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目前，就只剩下这一处了……”
远远观望，一位发色苍白的女性正静静查看着那三人的动向。
立于楼房之上最为显眼的位置，但却又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羽月的身上、不时会移向羽月身边的少年……也就是诺夜。
目前为止，只剩下羽月这边还没有结束了。她也并非对此事很着急，毕竟每个死神都有自己处理事务的步调，只需要按着自己的步调来就好。
“旁边的那个女孩，就是可能成为替代品的人吗……”
她的视线落到晓雪身上。
“你来了。你说过不会插手我们死神的事……应该记得的吧？”
“不插手，但前提是不会有人找上我。”
“……”她沉默了。
对于身后的这个人她真的不好对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多出这样一个人。
静有些无奈……
“要不要来店里吃点东西呢？”幽夜在静的身后招呼道。
但她摇了摇头，似乎没有什么胃口。
“不了，还有事我得先回去处理一下……至于去你店里作客，还是等下次吧。”
说完，静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离开，幽夜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太婆。虽然自己的年龄也已经不小了，但真要比起来……还是这个死神的管理者年龄更老。因为察觉附近来了什么，于是出来巡视。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老太婆……幽夜对她没什么好感，居住在这个世界和她签订着互不相扰的约定。双方都在提防着对方，毕竟两方的战力基本可以说是对等的。
看向刚才那老家伙的所视之处，幽夜看到的是之前来过店里的那两人。带着一个死神小女孩……
“线是连在一起的……回去了回去了，不回去她们又要炸开锅了。”
想起被自己留在店里的那些家伙，幽夜可没法放心在外溜达，只好尽早回去。
……
“败给你了……”诺夜只得吐出这样一句。
说真的，他认为女孩子真的是太狡猾了。‘有你在身边，真的觉得太好了’什么的……太狡猾了。
因为这样的一句话，心里感到万分的痛苦……可是，却又因此感到欢天喜地。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女孩对自己来说，果然是无法取代地重要吗。
我……要是、要是我不在了，她会因此痛苦吗？如果我死去了，她又能坦然面对吗？担心的事情越来越多，不断混杂……就好似旋涡一般，越来越深。
就在思绪变得更加复杂之际，诺夜的衣摆被轻轻的拉扯了。
思绪被拉回了眼前的现实，他将视线移向这力道的主人。是那个突然来到自己身边的死神，她注视着诺夜，动了动嘴唇，虽然看不太懂在说什么，但诺夜隐约感觉她是在安慰自己。
她的眼神，就这样安抚了自己的思绪。
你啊，为什么总是这样……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协助呢。但，真是谢谢你了……
抓了抓头，拿起放在身旁的塑料袋，诺夜将它递到死神的面前。
“拿去，答应给你的鱼饼。”
“嗯，谢谢。”
虽然，这样想买就可以买到的东西代表不了什么，但……能够换来一个微笑，自己也就足够了。
接下来，诺夜被两人拉着一路吃吃喝喝，玩点路边的套圈游戏什么的……这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原本明亮的天空已然泛起橘色的光芒。
“差不多该回去了，天已经开始黑了。”诺夜向前面的两人喊道。
牵着手走在前方的两姐妹回过头看向诺夜。
“知道啦。”
晓雪大声地应了一声，而死神小姐则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老实说，看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诺夜心里是有些复杂的。两人的感情是越变约好，死神那边虽然还有些僵硬但也慢慢露出笑容了，看起来像是开朗的姐姐带着内向的妹妹……
可，和死神关系这么好，真的没有问题吗……
即便告诉自己不去在意，但不由得还是会想到这个问题。
不知不觉，前方的两人又停在了某个摊位前。诺夜加快脚步走到她们身边，那是个卖有精致玻璃饰品的摊位。用绒布当桌垫的矮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玻璃吊饰，就连那些动漫人物、游戏人物的也有，让人眼花缭乱。
虽然诺夜对这种饰品没什么想法，但她们两人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
诺夜随手买下了两个看起来还不错的……
“你要买？”
晓雪放下了手中的装饰品看着诺夜。
“你和羽月不是挺喜欢的样子吗，既然如此就买个当礼物好了。”
“可是这样让你破费……”
虽然一瞬间露出了开心的表情，但随即就换上了有些为难的笑容。
诺夜也没去多说什么，从钱包里拿出了一百元交给老板。接着，将刚刚买下的饰品之一放到了她的手中。另一个则交给了羽月。
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个十分普通的礼物而已，就算被弄丢了也没什么……但不知为何晓雪却相当看重的样子，用手紧紧握住那兔子饰品深怕弄丢一般。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那是晓雪的……她急急忙忙地走到稍远处接起了电话。而留在原地的羽月则被诺夜带到了附近的长椅休息。在这里可以看到稍远处讲电话的晓雪，似乎有些困扰，短时间内大概搞不定吧。
“呐……我在这里，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看向远处的晓雪，羽月开口说道。
问题还真是，尖锐啊……
在夕阳的照射下，诺夜看向她浏海下的脸庞，似乎有点寂寞……
“有吗？晓雪不是跟你玩的很开心吗，我甚至觉得是自己打扰到你们了。”
这是诺夜的真心话，毕竟一个下午都在跟着这两人跑来跑去，看着她们一起吃东西、玩游戏。真的很难相信这两个人会是第一次见面……还是说晓雪比较会经营人际关系，又或者女孩子间都是这样的？
她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晓雪回来之前，两人都没有在说过话。
“抱歉，说是有事情要我去学校里处理一下。”晓雪一回来便向两人道歉。
“没事，又不是你的错，而且离学校也不算太远赶紧过去吧。”
晓雪那边似乎觉得很抱歉，但看看时间的话，诺夜和羽月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除开一些特殊情况外，诺夜是没有在外面溜达太久的习惯。至于死神，她一语不发地站在身边。
蹲下身子，晓雪摸了摸她的头。本以为羽月会多少有些抗拒，但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太明显的反应。
“抱歉，今天我有事得先走了，下次再一起出来玩吧。”
听到他的话，诺夜心里抽痛了一下，羽月的表情也有点苦涩。现如今，这句话就如同无形的利刃一般，不断的割伤自己的心脏。
见羽月没有反应，晓雪大概以为是在闹别扭吧。于是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指勾起了羽月的手指。
“姐姐和羽月打勾勾哦，下次一定会再带你出来玩的。”
“啊、嗯……谢谢”
沉默了许久，羽月终于有了反应。
接着，在简单的向诺夜道别后便急急忙忙离开了。
“要吃饭了再回去吗？”
羽月摇摇头：“不用了，我是死神就算不吃不会怎样……”似乎有了什么想法，她的眼神变得坚定了。
“天也快黑了，我们先去吃饭就回家吧……”
“嗯。”
朝着之前去到过的店里前进，路上羽月小声地开口了。
“我是、死神……”
“嗯，我知道。你是死神、为了带走我才出现的死神……”诺夜点头回应了她。
她忽然皱起了眉头：“我，必须带走你……或者代替你的人……”
诺夜再次点头，并握紧了牵着她的手。
“我明白……”
来到之前进入过店里，诺夜看到了上次说着奇怪话语的店主。他认为，这个看似十三四岁的店主，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而她那奇怪的话语，或许是在告诉自己什么。
稍微，有那么点明白了。
来到靠窗的一桌坐下，诺夜从口袋里取出了羽月之前交给自己的小东西。那像是巨镰缩小后的挂件……摇摇头，将其放回口袋里。
“请问两位要点什么呢？”
诺夜随便在菜单上点了几道看起来还不错的料理，同时也帮羽月点了。
“好的，请稍等一下。”
待服务员离开了，羽月才抬起头直视着诺夜。
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诺夜难以猜测她此刻在想些什么……看了看诺夜，她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诺夜不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一切都相当的困难。无论是带走诺夜、还是带走晓雪……这两个人，不管是带走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因为……我是，死神……
全是因为，自己是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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