最前方的那只影尸头部。它倒下了。穆佳便顺着它留出的空位杀入影尸群中。
“砰砰砰！！！”
“嗷！！”
穆佳的杀入让那些影尸一时不知所措，它们散开躲避穆佳，穆佳便开了三枪撂倒三只。但在片刻后影尸们才发现孤军深入的是它们不久前锁定的猎物。它们又涌了上来，想把穆佳淹没。
“啊——”一只影尸冲的比它的同类更快。从那一群中直线往穆佳背后扑去——
“！”
爪子已经碰到了衣服可还没抓住，穆佳便来了个后空翻，消失在影尸面前。在空中翻了个圆后落到影尸的后背。
“啊奥！！”背后突如其来的压力把影尸的腰压弯，而后穆佳对着它的后脑勺扣动了扳机——
“砰！！！”
“啊啊啊！！！”
这次子弹并没有打穿影尸的脑壳，只是弹头没入一半。
可这却给影尸带来巨大的疼痛，弯着的腰瞬间弹起。
穆佳把影尸的腰当做跳板，借着弹起的推力腾空跳起。出现在影尸们的上方。
接着，她在空中调整着身体重心并从腰间摸出又一把格洛克和手雷。
然后。穆佳在空中翻舞着，把手雷丢出，双持着格洛克和usp向地面扫射——
“啊啊啊啊啊！！！”
地面的影尸们被淹没在子弹和爆炸中。
“——————”
把打空子弹的格洛克丢出，再次造成爆炸——
“！！！！！”
动作的最后她又落到一只影尸背后，用自己的体重加上一系列动作后产生的压力把影尸站着的压倒在地。
这跟上一章的某人一样，把影尸当成了垫板。
而后拿着usp对着它的脑后点射一枪。
“砰！”
“噗！”
脑组织们爆炸弹出，可却没有液体飞溅。
“完事。”穆佳换上一副没睡够的表情起身。
刚刚的影尸群早已消失，只剩零零散散的影尸在远处游荡……可怕的破坏力……
“还没完。”耳麦又响起声音。
“噗噗噗噗噗噗………”清脆细小到听不到的物体挤压声响起。残存的影尸们在这声音中相继脑袋炸出洞口倒下。
那是某种半自动狙击步枪加装了消音器后的枪声，而穆佳的搭档左文斌正拿着它藏身在某处收割残余的影尸。
“好了，这就打完了。啊哈。除去壳比较硬以外它们就是一群高级点的僵尸啊。”穆佳的耳麦里响起了她搭档吐槽声。
“文斌……你刚才说的那只反应不一样的东西呢？”
“等等啊，我找找。刚刚反应消失了。”
“好……”
“额……不是吧……”不一会耳麦后变传来了搭档颤抖的声音。
“？”
“小佳啊，我想我们又要回去了。你干掉那些小怪的时候那东西跑到了我们后面在三公里外。我还听到了枪声，是WM步枪可能是钟宁。那只东西和钟宁他们打起来了。”
…………
在回到时宁这边。
“喂喂，这数量量有点多啊”
没错，我点头表示赞同。
面前的是数量无法目测的影尸群，虽然这里是中区但这数量也太夸张了吧。是不是放进来的影尸都集在一起了啊。
“嗷嗷啊嗷嗷———”它们叫着在向外（我们这边）跑。
“不是说所有的影尸都在向内推进攻击里区吗？”钟宁发出了质疑。
“不，看来是有什么驱赶着它们向外跑。”
看来它们果真不是这场戏的主角啊。
“躲起来吧，它们的目标应该不是我们。”
“等等。”钟宁抓住了真正转身的我。
“？”
“有东西在接近……太快了热能屏蔽了本体！”他的眼睛变成了红色，表情很难看。
嗖———
下一刻破空声响起。如利剑一般的影子出现瞬间超过影尸们飞我们面前。
“砰！”
落地时在地上开了个洞。尘埃四溅……
“什么……鬼啊。”
“钟宁别说话！！”我立马制止了钟宁少有的吐槽。
烟雾消散，一个轮廓隐约能看见了。
那不是影尸的也不是人类的形状。而是在记忆中深刻的机械体。
厌恶感瞬间升起，我抬起枪就对着轮廓一阵点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铛铛铛铛挡铛铛铛铛！！！！！！”
子弹在装甲表面擦出了无数火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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