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与无从开口的询问
德奥合并前夕,大街上到处都是狂热的纳粹分子,他们挥扬着万字旗,大喊着“HeliHitler!”满脸通红,眼珠近似充血无论多么疯狂的举止都无法遮掩他们内心的狂喜.除了那些纳粹分子,还有些许憎恶共和政府的人也加入他们的狂欢.
对于街上的喧闹,她充耳不闻,写着自己的乐谱,对她来说,不论是**执政还是纳粹党执政亦或是王室复辟,都与她无关,她作为一个作曲家而活.
傍晚的钟声敲响,维也纳即使是特殊时期,她艺术的魅力也不曾消退,大街小巷依然人来人往,或许现在比以往有更多的人,虽然大多是些闹事的纳粹分子.
她随意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纯黑的呢子大衣,配上她简洁的白衬衫,利落的穿上黑色皮靴,出门关门,一切都很利落简洁,毫无多余的动作,她金色的直发披到腰间,但却很是整洁,完全没用杂乱的迹象.
走出这栋颇具巴洛克式的公寓,她理了理衣角,望了望灰色天空之中的归鸟.她碧蓝的眼珠不含丝毫杂质,配上她白皙的皮肤与金色长发,好一个纯正的日耳曼血统.天际的灰色与她的金发碧眼相比,即便无际无边,也在色彩上黯然失色了,而这灰色正如奥地利的未来一般,无从猜测.
即使街上喧闹,也只是人们成双成对的交谈,她在人群里看起来太别扭了,那么的格格不入,却因此更令人想要去靠近她,但没人那么做,人们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面包师就该做面包,小贩就该贩卖商物,波西米亚下士就该做下士该做的事!她也做着她该做的事,解决今天的晚饭后回家继续谱做未完成的曲子.
从街口突然吹来的寒风,让大街上的行人不禁都打了个寒颤,她也不例外,伸出手对着微红的嘴唇哈了口气,修长白皙的手指透露着骨感的美,
街上已经可以闻到面包店飘来的黄油香味了,她加快了脚步,香味刺激着街上的每一个行人.来到店门前时,已经簇拥着一大堆下班回家或是路过于此的人了,这家店很有名气吧.
她站在人群外,她似乎并不想去参入这拥挤的人群,看着人们一个个散去,她嘴角微微扬起了一点弧度,很难说是否是微笑.
老板是个十分憨厚的人,大大的肚子把厨师服撑得仿佛快要裂开,但他脸上洋溢的笑容十分的温暖人心呢。
之前与客人谈笑风生的老板看见她走了过来,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其他话语,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柠檬蛋糕,上面多加了奶油,用心的装进外装盒,她也把钱递给老板,没有言语交流,但却毫不影响他们之间的行为交流.
拿好蛋糕,天已经黑了下来,街上行人现在少了下来,大都正在解决晚餐,但仍有不少纳粹分子在街上游荡.
她望了望街对面的咖啡厅,准备在这稍寒的夜晚中带回一杯暖和的红茶,配上多加奶油的柠檬蛋糕,想了想令她的心情似乎稍有愉悦,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了.
在不远处的帝国酒店,一群穿戴黑色警察制服,带着万字号臂章的人,围绕着一个穿着黑色军大衣的,脸色神乎的中年人也在往那家咖啡厅走去.
她见了这势头即使对外界漠不关心,她也知道这个穿黑色军大衣的浪荡子是纳粹党的领导人物之一,她突然打消了去买热饮的念头,因为她不想与这些政治家有任何关系.
正准备打道回府时,无奈天上开始飘起小雨,看这势头像是很快就会下大,但她步行回家却又要好几十分钟,她可不想让这柠檬蛋糕蘸上雨滴,无奈之下,她快速的穿过马路,走进了那家咖啡厅,并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看样子,她依然极力避免与其他人有任何接触.
咖啡厅的装潢还算精致,墙面上刻有精致的鸢尾花图案,整个小店充溢着茶与温暖的味道。
那群穿着黑衣的也坐进了靠近角落的地方,那个神情恍惚的中年人背靠着墙,前方坐了一位体格彪悍的金发青年。看样子那一群人都是日耳曼人吧,金发碧眼,瞳孔没有一丝绿色。
“一杯白水,谢谢。”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说着,身旁那群人也纷纷点了自己平常爱喝的饮品。
穿着整齐的服务生把那一桌的饮品全都放在托盘上,熟练的用右手一杯杯放在桌上,放下最后一杯时,中年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他停一下。
“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生十分礼貌,满脸的微笑,完全不适合啊,对于这群人来说。
“...”中年男人欲言又止,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服务生并没有透露出丝毫的不满,反而以微笑回应。
中年男人貌似也想回应予微笑,无奈咧开嘴对他来说好像是第一次,这个微笑让人看了虽然起不到暖心的作用,但却足够让人以之取乐了,然而那群人没有一个露出丝毫笑意。
窗外雨水已经铺满了街道,行人的步伐溅起点点水花,她拆开店家精心包好的柠檬蛋糕的包装,仅仅看着蛋糕她都露出了让人沉醉的微笑,可能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吧。
红茶上漂浮的白色热气,配上这多加奶油的柠檬蛋糕,即使是雨天也不算太坏。
入口即化的海绵蛋糕胚,合着奶油一同融化在口中,她笑的就像孩子一样。
中年男人擦了擦窗上的水气,望着窗外,好像在看这灰色的天,又好像是在看那远处的模糊边际。
“看旁边那个,笑的像孩子一样啊。”
“静静地看就让人十分满足呢。”
“要不要过去搭话?”
“算了吧,蠢货才想去打破这美好的一刻。”
“说的也是。”
“你们在说什么。”中年男人应该是因宁静被他们的议论打破,散发着微妙的怒气。
“呃,如你所见,旁边那位女士,笑的像孩子一样呢。”
“哼,像孩子一样又如何?难道你也要像孩子一样吗?”中年男人故意提高了声音。
被训斥的那个是坐在中年男人正前方那个身材魁梧的青年,一头金色短发十分整齐,看来是十分认真打理过的,虽然叫做波尔特,但朋友们都爱叫他波波,像是孩子的名字呢。
听到长官这么说,其他人都发出了笑声,虽然不大,但大家都听到了。
波波低下头,像孩子一样接受训斥。
“收拾一下,看来这雨下不了多久了,等再小一点就该走了。”
中年男人话音刚落,众人看他好像并没有因此生气,就接着刚才的话题聊了起来。
“像孩子一样呢,波波小朋友。”
“哈哈哈哈哈....”众人实在是忍不住了,都大声的笑了出来,中年男人也并没有插手让他们停下。
“你们很吵啊”她略带怒意的呵斥着这群黑衣壮汉。
“波波,快去道歉。”众人都对他说。
“什么?啊?为什么是我?明明是你们在吵吧!”
“快去啊,还不是因为你我们才笑的。”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还在憋笑。
“真拿你们没办法啊...”说完他整了整衣袖,臂膀上的卐未曾起皱。
“我为我的无礼道歉,美丽的女士。”
她头也不抬,并没有理会他的话。
“波波,别人并不想看你一眼啊。”说罢,他们又笑了起来,其中最胖的那个已经,整个脸都变成了红色。怕不是缺氧。
“呃...亲爱的女士,能否原谅我的无礼呢?”波尔特在她座位前弯下腰略带尴尬的问到。
“啊?你在和我说话吗?我...我刚才只是一气之下...我...啊...对不起...”她抬起头,满脸通红,想必是为刚才自己一怒之下说出的话感到害羞。
“???”波尔特整个人都懵了,他无助的看了看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冷冷地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干净利落的起身,往波尔特这边走来。
“亲爱的女士,我为他们的鲁莽道歉,雨也快停了,容我们就此别过。”中年男人面带微笑的对她说到,但是,那个微笑怎么看也不像是真的笑啊,毕竟没人能在双拳紧握的同时面带微笑。
“啊,不是...”话没说完,她连忙用双手捂着脸,试图掩盖什么。
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略带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便走到柜台付清账款,走出了咖啡店。
“真是奇怪的女孩子啊...”剩余的人都带着同样的想法跟在中年男人后面走出了咖啡店,阵雨后的天空依然是灰色的,可能是时间已晚吧。波尔特走出店门后,回头看了看,发现她还在那木纳的杵着,“真奇怪啊...不过也真是一个美丽的人啊,拥有那样的笑容,上校为什么也如此冷淡呢?”
之前那个服务生看她还捂着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她面前,“小姐,呃...那群人已经出去了哦。”他面带微笑的对她说到,这才是微笑啊,不带丝毫冷意。
“啊?我真是...不好意思...请结账吧...”她还并没有喝完那杯红茶,但柠檬蛋糕已经丝毫不剩了。
“可是您的红茶?好吧”想着她刚才的奇怪举动,服务生并没有再过问。
“不好意思。”她再次道歉,然后迅速起身整理好衣衫离去。
“喂,卡斯洛夫,刚才那位女士,是那个天才钢琴家哦。”之前就在柜台前站着的店长一边把玩手中的玻璃杯一边对那个服务生说到。
“那我还真是幸运呢,如此美丽的人,才华横溢,像是天使一样。”卡斯洛夫皱皱眉苦笑着说道,可能在为她刚才的奇怪行为感到不可思议吧。
“明天有她的演奏会哦,要不要去看看?”
“啊?演奏会?我买不起票的,店长...”卡斯洛夫咧开嘴苦笑,与刚才的微笑不同,这个笑容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悲哀。
“你忘了吗?明天的演奏会是为了那个国家总理举办的,所有人都可以去听,说起来也是真是可悲啊,明明身处艺术之都,却从未去聆听过艺术。”店长放下杯子摊开手说道,“一起去吧。”
她走出咖啡店,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寒风,风吹起她的金发,在耳间飘散,跌落,她伸出手理了理头发,便往公寓走去。
街边上有了些许行人,大多是在雨停后出来散步的中年人带着他们的孩子,漫步于这座魅力之都。
她看着在花园边奔跑的孩子,投去了些许羡慕的目光。
“波波,说起来,刚才那个女孩子,像那位哦。”青年把手搭在波尔特肩上,朝他耳边小声说道。
“你很烦啊,什么那位?快直说吧,弱智里昂斯。”波尔特挥手把叫做里昂斯的手甩开。
“就是那位啊,明天的那个演奏家啊。”
“演奏家?不可能的,演奏家的话,不应该说话滔滔不绝吗?她虽然是很可爱,但是也不能说她是演奏家啊!”
“我看你才是弱智吧!你说的应该是演讲家吧!真是笨蛋啊。”里昂斯突然提高音量说。
“喂,干什么呢,闭上嘴集中注意力,赤色党的人今晚绝对会去金色大厅做手脚,不要说多余的话,好好办事。”中年男人呵斥到。
“是,上校!”两人马上回答道,军人的气质油然而生。
他们一群人加快步伐,不出几分钟就到了金色大厅之外,毕竟咖啡店离金色大厅也只有几条街之隔。不得不说金色大厅是十分出色的艺术品,外墙红黄相间,还有许多音乐女神的雕像,仅仅是外部,就已经显得十分奢华。一行人对着大厅外挂有万字号臂章的守卫出示了封面画有万字雄鹰图案的证件,径直的走进大厅内。
大厅内可谓是另一番洞天,墙壁被粉饰为金色,上面刻满了花纹,周边用洁白大理石做的支柱,天花板上也是层层雕饰,再经由画师染上翡翠色交替着碧蓝色的华丽的颜色,可谓是金碧辉煌。
演奏厅内,天花板上挂满精心雕饰的吊灯,墙被粉饰成金色,到处挂满镶有金边框的昂贵图画。演奏厅分为上下两层,大厅的最里部的高台,相比就是演奏处,大厅上下两层的站位和座位加起来能容纳近2000人,除去受到邀请的500人外,还有足足1500个免费的位置,明天定是鱼龙混杂,“真是的,上面的人怎么想的,非要搞这种事情出来,不晓得放进多少红狗进来。”里昂斯抱怨到。
那个被叫做上校的男人从内包里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怀表,表盖是万字雄鹰的图案,秒针每走一下都能够听到清脆的“咔哒”声,应该是十分精确的日时差10秒的怀表,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拿出一模一样的怀表。
“对表,差13秒7:43,对准了,到12:00后任务结束,结束后去帝国酒店报道,现在开始搜查,以上,解散。”众人都十分娴熟的调着怀表的时间,完成后收入内包,不带有丝毫的停顿,仅仅是对表,就像是练习了成千上万遍,这可远远不是“冲锋队”那种杂兵有的水准。
她嘴里呼出白气,“冬天就快到了呢。”她眼里透露出的情感不知是喜悦还是遗憾。
从衣袋里掏出钥匙,从那三把古铜色的钥匙中,她抽出刻有玫瑰印花的那把打开了门。进屋后,她脱掉笨重的大衣,直接就扔在客厅的沙发上,再脱掉皮靴,也是脱下就不管了。
客厅的装潢比较简洁,洁白的墙壁,在靠窗的那边放着黑色的三角钢琴,茶几上,地上都是乐谱。
她走到钢琴边,从谱架上取下一张乐谱,上面的墨迹刚干不久,是她在出门前刚刚写好的乐谱,还没有名字,但她打算在明天的演奏上以这首曲子收尾。
“演奏...吗?我...已经记不清大多数人了呢...为什么...为什么还记得这些白纸黑字的东西...我也有想要记住的东西啊...”她自顾自的说着,闪耀着的泪水从她眼角掉落,她又开始抽泣,不知道是多少个夜晚了,她扑到在茶几上,在泪水和哭声中渐渐睡去了。
“喂喂,你们过来看看,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拆啊!”里昂斯在金色大厅的第二层靠着大理石支柱的位置旁对着其他人大喊。
其他人从各处溜了出来,有的从一层的座位底下探出头,有的在演奏台上往这边赶,那个上校,已经在里昂斯的背后了。
等到所有人都到达里昂斯的位置后,上校说:“对表。”
“10:01”
“10:01”......
众人的怀表上都是“10:01”,这是他们发现的第一捆炸药,上面连着简陋的定时装置,看样子应该是赤色党的人藏起来的。
“波尔特,没问题吧?”上校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叼了一支烟,一边抽烟一边对着波尔特说到。
“这个定时,嗯...应该没错了,但是好像又不会这么简单啊...”
“说笨蛋也能听懂的话。”
“就是直接扯掉计时器应该...大概...就能解除计时,但是我觉得赤色党的人没这么弱智才对吧,这么没有水准的定时炸弹,还想搞事,这也太弱智了吧...”
“不能确定就不要说解决了!”上校丢掉烟头呵斥他。
“是!我保证就是扯掉计时器这么简单!”波尔特做着军礼说到。
波尔特示意他们躲到大理石后去,毕竟再专业的人员也会有手滑的时候。他熟练的播开复杂的蓝红线,摸到导火线与计时器的连接点,熟练的一扯,“解决了,上校!”说罢,其他人都从大理石后走出来。
“干的不错嘛,波波。”里昂斯夸奖到,其他人除了上校都一致点头赞同。
波尔特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调侃,看着上校,上校似乎也注意到他的目光,他伸出右手示意安静。
“虽然找到了第一个,谁能保证没有第二个,况且也没到时间,继续你们的任务。波尔特跟我来一下。”
上校和波尔特两人走到金色大厅门口,上校又点燃一支烟,并递给波尔特一支。两人就在夜晚的寒风中,等待着香烟燃尽。
待到香烟燃尽,上校开口了,“你觉得明天会怎么样?”
“很困难吧,说不定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波尔特丢掉烟头,突然发现说错话了,连忙又说:“我不该说丧气话,愿意接受责罚,长官!”
上校伸手示意不必在意,“老实说,我也觉得会像你说的那样,毕竟这次是那个人故意演给天下人看的啊,真可怕啊,政治家。”
在无趣的排除潜在危险任务中,他们又熬过了艰难的一小时,这一小时里又发现了两个炸弹,分别在第一层靠近演奏台的座位底下和演奏台,除了炸弹,还有藏在些许座椅下的绍尔M38H7把,小刀23把,甚至还有各种棍棒。上校让众人集合后,再次对表,现在是“11:03”。
“休息30分钟吧,随便找地方休息下吧,你们平时可是没机会到这么奢华的地方来的,臭小子们,最后20分钟的时候再查一遍。”
即使是深秋,犹豫长时间的集中注意力与寻找炸弹的紧张感,汗水也早已浸湿他们的衣裳,众人像是终于卸下脖颈上的尖刀,各自找舒服的座位休息去了,毕竟他们可没有时间和金钱来这种奢华地方,要乘此好好享受一番才行。
晚上的寒风让她从睡眠中醒来,阵阵寒风,不禁让她打了几个哆嗦,她从沙发上拿过大衣,披在身上,蜷缩在墙角,伸手擦了擦泪痕,看了看墙上的挂钟,“10:42吗?”,在抽泣过后的无力感中,她睡去了接近3个小时。
她从满地的乐谱中随意拿起一张,就这么盯着那些跳动的符号,这一张是她的第四首曲子《第十八夜的哭泣》,是一首缓慢而悲伤的曲子。
“布朗宁阿姨?还是克朗宁呢?那个人到底叫什么呢?还有那个?为什么我...又忘记了?”她脑海中不断闪过这几个人的身影。布朗宁阿姨是她的房东,是一个金发的中年女人,长有一张并不讨人喜欢的脸,但对她可谓是十分关心,时不时会给她在夜里端来热茶和点心。其他几人,其中一位叫做克莱尔的女士,总是在她的音乐会和各种社交场合给她解围,算是经常碰面的人;卡兹克先生,金色大厅的门卫,每次她去演奏时总是会对着她微笑,也是经常碰面的人,可是她除了布朗宁阿姨,其他人的脸已经记不住了,只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长夜漫漫,在哭泣中睡去,在哭泣中醒来,她今夜不想再去所谓梦乡了,在梦乡里她也只有可悲的音符作伴。她整理好大衣,重新穿上皮靴,准备前往金色大厅。
路上基本没有行人,她呼着白气,用双手紧紧掩盖住大衣,径直地往金色大厅走去。在雨水清洗后,夜空中有着模糊不清的月影。
她来到金色大厅外,守卫看起来像是认出了她,对她的夜访感到十分奇怪,问到:“亲爱的女士,请问您这么晚了还来这里干什么呢?演奏时明天哦,请您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看着这个男人,他手上戴了万字臂章?但从他的语气和她模糊的记忆中,她认定这就是平时那个守卫,他会让我进去的。
“我想要进去试试我刚谱写好的曲子,请您一定通融通融。”她弯下腰,显得毕恭毕敬。
“可是...这么晚了,都已经11点21了,您还是会去吧。”男人看了看手表,挠了挠头说。
“求您了。”她这样说到。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谁让你像天使一般呢,去吧...”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说罢,她赶忙往厅内走去,内心的罪恶感驱使她赶紧离开。
上校在厅内的第二层上抽着烟,并没有注意到有个金发女子进入厅内,其他几个人,好几个跑去后场,看来他们并不喜欢这种过软的座椅,还是那种坚硬的座椅能带给他们紧张感,剩余的几个也都在上校旁边的位置上互相调侃,并没有谁注意到她。
她走到厅里演奏台的黑色三角钢琴旁,抚摸了一下这个高贵的黑色怪物,接着调正座位,打开琴盖,她开始了演奏,是莫扎特的C小调幻想曲K396.
“!”突然出现的琴声惊扰到所有人,他们下意识的扑地,在上校身旁的波尔特刚想说话,被上校伸手示意阻止了,“先观察情况。”
众人看向演奏台,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刚才还在想被冲锋队暂时接管的金色大厅怎么会有人闯进来,现在看到闯入的人竟是之前那位金发女孩,里昂斯已经是合不拢嘴了。
并没有发现潜在危险后,上校挥手示意解除警戒,但他马上开口:“不要打扰她,你么你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说完他起身往一层走去。
他如履薄冰,不出一丝声音走到演奏台前,找了一个正对她的位置坐下,然后闭上眼睛,聆听着乐曲。
她沉浸其中,并不知道有十多双眼睛在看着她。
她的音色十分华丽,不像贝多芬的悲昂,不是莫扎特的灵动,只是华丽,如同精心打扮的女王,全身上下挂满翡翠与珍珠,王冠是雕饰精美,镶有无数颗粒钻石的黄金之冠。
曲罢,上校开口:“C小调幻想曲K396,十分华丽的音色。”
众人目瞪口呆,不仅仅是刚刚欣赏了如此华丽的乐曲,更是没想到他们的面瘫上校竟然了解音乐。
“啊?!”她发出惊叫,回过头发现上校正坐在她面前,一时不知所措,她也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呆呆的坐着,但忽然神经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她几乎是跳起来的,她记得这个男人,记得这个只在咖啡厅连见面都算不上的男人。
上校似乎也感到很吃惊,满脸疑惑,想要说些什么,嘴巴却像是被封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不知道算是什么样的情感如泉涌,眼泪在她眼角打转。
她转过身,泪水从眼角落下,滴在黑白的琴键上,“我会不会马上就遗忘呢?真奇怪啊,明明许多重要的人都往忘却了,为什么会记得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呢?”泪水滴答滴答的落下,上校闭上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
或许她命运的齿轮终于在今日转动了吧。
上校不再想要说话,并不准备再理会她,转身往第二层走去。
“请...里维莉亚,我的名字是里维莉亚!”她擦了擦眼角,对着离去的上校说到。
上校转过身,“米勒。”
“请....等一下,我...”说着她有梗咽起来。
上校往她走来,里维莉亚抓住他的衣角放声大哭起来。
“我忘掉了好多人,我明明不想忘掉,我不想记得那些无趣的黑色音符,但是我唯一记得的只有他们....我忘掉了每天给我送来茶点的人,我忘掉了每次都替不善于社交的我解围的人,我忘掉一直对我微笑的人,我...也想要记住这些人啊,可是...可是上一秒才记住,下一秒我又恍惚着,记不清了...”她一边哭泣一边向米勒上校诉说着。
“里维莉亚,是个很美的名字啊。”
“我说不定有一天连自己都会忘掉啊...”她的眼睛已经红肿,泪水还在眼角打转。
“那由我来记住你的名字吧。”说罢,米勒如死灰般的眼睛第一次有了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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