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什么?康德曾经说过:“自由不是让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而是教你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
在不给他人造成麻烦的前提下,理所当然的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那不是一条充满光明的大道。
“你们每个人都想要自由,你们想想,那就是真正的自由吗?我看你这只笔挺好看的,我就拿走了。拿走笔的人是自由了,被拿走的人就不开心了。每个人都自由,就是每个人都不自由……”
在讲台上唾沫飞溅的是我们的数学老师,厚重的眼镜,秃顶,发黄的牙齿,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旧的白色衬衣,正在那里普及落后的自由理念,给我们这些新入学的学生一个下马威,以便于今后的管理。
小学升初中,初中升高中,总要走这么一个模式,算的上是一种经典的教学方法,就像你们这届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就像循环使用一些试卷的题目。
教室就是一个巨大的染缸,把每一个进来的学生都染成同一种颜色。越是洁白的纸张越会受其影响。
“好了,接下来有谁愿意来当班干部?”
清早的朝阳从窗口斜射进来,照亮了数学老师的身影,黑白相间的发丝在阳光下异常的通透,隐隐能够看见发丝下的头皮。
这是一种特殊的梳头技法,是把头顶左右两边的头发往中间梳的一种秘技,单纯的左右梳在一起是没有用的,是要让左右的头发根根穿插在一起,利用摩擦力定型的一种方式。就好像两本书一页页的交叉在一起很难拉开一样,这样的头发也很难散开。
即使是这样,数学老师的秃顶也还是难以拯救,为了仅有的自尊也还真是辛苦了,老师。
在飞扬的粉笔灰中,淡青色的黑板被阳光照的有些晃眼,数学老师微弯着身体,眼睛看着左手拿着的一张早已用红笔列好职位名的白纸,右手在黑板上飞快的书写着。
粉笔在黑板上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整个教室一片寂静,每个人都盯着眼前的课本,默不作声,唯恐被选上。课代表选举这一太过明显的骗局,到了高中阶段早就已经不好使了,为其编制的荣誉感一层纸一样被繁重的工作和难以处理的人际关系给捅破了。
“有谁自告奋勇的吗?”写完职位名的数学老师,双手撑着淡黄色,有些发旧的讲台,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我们。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老师的目光注视着我们,期待有一只自己撞上来的小白兔。教室依然沉静如水,没有任何一只兔子见过其它一头装上去的兔子的下场后还愿意越过峡谷去撞那木桩的。
“那我就抽人了。”数学老师略显无奈的收了收身子,掏出班级的花名册准备从中间抽几个幸运儿来做课代表。
寂静的教室只有老师翻动花名册的声音,每个人都在尽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自己此刻是班级里的幽灵,而翻动花名册的老师就像是磨刀的屠夫在挑选屠宰的祭品。
“我,我想当班长。”就像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石子,平时显得略为娇小的声音激起了一朵浪花。声音里的犹豫和紧张不可自止的满溢出来。
“好,很有勇气,你叫什么名字?”数学老师因失望而略显黯淡的眼神变得明亮起来,盯着那个刚刚挣扎着站起来的女孩。
在所有的兔子都在四散奔逃,唯恐被老猎人抓到的时候,竟然还有一只兔子,卯足了力气,向那山谷对岸的树桩,拼命一跃。
“沈凝冰。”沈凝冰站直了身子,看着讲台上的老师,羞红了脸,怯怯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又是一个和自己名字完全不搭的人,与其叫沈凝冰不如叫沈如水。嘛,不过名字这种东西本来也不是什么自己决定的东西。
就像我,我叫林川,我自认我的性格和大河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不如叫林泽。一摊慢慢腐烂的沼泽才和我比较相配,这个世界无聊透顶,犯错的人多了就会变成正义,把自己的错误推就给他人,叫嚣着权利却从来自己不曾争取,不追求真理却在意面子的教师,与其说是我在腐烂,不如说是这个世界腐烂了才对。
“林川,你来做语文课代表。”讲台上数学老师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
这就是走神的后果,一般而言只要把头低到接近课桌,做出一副就算当了班干部也不会怎么负责的态度的人,肯定是能够逃过一劫的。而像我一样在思考的人就会有很大概率中招,当然凡事都思考最差的结果的我也不是没有没有应对手段。
“老师,我决定去学生会了,因为精力的原因不是很能兼任课代表的任务,抱歉了。”只要眼睛直视老师,显得很诚恳的说出这番话,一般都能够逃过一劫。
至于学生会的事情,事后如果老师提到了,只要说自己虽然努力了,但仍然没有选上,同时配上比较心碎的声音就可以很好的解决了。如果是热血老师要替你去学生会说情的,只要说不愿破坏老师的声誉,死活不去就行了。
这一套我自满的铜墙铁壁的防御,一般来说能保你平安无事的三年。本来写作业就足够麻烦了,还要管什么课代表,做老师指派的各种各样的麻烦工作,这是什么惩罚游戏啊。
“好理想啊,林川,我作为学生会顾问准许你加入了。”我们的,秃顶的,带着厚重眼镜的,牙齿发黄的学生会顾问就这样准许我加入了学生会。
从来没有感觉现在的阳光这么刺眼过,是不是数学老师头发实在是太过稀少的原因呢?真是希望我们的数学老师继续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特别是发光的部分。
“老师,真的很感谢你,可是这样我会心里面过意不去的,毕竟这对大家不公平,就像老师您说的那样,我不能太过自由,这样大家就不自由了。”
“你放心,学生会从来没有招满过人过,如果这次报名的人太多,就重新让招生人员审核你。”数学老师自信的对我笑笑。
所以说头越秃的人战斗力越高的事情是真的吗?看来这次我应该是逃不过了,不过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越是减负书包就越重;越是倡导放假,假期就越少。这个该死的腐烂的高中生活我来了。
开学第一天就被打击到趴桌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还有除了班长以外的各位班干部们,只不过他们很快就在老师的各种的对未来的找工作有帮助,是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等等的洗脑发言下振作了起来。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把那张红色的写满名字的纸,抖了抖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了之后,随手擦掉了黑板上本来用于投票选举的职位名和名字。喝口保温杯里的水,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教室后的时钟之后说:“大家根据身高排一下座位吧。”
教室一般相对于坐的人数而言显得较小,如果不按照身高来进行排列的话就会出现前桌的人把后桌挡的严严实实这种情况。虽然即使按照身高来排,也经常出现黑板看不全的问题就是了。
教室的课桌排列经常出现各种奇葩的排法,比如说按照人数呈现2,4,2或者3,3,3这种排列方式,至于更加奇葩的排列就暂且不表了。往往一个坐的位置较为不便的学生,如果需要上厕所或者去饮水机去喝水都要打扰他的同桌让一下位置。
但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同桌的感情一般会比较好,也正是这个原因,中国不允许男女同桌。
虽然很多国家在16岁的时候就允许学生结婚了,但在中国为了控制人口,他们发明了一个词叫“早恋”。并把结婚的年龄尽量的推迟了。
拜这个“早恋”的词所赐,我的眼里几乎看不见疯狂秀恩爱的情侣,他们一般都转为地下活动,即便是地下活动也要心惊胆战的小心被发现。
在几个比较浪漫的校园景观中经常有政教处的老师们埋伏在那里。洁白的月光把世界染成银色,静谧的小公园里时不时响起一两声虫鸣,高大的垂柳随着晚间的清风随风轻舞,你握着喜欢的人手,觉得不虚此生的时候,从草丛窜出来一个秃顶,拿着高亮的手电筒直射你眼的凶恶的瞪着你的政教处老师,轻则留下终身心理阴影,重则大小便**。而且还要被通知家长批评教育,十分推荐给日本朋友们,可以让你们的现充消失一半以上。
“啪!啪!”尖锐而响亮的声音响彻教室,把刚刚因换座位而引起的热潮给压了下去。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重重的敲击着他的木质三角板,全班的声音立刻轻了下去,直到消失不见。数学老师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说:“现在,全班男生去搬书。”
听见老师的这句话,男生们三三两两的起来去搬书了。去搬教材的地点就是学校的教材库,一般来说图书馆新进的书也会放在那里,不过学校的图书馆一般是用来凑数的,大多都是一些老旧的教材。
由于全校同学都于今天来搬教材,所以是需要按班级排队领取的,来维持纪律的当然是苦逼的学生会成员了。
不远处就有两个带着肩章的学生会成员在维持着纪律。说是维持纪律其实也就是告知一下各个班级的人在指定位置等一下,其实是份较为清闲的工作,不过要站一上午的原因也是比较无聊的工作。
“这次的指导老师好漂亮啊。”
“听说是教音乐的老师,气质好好。”
“感觉像是从国外来的一样。”
“人家本来就……”
“打扰一下。”林川从队伍走出来对着两位在闲聊的学生会成员说:“你们说的老师是学生会的指导老师吗?”
“对呀,怎么,感兴趣了。”
“来一段禁忌的师生恋。”
“两位学姐开玩笑了,哈哈哈。”林川笑着跑回队伍里了。只是越笑越僵硬了起来。
这就是老猎人的力量吗?果然应该慎重的面对头发少的人的。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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