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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觉醒·终

第十四节:觉醒·终

1.

当沙尘散尽后,地面像蛛网一般层层裂开,怪物的身体陷入了地面,它呻吟着,似乎很痛苦。

所有人都惊呆了,世界一瞬间变得无比安静,看台上观众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就连帝国的皇帝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尤其是大叔,嘴巴张得老大,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多么吃惊似得。

「小鬼?这是你做的?」

「额……应该吧,好像用力过大了……我也没想到这怪物这么弱啊!」

接着,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呐喊,人们疯狂的大喊大叫着,就跟集体打了鸡血一样。场面一度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要不是看台有几十米高,估计他们会跳下来把我给直接XXOO。

毕竟,刚才还大发雄威的怪物突然一下子被我轻易放倒,实在是太鸡冻人心了!

奴隶少年也很吃惊,这是当然的吧,不过很快他便低下头去捡魔枪,冰冷的眼神也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影。

「给它最后一击吧!一切都结束了……」

大叔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手中的长枪交给了我。

望着已经奄奄一息却还在不断挣扎的怪物,我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真的……都已经结束了吗?」

我举起手中的长枪,对准怪物,然后尽全力投出……

接着,是四溅飞射的血花——这是我一生都忘不了的场景——血液是那般鲜红,就像夕阳的余晖,那是秋天里枫叶的颜色,火红火红的,像烈火一样,是温热的,很烫人很烫人……

2.

暗宵亭中,爱露米娜见我迟迟不回来,很是担心,但是她又不能贸然离开莎缇拉去寻找我。

就这样到了午餐时间,爱露米娜也没有心情吃饭,很快,到了下午,终于,她按捺不住走了出去,谁知刚走出门口便“嘭”一声撞上了一个人!

「万分抱歉!请原谅我的失礼!」

爱露米娜立刻向对方低头道歉。

「啊……不用在意,是我没有注意!」

对方是一位红发的女剑士,尽管没有穿上那套火红的轻甲,但锐利的锋芒依旧掩盖不住。

「是你吗?爱露米娜!」

「狼!」

就这样,曾经并肩作战的挚友意外重逢了。

「自皇宫一别已经过去七年了,当年你跟着塞拉我以为你已经……幸好,你没事!」

「……那时,是圣骑士长大人带着我跟公主逃了出来,但是塞拉大人还在皇宫,把我们交给菲露梅尼雅后他就回到皇宫,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那样的事,塞拉大人怎么可能会杀死圣骑士长!」

「我知道,那是皇帝的阴谋,皇帝愚弄了所有人,他以为真相已经没有人知道,但圣骑士长已经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了我 ……是皇帝杀死了圣骑士长,为了让那个秘密永远是秘密,什么魔女……都是骗人的!」

「爱露米娜……你怎么会来王都?」

……

不久,在爱露米娜与红狼交谈完后,狼决定留下来照顾莎缇拉,爱露米娜则出去寻找我……

3.

「小心——!」

当血花散尽,我的世界只剩下了大叔,那是大叔胸口被贯穿所溅的鲜血。

在那个奴隶少年偷袭我时,是大叔提醒我并且替我挡下了那一枪。

「为什么?」

我的声音变得无比沙哑,就像饥渴在沙漠中的人绝望的呼喊……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问大叔还是再问那个冷血的少年,亦或者质问这个世界。

为什么大叔你要不顾一切舍身救下毫不相识的我,你难道忘记还在牢狱中等待自己的儿子了吗?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身处之地是怎样一个修罗场吗?这里怎么会有怜悯?怎么会有正义?

为什么少年你想要杀死我们呢?难道你忘记大叔在你危机时救你的恩情了吗?难道你经过了地狱般的训练真的已经失去了所有人的情感彻底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机器了吗?还是说,你已经舍弃了这个世界,舍弃了自己,化身成魔鬼了?

世界——尽管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但是为什么好人一定要牺牲掉自己呢?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正义,那么我宁愿让自己的灵魂行走在暮色里,等待世界的沉沦……

「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

「大叔!你不要死啊!你不管塔姆了吗?他还在等着你啊!」

「塔姆,父亲没用,对不起……」

「大叔!!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

「孩子,错的并不是我们,而是这个世界……所以,不要憎恨……因为它带来的只有毁灭……」

「大叔——」

大叔最后还是在我的怀中走了,我没有留住他,世界也没有,我以为大叔是充满遗憾与不甘的,但是他却是笑着离开这个世界的,闭着眼,很安详的笑容……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纠结这样一个答案,但我就是想听下奴隶少年口中的答案。

「因为给自己留下一个强大的敌人是愚蠢的,所以我必须杀死你!」

「敌人?」

「没错!我必须杀光所有人,这样才能拿到冠军,才能活下来,才能获得自由!」

「原来,一直一直,所有人在你的眼中都是你的敌人啊!你说是为了自由?呵呵,也对,当我们踏进这个修罗场中时一切就已经注定了,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每个人站在这里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不怪你!正如你所说的,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队友,而是对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那么,既然如此,来决一死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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