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章
"这是谁？"吉尔指着跟利恩一起来的大汉，"唔。。等等。。。"
吉尔在着磨着这发色跟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是艾尔巴，魔族第一柱师团团长。"为了表示消除吉尔的猜疑，艾尔巴不得不低头行礼。
"那小姑娘也把部下派来了？"吉尔抓着光头半信半疑地问利恩，虽然他并不信任利恩这个贵族。
"好像是。"
"那好，跟我来。"吉尔支开刚才跟他说话的部下，走下了城墙，艾尔巴也跟了上去。
利恩现在正站在城墙上，看着吉尔他们离开后他的视线飘往了城墙下扎营的军队以及在西北方远处密密麻麻分布的帐篷。
那是帝国的军队，双方人数差距有点大，除去教区那部分，帝国的人数也不少。
"毫无胜算。"这是利恩对这次战争的结论，优势这么大的帝国这几天一点动静都没，他对此非常不解。
"哇!"惨叫声从城墙下响起把利恩的思绪抓了回来，那是内城的方向。
他走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满地打滚的公国士兵，还是吉尔的私兵。
"你这是什么意思？"艾尔巴不快地问着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吉尔，魁梧的身材非常有压迫力。
"就是这个意思!"吉尔的手再次发出了指示，另一群士兵再次扑向艾尔巴。
"啧，这是你们欢迎帮手的方式吗？"艾尔巴边躲避着边发问，但吉尔选择了沉默。"好。。。。"在他甩开一个士兵后，魔力开始在身上凝聚，在他站立不动的时候，一把利刃从上而下砍了下来，一道鲜红的血痕在他身上绽放，可他不以为然，银丝无风而动，一瞬间，吉尔已经被他掐住脖子整个举了起来。
"不要试探我。"艾尔巴的双眼泛着怒意，他的话说的非常狠。
看见自己的老大在一瞬间被抓住，那些士兵也是手足无措，利恩则是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思。
看着吉尔毫无惧意，艾尔巴手臂一弯直接把他丢了出去，手指着落地坐在沙子上的吉尔。
"听着，我来这里是因为王的指示，这是王在对泰亚兰示好，别让你的部下拿着那些玩具来找我，刀子不是这么用的。"艾尔巴的手抹过了刚才被砍到的地方，伤口在他的手经过之后便不见了。
这幅场景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那些唧唧歪歪的讨论声也戛然而止。
"闹剧。"艾尔巴正跟利恩抱怨着，一路上他们没少说什么。
"我还被当作手无寸铁的贵族小鬼呢，你算好的了。"利恩自嘲着，不得不说自从契约之后，利恩的表情跟话都变多了。
"哈哈哈。"此时艾尔巴跟利恩正在回巴巴林营帐的路上，两人互相打趣。
"对了，小鬼我姑且问下，如果一切都完成后，你去哪？"
"她去哪我去哪。"利恩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她坐上王位后就没那么多时间管你了。"
"她对王位并不在意，而且。。她是我的。"利恩在后半句说得一字一顿。
这一天也相安无事，帝国那边安静得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在打仗，可是双方的戒备没有一丝的放松。
然而平静下总有更加凶险的暗流。
早上双方一如既往的安定，到了下午司教营帐里来了一个猎魔人。
"司教叫我来有什么事？"
"北方部族不愿意合作。"比起前几天司教的脸色已经好很多，控制骨虫的魔法的反噬已经恢复了不少，"那个男人已经回去了。"
"你说的是教区请来参加大会的帮手？"这猎魔人的阶级不低，单从他的衣服上的金纹就能看出。
"是，现在我们得甩开那群龙血怪胎单干了。"
"那。。。。"
"这么下去帝国跟泰亚兰一辈子都打不起来，上头已经很大意见了，今晚就得行动。"司教指着一旁的几个包裹
"是。。。"
在猎魔人离开后，司教掀开了自己的袍子，下面藏着一个未完成魔法阵，那复杂的花纹就跟麦基那时候的一样。
半夜，几个穿着黑衣的人在帝国的营地里穿梭，最终在中央的营帐前停了下来，身边还有几具帝国士兵的尸体。
"别惊动了费勒。"这声音显然是下午跟司教对话的猎魔人。"走。。"他伸手撩开帐幕，剩下的两个黑影溜了进去，不久一个相对矮小的身形被扛在他们身上。
"快走，剩下的让我来。"领头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了几块深红的魔晶火焰在里面跃动。
看着那两个黑影不见后，男子往魔晶里注入了微量魔力，随后用力一甩丢到了隔壁几个帐篷内，如此重复了5次，他也消失在黑夜中。
"敌袭!!!!!!!"
一声大叫把费勒吓醒了，他一把抓起短剑往外跑，刚出帐篷，火焰已经在营地里蔓延，夜空被染成了红色，帐前的士兵拿着水桶来回跑，费勒一跺脚，一把抓住一个士兵。
"发生什么事了？"
"敌人偷袭了。"
"啧。。"费勒心里大喊不妙，丢下士兵回身就往帐篷里走，"塔宁!塔宁!"他边叫着一把抓开原本属于塔宁的被褥，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泰亚兰。。。"费勒一拳砸在桌子上，声音里尽是愤怒。
那两个黑影离开营地后，副官已经醒了，察觉到异常，她一用力直接翻身脱开了猎魔人的肩膀撒腿就跑。感受到肩膀上重量的丢失，猎魔人马上去追，荒野的晚上很黑，加上3人全是一身黑衣，追逐显得很困难。
追逐持续了好一会，就在他们快追上的时候，面前的塔宁身影突然消失，就像被什么吞掉一样，如果不是感受到一股风从下而上地吹出，猎魔人估计也遭殃了，在他们前面几步的地方是一个深坑，那是骨虫留下的。
一个猎魔人往洞里探头，随手捡了一颗石头丢了下去，看半天没有回声，便回头点了点头，两人就此离去。
塔宁连一声喊声都没发出便掉了下去，她紧闭着双眼，原以为要死掉了，可坚硬的触感迟迟没有出现，相反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手接住了。
"!"洞底很黑，塔宁瞪大了眼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她强忍着心里的恐惧伸出手去触摸，感觉到的是人脸的形状让她泄了口气，所幸还感受到一点体温。
"你是谁？"男声在黑暗里透出，看来是"人"没错了。
察觉怀抱自己的是男性，塔宁下意识地挣扎，毕竟她现在是被公主抱。
"放我下去!"轻灵的女声在坑道里扩散。
"啊!"没想到这个男人说放就放，一松手塔宁被摔倒了地上，坚硬的地面冰冷而平坦。
塔宁是大公的女儿，无论是谁都是毕恭毕敬，但现在却在这鬼地方被人这么"丢"到地上。
"我想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男声依旧平稳，"你是谁？"
"我。。"正想说出自己是帝国大公的女儿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嘴捂住了，"我是泰亚兰的平民。"
"是么？"男人转身便走，脚步声渐行渐远。
"慢着!"塔宁向前伸出手，什么东西都没碰到，手往下摸索总算抓住了些什么。那是那个男人的肩膀，但是这男人的身高是真的。。。
"矮人？"塔宁曾去过矮人的国度，现在双眼看不见，只好瞎猜了。
"身为一个矮子说别人是矮人，人类真是有趣。"男子的声音里带着讥讽，可总算是转过了身。
"那你又不告诉我你是谁。"塔宁一脸幽怨，可是。。。下一刻她就噤声了。
一双金黄色的竖瞳，黑暗里犹为光亮，塔宁现在被直勾勾地盯着，视线从她的头上一直扫到了脚，随即便熄灭了。
"矮子。。。"
"我才不矮呢!"塔宁回过神，她似乎对男子这个"矮"的评价很在意。
男子并无应答，有规律的脚步声一直响，塔宁也跟了上去，不久后便看到了出口的光，虽然还是晚上，但是月亮的光对比起黑暗的坑道可是亮多了，她总算是看清了男子的身影，黑发，但身高比自己矮是肯定的。
"阁下。。"此时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没找到什么，但带回来了一个矮子。"
男子手指着塔宁，这是她总算看清楚了男子的模样，金瞳，黑发还有一张略带稚气的脸，虽然称不上特别英俊，但也不差，特别那双眼，带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
"这是。。。"另一位比他看上去年长得多的男人，显然在这里等待。
"据说是战争难民。"
看到艾布拉身上的军服和盔甲，塔宁心里大喊不妙。
"小姐你还好吗？"艾布拉伸出手，把塔宁拉了上来，"我是艾布拉，泰亚兰波利亚丝领主的随从。"
"唔，哦。。。"塔宁的心里是天人交战，没想到自己碰上了泰亚兰的军队。
"那就是领主，利恩，波利亚丝。"
"艾布拉，没必要跟一个矮子解释那么多。"利恩看来对她很有意见。
回去的路上利恩在最前，塔宁在中间，艾布拉在最后。
"你知道有人在里面吗？"
"不，这是弥莫拉提供的情报，他们说坑道里也许会有帝国军队藏着，望里面探头也许会有惊喜。"艾布拉提起十二分精神盯着路面的坑洞，防止自己掉下去。
"还真是惊喜。。。"利恩看了一眼塔宁，这让她抖了一下。
"也算是有收获吧。。。"
"小心!"在最前面的利恩突然展开了双翼，下一刻，龙鳞跟金属碰撞的声音相继不断。
"见鬼，帝国就这么喜欢玩偷袭么？"艾布拉边拉着塔宁躲在利恩的双翼一边抱怨。
箭雨逐渐停下，后面是密集的脚步声跟呐喊声，还有到处乱晃的火把。
"抓稳我的手。"利恩向两人伸出了手臂，艾布拉毫不犹豫就抓住了，但塔宁还在犹豫。
"快!"没等塔宁说不，利恩直接将她拎了起来，立刻离开了地面。
过了好一会，费勒才带着一票人到达。
"刚才你们射到什么了？"捡起土地上掉落的箭矢，费勒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腕轮，上面的魔晶正在闪烁。
"不知道，但可以确定，副官就在那里面。"
"切，晚了一步。"费勒捏紧了拳头。
半空
利恩正翱翔在夜空，艾布拉正抓住他的右手，塔宁则是被他拎在手上。刚开始离地的时候，塔宁被吓得哇哇叫，乱挣扎，可利恩就是抓着她的腰不放，久而久之她也发现没用干脆盯着自己腕轮上一闪一闪的魔晶。
"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利恩的竖瞳让塔宁心慌。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泰亚兰的平民!"塔宁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手上的东西可不是平民能用得起的。"利恩干脆在半空停住，尾巴将塔宁圈住，手从背后抓住塔宁的衣领将她拎在半空，"告诉我你是谁？"
"唔。。"塔宁瞄了一眼一脸严肃的艾布拉，欲言又止。
"不用顾忌。"
看着利恩的竖瞳，塔宁毫无抵抗力，在得到允诺后，塔宁可算是开了口，毕竟这个"人"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我是帝国大公的女儿塔宁 托尼。"
"还真是惊喜呢。。"利恩抬头，尾巴圈住塔宁继续赶路。
"这是？"塔宁算是破罐子破摔，干脆摸着环在她腰上的尾巴。
"尾巴。"
"？"塔宁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摸着上面的鳞片，越感觉不对劲。心里不断循环着，角，尾巴，双翼。
"lo。。。龙。。"塔宁吓得说不出话脑袋里全是小时候看的那些画册里到处喷火的龙。
利恩直接无视了问题，默不作声，那冷漠的样子让利恩看起来更加可怕。
"我开始也跟你一样，可是后来才发现画册都是骗小孩用的。"艾布拉突然打断了塔宁的思维，"比起杀人，喷火这种累死人的事，他们更喜欢摊在金子上面睡觉。"
塔宁就像询问答案一样抬头看利恩，得到的依旧是沉默。其实她多少也有点察觉，毕竟利恩要真动起怒来，别说帝国，估计库兰都会被碾平，但是利恩到现在啥都没干，甚至见了帝国就跑，这让她有了很大的改观，她仍有一点非常疑惑，利恩既然是龙，为什么还要给泰亚兰卖命。
越过高耸的城墙之后，巴巴林的营地就在眼前。
"到了。"利恩在巴巴林营地外落下，"待会你只要说你是平民就够了。"
"你确定不把我交出去？战争的胜利筹码现在在你手上哦。"塔宁不断地拍打身上的衣服的褶皱。
"你，我有更大的用处。"利恩撇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那你呢？"塔宁看着艾布拉，
"我只是他的随从而已。"艾布拉耸了耸肩转身跟上了利恩的脚步。
"喂，等等!"塔宁把腕轮摘下藏到了衣服里，小跑着跟上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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