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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所谓“垃圾”

第一章 所谓“垃圾”

在西元一八七八年的现在,位于埃列什基伽勒大陆北方山脉的王国拥有富饶的资源。

王国就地理位置所给予的条件不仅是拥有富饶的资源的山脉,同时给予了易守难攻的断崖作为国界线。

原本如此安全的国土应当抚育其子民才对。然而安居乐业的生活却招致了堕落,王国内部腐败至极。

在十二年前的政策改革中身为王国国王的大女儿,也就是公主殿下推行了许多超前且强有力的政策,但由于王国贵族实在是过于陈旧腐朽,导致了许多政策都没能实行。

其中废除奴隶制就是她推行的,虽然实行了其政策,但终究只是明面上的废除而已,毕竟在大部分王国贵族眼里平民本身就是为了服务自身而存在的,不听话的平民在他们看来就等于会腐化的垃圾一般,只需“处理”掉就好了,作为贵族如何增大自身的利益才是他们最看重的。简直如同“吸血鬼”一般可憎。

在这些饱受王国贵族欺压的平民眼里想要饱腹活着都是很艰难的事情,光是高额的税收就足以毁掉许多家庭。

————就算如此,人还是会为了生存而“行动”。

[臭小鬼给我站住!]

一道高粗声粗气的高亢的叫声响起,接着酒杯碰撞的清脆声音传遍了整个酒吧。

几名酒吧里的客人,将目光看向正在逃跑的孩童。

孩童虽然穿着寒碜且仪表脏乱,但却拥有端正的五官。不仅如此,其秋水盈盈般一红一蓝的异色双瞳孔更是可以堪比纯度较高的宝石,即使这样,更为突出的还那雪白色的头发。

但还在客人们回味所见异物,孩童已经跑出了酒吧。

此刻又是那到粗声粗气打破了此刻的风平浪静。

[该死的垃圾!]这位健壮的酒保如此说道。

虽然在场的客人们对这一发言并没有表达反感,但在心却实打实的给这家王国仅有的商人专用高档酒吧扣了分,即便这是王国首都最高级的酒吧 辉光薄昼。

随后健壮的酒保把在追赶孩童时到底的椅子放回原位,缓缓的向酒吧内的客人们低头致歉。

虽然客人们接受了健壮的酒保的完美道歉,但更多的是对那种恶劣的贬低他人价值的行为的厌恶,其次就是对那位白发孩童的怜悯。况且现在王国的国情是什么样他们还是知道的,只是希望不必要的麻烦事别摊在自己身上罢了。

[真是可怜的孩子]一位客人小声的说道。

在一旁的客人也带着怜悯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那个孩子生在贵族家庭估计就不会是这样了————以那位孩童的样貌可以确定长大后定是如花似玉的“美人”!]

由于感叹道声音太大酒吧内的人也纷纷感叹起来,但更多是担忧其样貌价值会毁了那样一位只是想要生存下去的孩子。

此刻健壮的酒保的眼中浮现出了令人厌恶的盘算的眼神,很多客人虽然看见了,但还是尽力假装没有看见一般。

很快酒保跑回了后台,前台客人们一直压抑住的想要叹气的心情也爆发了出来。

那是与肮脏的污秽感共处一室的无奈感及厌恶感。

说句实话,没有哪位客人会期望这种卑劣之人接近自己。

[“垃圾”吗————]一位白发执事轻声的说道。

[该走了,撒斯姆]那是一道宛转悠扬的女声。

面对女子的话语,管家低下头来:[遵命,加百列小姐。撒斯姆将立刻进行出发的准备。]

在黑街中有一个老旧的当铺,虽然黑街的交易都是非法交易,但对于王国来说,确实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想换钱老板]白发孩童认真的说道。

老人看了看穿着寒碜的孩童手中的酒说道:[小姑娘,你是要用那瓶酒换钱吗?]

[是啊。不然呢?虽然是偷来的就是了————]女孩的语气由高到低的转变,明显表现出了羞愧。

老人叹了口气:[给,一金币与十银币,孩子。]

[哇!好多钱,真的可以吗?]孩童发出了惊奇的声音。

[那瓶酒值这个价哦————当然我不会做亏本买卖的,这瓶酒的市场价位是两金币,我可是赚了整整八十银币哦!这可是相当于王国一般市民一个月的薪水。]老大爷自豪的说道,仿佛是在证明自己身为商人的价值一般。

[老板好厉害!我也可以像老板一样赚那么多的钱吗?女孩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的看着老人。

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有一天会吧————但你不去改变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现在你只是个小偷而已。]

老人的语气很是严肃,并没有瞧不起孩童的意思。

女孩很是失落:[是吗————]

[小姑娘,要成为我的养女吗?虽然老头子我并不富裕,但要养一个孩子还是做的到的,况且我没有孩子,你也刚好可以成为我这家店铺的继承者哦————]老人一脸怜悯孩童的说道。

[不了,老板。我还有个弟弟,就是那个之前和我一起拿草药向老板您换钱的那个。]女孩犹豫了一会说道。

老人摸了摸胡子:[是那个黑发的男孩是吧,还有着一双碧蓝的大眼睛的那个。]

[老板您能连同我弟弟一起收养吗?]女孩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老人用锐利的眼神看着女孩:[小姑娘恕我直言我帮不了你,我既然想要收养你,那就意味着我需要培养你,上学是必要的,既然要上学那就绝对是这座城市里最好的辉光骑士学院或是托特魔法学院,这可是一笔大的花销。付出两倍的这种花销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况且小姑娘你的样貌独特长大后会是位美丽的女性,以后要找到一个有势的老公是不成问题的。我之所以这么对你说是因为告诉你明确的利益关系会让你安心,同样也让你明白我之所以会有想收养你的想法是因为你有这个价值。]

老人此刻心想我是不是说过头了,她还只是个孩子————但不这么说她肯定是无法在这样的王国内生存下来的,现实是残酷的————就算废除奴隶制实行了十二年了,但终究还是没有根除的,像我这类的中上层商人再清楚不过来,在那地下黑市里那些可怜的亚人,半魔都是用于拍卖的奴隶,其中甚至还有人类。搞不懂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究竟在想什么,宁可把钱花在这种事情上,都不去救助自己的民众。所谓无求便无供,有求才有供。并不是想把责任全推给贵族,但事实就是这样,孩子快做出选择吧————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之后不幸会不会降临在你这样柔弱的孩子身上。

不这只是在自我安慰罢了,身为商人的自己很清楚这个孩子有多少价值,如果孩子不愿接受自己提出的交易,后面遇到的不是像他这样的人的话————不幸是肯定的。

[谢谢您,但是我果然还是只能拒绝。我只是个肮脏的小偷,奢求成为老板您的养女什么的————只会给您添麻烦而已,况且我实在无法抛下我的弟弟,然后自己过着奢适的生活。]女孩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老人说道。

[你根本不懂!只要你舍弃你弟弟————]

随后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老人的话[我懂!只要我不管弟弟我就可以过上每天能吃饱饭,能上学学习知识,甚至还可以有时间去玩乐的生活————但为了这些我就必须要去抛弃我唯一的家人了吗?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能的!因为我是他姐姐,我必须去守护他!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家人!]那是下定决心的眼神,眼神中夹杂些许泪光。

的确,她一定很害怕吧。这是当然的,因为她做出了对于自己来说不幸的选择。然而比未来会怎样的恐惧更强烈的心意在推动着这名弱小的女孩。

那就是为了守护家人的情感,她绝不想变成那种为了自身利益而舍弃家人的卑劣小人。

女孩可以感受到,老人的言行举止,并非全都是为了利益的别有居心。其中包含着单纯只是担心一个孩子的心意。

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孩子你实在是了不起————恕我为之前的言行表示歉意。]

老人随后低头向女孩表示致歉。

女孩面带着微笑虽然眼中还夹杂着些许泪光:[没事的老板,谢谢您————辜负了您的好意,实在抱歉。我弟弟肯定已经饿了,我也该去市街采购食物去了,再见老板。]

女孩边挥手边向市街的方向跑去。

目送着离去的女孩,老人轻轻地嘟囔了一句。

[我的神,求您保守我的心,护佑我的心思意念!]

在满是垃圾的阴暗小巷里一位瘦弱的黑发孩童害怕的蜷缩在垃圾桶旁。

[嗵嗵————]

男孩的耳里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没错,那是他苦苦等待的声音。

随后耳边传来了女孩悦耳的声音[我回来了!维达~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女孩走进肮脏的小巷面面带微笑的对着男孩说道。

男孩露出惊讶的神情:[哇————好多肉干,芬里尔姐姐真厉害!]

但随后男孩露出了纠结的表情:[姐姐————你是不是又去偷窃了,万一肉店老板向卫兵报告我们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被他们抓走的啊。]

女孩依旧面带着微笑:[姐姐我怎么可能又去偷窃了呢?这是我出城采的草药和旧街的老板换的钱买的肉啦~你看还剩下很多钱呢————至少我们这个月不愁钱的啦~]

[真的?姐姐你可别骗我呀。]男孩面带疑惑的问道。

女孩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依旧面带微笑:[真的啦~姐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快吃吧,虽说是肉干,但还是不要放太久比较好哦~]

[阿啦?这不是小芬里尔酱吗————不分点给叔叔我们吗?]小巷深处传来中年男子矫揉造作的声音。

随后一个浑身脏乱不堪,充满酒气的中年男子走到孩童们的面前。

女孩将头撇开头像是不想看见肮脏的东西所采取的行为,虽然脸上依旧面带着微笑:[我凭什么要把吃的分给你这种人渣!说到底你个大老爷们还需要我这种小女孩养你?]

男孩面向女孩露出不安的神情:[姐————]

[啊啊————所以芬里尔你是什么意思呢?我可是养了你整整八年哦!而且你应该明白————我想要的才不是你手上的那点烂肉。]随后男人油腔滑调且不耐烦的打断了男孩的话语。

[就因为你这垃圾去什么地下赌场赌钱输了,还把妈妈卖给贵族的垃圾还有脸向我要钱?]女孩面带愤怒,挑衅的说道。

女孩见那人没有回话接着说:[要钱我可没有,毕竟钱已经全变成了你眼中的烂肉了,所————]

男人年上没有显露任何表情,将女孩一拳打到在地。

[老实说,我想和你好好说话的。但你对这种小鬼果然还是用拳头比较管用啊————]男人嘲弄的说道。

[我可是看在你是我的孩子才没有把你和那个傻女人一起卖给那个变态贵族的哦~说到底你这小鬼应该感谢我的大恩大德才对啊!你这崽子到底听没听到!]男人像是发狂了一样不停的踢踹这已经倒地一动不动的女孩。

男孩害怕的蜷缩在边上颤抖着看着真实的画面。装在肉干的袋子掉在了地上。

随后传来了物体碰撞地面清脆的声音。

[原来藏在背后啊————嘛~今天就到这里吧。让我看看,这不挺多的嘛!一金币加八银币!哈哈哈————够我爽一整子了。那么————再见了小崽子————们。]男人开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钱说着便将女孩踢开离去。

男人离开小巷已经有几个时辰了,男孩依旧躲在角落哭泣着。

[咳,咳咳————]女孩发出虚弱的声音。

[姐,姐姐。]男孩焦急的说道。

[没,没事的。就是浑身有点使不上力,有点痛而已。一会,一会就会好了。]女孩面带微笑有气无力的说道,仿佛是在自嘲一般。

男孩低着头:[姐姐————对不起,我————]

[你怎么还没吃掉,你是嫌这个不好吃吗?等,等一会。咳,咳————]女孩不安的问道。

[我马上就吃完!姐你吃一点吧————]男孩焦急的问道。

女孩强颜微笑的拿起掉在地上的肉干站了起来:[没事的~我就吃这点点就够了。]

[可是————]

女孩突然面带严肃:[那么姐姐要去菜草药去了哟~你乖乖的在这附近找个角落躲起来,等我回来!听懂了吗?]

男孩轻微的点头:[嗯,姐姐也要小心。]

女孩看见男孩如此回答,放心的笑了笑便向着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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