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你把库尔斯揍了一顿？”
虽然是空旷的公园，但似乎是旁边的小树林折回了音源，使瑞雪•可莉娜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洪亮。
“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是他先动的手。”
青霜坐在石制的小长凳上淡淡地说道。
青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瑞雪还是忍不住笑了。
这个人意外的真的很可爱呢。
明明是昨天才拜托她的，今天就一大早让自己过来教我术式的铭画方法。而且居然还会主动跟她说起昨天做过的事情，是关系开始拉近的表现吗？
而且那一句他先动的手，确实是让瑞雪很开心了，因为至今为止闹的每一出都是青霜先动的手好吧。
“喂喂，你知道不知道，库尔斯那家伙在高级二年级里面也是个难缠的角色啊。”
满怀愉悦地继续接下了她的话。
“很强吗。”
青霜问道。
“emm，综合评定AAA+级，成长速度特别快，因为魔力量只有AAA，所以听说近期就会进行S晋升考核，而且他的战斗方式可是很难缠的...”
被青霜淡淡的问了一句之后，瑞雪还真的一本正经地解析起了库尔斯的角色属性。
“是吗，明明感觉AAA级的你都能搞定他。”
“还好吧，侥幸赢过他一次。”
“侥幸吗？在被不明力量控制住全身，连自身魔力都被压制的情况下完美解场，这样也算侥幸吗？”
“那...那是去年选拔赛的事情啦，话说你居然知道...”
大写的不可思议表情的瑞雪，甚至连同双手一起摆出动作来表达她的惊讶。
而青霜只是瞟了她一眼。
“你认为‘月’出身的我会随便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接近我吗。”
“唉？是这样吗？”
也是呢，而且你跟他交手过就知道他那一招的效果的吧，你是怎么应付的呢，跟我一样的方法吗？
瑞雪顺着自己不断律动着的肢体，转过身背对着青霜，双瞳望向湛蓝的天空时却闪过了另一种光芒。
似落寞，也似怜悯，又像是再问你怎么能懂我的想法。
都只是一闪而逝，单指按住侧脑。
“不过那被冰封了一大半的树林，肯定也会算到你这个‘月’出身的人身上了，虽然本来就是你干的。”
“反正我引起的躁动也不止这一件了。”
青霜语气还是很淡，虽然语气没有多少改变，但是面对这个明明身负寒冰，却让人感觉阳光的少女，青霜也不知不觉地会去回复每一句话。
为什么呢。
青霜心里其实也有着似是似非的答案。
“对了，你跟蒂莉娅导师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呢。”青霜问道。
“啊，蒂莉娅导师啊，她对我来说就像是妈妈一样的存在呢。”瑞雪这么说着，并且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这样啊。”青霜点了点头。
“嗯，她从我很小的时候就看着我长大的，连瑞雪这个名字据说都是蒂莉娅导师取的呢。”瑞雪继续说道。
“那为什么你还是叫她导师？”青霜问道。
“唔，大概是因为我从初级学员开始的导师一直都是她吧。”瑞雪继续嘿嘿地说着。
“肯定不是普通人吧。”青霜又问道。
“唉？”瑞雪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好像毫无波澜的青霜，然后宛然一笑，说道。
“她是个很厉害的人哦。”
“这样啊。”青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交谈结束，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好了，把你铭画术式的过程给我看一下。”
“啊？好。”
瑞雪跟着站起身的青霜移步到了较为空旷的地方。
白色的流光在瑞雪之间律动，瑞雪的底子其实比大部分人都好一些，不需要手指完全触碰到地面进行咒文铭写，只是蹲在地上划动着手指，咒文就慢慢浮现在地面上。
术式的铭画其实理论上很简单，就是将自己平时发动魔法所构筑的魔法阵去掉魔力回路是它成为一具空的躯干，再找到铭画好的咒文与魔法阵躯干的有效魔力回路，使其借用周边魔力而发动魔法。
理论上是挺简单的，可是一个魔法需要的咒文并不只有一个，从魔力汇聚，转换，发动每一个步骤都需要一个单独的咒文，咒文之间的魔力回路不能够相互冲突但却要联系在一起，这就没那么容易做到了。
简单的术式还好，复杂的术式咒文叠加起来是使人眼花缭乱的，所以术士才会那么的稀少。
当然，术士也会用一些特殊的魔力回路使自己快速铭画就是了。
瑞雪对于理论的理解很明显是非常快的，毕竟能够在接触当天下午就成功释放了，虽然不太如意。
而现在也是跟之前一样，魔法阵浮现与咒文结合，魔力瞬间汇聚，凝结成冰，然后爆破，冲击力结合着冰屑扩散开来。
嗯，没有任何进步。
不过好在被青霜护住，瑞雪并没有被波及到，但还是本能地退了几步。
“唉嘿嘿，我有尝试着改进的啦。”
面对青霜的冷眼，瑞雪挠了挠脑袋，无奈地笑着。
“这不是你的魔法...是我的...我在跟戈文的战斗中用过，你记住了魔力回路...”
“哎嘿嘿，着算不算是偷懒呢。”
瑞雪满脸俏皮的笑容，直到看见青霜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才弱弱地收回了笑意。
“怎么了吗。”
瑞雪下意识的认为青霜是因为自己的魔法被复制而不开心，但是也不应该啊，那毕竟是最基础的魔法啊。
“把它忘了。”
青霜只是这样淡淡地说了一句。
青霜是怎么想的呢，她已经不知道她到底是天分极佳还是不够聪明了。
只看青霜释放过一次便能缕清所有的魔力回路，并且复制出来，如果是她也是跟自己一样的冰之造形者，那自己会觉得她的天分真的很可怕吧。
可并不是这样的，她跟青霜的魔力奥义必然是不同的，既然是这样的话，如果不能在魔力回路中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那就是投机取巧了。
投机取巧的话你还有资格跟我争锋吗？
所以青霜的脸色才阴沉的可怕。
“用一个你能想到的最简单的魔法。”
“唉？最简单的吗？”
瑞雪思考了一会。
雪白色的九芒星魔法阵在瑞雪脚下展开，冰元素在周遭凝聚，随着瑞雪的双手抬起，渐渐凝聚成指甲般大小的小球。
摆手，小球重新化为冰元素扩散，以瑞雪为中心五米以内的地面都覆上一层冰霜。
... ...
青霜陷入了沉思。
沉思片刻后的青霜抬头盯着瑞雪，眉头紧锁，瞳孔散发着凌厉的光芒。
右拳迅速蓄力，快速地朝青霜击去。
一脸懵逼的青霜被吓了一跳之后快速后退，一面薄薄的冰盾挡在青霜与瑞雪之间，抵挡了青霜的攻击。
“你干什么？”
瑞雪有点怒了，她感觉到青霜有点莫名其妙地，但是这怒意很快就消散了下去。
“造形...”
青霜收手，轻轻呢喃着，而后又露出了笑意。
是这样啊，你真的是个天才。
看向瑞雪的眼中变得更加明朗，就在刚刚她已经确定了一件事。
“把你关于冰之造形的所有东西都忘了，不然你是永远不可能突破的。”
一边说着，青霜抬起的手掌浮现出不断突出尖刺并收回的冰球。
被青霜目不斜视地盯着，瑞雪满脸的惊讶，将她清明的目光收入眼底，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悸动。
你想表达什么？你知道我的天赋本来应该在冰之造形上？你想让我达到我的目的？为什么要展示你的魔力奥义？为什么你的魔力奥义不是掌控元素？
一堆为什么浮现在瑞雪脑海中，不断思索着，瑞雪得出了一个自己不敢确定的答案。
你...放弃了？
你放弃了，对吗？
我们的年纪都一样，如果我们的魔力同时觉醒，那正是因为你放弃了，所以我才有机会对吗？
那你来这里又是为什么？你知道我已经进入瓶颈了吗？
为了？成全我？
瑞雪的心脏有点难受，这些猜测让瑞雪受不了。
“唔...”
这一切都不敢确定，脑子已经空白的瑞雪只能轻轻地哼了一声。
“好，你把每一个步骤的术式单独与你架空的魔法阵构筑回路。”
“唉？好...”
猛地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空白的脑袋重新转动，再次蹲在地上铭写着术式，而青霜看着她的眼神愈发柔和，甚至不知不觉露出来一丝笑意。
什么嘛，都这么明显了，不继续隐藏也没关系了嘛。
刚来就遇到了你，这就是那所谓的命运吗，不过我可并不打算遵循命运哦。
“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在青霜还在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时候，瑞雪已经铭画好了第一个术式，只是单纯的让元素像一个方向汇聚所以很简单也很快。
“嗯？”
青霜发出淡漠的声音，可是在她那没有改变的唇角的渲染下，听起来就有点温柔了。
“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笑呢。”
“因为值得开心。”
对话没有继续，瑞雪微微颔首继续铭画下一个术式。
很快，元素压缩，转化，降温，扩散，冻结，剩下五个术式很顺利的铭写并释放出来。
虽然释放出来了，可是那甚至不能被当成一个魔法，也许有些与冰元素亲和但是却没能成为魔法使的普通人都能够做到。
瑞雪向青霜投去疑问下一步怎么做的眼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可是瑞雪有着这并不是徒劳的觉悟。
“那么记住刚才铭画的术式，想办法将第二步的术式融入第一步，成功后不要着急继续，先完全理解融合后的术式，再重复步骤。”
“如果之后出现了第三步无法融入前两步融合后的术式，那就舍弃第一步，先融合第二第三步，理解以后再重新尝试将第三部融入前两步融合后的术式。”
“好像，有点明白了。”
瑞雪点了点头，听起来蛮简单，可是她肯定知道这不容易。
“这些估计就是蒂莉娅导师下节课要讲的，这是需要时间领悟的，但是对你来说一周两次的课程进度太慢了，将刚刚的术式铭画成功后再找我，我先走了。”
没有等瑞雪的回答，青霜已经转身离去。
对于青霜的离开，瑞雪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目送她离开。
待确定青霜已经走远后，才吐出带着些许幽然的话语。
“我会，超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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