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联谊会？干什么啊？”
柳牧云眉头一皱，甚至不敢相信刚才电话的另一端说了什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你想什么呢？才不是让你去联谊，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个忙，能明白吗？”
电话另一边，罗问菡的语气听上去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有几个之前的那些客户最近找到我，想要在明天周六白天办一个联谊会，大体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然后又夹带着几个外校的，想让我做中间联系人，说是看着能有些保证什么的……”
“所以你就答应他了？”
“为什么不答应呢？这难道不是说明了我的目的正在很顺利的实施吗？”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很兴奋，甚至呼吸声都加重了：“说明学校的各位已经开始拥有这方面的想法了，这是好事啊！”
“哦，是啊……”
柳牧云把手机打开免提，一只手拄着下巴，回答得十分冷淡，另一只手操作鼠标，看到了网站上关于这件事情的公告，很简短，而且没有给出聚会地点，可以说是很谨慎了。
“行吧，还不傻……”
“你什么意思？算了，懒得跟你计较。”罗问菡鼓了鼓嘴：“所以，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关键问题是，我去干什么啊？”柳牧云一脸无聊的瘫在椅子上：“难道是让我去凑数？你这联谊组织得有点失败啊！”
“不是，是想让你作为我的代理人，去主持一下联谊现场。”
“主持？我？”
刚刚闭上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罗问菡，你脑子瓦特了吧？找我？”
“你有什么问题？在学校你不也是经常全校发言的吗？之前的校庆典礼，上面的主持人不就是你吗？”
“但那个时候，我还是……”
柳牧云戛然而止，双手无奈的张开，表情十分的痛苦，脸都憋得通红。
“怎么了？”
“你知道我现在在学校被叫做什么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是三大神秘之一呢。”罗问菡爽朗一笑：“哎呀，无所谓啦，我们都一样，我知道你不是GAY就行了。”
“但是，时代变了，罗问菡……”
柳牧云故意压低嗓音，已经做好了决死的准备：
“现在的我，可是披着GAY的幌子，到处对女生耍流氓的‘色之狩猎者’啊！”
“……”
“喂？你有在听吗？”
电话的另一端甚至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左右。
“啊啊，那个……这不是个……好机会吗？有我做担保，名声不就是洗回来了吗？大概……”
“我完全无法理解你的脑回路，而且……这种没有底气的语气就不要来强行安慰我了……”
“总而言之，你代表我去，我这边也在考虑你那边的事情，还有办法的。”
“……”
对于柳牧云来说，真正有用的话可能就是最后一句了：
“你还记得就行。”
“废话，为了你这件事，我可是把其他的委托都无限期延迟了呢！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哦，OK，拜拜！”
毫无根据的默认，自顾自的挂断电话——
柳牧云双目无神，盯着桌子上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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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我还是第一个到的是吗……”
走进一家咖啡厅，柳牧云来到了一楼的最深处，因为罗问菡给的位置就精确到了这家店的这个位置上。
看着空荡荡的座位，柳牧云选了最外面的一个坐了下来。
“哟，柳牧云啊，今天又来学习了？”
“不，今天是在这里有个聚会。”
柳牧云的手指冲上来打招呼的老板转了转，没过多久，一杯咖啡便被端了上来。
（那个人……是在看这边吗？）
玩着手机，喝着咖啡，咖啡厅的门被打开，一名女生在门口东张西望，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了这里。
“请问……”
女生双手抱在胸前，颤抖的手都在不经意间陷入了丰满的胸部里面，清澈的眼睛中闪烁着紧张的光芒。
“如果是联谊的话，就是这里了。”柳牧云将话题接了过来。
（应该是对“联谊”这两个字有点抵触吧。）
很明显就是这样了，柳牧云冲老板抬了抬手，服务员很快就把菜单递了过来。
“先喝点东西吧。”
柳牧云的反应很平淡，菜单递给那个女孩子之后，又开始玩起了手机。
“那个……那个……”
但刚低头没多久，耳边便响起了支支吾吾的声音，柳牧云便再次把头抬起来，看到的却是那个女孩子为难的样子，头上甚至都冒汗了。
“唉……老板，来杯奶茶吧。”
看这样子是没怎么来过咖啡厅，估计咖啡也喝不惯吧。柳牧云一眼就看出来了。
“但……但是——”
“算我头上，我请你吧。”
“这多不好啊……”
“如果真的过意不去的话，一会儿联谊开始的时候，配合一点就好了。”
（像这种活动，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参加的人总是爱起哄，总是把握不了一个度数，还是预防一点的好。）柳牧云见识过老姐的联谊现场，简直不要像地狱。
“呜啊……是、是……”
“恩？你怎么脸红了？不舒服？”
“没、没，没有。”
女孩子疯狂摆手，强颜欢笑，但很明显的将整个脸都避开了柳牧云。
“……”但柳牧云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移开。
“请问，有什么事吗？”
女孩子用余光扫了柳牧云大概能有四五回，才终于开口。
“不，我只是有点惊讶，本以为联谊会，女孩子都会浓妆艳抹，穿上平时不敢穿的衣服，但没想到还有素颜来的呢。”
从女孩子的身上，闻不到一点化妆品的味道，衣服也是朴素的衬衣加白色外套，下半身别说是裙子了，甚至连牛仔裤都不是，然后穿着白色调为主的运动鞋。
“呀……这个……”
女孩子双手紧握，精致的五官露出了愁容：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不会化妆的。”她苦笑了一声：“很丢人吧，像我这样的女生……”
“没有，正因为如此，你天然的优势才能展现出来，不化妆反而是最漂亮的，不要随大流，我是真心的。”
“咕唔……”女孩子身体一颤，抓起奶茶大大地吸了一口：“谢、谢谢……”
（这样就好了吧……）看女孩的心情多少平复下来了，柳牧云放下心来，重新拿起手机。（但真不知道，这种女孩子为什么要来参加联谊。）
“啊，不好意思！”这一次，是女孩子主动开口的：“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韩沁雨，请问您……”
“啊，我叫柳牧云，是市实验高中的。”
“我、我是一中的。”
原来不是一个学校的啊，虽然有些自大，但柳牧云至少知道对方不知道自己的理由了。
“那，柳同学……”“哈哈哈哈……别这样吧。”
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几个化妆很浓的女孩子嘻嘻哈哈地推门而入，身后还有一些男生。
“柳同学，我能坐在你的身旁吗……”
见那些人进来，韩沁雨突然变得声音很小。
“可以，没问题。”
柳牧云让开了位置，韩沁雨把身体缩得很小，偷偷钻到了最里面的位置。
“啊，来的好早啊，韩沁雨。”
“因为……你让我十点整到……”
（果然是被朋友拉来凑数的。）
柳牧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点半了。
“那么，各位就是前来参加联谊的人咯？请坐。”
“哎呦？这不是柳牧云吗？你也是来参加联谊的？”
几个同校的女生认出了柳牧云，但柳牧云对她们印象不深。
“不，我可不是。”
“哎？柳牧云同学不是来参加联谊的吗？”
韩沁雨的手不经意间抓住了柳牧云的衣角。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看上去很失望，但我确实不是来联谊的。”
柳牧云慢慢站起：
“各位好，我叫柳牧云，是‘大师’的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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