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奥茨瓦列之战（下）
意识十分模糊，眼前的景象是一片黑暗。
「我这是死了吗？」
胸口上一种被火炎烧燎的热与阵痛。
呼吸十分不畅，非常乱。
胸口上的箭矢就这样插在身上，痛苦也就不离不弃地黏着伦克。
幸运的是，还好自己没有死去。
看着身旁，则是一位和自己一样躺着的男人。
由于斯莉蒽作为剑鞘的作用，使得伦克的愈合能力是普通人的五十倍。
伦克站起来，拔出插在胸口的箭矢。
扶着墙，仔细打量着这位男人。
伦克一颠一倒地朝着男人走过去。
将他翻过来。
「还活着吗？」
男人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对了……」
伦克翻出藏在裤包里的照片。
「这不会就是艾布拉姆斯先生吧！」
伦克将男人的脸和照片的上再次进行比较。
「天呐，还真的是！」
伦克背起艾布拉姆斯。
准备穿出这个巷子。
巷子又幽深又狭窄，简直和进了蛇的肚子里一样。
隐隐约约地可以听见兵器的叮当作响声。
但是在大雾面前，前方一片未知，但是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不能回头。
伦克能感觉得到后面传来一声咚的响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大地上。
伦克并不想管这些。
只想把这些抛诸脑后，然后，一个劲的背着艾布拉姆斯先生向前跑。
跑到巷子尽头，冲出去。
但是，过了几秒后，伦克能听见咚咚的脚步声。
像是有人在后面追猎自己。
但由于雾气太浓，伦克还无法判断出到底是有什么人在后面。
但是，能感觉得到，这家伙在一步步逼近自己，而且，越来越快。
伴随着恶魔般地咆哮。
「看来这家伙绝对不会是正常人了！」
伦克也开始扛着艾布拉姆斯加速跑了起来。
脚步声越逼越近，危机感也伴随而来，而且能感觉到这气息绝对不会是人类了，而是类似于吸血鬼的那种邪恶的气息。
「没办法了吗？」
伦克感慨道。
因为这家伙就在伦克的后面不远处了。
「具现，末日之闪耀，闪耀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没错，正是古代英卡菲兰史诗［光辉亚瑟王］中，位于古代十二圆桌骑士首座的，不列颠尼亚之王－亚瑟王的圣枪。
曾经史诗的叙述中，在剑栏山丘之战中，不列颠尼亚末日黄昏当中，在暗夜里闪耀到最后的圣枪。
一切世界都有灵犀，不管它是否存在，只要是在历史当中提到过的武器，臆想过的武器，哪怕只有模子，它就能从制剑王座里具现，正是有了zero剑，这把钥匙，通往零点的钥匙，才一切皆有可能。
命运具有二分的偶然，但是八分的都是自己锻造出的。
闪耀于终焉，化归为零，须臾中，升华为神话史诗级的英灵。
这就是亚瑟王。
在最后都是以保持着最后的一丝荣耀，在圣枪与圣剑的光辉中前往遥远的不存于现世的精灵们的理想乡－阿瓦隆尼亚。
「看来你已经失去一切理智了啊，托尼•艾特兰，堕落了啊！」
托尼一言不发。
很明显的，伦克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了。
那就是因为托尼的体内被实施了名叫［血魔狂袭］的禁忌咒术。
禁忌等级为EX级。
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个禁术，而且这是圣乔亚公约上明令禁止了的。
暂且不说这个了。
眼下小巷子的四面八方都走出了一群人。
看上去像是奥茨瓦列的居民，但是他们的面上毫无血色，就如同被榨干了一样。
走起路来也是跌跌撞撞的样子，左倾右倒，缥缥缈缈地可以看到他们似乎已经是变成了那种行尸走肉般的可怕怪物了。
慢慢地，这些家伙越来越靠近伦克。
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张开血盆大口冲上前，想咬住伦克的颈子，然后将伦克按在地上，并将其撕碎，大卸八块，随后，伦克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但是伦克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解决的。
伦克将魔力注入Rhongomyniad中。
「魔力放出！」
一道金黄色的冲击光波，将周围的墙震裂。
行尸走肉们也被巨大的风压震飞了几十米远。
趁着他们还没爬起来，伦克十分敏捷地飞檐走壁般的从墙上飞过去。
带着艾布拉姆斯先生一起飞到了巷子尽头。
拐个弯就跑了。
「突围成功！」
伦克高兴地说道。
但此时此刻，艾布拉姆斯先生依旧处于晕厥状态，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看来啊，只有先回去了吗。」
果然，散发着黑色的气息的狂影跟得十分紧，而且街上的活死人们一点也不少。
只能拼命地跑。
在房子里。
「梅尔蓓丝，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外面的人们都如同死了一般地，被生拉硬拽地操控着走上街头。
「没办法，他们都已经变成了活死人了，而且军队还要两天的路程才能从神圣奥维帝国的首都圣维纳斯赶来。」
「那这还真是严重啊！」
「我劝你还是别出去了，小心它们会扑向你，然后将你大卸八块，最后你就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起因是什么？」
「不知道吧，前夜只是听说了法尔格兰特要发动攻击，但是呢，边境却没有一个动静。」
「那为什么这里会成了这样？」
「别急啊，慢慢来。」
这时蕾尔雅丝端着刚烤好的罗勒叶牛肉披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如同女神般的容貌，可以令绝大多数骑士为之动容。
霜白的如玉石一般光滑肌肤和一头夜色刘海，看上去美妙极了。
「啊嘞？怎么多了些人呢？」
过了一两秒。
蕾尔雅丝沉默不语地将披萨端上松木圆桌后，抬起了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妮普莉雅！
「妮普莉雅，你为什么才来啊！我想死你了！你知道吗？」
「好啦好啦！我知道，其实我也是非常想你的啦！」
妮普莉雅和蕾尔雅丝瞬间就抱成了一团。
如同失散多年后重逢的亲人般的亲密地抱在一起，都流下了眼泪。
「这也太夸张了吧！」
伊蕾尔在一边吐槽道。
奥莉薇尔也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对此观点的赞同。
「也可能是没什么办法吧，毕竟四个多月没见面了，如果是我的话，估计都快成泪人了。」
杰娜坐在靠椅上悠然地说道。
「杰娜，难道你回过家乡？」
「没有啊，我只是通过我的宝具－白之圣杯来实现的，只要溢满水，就可以干许多事情了，很方便的哟！」
「真羡慕你啊。」
奥莉薇尔和伊蕾尔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想的话，你们都饿了吧，来吃披萨吧，海伦，你也快过来了。」
蕾尔雅丝热情地喊道。
「知道啦。」
小巧玲珑的海伦抱着玩具熊俏皮地走了过来。
「对了，蕾尔雅丝，我还没把我的朋友们介绍给你呢。」
妮普莉雅摸着后脑勺笑着说道。
「那么，你介绍一下吧，妮普莉雅，毕竟我这是第一次和大家见面呢。」
蕾尔雅丝脸庞微红。
「嗯，我的左边第一位是伊蕾尔，伊蕾尔•菲莉洁•威廉•冯•霍亨索伦，德兰斯帝国霍亨索伦公爵家的千金，也是伦克的……青梅……竹……马……」
妮普莉雅脸上也泛起了红晕，脸微微地低了下去。
「妮普莉雅，你不舒服吗？」
梅尔蓓丝担心地问道。
「嗯，没什么，我接着说吧。」
妮普莉雅抬起了头。
苦笑了一下。
其实，在心底多少还是不太能咽下这口气的，不太喜欢伊蕾尔作为伦克的青梅竹马的事实，但是没办法，即成的事实还是只能被接受，这点她还是懂得的。
「那么，左边第二个是玲娜，伊蕾尔的侍女，同样也是霍亨索伦家族的前女仆队队长。」
玲娜站起了身，恭敬地向蕾尔雅丝她们敬了个礼。
「不用这么正式啦，玲娜。」
伊蕾尔拍着玲娜的肩膀说道。
「抱歉，稍稍有点职业习惯。」
玲娜坐了下来，优雅地喝了一小口红茶。
安静了下来。
接着，妮普莉雅继续开始了她的介绍。
「嗯，我右边的是德兰斯帝国的帝国公主－奥莉薇尔殿下。」
「哇啊，原来是公主殿下啊，好厉害！」
梅尔蓓丝惊呼道。
「没什么的啦，就叫我奥莉薇尔就行了。」
奥莉薇尔站起身谦虚地说道。
并向蕾尔雅丝她们恭敬地行了个皇室用见面礼，一般的话，不是什么贵重的大人物是见不到一位帝国公主行这个重要礼仪的。
「好啦，都说了别这么正式了。」
玲娜微笑地说道。
「刚才是谁先犯了职业病的，首先弄得那么正式的？」
伊蕾尔坏笑着洗刷着玲娜。
玲娜听了后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
「抱……歉……啊！主人。」
「好啦！该轮到我介绍了。」
蕾尔雅丝说道。
她站起了身。
「初次见面，我叫蕾尔雅丝，蕾尔雅丝•达尔切，我旁边的是我的亲姐姐梅尔蓓丝。」
「还请多多指教啊！」
梅尔蓓丝向伊蕾尔她们鞠了一躬。
「不是说了不用那么正式吗，姐姐。」
「嗯，这……，职业病啦！」
梅尔蓓丝的脸上立刻染起了红晕。
「她总是这样的。」
蕾尔雅丝继续说道。
「那么，蕾尔雅丝，梅尔蓓丝，我们今后就是朋友了！」
伊蕾尔站起身来，微笑地伸出洁白如玉的手，以示结交为友。
「嗯，多多关照啦！」
蕾尔雅丝和梅尔蓓丝伸出手来，分别和伊蕾尔和玲娜还有奥莉薇尔握了手。
「我还没说呢！」
海伦叫道。
虽然海伦还是非常安静的少女，年级也十分小，但是她好像十分讨厌被忽视。
海伦有些羞涩站了起来。
「初……次……见面……」
海伦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反映了她内心的羞涩，与胆怯。
「别那么娇羞了，都是女生，放开点，加油，海伦！」
蕾尔雅丝鼓励着海伦。
海伦重新鼓起勇气。
「我……我的名字……叫……海伦•斯菲尔•德•因茨布鲁克，伟……大……工程师……艾布拉姆斯•斯菲尔•德•因茨布鲁克……之女，请……多多……指教……小……小……小女子……不才……。」
「很高兴认识你，可以直接叫你海伦吗？」
「可……可以……的……说。」
海伦将头埋了下去，但是伊蕾尔可以隐约地看见她嘴角的那抹微笑。
如同天使一般美丽动人。
简直可爱极了。
「那，我们等伦克回来吗？」
妮普莉雅问道。
「也是啊，伦克和莉莎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啊！」
伊蕾尔担心地说道。
说道伦克，可能还没有人会比伊蕾尔更着急的，但是，伊蕾尔能做到的，也就是静静地在房间里等待。
外面的情况可是十分危险的。
「对了，你们刚提到的莉莎是……是谁啊？」
梅尔蓓丝好奇地问道。
「她是我们的旅伴，但是，来到奥茨瓦列后，她就在大雾里走失了，伦克现在就是去找她了，而且，我们准备行动的时候突然遭到了袭击，与伦克彻底断开了联系。」
「哦，刚才伦克还来过，他说他还要继续找人，于是海伦就请求他顺便把她爸爸，艾布拉姆斯先生也找回来。」
「那，只有等了，留两块给他吧。」
「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好吧，开动吧。」
于是，坐在圆桌上的少女们开始分切披萨，酣畅地吃了起来。
然而在外面。
弥漫的浓雾里依旧藏着杀戮的气息。
嘭！
咣当！
闪耀的圣枪与吸血鬼那如同钢刀一般的利爪相碰撞，迸射出火花。
还好的是在属性相克方面伦克是占尽了优势的。
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闪耀于终焉之枪爆裂出金黄色的圣光，驱散了一切黑暗。
再次震飞了那些行尸走肉。
变成了吸血鬼的托尼也被风压吹飞几十米远，重重地撞破房屋，被压在了废墟之下。
在面对托尼时，伦克依旧有些力不从心。
这一击几乎放走了大半的魔力。
处境十分危险，再加上有浓雾的掩护，更加无法确认出他起来之后会从哪里攻过来。
毕竟这点威力还不足以杀死一个吸血鬼。
这种极不自然的浓雾已经严重地影响了伦克的魔力输出能力，间接的也就使伦克对魔力控制的能力下降，随时都有可能会使伦克的魔力回路出现熔断现象，这是十分危险的。
理论上如果发生了魔力回路熔断现象的话，那么其拥有着就会永远都无法使用魔法，但是呢，这是活下来的人的情况。
一般的话发生了魔力回路熔断现象就立刻会使人死去，这是九成都会发生的。
「主人，不用怕的，魔力回路保护已经开启，输出能稳定了。」
斯莉蒽用心音将情况高速给了伦克。
「谢谢你啊，斯莉蒽。」
「不用了，是主人的话，不管你怎么使唤我都没有问题。」
斯莉蒽的声音渐渐地消失了。
战场上，只留下了伦克一人。
但是，伦克却没有因此而有半点松懈，继续将庞大的魔力注入圣枪当中。
不出所料，白色的浓雾里突然间出现了一个黑影，长着如同巨型蝙蝠一般的翼，肩上，脚踝上，臂膀上长着尖刺。
「没有杀死吗？」
其实，伦克对此是心知肚明的。
「呃啊啊啊！吼！」
怪物飞速地向伦克发起了突进。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爪击中了伦克。
伦克的反应速度也不是迟钝的，用圣枪进行回击。
格挡了它的攻击。
周围的房子上的窗户都被震碎，玻璃碎片如同雨点一般往下落。
玻璃片刺伤了伦克。
痛苦也随着喷涌的新鲜血液传遍全身。
当然，托尼也同样被下落的玻璃碎片扎成了刺猬，鲜血也流了出来。
但是有些不对劲的是，托尼的伤势修复得十分迅速。
插在伤口上的玻璃碎片直接被弹飞了出来。
伦克的全身都被玻璃碎片割伤，刺破，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
但是，他并没有计较这些疼痛。
依旧吃力地抵挡着托尼的进攻。
要知道，被吸血鬼一爪子抓下去，后果可是十分严重的，稍有不慎就会直接变成活死人。
伦克肯定不会想变成那样的。
圣枪在利爪上摩擦出火花，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十分刺耳。
「吼啊啊啊！」
怪物在咆哮着，伦克的耳朵里是一阵轰鸣，简直是和打雷一样地响亮。
而且，由于注入的魔力都基本上用于防御了，从而无法有效的对托尼进行打击。
眼下，伦克最不能恋战了。
一旦恋战，艾布拉姆斯先生就会有危险，到时候，伦克可是无法向海伦交代的。
「可恶，这下得找个办法突破现状。」
这时，心音传来。
「主人，由于这雾的影响，导致魔力回路无法长时间正常运行，所以，你必须走了。」
「关键是我还没办法抽身啊！」
伦克继续以圣枪抵御托尼那锋利的利爪的疯狂乱抓。
而圣枪的光芒也一点点的开始褪色。
「再不撤的话，就没办法走了。」
周围的活死人又以蜂涌之势闯进了巷子。前后左右都围满了活死人。
很显然，这简直就是四面楚歌的境地。
「能用魔力放出吗？斯莉蒽？」
「主人，还不能用，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如果你依旧不撤出战斗，解除圣枪，你的魔力回路可是真的会熔断。」
「那，怎么办？」
「……」
一步步靠近的活死人不断施压。
突然间，一支匕首打破了一切。
「抓住刀柄！快点！」
抬头一看，莉莎就在房顶的位置。
「小心，莉莎！」
一个活死人想从背后偷袭莉莎。
向着莉莎伸出了占满鲜血的魔爪，发出恶心的声音。
莉莎的反应速度可不是一般地快。
两下子就用匕首解决了。
伦克拿起匕首，降圣枪扔出。
圣枪恰好刺穿了托尼的胸膛后，化为光之粒子飘散而去。
匕首刚被伦克握在手里没多久，魔法起了作用，发出白光。
使伦克和艾布拉姆斯立刻从小巷子里消失了。
原地则留下了一把半插在地板缝里的银亮的不锈钢匕首。
活死人们望了望房顶。
发现，两人已经顺着屋脊，带着艾布拉姆斯先生一起成功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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