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也称不上什么秘密，而且即使我说了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
不过，这也不能成为我暴露身份的原因，
奥托那家伙也不知结下了多少怨恨，如果不能说谎，那就只好缄口不言。
“我没有理由相信你。”
我冷冷的看着她，她不知为何低下了头。
“为什么……我就不行？”
“什么？”
“我是说，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她突然大喊，我不禁吓了一跳，因为这副姿态和我印象中的她截然不同。
“什么不行？”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唯独我就不能相信呢？”
“……”
这种问题还要问吗？
“因为我不清楚你的目的，你的行动让我匪夷所思，你的话让我不明所以，对我而言你是个未知的存在。”
而未知的东西往往是最可怖的，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突然捅你一刀。
“我只是，想和格维你做朋友罢了，为什么要想这么多？人类总是充满忌惮和猜疑，这才是最让我想不通的。”
“如果不这样就生存不下去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生活在封闭式的塔里吗？那些迫害你的族人们，难道你就相信他们会放过你吗？你不也是不相信人类吗？”
“我……可是，我想要朋友，朋友是不会相互猜忌的。”
“那你可真是找错人了，我可是，连【死神】都不屑与我为伍的白色恶魔。”
我冷笑出声，拿枪指着她的眉心，吹过来的冷风让我的的理智愈发清晰。
我没有可以用事的感情，理智总是主控着我。
朋友这个名词已经过去了，或许我曾经也有过，不过那也是曾经的事了。
我不自觉想起了那两个人，又是过去式的存在。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过去式了。
砰。我毫不留情的扣下了扳机，子弹我换成了穿甲弹，如果土墙不够厚的话是可以穿过去的。
然而和我预料的不同，她没有召唤土墙为她挡子弹，只是愣在原地，双手按住胸口，似乎没有察觉子弹飞过去。
鲜血很快就涌了出来，白色的长裙缀上了一朵朵红梅，她倒下了，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嘁，开什么玩笑。”
我大吼一声，又连续射出了好几发子弹。
草地上溅起一片灰尘，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嫩草，在空中飞扬，随风飘起，落在她的身上。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然而没有人回答我，她躺在地上，很急促的呼吸着。
我的第一枪打偏了，没有命中她的头骨，不过她的左肩部被我的子弹贯穿，子弹穿过骨髓，伤及神经，这条胳膊算是废了。
这种剧烈的疼痛常人是难以忍受的，但她却没有嚎叫出声。
冷汗流遍她的全身，牙龈死死的合在一起，一会儿又张开喘气，脸部失去了血色，苍白的像个死人。
“为什么不躲开？”我走过去冷冷的看着她。
“这样，你就能，哈……相信我了吧。”
我整个人都虚脱了，两腿瘫软，双目眩晕，但我还是极力表现出正常的样子。
“你就没有想过我会杀了你吗？”
“想过，但是，死又何妨。”
我不喜欢取人性命，我甚至讨厌杀生，讨厌鲜血，讨厌尸体，火药味会让我难受的反胃。
很可笑的一件事，如果师傅知道这些恐怕我要被他笑一辈子，不，说不定他在天上还会笑我。
不过我的理性是远大于感性的，所以我也不会犹豫。
就像一台机器一样。
我放弃了玛丽的感情，阻止了自己变成人类，这一切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
我的过去并不悲惨，只是很痛苦罢了。
菲尔·克劳斯·克莱尔，这是一个神奇的人，我对她只有哭笑不得来形容。
我应付不来这种人，我现在终于肯承认了，她确实是我的天敌，我摆脱不了她，更杀不死她。
我拿出急救箱为她治疗、包扎，鲜血浸染了大地，留下一片殷红。
“不要说话，更不要动，一切都结束后我会答应你的。”
“你肯——相信我了吗？”
“啊，你就是这个世界我最信任的人，满意了吗？”
我自暴自弃的说出这句话，为她的伤势着急不已。
她缓缓抬起右手，微笑着抚摸着我的脸颊，随后又沉了下去，头一歪，脸上也没有了表情。
我慌忙去摸她的颈动脉，还有跳动，虽然很微弱就是了。
我在做什么？我不明白。
为什么要救她？我不明白。
我是在——感情用事吗？
古塔已经全部消失了，空旷的草原上只留下几块土壁，看起来，还算得上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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