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
难道现在是午夜时分吗?而且是个连月光都被遮蔽的极黑之夜,所以眼前才漆黑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又在哪里?
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那声音好温暖,感觉就像是冬日的温泉一般沁人心脾。可是为什么我却想要哭泣,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血舞……血舞……”
当视野重新回归的瞬间,强烈的阳光便猛然投射过来,使得眼睛顿时变得朦胧起来。投射进眼瞳中的景物也变的模糊不清,最让人在意的还是近在眼前的人,声音似乎正是由它发出来的。
“不是说过了嘛,海滩上不能随意奔跑!怎么样?有哪里摔伤了吗?”虽然听起来似乎一些责备的意味,但是同后面所透露出的关心根本无法相比。
“舞踏姐姐。”
为了保护眼睛所分泌出的眼泪还没被抹除干净,但是足以血舞确定眼前之人的身份了。不过舞踏此时的装扮和平日里不大一样,手臂以及部分要害部位附着能够略微增加防御能力的铁片轻甲被换下了,替代它的是凸显少女曲线却暴露程度不高的分体式淡蓝色泳装,而血舞也不知为何换上了不强调曲线的一体式粉色泳装。
“哪里痛吗?”舞踏一边用手帕为血舞拭去眼角的泪痕,一边仔细地检查其与地面直接接触的肌肤。
“一点也不痛。”
虽然得到了血舞的回答,但是舞踏还是又检查了几遍,确认肌肤表面没有伤口才作罢。
“哪个?舞踏姐姐,我们现在是在海滩上吗?”血舞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询问一下。虽然凭借脚下的橙黄色砂砾以及远处热闹嬉戏的人群大致可以猜测为海滩。
“是啊,血舞不是说希望能够好好休息一天缓解旅途,所以就一起到这里来了吗?血舞不记得了吗?该不会刚才撞击到脑袋了吧!”
“才没有,只是有些太兴奋了,才这么问的。”迎着舞踏担心的眼神,血舞轻轻的晃动身体表示自己完全没有事情。她似乎也恢复了部分记忆,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没事就好,不过下次可不能跑这么快了,血舞受伤我可是会担心的。”
“恩,血舞知道了。”血舞点了点头。
“血舞真是个乖孩子。”
头发被温柔的抚摸着,让血舞忍不住绽放出笑容,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搂住了舞踏的另一支手臂。
“不过我可能要离开一会了。”
离开!突如其来的道别让血舞的身体瞬间僵硬无比,她猛然抬头正对上舞踏略带歉意的眼神。
“不要!不要!血舞有哪里做错了吗?只要舞踏姐姐说出来,血舞绝对会好好改正,一定会做一个无比听话的好孩子。所以……不要……不要离开!”
血舞的声音颤抖的哀求着,换来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回答。
“对不起,我要离开了。”
舞踏轻轻的摇了摇头,她的身体开始连同海滩一起也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舞踏姐姐!不要!”
血舞仿佛遭受遗弃的孩子,用干涸的嗓子大声的呼喊,就算口腔之中充满了眼泪的咸味。然而舞踏的影子越来越淡,最终连同海滩一起化为空无一物的黑暗。只身一人的血舞奋力的伸出手掌想要抓住什么,但是所能感觉到的只是坚硬与冰凉。
“舞踏姐姐!”
血舞声嘶力竭的叫喊,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么陌生而孤独的黑色空间了,一道惨淡的月光从头顶照射下来,让她勉强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她现在似乎正处于一个狭小的空间之类,刚才感受的冰凉而坚硬的触感是由石壁,四周封闭的十分严实,除了头顶被石块挡住大半的洞口以外似乎没有可供离开的通道。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那个唯一的通道并不高,血舞踮起脚尖便可以触碰得到。
她试着用力想要掀开洞口,但是石块的重量远远不是她所能够推开的。尽管血舞用了全力,可石块却依旧纹丝不动。
“请回应我都祈求吧。”血舞决定使用那份不可靠的力量。
这次的祈求得到了回应,狭小的空间里开始涌起一股风,遮蔽洞口的石头开始晃动起来。血舞见状立刻用力,只听啪的一声石头滚落一边,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在一阵努力过后,血舞终于成功从洞里爬了上来。
她刚刚站稳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映入眼瞳的可怖景色让她差点重新跌入洞中。在离洞口不足一米的地面上随意的堆砌着一堆看不出形状散发着恶臭的肉块,只有其中的一截手指揭示了真相。
那一堆堆将地面染得血红的东西,曾经是活生生的人类。
血舞只觉得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而且嗓子里似乎有东西想要喷涌而出。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死亡,其实早在米瑞克之战以前她就曾经见证过死亡,可是恐惧并不会因此而消减。而且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支零破碎的尸体,早已被恐惧侵蚀的身体甚至快要无法动弹。
被恐惧完全激发的记忆,让血舞瞬间想起了事情的经过,甚至某些忽略的细节————舞踏拄剑而立的身影以及浩荡荡荡的骨骸军团。
“舞踏姐姐!一定不要有事……”血舞顾不上自己还在颤抖的身体,用尽全力的挪动自己的双脚。
一步,两步,三步……
焦急的心情终于战胜了恐惧,身体的操纵权终于回到了血舞手中。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是之前所在的地方,周围的散落的尸骸让她无法分辨出具体的方位。直到她看到不远处的点点血迹,在短暂的思考后他决定沿着血迹追了上去。
随着前行,地面上的尸体越来越少,白骨出现的比例反而一直在增加。结合记忆之中的最后画面,她可以确定这里通向的就是舞踏的所在地。终于在白骨的尽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名长发即肩身披轻甲的女性战士立在骨山之上。
“找到了!”
找到舞踏的血舞一喜,费力的爬上骨山,看到背对着她的舞踏拄着石中剑朝着大海的方向。
“舞踏姐姐?”血舞呼唤舞踏的名字,却没有任何的呼应。她有些疑惑的碰了碰舞踏的身体,仿佛雕塑的舞踏立刻如同失去引线的木偶仰面从骨堆之上滑落下去。她的姣好的面容之上布满了血迹,灵动的双眼失去了生机,嘴唇的边缘还有鲜血不停的溢出,可以提供防御力的轻甲早已破碎不堪,胸口的位置插满了浸满血液的骨箭,身体的某个部位还残留着烧焦的味道。
“啊——”
凄厉哭喊声划破天际,巨大的响动吸引了游荡的怪物们。它们不断的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汇集。
“杀死她,吾的时代即将到来。”仿佛生锈齿轮一般难听的声音响起,怪物们朝着抱着舞踏哭号的血舞发出了总攻。
……
清晨暖暖的阳光倾洒在一张睡着两名幼小女孩床铺之上,突然其中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猛然坐起,她望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血舞醒了啊,不多睡一会吗?”一名身着轻甲的黑发少女走了过来,摸了摸粉发少女的头。
“舞踏姐姐,我——”血舞听到声音猛然一震,一把抓住黑发少女的手,有足以填满大海的话语要说给她听。可是她话到了嘴边,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知道是关于一个梦境的,具体是她记不清了,但是那种无法遏制的绝望与悲伤还残留着。
“怎么了?做噩梦了?”舞踏一把抱住血舞颤抖的身体,“没关系,有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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