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龙斌飞与小鸟二人享受着粉红色的情人祭时,上条泽三郎却并没有身在学校。他穿着西装革履,手拿黑色的公文包,一身社会青年的行头套在他身上倒显得十分合适。
今天是星期五,路上的行人们也似是因为临近周末而变得兴奋起来。人潮比平时更为骚动,而其中的气温也难免节节攀升。虽说春天正是一年之中最舒适的季节,可是正午大太阳底下的斑马线依旧令上条流下了汗水。
即便这种粘稠的感觉十分讨厌,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举动,全身紧绷,硬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人轻易便能够发现他是个新手。
不过即使是新手,用来对付那些家伙已经绰绰有余了。
上条与人流平行前进着,一瞬,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攒动的人头中。他踏入一条无人问津的小道,在大楼的空隙之间穿梭着,经过三四个拐弯仍旧没有半分的踌躇。终于,他停在了一家小店的门口。
走进污迹斑斑的大门,小店的内部十分昏暗,可是仅用外界射进来的寥寥光线便可辨认出这家店内过于花哨的装横。上条想象了一下夜晚令人无法自拔的桃色灯光与爵士音乐,再与眼前凄凉的光景对比。
简直是两个世界。
上条不再停留,而是踏着皮鞋的鞋跟,一步一步缓缓地绕过吧台,半封闭的坐席,以及地上不知本体的污渍,小心着不碰着东西,也不被东西碰着。
他打开廊道深处的木门,走进一间有着办公室摆设的房间。
正中央的气派办公桌后方,皮质的转椅旋转,让坐在那儿的人现出其面貌。那是一名留着辫子的中年男人,他的头发与留在嘴边的胡渣已然有一些泛白,脸上的皱纹看上去犹如匕首刻下的疤痕一般深刻。他的前额上并没有多少残留的毛发,像是要取长补短似的,他脑后绑成麻花的辫子却拖到了腰间。
“少爷。”中年男性一见到上条的身影,便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木桌,迎着他走去。上条点了点头,将手上的公文包放在桌上,自己则跟随着男性指引,坐在了皮椅上。
“少爷,烟。”男性顺手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烟草与打火机。
“不,我不抽烟。”上条明确地拒绝道,“冯叔,没想到您竟也会有如此低声下气对我的一天。”
被称作冯叔的男性一惊,随即舒展开眼角:“哎呀少爷说得没错,也许是我黑道混久了吧,对这种事情也就习惯了……”
“我倒觉得在阿谀奉承的方面白道要比黑道更上一层楼——不说这个了,先来听听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战果吧。”
上条打开公文包,取出其中的一个文件袋。一圈又一圈地将缠线从半透明的圆环上绕下。他从袋子中拿出了一个长方体的小型机器,状似手机,可是比起屏幕,占据机身大半部分的反倒是一个个罗列的小孔。
“录音机是吗……”冯叔若有所思地念着。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录音,能让我听一下吗?”
“啊,当然,毕竟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嘛。”上条摁下录音机一侧的红色按钮,随即,伴随着电磁噪音的说话声便传入耳中。
上条紧接着拿出自己的手提电脑,插入连线,将录音机内的文件导入备份。与此同时,打破静谧的男性声音开始变得渐渐清晰起来。
“——了,你——划——联络传达到了吗?”
一个明快的声音回答:“是!这是——的回话!”
一阵沉默,紧接着传来纸袋子摩挲的声音。
“……原来如此,是个好地方,我们就接受了。”
“是!老大!组长那边要由我汇报吗?”
“不,不用了,我亲自跟他说去,毕竟还有小泉要通知到呢,哼哼。”
上条顿了一下,立马掏出纸笔,在空白的页面上写好“小泉”二字。冯老看他犹如上课记笔记的学生一般认真,不禁无声地笑了起来。
“唉,上次被筱原弄成那副惨样,回来又被雇主痛骂一顿,不过这一次,要是能够好好治治断钢的话,也算是将功赎罪了吧。”
这句话令凑近功放听着对话的上条全身一震,不过他并没有吃惊,而是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他在“小泉”的底下又写上“断钢”,又将之圈出作为特别注意的记号。
对话又持续了十几分钟,但二人之间却一直都在聊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像球场上无止境的传球,任观众怎么着急,他们始终都不使出临门一脚。
上条的耐心几乎要被磨尽,他右手的拇指不断按着圆珠笔,眉头紧皱,努力地让意识集中在录音上。然而,毫无起伏的对话声以及电磁的低鸣令他觉得头昏脑涨,特别在这样一个昏暗的环境中,他更是无法静下心来。
“说起来,老大,组长为什么会选择和断钢谈判呢?”听起来像是小青年的男性这样问道。
“至于这一点,我也不清楚,毕竟干部会议上老大没有详细说明,可能是在防着冲绳组的那两只怪物吧。”
“冲绳组——天王寺家吗?”
“没错,就是那个冲绳组,和他们比起来,我们斩铁简直就像立于针尖的蚂蚁一般渺小。”
上条无意识地写下了“天王寺”与“冲绳组”这两个单词,他总觉得十分耳熟的名字,在这一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像明天的谈和会议,断钢也特地选择了离天王寺家的领地遥远的地方,和音酒店的七层,这家酒店安保以及信息保全技术也做得十分周到,老板也与我们这行的有点联系,对于断钢来说是能够想到的最佳地点吧。”
“和音酒店七层!”上条为这突如其来的彩蛋感到惊讶,他欣喜若狂,握住圆珠笔的手颤抖着在之上用力地将地址写下。可侍候在一旁的冯叔却皱起了眉头。
此时,录音机中的男青年也是有一阵子没发言,许久之后,他压低声线问:“老大,将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我一个打下手的真的好吗?”
“哈哈哈,没事没事!”沙哑的男声回复到,“你也跟我不少时间了,我信任你!正巧,这一次我向上面引荐你去当后勤,如果能够活跃一番的话,说不准还能够在帮中获得一些地位。”
“真,真的吗!谢谢老大!”
“不客气,好好干小子!”
“是!”
对话就此中断,开门与关门的声音响起,屋内就此回归了寂静。上条将导入到电脑上的音频拉进波形显示器中,拖动滚动条,检查了一下这之后的录音。在确认没有明显的起伏后,他停下播放中的录音机,将其与电脑的连线拔出。
“少爷——”冯叔的声音从座椅后方传来,上条安抚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轻轻转动椅子侧身看向他。
“您确定自己的行踪或是样子没被人看见吗?”
“嗯……虽然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可是我自认为录音机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上条看出冯叔似乎有什么在意的事情,问道,“怎么了吗?”
“没事,只不过,最后的那一段对话,您不觉得太过做作了吗?”
“做作?”上条仔细回忆起令他最为兴奋的那一段对话,“现在这么回想起来,好像是的。简直就像知道有人窃听而放出的假消息一样。”
“冯叔点点头道:“没错,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但假设对方真的知道有人窃听,却不可能知晓窃听方的身份才对。这种情况下,与其放出假消息给不明身份的人,还不如直接处理掉录音机更好不是吗?”
上条赞同他的想法,又接下话头说道:“换句话说,他们没有发现录音机?”
“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冯叔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渣,若有所思,“既然如此,为什么……”
二人暂时陷入沉思,可任由他们想破脑袋也估摸不出斩铁一众人的想法。
此时,冯叔突然开口,打断了上条的思绪:“少爷,虽然现在才问也许有些迟了——为什么您要牵扯到这件事当中呢?”
上条像是早便知道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一般,迅速且果断地作出回答:“因为作为筱原小姐的守护者,要斩除后患。”
“是吗……”冯叔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那真的是您分内的事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黄少爷,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尽快将事情准备好吧,如果收集到的情报没错的话,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上条点头,若是说明日便是谈判的日子的话,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只剩数个小时。他将自己花费一个晚上想好的方案文稿取出,摊在桌上让冯叔过目。作为一名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毛头小鬼,他至少懂得请教前人,利用他们的智慧让自己尽可能少走弯路。
冯叔从抽屉中取出一副眼镜戴上,一脸严肃地阅读起文稿。上条怦怦直跳的心提上了喉咙。
“少爷——”冯叔的呼唤令上条一僵。
“怎么样?”
“……你还是考虑如何保护好筱原家的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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