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的时候,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到底什么是爱情?
正如那时候,源亚名问我的话——
我当年到底喜欢源亚名哪一点?
然而我对于他的感情能够算**情吗?
迄今为止,扪心自问,我真正爱的人,只有父亲。
但是,源亚名和父亲,真的太像了,他们都是一样的温柔,但也却一样的让我心力憔悴,一个不明不白就离开我,一个让我对男人彻底绝望,可他们都是我曾经深爱的人。
凛曾经问过我,“女人可以不依靠男人而独立吗?”当时我没有给出一个很负责任的回答,时至今日,我终于明白了,无论我怎么逞强,无论我打败再多的男人——我都是为了证明我可以离开父亲而活着,然而我做这一切的结果,却是在掩饰可悲的自己根本无法独立父亲而活着。
难道说,爱情其实源自于对于父母的爱的延续吗?
至于性,说到底,也只是孩子对于**渴望的延伸而已。
那么——
源亚名对我的爱又算是什么呢?为了我而觉醒,背负嗜血的罪名——
然后,我醒了。
我和源亚名躺在同一张床上,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天花板并不陌生,一股陈年却熟悉的味道充斥着这间卧室,让我在恍惚中回想起八岁之前的幸福生活,那个叫做艾希·费德曼的天真少女,一段在岁月中单曲循环的甜蜜回忆。
然而,我真的就在自己曾经睡过的那件卧室里面,墙上挂满了我年幼时的照片。
床头上摆着几个已经泛白的芭比娃娃,抱抱熊柔软的皮毛也陈年发硬,我小心翼翼拿起那个早已停转的法条闹钟,看着那块卡通挂历——手上立即沾满了灰尘。
2005年7月12日。我已经离开了整整八年之久。
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多了一层厚厚的灰。这个梦还真是贴切呢,还原了如此多的历史细节,让人难以置信。
让我最终相信自己不在梦中是——一个人正坐在我面前。
一个我再也熟悉不过的人——
母亲。
“欢迎回家。”
她笑着,用希伯来语说道。
暂时冷静,让我总结一下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
从我和源亚名坐上飞机说起。
一开始是因为告密者和钥雨伊的恐怖袭击,我和源亚名被政联当成恐怖分子,为了抓住我们把当做政治棋子,军队包围了车站,我们陷入了联合国势力与政府联盟势力的权利斗争。终于在车站遇到能带我们脱险的接头人,转眼却被钥雨伊杀掉,来了好几个兄弟会成员,我们又陷入了兄弟会内斗,结果我被枪击,源亚名为了救我而觉醒,把兄弟会钥雨伊和黒衣青年击退,并且屠杀了包围车站的守军,最后却被另外两个兄弟会成员击败,最终,我们被他们送到了耶路撒冷的旧宅,位于市中心的一处住宅公寓。
真是有够“走运”的。
自己的祖国陷入分裂,对此我非常心痛,正如斯内克所说,我在中国根本得不到这些消息,连自己的祖国快要灭亡都不知道,可悲至极。至于这背后的派系斗争,表面上是巴基斯坦和以色列斗得你死我活,本质上是代表美国的联合国势力与代表苏联的政府联盟势力对于世界的瓜分,在我看来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父亲曾经效力的兄弟会,现在却因为内讧而自相残杀——
原来父亲生活的环境竟是如此混乱,天哪,我现在无比担心父亲是否还活着,当时他离开我们的原因——难道是为了保护我和妈妈不被政治斗争所牵连?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开始了与母亲——这个我最亲近,也是最痛恨的人的对话。
“我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们不是在车站吗?”我用手语比划道。
“你父亲同事昨天把你们送到了这里。”
“那你怎么来了?”
“你既然回家了,我肯定要迎接你才是啊,我可是你妈妈呀。”
她的表情很平静,说得一本正经,但明显就是在敷衍我,中东局势动荡不安,在中国搞到来这里的签证非常困难,并且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次回国之旅。
“你在糊弄我。妈妈,我今年15,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
妈妈语重心长地叹息着,拿出一封信,递给我。
“是你的一位朋友让我来的。他好像叫做白仪,并且把你的心事都告诉了我。”
白仪?顿感紧张的我起身接过书信,上面的署名却不是白仪,而是一个叫源野的人。源野是谁?从来没听说。
“这封信是源亚名的父亲源野先生委托白仪转交给我的。和书信一起的,还有这机票和签证,然后我就尾随你的脚步回到了我和你父亲一起组建的家,只是为了迎接你。”
“.....”
母亲的话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这原本自是我和源亚名的秘密旅行,不知为何却被我的母亲和他的父亲介入,虽然我知道源亚名的父亲是一直反对他这次出国,但我也实在是没有听懂她想表达什么。该死,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猜错过母亲的心思,现在她却装作一副我看不透的样子,一届软弱的妇道人家,有什么好骄傲的。
“不管你和那些幕后组织的人在策划着什么,请你不要妨碍我,我只想找到我的父亲,我要亲自问问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母女俩。”
母亲的眼眶渐渐变得湿润,却一点也没有赢得我的同情,反而让我对她更加厌恶。
“女儿,妈妈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你爸爸没有抛弃你和我,相反,他是为了我们的幸福才离开的,以色列动荡的政局你已经看到了,妈妈对你的隐瞒,以及你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不再落入这三个势力的永恒斗争,你要珍惜你爸爸为我们母女争取来的幸福,艾希,和妈妈一起回去吧,妈妈求你了,好吗?”
又是这样的苦苦哀求,说到底只是她对我一贯的欺骗罢了,你如果真的了解你女儿倔强的个性,你就应该放手让她去解开真相,而不是在这里浪费口水!
此时的源亚名似乎也醒了,但他没有打算起来,也许是不敢打扰我们之间的对话吧。
“对不起,我并不幸福。既然我能走到这个地方,已经说明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艾希·费德曼了,希望你能够明白。”
看完我的手语,母亲哭了,哭的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我就这样缄默着等她哭完,虽然很讨厌母亲,但我希望她不要再为我操心,该放手了。
“源野先生....说得对.....艾希,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想当小公主的费德曼小姐。这么多年其实是我在逃避现实,是我沉浸在失去你父亲的痛苦中无法自拔,却没有发现,你已经长大了......”母亲抽噎着自言自语,我听得愣住了,不由得鼻子也酸酸的。
“你执意并且最终能走到这一步,也许这就是你的命运吧。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已经想通了,艾希,我的孩子,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逃避了。如果你真的希望得知你父亲的真相,那么请你拿着这个——”
说着,母亲递给我一张十分老旧的地图,在圣城东南部的圣殿山附近圈画着一个标识。
我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接过地图,母亲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解脱感。
“这是什么?”
“孩子,去那里吧。这是你父亲最后给我的东西,他说只有你能看懂。跟着这幅地图,就能找到你父亲的结局。不管你最后发现了什么,都希望你铭记——爸爸和妈妈,永远爱你。”
说完,妈妈捂着眼睛离开了,似乎哭得更厉害了。而我瞪大眼睛注视着地图,内心在剧烈颤抖——
在那里,就能找到父亲的结局。最后两个字格外刺眼。
结——局——
这两个字仿佛黄昏的丧钟在我脑海中敲响,难道父亲已经——
死了?
强烈的疑惑驱使我跑出房间,却发现妈妈已经离开了公寓。8年未住人的宅邸到处都沉积着厚厚的灰尘,但唯独能看见地上的水珠——那是妈妈一路留下的眼泪。
我这几年是不是一直都错怪了母亲?回来的时候,我双目无神地反思着,从未有过的罪恶感在我心中萌生,自己的一生似乎无比荒唐,我已经无意中因为任性伤害了太多人,我不突然害怕母亲也是其中一个。
源亚名已经坐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卧室的东西。这里挂着很多儿时的照片,那些叫做费德曼小姐的小女孩笑得天真烂漫,梦想是长大后变成公主——
然而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战士。
“艾希,你....你的伤好了吗?”
源亚名见我回到房间便关系起我来,我虽然愈合速度赶不上他,但我说到底也是有生命之果的人,只有没有置我于死地便能恢复如初,被黑衣老者击中的部位已经痊愈了,相比之下,我更加担心源亚名的身体,经历了那样高负荷的战斗最终倒下,现在还能优哉游哉地说话真是奇迹呢。于是我把衣服撩起来给他看,那个家伙看见我白净的肚皮过后马上脸红着把目光转到了墙壁的挂像上。
“艾希,那个,你小时候.....很可爱的嘛...”
这臭小子,又在瞎想什么呢。
“啊......”
字符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嗓子还没疼,脸却先红了,这小子在瞎献什么殷勤啊,那年的你们还不是一如既往地嘲笑我长着一头灰发,活像灰姑娘,烦死人了。
“不过嘛,现在的你更漂亮,也更有气质。”
“我........”
源亚名淡淡地笑了,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居然在他的微笑面前娇羞了。
就像是在父亲面前一样,幸福又青涩地娇羞。
“那个....你脸有点红啊,没事吧.....”
抑制住大脑的冲动,我再一次把目光转向了地图。
别浪费时间了,父亲的“结局”还等待我去揭开。于是我把地图给了源亚名,并且指了指那个标记的位置,源亚名的表情却没有那么乐观。
“等一下,我们的位置是哪里?”
现代化耶路撒冷的西边,也就是地图的最西边,于是我也意识到了这个麻烦的问题。
“现在新城区全都是戒严的V.S.S.部队,我们要穿过这道防线谈何容易?”
当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还以为废物源亚名又要打退堂鼓了,然而这一次,他握紧了拳头。
“没问题,既然都是被政府定义为跨国恐怖分子的人了,哪里会担心一道防线。来吧,艾希,我们一起合作,事情总会成功的。”
他自信地微笑着,卷起了地图,向我伸出了手。那一刻,一种曾经习以为常但却数年未见的幸福感重新洋溢我的身体,泪水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但我的心真的好高兴。
握住他的手,我们即将再次踏上未知的旅途,却从未感到这样幸福过。
因为我抬头的时候,看到最大的那副全家福上,父亲正微笑着牵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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