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冰凉的台阶上,把两条腿耷拉到台阶下,鼻子里塞满了灰尘的味道,一种面粉混合着土的味道。看着头顶晃眼的声控灯,皱了下眉。心想着啥破灯啊,喊了一嗓子亮半个小时,有够烦的。翻了个身静静的盯着她家门口的门缝,假装感受着里面传来的你的气息,感觉快看穿了。我想我大概已经躺了三个多小时了吧。
” 哒,哒,哒”高跟鞋印在楼梯上的声音,平稳的,干净的声音,走路还是那么有气质啊,真好,我轻轻的笑了笑,换了一个妩媚的侧躺姿,不知道看到我会不会乱了脚步呢?我不禁的想着。
是听不懂的语言的歌声,应该是德语的吧?沉稳干净的,没有杂音,空灵的配合着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两层,一层,还有一个转弯,我无声的念叨着。
浓密睫毛下抬起的深黑眼眸恍惚的闪了一下,转而无奈的笑了。
“包臀小黑裙,性感又美丽。不知道这位性感又美丽的小姐今晚可不可以收养一下无家可归的孩子。”我奸笑的笑着,满脸的不怀好意。
“你是小孩吗?你分明是变态吧,蹲别人家门口。”慢慢走上来,指纹在门上刷了一下,小指上细小的银色尾戒在声控灯下耀眼的令人难受。
屁颠屁颠地跟着进了屋,“哇哦,还是这么简约的风格啊。好看。”
“好的,脱衣服吧。”她转过身,头发打到我的脸上,火辣辣得生疼。“你,嘶,故意的啊。”我捂着左脸,委屈的嘟囔着。
“脱衣服啊。”她一本正经的说着,从上到下把我身上环视了一遍。
“啊,额,好吧。”八成又是嫌我躺地上了,太脏了吧。帆布鞋被放到了门外,袜子给我包好扔了...“等一下,那我穿啥?你的衣服又不许我穿。”我生气地道。“我一会出去给你买新的,能扔的扔了吧,在我家住就这样,小孩儿。”切,这么多年了,还是老德行,洁癖精。
“夹克给我留着,那是别人送的礼物。”我边褪裤子边说“裤子也是我最喜欢的,不许仍,我会用塑料袋子包好的。”后来,是多久以后的后来我不太记得了,她跟我说,当时看到我纤瘦的腿时,内心疯狂震了好久,然后我们就没说话了.
到连帽衫的时候我停了一下,静静的看了看她,她也愣了一下“继续脱啊,这个衣服要吗?”她用下巴指了一下我的衣服。“不是,等一下,我说啊,刚才楼道里那个气质满满的女士跑哪里去?为什么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是洁癖女流氓。”我抱拳的说到,我真的不太想让她看到我的赤身**,各种意义上的不想。
结果她嗤的笑了一下,慢慢走进,“那位女士需要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我让她先睡了。对了,脱的衣服不要碰到我的地毯,你眼前的那条,新买的,舍不得脏。”痞里痞的笑着。
“那,你先告诉我浴室在哪儿?”衣服要掀起的时候,指尖紧紧扣着卫衣里面的珊瑚绒面,我想我有些微微发抖,为什么事到如今她还能让我在她面前脱光,对她来说是什么说能忘记就忘记吗?当然,我没让她没看出来。 “ 怎么,你这是在我面前害羞了吗?”她顺势脱了高跟鞋,自己娴熟的拉开了腰侧的拉链,“家里有三个浴室,看你。”褪下紧身裙,黑色蕾丝拥抱着的美好在我面前晃了一晃。
不自觉地撇开了视线,“最近的那个。”感觉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直走,左拐,然后再左拐。”她开始在镜子前卸妆,谁会在家门口卸妆?“你能快点脱么?”艳红的嘴唇一抹而掉,“洗完了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腮红下的惨白显露出来。
真的,希望当时她没有看镜子,真的,希望... 我急速的褪去卫衣,“给我去买衣服,不要内衣。”从地毯边上游走过去,跃上台阶,光脚在地板上踏踏而过,我想,我的冷汗肯定化为脚印烙在地板上了。
感觉自己绕了半个世纪才跑到浴室,还不小心脚滑了掉进了大浴池,尾骨的刺痛感直冲上头,迫使嘴角发出“嘶嘶”的声音。淋浴头撒着烫人的温度,感觉自己似乎可以融化在梦里了。
“这次为什么又不打招呼就回来了?”浴帘外传出几乎听不见的询问,不是要对方一定听见的那种。“闲了,就回来了。”轻抚着右侧的腰肌,似乎陈旧的火复燃,眼里却是一片灰烬。我想她大概走了,没有听到回复。
在浴缸里全部浸没,突然感觉像镶嵌在果冻里的水果,好吃过头的那种,就像现在自己幸福的过头了一样。牙黄的浴巾,谜一样的品味,这样看上去不是跟擦了汗没洗干净一样吗?擦干,吹头,项链,耳钉,镜子中的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不禁无奈的笑了笑“好的,都会好的。”
裹着浴巾找着二楼的楼梯,“这他妈谁设计的房子,什么恶心的结构,一堆水族箱。”搬开隐藏楼梯,直奔二楼。
我想,我一定是在主卧的地毯上睡着了,才没有听见她回来的声音。梦里有人轻抚去我额头的碎发,在我耳边呓语着一些听不懂的语言然后把我扔进羊羔绒的世界,告诉我这是她为我造的最后的牢笼,牢笼里囚禁的是她最后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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