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母亲。
凌晨2点,我小心翼翼合上锁舌,甚至没有惊动走廊声控灯。带着无法抑制的行动,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夜色之中。
小区的门口,一辆黑色桑塔纳已经等候多时,门开了,源亚名对我露出了欣喜的目光,然后下意识看了看我身后,确认无人跟踪,接过了我的包。
“ok,白仪,出发吧。”
白仪点点头,一个西装墨镜的男人启动了引擎,窗外的家园缓缓离去,我们就这样踏上了前往耶路撒冷的旅途。
一路上白仪和源亚名交代着最后的注意事项,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对我来说这是不是什么任务,而是一次朝圣,一次对于真相的揭露,也是——一次迟到多年的归途。
凝视着窗外高速公路边飞驰而过的田野,我迫不及待地希望着这里已经是以色列,在我看来,全世界的乡间高速都是这番风景,夜色朦胧幻化了一切,让这些稻田或是麦田带着某种归家的气息,心中激动不以。
当然,我做着最坏的打算——被这辆车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告诉我:我被绑架了,那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源亚名,就用我手上这把袖剑。
事实让我长舒一口气,我们被送到了黄花国际机场,归家的航班就清清楚楚地写在电子信息栏上,我们最终如愿登上了飞机,就连那边陶瓷袖剑居然都通过了安检,最后,当我把安全带扣上,发出那声清脆的“咔啦”声之后,全身放松地倚靠在柔软的座垫上,我的眼泪差点留了下来。
是真的,我踏上了回家了旅程,就像是古代流落他乡的犹太先祖,在乡愁中痛吟《耶利米哀歌》。七年来我对此无不日思夜寐,渴望见到不辞而别的父亲,渴望生活重回从前。
源亚名好像看见了我眼角激动的泪水,淡淡地笑了起来,可恶,不能被他发现了,
“这下你终于放心了吧,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知道你对男人存在偏见,下意识地觉得我们都是**溢脑的蝼蚁,但是你看,我虽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总归还是会忏悔的,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很坏,看开一点吧,哈哈,就像我曾经一直对女生存在偏见,认为你们过得很轻松,那一周的女性经历让我认识到了女人的不易,想必变成男人的你也深有体会吧。”
我透过机舱玻璃看着源亚名的脸,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其实我想告诉他,我并不是讨厌所有的男人,至少有一个人,我从未改变过对他的爱——那就是七年前离开我的父亲。算了,反正我现在也说不出话,即使说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也不会理解。
但就是这样想想,鼻子都觉得酸酸的。
不能哭。
绝对不能在这个蠢货面前哭,他肯定会觉得我还没长大,还是和当年那个程希一样软弱。
所以我就这样侧脸靠在自己的头发上装睡,源亚名几次想对我说些什么都欲言又止,只是默默注视着我的睡颜,时不时还自顾自地傻笑,真是个没脑子的家伙。
结果没想到,我就这样睡着了,在他的陪伴下,没有梦的睡眠,却睡的异常安稳。
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渐渐亮——
地中海如一汪碧蓝色的明镜镶嵌在大地与天际交接的地方,太阳已经点燃了地平线,在海面上投下渐变的弧光,死海好似在黄土之上的一轮蓝月,稀疏的硬叶林,无垠的戈壁滩,以及蓝的耀眼的海水,这就是我的家乡——
耶路撒冷,就在我们脚下。客舱也响起了悠远的的犹太传统民乐,示意即将抵达目的地。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仿佛连呼吸的空气都已经发生了质变。
飞机正在降落了特拉维夫本古里安国际机场,这里就是七年前我离开家乡的最后一站。
童年。父亲。家庭。所有的与幸福挂钩的名词在我眼前浮现,这里才是我作为艾希·费德曼活着的地方。
就在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时候——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我们的飞机滑翔尚未结束之时,机场内悬浮着大量武装直升机,刚一着陆,大批防爆车将我们包围,紧接着涌出的特种部队立即把飞机围得水泄不通。
就像我的那些狂热女粉丝一样,只不过他们拿的是崭新的7.62口径M4,全是黑色重装防弹衣。
发生了什么呀这是?
源亚名突然慌了,面如土灰,颤抖着盯着窗外,手里捏着那两本签证。
“完了.......”
他的喃呢包含绝望,一看就是个心理素质极差的人。
“估计是我们的签证被发现有问题......该死,肯定是这两分伪造签证暴露了,政府那边是命令严禁我出境的.....天哪,我这次被抓住就完蛋了,怎么办......”
我早就知道签证是伪造的,但是——即使我们非法偷渡被发现,那也不至于惊动政府派遣几百个手持突击步枪的士兵,事情肯定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我有些在意——这些士兵的着装,和我在中国交手的那些‘V.S.S.’部队如出一辙,这背后难道有什么联系吗?
我拍了下他的背,试图让他冷静,不然一会儿本不关我们的事都会节外生枝。
舱门开了,机长带着几名特种部队来到客舱,让我们先下机听候调遣。
源亚名终究还是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强打镇定走在我前面,不然他那怂样我会笑话一辈子的。
我们被在特种部队的押解下进入了机场滞留区,当地警方开始对我们进行严密的搜身检查,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因为我们签证出现了意外,回头望去,飞机外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其余人员撤出,反而是拆弹部队紧锣密鼓展开行动,几乎是要把飞机拆掉的节奏。
源亚名却怕极了,脸色苍白,怕他坏了大事,我只好强忍住恶心攥着他的手,避免他有什么过激反应。
警长带着仪器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源亚名的面目似乎已经失去了供血,脸色惨白,手中的签证颤抖不已,我真是想给他一耳光,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胆小成这个样子?
“请您出示你的证件.....先生?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啊?”
“我.....”
源亚名恐惧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干瞪眼冒着冷汗,警长面露狐疑之色,右手已经下意识放在了腰带的手考上——
眼看事情就要败类,忍无可忍的我只好夺过他手上签证和机票,然后——
吻了上去。
我保证,这种恶性的事情我这辈子只做一次,并且只是为了我的父亲,不是这个傻瓜。
接着把他的脑袋按在我的胸口,回身对警长说:
“对不起警长,我男朋友晕机了,他现在很不舒服,抱歉。”
几个警察无奈地相视一笑,然后把扫码仪对准了签证,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滴——”
“滴——”
“谢谢您的配合,小姐,容我提醒一句,建议您把男友带到厕所里面,因为晕机是会导致呕吐的,别被吐一身了,哈哈哈,下一位”
虚惊一场,伪造的证件没有暴露,警长带着难听的笑声走开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源亚名像是回魂一样终于有了血色。
“我去,吓死我了.....不过......艾希,你刚才是不是亲了我.....”
“!”
对于男人的恶心感突然涌上心头,我嫌弃地推开他,他居然失去重心摔在了地上,四脚朝天的样子真是难看极了,为什么老天爷会给我这样一个废物的男人当同伴,丢脸丢尽了啦。
证件终于查完之后,跑道上的拆弹部队终于完工,带着一个黑色的包裹扔进防弹箱带了出来,警长也终于对我们宣布,把我们的拘留原因是因为收到了炸弹勒索警告,结果现在真的在飞机的货仓发现了这枚炸弹,我们必须接受24小时强制拘留,除非凶手水落石出。
什么?!要老娘等24小时,我7号的返程机票,没时间拖延了!
真见鬼!
怎么刚一回来就遇到这种倒霉事情,是哪个个恐怖分子和我如此有着有缘,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
源亚名好像一直在盯着手机,表情凝重至极,又发生了什么?
“艾希,告诉你一个非常操蛋的消息,”他站了起来,把手机画面对准我,上面是一条白仪的短信,充满了感叹号。
“我们这次偷渡没有被这里的人发现,但是,半个小时前,一个中国人举报了我们的偷渡行为,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被全世界通缉。”
五雷轰顶,雪上加霜。
我和他对视了十秒钟,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懊恼又丧气,望着大屏幕捶胸顿足,语音的播报的广播肯定让他心烦意乱。
“哎呀啊啊啊,到底是谁把我们给卖了.......他妈的我除了你们几个谁也没说啊.....难道我们身边一直潜伏着政府的卧底?!是谁,到底是谁!”
我虽然不是很清楚源亚名所在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性质的,但可以猜到肯定是在和政府作对,在当局的眼皮子地下秘密保护我们这些超能力者,而源亚名本身似乎一直被政府监视,严禁他出境,因此才会伪造我们的证件。不论如何我现在也只能暂时相信这个叫做SCP基金会的组织。
“.....应该消息还没有传到这边,不过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如果没有这个岔子,我们起码能先离开机场潜逃一段时间,这难道就是命运的吗?”
他还在做着无意义的抱怨,此时我站了起来,抓起他的手。
“.....走.....”
这种情况,我们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在事情彻底恶化之前舍身一博。
“就我们两个能行吗?”
他的还摆着一副狐疑的表情,我只好指了指自己金色的右眼,只怕他忘了我是怎么一个人干翻一座广电局的。
只要我的敌人是男人,那么他就算不上是敌人。
他会意了,深吸一口气。
“行,我们姑且一试吧。”
拦在出口的是八位全副武装的以色列士兵,从头到脚一身黑色重装甲,荷枪实弹,崭新的M4黑得发亮,腿上还绑着格洛克手枪,估计身上携带的弹药不会低于400发,八个人,那就是3200发,足够把这些滞留的乘客打成马蜂窝。
他们的臂章再一次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写着三个红色刺眼的字母:“V.S.S.”
下面的小字是:Valkyrie Special Service,翻译过来就是“瓦尔基里安全行动部队”,瓦尔基里是女武神的意思,难道有什么深层次的涵义吗?
V.S.S.部队?这不是中国政府的专属雇佣军吗?为什么在以色列也有他们的身影?在我思考之际,源亚名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他明显对这三个字母存在心理阴影,脸色一下就暗了下来。
“艾希,这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主,是政府里联盟染血的刽子手,谨慎一点为妙。”
我敛声屏气走到他们面前,他们好像很嘚瑟的样子,带着鄙夷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我就是那个埋炸弹的恐怖分子。
“小姐,我们已经获得了实弹许可,请您离开边界线,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为首的那个人语气傲慢得让人不爽,他有枪,有轻易夺取我生命的权利,因此他会觉得自己比我高一等,但在我眼里,他只是一群愚蠢之极的傻瓜。
我微微一笑,只可惜啊,他们都是男人——
刚好,这八个人同时注视着我,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我立即展开了“绝对胜利之瞳”,暴力掠夺他们的灵魂,这八个士兵瞳孔金光一闪,便失去了生命的光辉——
啧啧啧,这样太垃圾了吧,居然败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手上。
再一次收敛表情,我和源亚名缓缓穿过这几个变成木头人的士兵,钻进了场外喧闹的人群,心想着等他们反魂的时候,就等着被上司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吧!
源亚名对我倾慕不已。
“可以啊艾希,你这个能力实在是太好用了,不像我那个垃圾的要死的能力,欧耶趁现在我们还未被通缉赶快入境,走吧走吧!”现在的他又能笑得像个孩子,大口呼吸着机场的冷气。
“哎,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啊,蠢货。”我笑而不语,和他一起在人流中急速穿梭。
终于到了出站口,胜利就在眼前。我的证件顺利过关,可是轮到源亚名的时候,又出现了状况——
工作人员扫描结束之后没有立即把证件退还给他,而是去关注了一条新发来的信息,我从他身后看去,信息的内容吓我一身冷汗:
有两名中国乘客涉嫌偷渡,请各位海关人员配合检查,照片身份正在发送.....
不是吧,老天爷这是要堵死我们的命运吗?
看着下载条慢慢长满,我的内心提到了极点,然而工作人员却端起水杯喝了口茶,然后把证件递给了源亚名,最后才看了眼屏幕上的内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然而已经晚了,我早已拉着源亚名狂奔而出,回头之时我们已经逃出了机场。
然而——
事情还没有结束——
来不及庆祝,一个熟悉而美艳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手里捏着炸弹引爆装置,脸上的笑容只能用“腥红”二字形容——这种恐怖笑容的持有者,恐怕只有钥雨伊这疯子了。
“艾希,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把人家的男朋友私自带回家,你觉得我会允许吗?啊呀呀,源亚名,好久不见~我要告诉两位的是,那枚炸弹是我安装的,勒索电话也是我打的,本来是想用和平的办法阻止两位私奔的,但是效果貌似不灵呢,所以只好启用B计划咯——他们肯定没想到,炸弹不只是一个哦~”
说完,她把引爆器缓缓放在眼前,按下了按钮,一秒的延迟之后,爆炸巨响从机场内部传来,大地都在震撼,滚滚黑烟直冲天际。
“哈哈,警方马上就会彻底封锁机场,你们就等着被遣返吧,哈哈哈哈哈!”
钥雨伊狂笑着准备逃走,源亚名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她,并没有责怪她的疯狂之举,而是问了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问题:“我问你,是不是你举报了我们?!”
钥雨伊的笑容更加幸灾乐祸,“哦?原来你们还被举报了?啧啧啧,源亚名,看来你的后宫团真是靠不住啊,你那个青梅竹马可把你卖了哟~”
“什么!?是凛?!不可能!”
钥雨伊没有回答他,甩开他的手逃之夭夭,混乱的人群中,源亚名呆滞在原地,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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