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了解自己契灵的名字，是个方便的技巧。一般来说，术师准备契灵，要事先咒祝契灵名字——这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精神注意力，以便在杂乱的意识里辨别并召唤出同契的灵。那么，契灵的名字是什么样的呢？”
“那个，我还没有契灵……”许澍恩嗫嗫地说道。
“我会教你获取契灵的。我当然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无师自通的姚翼扬和超能预习功课的严末末。说回来，姚翼扬，你知道自己契灵的名字吗？”
姚翼扬转过头，一脸的空白。
“不……知道啊……难道应该叫……狗狗？”
“不是！你把契灵当作什么东西啊！虽然每个术师的术力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术师能够同契的灵却只能有数百种。契灵和荒灵是同源二体，而自古以来，人们都用被灵凭依的妖怪名字来区分不同类型的荒灵。所以，你需要了解的，就是契灵的妖怪名字。”
“妖怪。”严末末的声音里有股放弃了的脱力感。“是啊，原来我们都是妖怪。”
“毕竟对普通人来说，驱灵师干的工作跟妖怪没什么区别。开个玩笑。”李云葵挠挠头，“算了，我们来分析下姚翼扬和严末末的契灵吧。”
姚翼扬举起手。
“啊，没有了。那钻头……不见了？”
“称呼它的名字，在脑子里再现它的形象。所有概念都到位的时候，契灵就会再次出现。”
李云葵摇摇头。“你可真是懵懂。回想下吧，当你在女生宿舍门前用力去撞那扇看不见的墙——禁锢结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没什么事发生啊，撞了回去，开始不行，后来就突然穿了过去。然后——老师你就出现了。”
“我一直在教学楼，你那一撞其实就是触发了‘神游道届’，将结界里的圣枪吸收了过来当作契灵……在瞬间就钻透了结界，来到我的面前，这是你的术力表现。”
李云葵微笑起来，头一次因为自己的博学而感到自豪。
“你看，这就是历史科老师的知识力。你的契灵是一种能够穿透次元的术力聚合体。在古时候，人们把这种荒灵的表现认作是沟通天界和人间的舟船。你的契灵名字，叫做‘浮槎’。”
“浮槎？”姚翼扬不由自主地又歪了歪脑袋，“不是钻头吗？”
“总之你需要召唤契灵显现的时候，就在脑子大喊浮槎就好了。”李云葵放弃跟姚翼扬沟通，转向严末末。
严末末无力地举起手。
“我的契灵是爷爷通过一个木乃伊的手臂施加给我的。我不知道它的名字。”
“是‘猴爪’。以实现宿主愿望为借口，实质上吸收周围怨灵的灵气，将它们反作用在宿主身上的恶灵。很危险也很强力的契灵。”
李云葵弯下腰，把手轻轻放在严末末沮丧的肩膀上。她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李云葵。
“对这种很难控制的灵，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严末末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我的契灵嘛，名字叫‘囊蜘’，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好了。进入下一单元吧。不同进度的同学分成两组，梁佳音、许澍恩和我在一组。对了，朱雁瞳同学……”
李云葵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转过头去寻找朱雁瞳。
夜风吹拂着武斗派少女的长衬衣下摆，她的身周缠绕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灵气。那把太刀已经出鞘，指向又黑又浓的远处。
“那些东西已经来了。”朱雁瞳言简意赅地说道。
“你的刀……”李云葵略带惊讶地望向那把诡异的赤色长刃。
“是契灵。”朱雁瞳说道，声音没有明显的起伏，“名字叫‘隋刃’，有毒。这一课结束了，我和其他取得契灵的家伙一组。荒灵已经聚集过来了。”
话音刚落，从魆黑的屋角里传出嗖嗖的声响。
数十团黑气扑到仓库场空地中央。吐着惨绿色光芒的祝烛冒出一团团黑烟，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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