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哦。”
稍微整理了一下,我在提挈尔村中心广场雇佣了马车,准备告别。
说走就走,头铁就是我的风格。
“等一等。”
少女叫住我,将左手中指的戒指取下递交于我。
“这是储魔戒,拿着防身用。”
“哎呦,还挺贴心的嘛。”
虽然嘴上调皮,但我的心里却是突然泛起了感动,眼角居然不合时宜地湿润了。
“祝你好运哦~”
……
虽然听起来是祝福的话语,但是少女此刻微眯着的双眼和诡异的微笑都给我带来不祥的预感。
虽然少女是个非常漂亮,惹人怜爱的美人,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心不愿屈居她之下,但是没办法,拿人手短嘛。
“早点回来哦,还有事情要你做。”
居然满脑子都是怎么使唤我嘛?!
我坐上马车的后车棚,伴随着马鞭声和吁吁马鸣,马车缓缓移动,少女和村庄的景象在车后越甩越远,直至微缩成一个点,又突然消失不见。
闲来无事,我掀开粗糙的车布,来到前面和车夫聊天。
“劳驾,怎么称呼?”
过了一会,车夫似乎才意识到我在和谁说话,看我的眼神中带着惊讶。
“阁下是外来人吧。”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村里很多人其实是没有正式名字的,不过我倒是有个名字,米伦,阁下简单叫我伦就可以了。”
车夫回过头来,摘下兜帽冲我微微一笑。我这才看清,原来是个头发花白,双目微合的慈祥老者,乍一看与村中田野或树下摇着蒲扇休憩的老者无异,但米伦他平淡的微笑后却仿佛隐藏着难以言明的气力。
离开村庄已经有一段距离,泥土路边的草地缓慢有序地后退,半人高的草地上时不时有辨不清种类的兽群出没。
路很崎岖,车很平缓。
“您开车很熟练啊。”
虽然就这样看看风景也很有趣,但想要打破一路无话的尴尬气氛,我开始试着找些话题,也以此加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嗯?开车嘛……”
“对,明明路很陡,您却开的很稳。”
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言语的不妥当。
“年轻人,以后多小心些。”
“嗯?”
我并没有理解老者话中的含义。
“没什么,别看老夫一个赶车的,年轻时还是有点本事的。”
“是嘛,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不可貌相的人很多啊,比如你家那位姑娘。”
嘛,大小姐她不简单这种事情,不用什么客观事实去推断,单是直觉便也能感觉出来,但是从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口中突然听到,还是对我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米伦先生,那……”
“伦,叫我伦就可以了。”
老者打断了我的问话,我无奈地笑了笑,耸了耸肩。
“伦,进城的话,有什么要注意的嘛?”
老者舒缓的眉头突然紧皱,一只手抚上了花白的胡须。
“这个嘛,首先,饭……还是一定要吃的。”
喵喵喵?
正在我不知老者所云为何的时候……
“嘶……”
右侧的树林中发出响动,老者停下了马车。
“少年,你刚刚不是问老夫进城要注意什么嘛?”
“是,不好意思,发生了什么吗?”
在我支支吾吾的询问下,老者站起身,将背后的斗笠戴在了头上。
“第一,护得自身周全,不要丧于祸口。”
在这个异世界,有一种存在,类似于原来世界中人们印象中的魔物,在这里被称为“祸”。
祸之根,心之异。
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法则之一,人心的变数会逐渐具象化以类似魔物的形式出现,直至完全成为客观的存在,由于往往有害,被泛称为“祸”。
“源之气,疾!”
伴随着老者沧桑的呼喝声,老者周深逐渐泛出淡蓝色的微光,游动着凝聚在右臂,猛然发出,直线飞向树林。
紧接着突然的一阵摩挲声,一群饿狼一样的魔物从树林四散钻出,眼看着就要像我们扑来。
只见老者又是一握拳,喝道:“散!”
那光团,用专业的说法,称之为气,突然四散,分别冲击在各头魔狼身上,泛出绚烂的蓝色花火。
“呜,呜……”
被击中的魔狼全部化为了黑烟,缓缓飘散。
“这就是祸。”
我看着群狼消散的地方,没有回过神来。
“是啊,长则再过五年十年,短则一天两天,一模一样的祸,还会再出现,单单击溃并不能解决问题。”
老者理了理衣襟,坐到马车上,慢条斯理地对我讲解。
“那么祸不就是无穷无尽的吗?”
我立刻问出了曾经问过少女的问题,不过少女没有给我答案。
“只要人心还在,祸就一定也在。”
老者扶了扶斗笠,给了我答复。
“走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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