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星野，可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啦！」
东翼和星野一同跑在路上，意外的是，星野的体力竟然很不错，似乎平常有在慢跑的习惯。
「……唔……什﹑什么约定……」
「就﹑就是那个啊，疑，不是说我成功把我们两人救了出来之后，妳就可以任我摸吗？！我记得是妳自己提议的哦！」
星野害羞地把脸撇开，明明知道是什么，却明白地问着，这点让她感到更害羞。
两个人就这样，沿着夜晚的街道一路向前跑。
为的是救出还再魔族手里的绯米尔，托星野的福，在绯米尔离开前似乎已经装上了追踪器。
而令人意外的是，魔族是从别的时空来的，照理来说，应该会马上离开，但是，星野手机上的显示器却表明他们还在地球上的某一处。
对，预估是有什么意外使他们还在此处逗留。
东翼看着显示器上的红点，不断闪耀着。
「星野，这可以确定她还活着对吧？！」
东翼看着规律呼吸的星野严肃地问道。
「……没﹑没错……红点闪烁的频率就代表她的心跳频率……呼……」
「那就好！」
东翼看着红点出现在不远处的地方，但会在那里的确满合理的。
从手机地图上看来，这里应该是──
───废弃的炼铝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意图就太明显了。
没错，魔族现在的问题正是───处于能量缺乏状态。
很可能因为刚才部队需要大量的能量石，而导致回程人员无法顺利开启时空隧道。
当然，这只是东翼和星野所推测的一个假定。
也很有可能，这是一个陷阱，就是为了要对东翼和星野来个报仇。
不过，还是试试看吧！毕竟红点是是存在的，这点是骗不了人的。
等着吧，绯米尔，我这就来救妳，尽管我没有超能力！我和妳的约定并不会这么结束！
虽然我不知道妳当时是为什么要牺牲自己，但是，拜托妳不要再把罪怪到自己身上了……
会想要帮助妳，都是我自愿的，所以不要再说那种话了。
东翼看着夜晚的星空，在心里诉说着。
而绯米尔的脸庞还有声音就像出现在自己身边一样，东翼感受到无比的温暖。
＠＠＠＠＠
「队长……我有个坏消息跟好消息，想先听哪个？」
一位魔族队员，披着斗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怎么？先说坏消息来听听吧？」
另一位魔族队长抚摸着绯米尔的头发，似乎对这样的触感感到很诱惑。
虽然很想就这么占为己有，但这是老大的东西，只好忍住了。
果然，跟禽兽只有一线之隔啊。
「欸……就是那个……卡布内基尔战斗队……全﹑全军覆没……」
「什么？！！！！」
魔族队长磅的一声，用力踹了一旁的大型仪器，愤怒地怒视着部下。
因为卡布内基尔战斗队是他们团队中，唯一火力比较强大的一部分，而且，应该是不会全军覆没的，怎么可能被区区人类给击败！ ？
这百思不解的问题，搞得魔族队长急躁起来。
在废弃的炼铝场中，不停地来回走动。
「那，好消息是？」
还期望着好消息是什么之时，部下的回答真是让他跪了。
「啊啊，好消息是，对方只有两人哦！而且还没有武器！」
「────混帐！！！！！！！！」
啪的一声，魔族队长一脚把说话的部下踹到一旁。
「你的意思是两个没有武器的小混种，就把我们大名鼎鼎的卡布内基尔战斗队给打爆了？！」
「……大﹑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部下毫无遮掩地回覆道。
「快说，还有什么要报告，最好是好消息！」
魔族队长叹着气摇着头说道。
「呃，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好消息……」
「说来听听。」
「就是啊，他们两人正在赶往这儿的路上。」
啪！ ！
部下再次被踹了出去。
「混蛋！！」
「队长！冤枉啊！这是你自己要听的啊……」
「为什么这么晚才告诉我？！」
「因为我才刚接到消息啊！」
「嗯……」
这时，魔族老大沉思了一会。
似乎考虑着一些对应方法。
「好，紧急召开会议吧，叫工兵快点把发电机修好，时空传送器须要充电，我们有事要做了！」
部下倒是还很兴奋地跑了出去，命令剩下的魔族们集合。
「呵，我倒是很想看看……区区一个人类，要怎么抵抗高压电的威力！」
语毕，现场已是全戴着斗蓬的魔族们。
＠＠＠＠＠
「快到了吧？！」
东翼看着手中的手机，离目的地果然越来越近了，不过长途的慢跑还是令他们气喘不已。
「……呼……差不多了……」
星野也累得喘着气，而隐隐约约的声音，伴随淡淡的清香味，不禁弄得东翼有些心痒痒。
不过，这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对！
「星野……呼……也挺能跑的嘛！……呼哈……」
「……呼……呼……平常有在慢跑的习惯……」
「原来如此啊……哈啊……跑这么远，还真够劲啊！……」
东翼和星野找了个路边的道路，靠着电线杆休息了一下。
不过，差不多了，远处的大建筑物，没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那间废弃的炼铝厂。
对，绯米尔就在那，等着吧。
「……我刚才搜寻到那间炼铝厂的设计图，简而言之，你稍微看一下吧……」
星野将自己的手机拿给东翼看，上头利用3D显示器呈现着。
「这建筑……总觉得……特别诡异……」
东翼感受到第六感的气息，诉说这一切迎接着不祥的预感。
「……怎么说……」
星野冷静的表情再次出现。
「不确定……但是，我感觉得到……他们不单是为了取得能量而选这里……」
「……是吗……那该如何？……」
「疑？！星﹑星野也有问我的时候啊？！」
东翼惊讶地说道。
虽然完全没有讽刺的意思，但是星野有些不高兴地鼓起嘴巴。
「……对﹑对啦……因为看了你刚才在实验室的战斗……总觉得，你真的很厉害……」
面对星野真实的夸奖，东翼不禁害羞起来，毕竟把可怕的魔族全军打败，光这点就不得了了，还是不使用任何强大的武器，借力使力地将对方击败───
虽然有些受伤，不过，这点小伤还不算什么，尽管是跑了这么长一段距离，东翼仍不会感到太大的痛处，可能是自愈能力过于常人，伤口大部份都呈现良好状态。
「星野妳过奖啦，要不是妳有帮我挡了那一秒钟的攻击，说不定我现在就没有头了呢，哈哈阿。」
的确，要是当时的星野没有用尽力气去吸引魔族的注意力，很可能，东翼就永远长眠了。
突然间───
「……看……」
星野指着两人靠着的路灯，发出一闪一闪的状态。
而一连过去，整排一直到炼铝厂的路上，路灯都像供电不足地持续闪着。
「看来……真的在偷电呢……」
「……你能应付那里所有的魔族？……」
星野看着东翼冷冷地说道，就像是在说：「你能把那边的蚂蚁处理一下吗？」一样简单的语气。
「喂喂……我可不是神呀，你指得是把他们解决还是……拖住时间？」
「……这种情况……当然是让他们死啊……」
「……他﹑他们可不是蚂蚁啊！！？」
东翼无奈地大喊道，看来星野已经把东翼看成，见神杀神，见佛杀佛，见魔族杀魔族……的不败战神了。
「……对你来说不是吗……」
「当然不是！」
「……嗯……看来需要一个完善计画……」
星野淡定地说道。
「是……是的……」
这时的东翼不禁露出苦笑，感慨自己不是像超人那样无敌，可以单打独斗，当然也包含对星野的无奈。
「……据我所知，普遍理论的时空穿梭机，都必需大量的能量……让运作状态接近光速，才有可能产生反应……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截断他们的电源……说不定就有办法制裁他们了……」
星野指着路灯，缓缓地说道。
而这么一段话，让东翼似乎有点头绪了，不过……要怎么截断电线？这才是重点啊。
东翼马上提出疑问，却被星野立马打了回来。
「……当然是去里面把他们使用的发电机动点手脚……」
「好提议……嗯……等等！这不是跟───“去吧他们全部打败吧！ ”的感觉是差不多的？！」
「……不，不太一样……」
星野冷静地说道。
「疑？那是？」
「……很简单，你利用自己的第六感去他们面前跳舞……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这时我会去搞定发电机的……」
星野在东翼面前讲的头头是道，而东翼则是越听越感到不太对劲。
「……嗯，这个计画，我有两个疑点……第一，我去跳舞的意思，该不会是指───闪子弹吧！？」
「……没错……」
「好……第二个疑点，我……可不是强力磁铁啊，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吧？！发电机那边肯定会有人驻守的，那妳要怎么办？！」
「……我可没说我要到现场去破坏发电机……」
星野一如往常地轻松应对。
「哈啊？那﹑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东翼完全不了解星野的作战方式，只能露出苦笑。
「……我自己有设计了一台远端控制式的飞弹发射机，装有着高破坏效率的飞弹……只要给我座标……」
「……就﹑就可以了？！」
东翼惊讶地看着星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东西。
飞弹……我想，应该不是一般平民会有的东西吧，更何况还是自制的！这﹑这不是犯法吗？ ！
东翼紧张的看着星野，而她却只是歪着头，不懂东翼在担忧什么。
「……这个计画，我总算是可以理解了。虽然听起像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做事，但！我大概懂了！」
「……嗯！……」
星野认真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感觉，而东翼也是服了。
「那，断电之后，该怎么办？」
东翼提出了非常重要的问题，而这点，他们两人刚才似乎都忘了。
「……疑……」
星野露出“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啊”的表情看着东翼。
「魔族虽强大……肯定有什么办法，可以与之抗衡！」
「……就像，刚才那样的反击吗？……」
星野似乎很看好东翼刚才的作战，不时提起那件事。
「对！大概就是那样，但是这次我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样的武力。」
「……或许，他们正害怕着也说不定……毕竟军队大部份都死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最主要的火力已经没了吗？」
「……」
星野再次认真地点点头。
「好……希望如此，不过，我们必须打最坏的打算。」
「……或许他们已经使用了绯米尔的力量……」
「什么？！意思是说，他们直接在地球把那样的能量释放出来？！」
东翼讶异地说道。
应该不太可能，因为，这里不但没有大量的能量石做辅助，也可能出现人手太少的情况，照理来说，应该是不可能这么突然的将她的力量释放出来──
但是。
「……很可能，我们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已经造成威胁……在压力之下，狗急跳墙……」
对……最令人害怕的，就是这点。
很可能魔族就在这，在地球，将绯米尔的力量释放出来。
虽然不太了解她的力量究竟是如何，但是，想必绝不是打火机那种火花大小……
「……不过，或许我们能利用她来将魔族打败……」
星野提出了假设。
「嗯……或许力道够，但是……掌握度，就连她自己都说无法控制了，更别说我们了……」
东翼丧气地说道。
「……总觉得，少点什么……好像关键并没有掌握到……」
「对……而且是非常根本的问题。」
东翼有着同样的感觉。
似乎一直在眼前，却始终看不到。
更精准的说，就像挂在耳朵上的铅笔，由于安于现况，设计师却找也找不到作画的那枝笔，明明就放在耳朵上……
到底是……什么呢。
东翼百思不解，星野也同样陷入思考。
突然间───
东翼被一股强而有力，却十分柔软的触感给袭击了。
「疑？！桐﹑桐铃？！」
东翼侧脸看着桐铃紧紧抱住自己，而她的眼眶似乎不断涌出温热的液体。
「哥﹑哥哥……对……对不起。」
她轻轻的说道，含着哽咽的声音，在深夜中显得更清晰。
「呼，怎么啦？一个不见哥哥，就寂寞了吗？」
东翼摸着桐铃滑顺的头发，想说安慰她一下，但却感受到她哭得更凄惨了。
「……对﹑对不起我丢下了你……哥哥……」
桐铃贴着东翼的背部，靠近他的耳朵说道。
「没关系啦，我都听星野说了，这也不是不得以吗？还好你们有离开呢，不然可能就会被我一起当成魔族全部清理光光啰！」
「……的确，还好妳没有留下呢……」
不知为什么，星野有些开心的说道，虽然表情还是冷淡，但是语气，总觉得不太一样啊。
「保护别人可是身为长官的妳，最重要的事情呢。妳这样做，我并不会觉得怎样喔！反倒是很安心呢！」
东翼持续说着内心话，就是希望可以让桐铃冷静下来。
「……果然，哥哥，失败了吗？」
桐铃终于抬起头地说道。
「哈啊──是啊，不过呢，我倒是学到不少呢！」
东翼扬起嘴角，看着夜晚的星空，似乎对那场有如梦境一般的探险，意犹未尽，就算如此痛苦﹑惨不忍赌……
却让人，感受到一切情感，对，与她们的一切情感。
那是人才独有的，并且，也是只有，我，才有的。
东翼看着星野，脸上抽动着，就像在寻求她的帮助，不然，桐铃很可能就这样一直不下来，到时候就拖延了抢救时间───
「……老实说……」
星野说话了。果然是好伙伴啊！东翼在内心呼喊着。
「……东翼可是和我约定好了一件事情呢……」
「疑？！等等──星野……星野！那是───」
这话题似乎让桐铃非常的在意，她立马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星野。
「快说！到底是什么约定！」
「……唔……有点……色色的，约定……」
星野害羞地把脸撇了开来。
「哈啊？！」
「什﹑什么啊啊啊！哥哥！这这这这这！到到到底是发﹑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桐铃恢复精神地，用力扯着东翼的头发，就像在驯服一只疯狂的野兽，只是，疯狂的似乎是坐在上头的驯兽师。
不过嘛───
这么一来，似乎人员都到齐了，精神也都恢复了───
总觉得，一切又重新来过了，对。
「好───那就开始吧！我们新的作战计画！」
不过，到头来，做最多事的………
好像还是他。
＠＠＠＠＠
而在房间中，独自感受痛苦的绯米尔，看着窗外的星空，想起东翼的脸庞，还有他的声音……
───不知道，有没有安全地离开了呢。
果然，还是不忍看到东翼大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啊。
身为瘟神的我，终究只是一个被人使用的道具，我与他……是截然不同的命运。
对不起……哈以勒的人民﹑父亲……母亲……
我真的太无能了，什么也做不了。
被布条裹住嘴巴﹑绑住手脚的绯米尔，跪在地面上，任眼泪不断地流下……
为什么……都是我害的，我还有权利流泪呢……
为什么……
好讨厌﹑好讨厌自己……
「……绯米尔……！绯米尔……！」
为什么，东翼的声音在我脑海中总是挥之不去……
明明我就是个祸乱，却想着他……
他的温柔……
他的声音……
他的拥抱……
都是那么地印象深刻……
「……绯米尔！」
他的声音……疑？
绯米尔将满是泪水的脸颊，转向声音来源，原以为只是自己的幻听……
但没想到。
他，真的是他！
「唔！呜呜呜！」
绯米尔被塞着布条，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只能发出声音，并投来惊讶的神情。
「……魔族呢？！他们怎么都不见了？！」
东翼慢慢把门关上，向着绯米尔靠近。
只是，突然间，挂在耳朵的对讲机传来了紧急的声音。
「──停下！兄长！现在别轻举妄动！」
「疑？！」
东翼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停了下来，真的……还好有停下，不然……
东翼看着眼前有如蜘蛛网形状的细线，在夜色照射下，显得更骇人。
「……没意外的话，那些线可是通过了上万伏特的电压……」
星野静静地说道。
「呼……差点就变烤鸡呢。」
东翼将额上的汗水抹掉，看着绯米尔在网子的另一端，思考着该如何过去。
「还是没有魔族的踪迹嘛？」
桐铃问道。
「是啊……不知是不是……」
东翼压着对讲机，回覆道，第六感却感受着不安。
而就在此时
绯米尔突然异常地睁大双眼，看着东翼的背后───
「───小心你的背后！！！」
霍！
东翼赶紧往侧边闪去，没想到，一面巨大的银色利器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身边。
随着武器往上找源头，那是一个巨大的石像人，毫无生气的表情，直直地看着东翼。
而瞬间，东翼的感官突然变得灵敏，对───
呼──
东翼丝毫不敢怠惰地再次翻过身体，同时也不能触碰到那整面的电网───
果然，雪亮的银色利器气愤地敲在东翼原本的位置上，而且还是头部的位置，要不是有第六感，他早就人头落地了。
另一边突然出现的石像人让东翼有些惊讶，不过还好攻击延迟有点大，让错愕的东翼有时间反应过来。
「是陷阱！我们中计了！」
对讲机那端发出巨大的声音。
「看﹑看来是了！」
东翼往后一跳，两个手持巨大武器的石像人，转身看向他。
喀喀喀喀───
石头互相摩擦的声音不断传来，慢慢一步步靠近东翼，手里的银色武器反射着月光，就像判定东翼的死亡。
东翼一退再退，感觉着敌人动手的时间，还有动作。
然而，似乎碰到了墙壁，看来是走头无路了───
不过！
「───就是现在！绯米尔！遮住眼睛！」
轰轰轰轰轰轰──────
瞬间，房间内的墙壁被一道强大的光束给射穿，并且硬生生地打在两位石像人的身上───
被绑手绑脚的绯米尔听到东翼的命令，赶紧照作，将眼睛闭上，往后转去。
不然被如此强大的光线瞬间照到眼睛可不是玩笑啊。
等到身旁的热气消失后，东翼慢慢地将手拿开，看着倒在地面上着火的石像人，真正感受到还好自己跟桐铃是同一方的，不然倒下的人可能还会多加一个东翼。
「干得好！桐铃！」
东翼压住挂耳式对讲机说道。
「呼呼，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桐铃使用着宇宙光束炮DM213，借着东翼为诱饵，慢慢地把对方吸引出来，然后一个一个地消灭掉！
不过东翼听到在桐铃一旁的星野似乎发出不悦的声音。
「……东翼，找点事让我做！……」
「疑？找点事嘛……那就请妳帮忙想一下怎么解开这个高压电网吧！」
东翼看着眼前的高压电网，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开，而在对面的绯米尔也没有可以逃离的方法。
没错……这绝对是魔族下的陷阱。
利用绯米尔，想用高压电将我烤焦是吧……可想而知，肯定有更多陷阱在等着我，更别说手拿武器的魔族们。
「绯米尔！稍微等我一下，我把魔族解决完就来救妳！星野正在想办法了！」
「──呜！唔唔呜！」
绯米尔扭动着，就像要告诉东翼什么，只是怎么做都没办法。
东翼毫无感觉，毅然决然地向房间外走去。
───东翼大人！不要啊！他们已经布好陷阱了，你这样只会……被他们杀死！
＠＠＠＠＠
「奇怪了，魔族不可能就这样丢下绯米尔离开吧。就算取得绯米尔力量了，但───」
此时，东翼楞住了。
因为在他面前的是令人作呕的画面。
「怎﹑怎么了！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发现不对劲的桐铃，紧张地问道。
「不……不要……」
的确，东翼看着眼前的画面，感受着腥臭的味道───
──那是满满的尸体，而且似乎都受到诡异的攻击，最终被吊了起来，而浮空的尸体，血液也顺着身体的轮廓缓缓滴下。
这些……都是人类吧！
为什么？ ！他们做了什么？ ！为什么要杀他们！
东翼看着地上一摊摊的血水，而那些尸体的面孔全都是狰狞的───
「……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人啊啊啊啊！」
东翼对着空旷的工厂大喊着。
这里应该是主要的厂房，一台台老旧的机器仍然存在，而这些尸体，被铁链缠绕着吊起来……
这就像……当时的画面！
东翼回忆起当时进入潜意识的时候，那些血腥的场面，就像再次进入，那样历历在目。
「混蛋……魔族！！难道屠杀人类就这么令你快乐嘛？！」
东翼的声音回荡在这之中。
然而，不久之后，那股恶心的声音便再次出现。
『唉───这点你不用担心，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的罪人，我们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
那就如同恶魔的语气，看似充满道理，却实质在误导着人们。
「可恶……你们这些伪善者！」
『伪善者？ ……那你也看看这些吧。这里只是一点哦。 』
啪───
上头丢下一叠报纸，落在满是血水的地板上，东翼将它们捡了起来。
【国际知名太谷电子董事长，竟以付钱杀人为乐】
【三十五年为国家付出老将军，偷机窃密投他国】
【科学世代向前看？夫尔他教授草菅人命】
【冷血杀人魔，一百零八杀不眨眼】
『怎么？这些你多少都有耳闻吧，不都是罪人吗？不是早该杀掉的───』
「───才不是！」
面对那恶心的声音，东翼毫不犹豫地阻断他无意的话。
那种话……不听也罢。
『哦？不然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呢？ 』
原以为可以取得东翼的信任，不过事实却不如预期，看来东翼可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这些人，或许很邪恶没错……但是，杀人什么的，不是你们该做的，更何况以恶报恶，根本不是所谓的正义！」
东翼正视上方漂浮着的魔族，随着附近的车辆经过，光线在短时间现出他的原形。
杀人什么的……我可无法接受！
东翼握着手中沾满血迹的报纸，咬牙切齿地瞪着黑暗中的他。
『杀人什么的，你不是也做过吗？ 』
那名魔族拉住尸体的铁链，唰的一声，落在东翼的面前，尽管站在满是血的地上，仍感不到任何不适。
然而东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听着魔族继续说道。
『我的兄弟，可是被你杀光了呢，怎么样？正义───少年？说别人之前，有没有好好看看自己？ 』
魔族环绕着东翼漂浮着，那丑陋的声音就在东翼的耳边挥之不去。
『你真是───杀人魔呢，正义君。 』
东翼的右肩上，是魔族沾满血迹的铁手，不仅发出恶臭，还有着邪恶的气息。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杀死他们的，可是他们自己啊！！」
『呵。就算如此，会让他们自相残杀的原因，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 』
魔族自认已经抓住东翼的把柄，开始对其进行话语攻击，不过，东翼可不认为这样就可以击溃他。
「不，会让他们如此，都是因为───他们的仇恨！」
『……！ 』
「仇恨使他们盲目攻击，他们就算拥有意识，却不正确的使用，这正是他们自取灭亡的原因啊！！」
『──你这自以为正义的混蛋！ 』
呼──
魔族一声即下，一拳便朝着东翼的后脑勺进行攻击，不过东翼倒是抓到这点───
一个简单的转身，便化解魔族愤怒的攻击。
然而回头的东翼想要借此对魔族造成反击时，那个黑暗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停止的尖笑声。
「可恶……让他逃了吗。」
东翼看着空荡荡的工厂，完全不相信魔族就会如此罢休，便往更深处走去───
明明知道有个深不可测的危险存在，但是。
「让这件事，快点结束把───」
东翼咬紧牙根，不忍再看这些尸体一眼地往里面走去。
＠＠＠＠＠
「呼叫桐铃……呼叫桐铃……奇怪？难道是这里收讯不良吗？……」
东翼将挂耳式对讲机取下，敲了敲，只是，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啊。
可能是这里的磁场有点问题吧，毕竟是炼铝厂。
不过随着时间过去，除了刚才放话的魔族以外，加上先前的两只手持武器的怪物，接下来都没再遇见魔族了───
奇怪了，到底都到哪去了啊？
东翼不解地继续往深处走去，但是不安的第六感愈来愈明显了。
直到他走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他感受到危险，就在里头，只是，是什么却完全不晓得。
「桐铃……！星野……？在吗？！听到回我一声啊！……」
东翼站在门前，再次确认自己的对讲机，想再更了解一下现况，只是，却什么也无法得知。
不安感，就像寒流一般，慢慢攀上东翼的身上……
他将自身的感知加强，感受周遭的一切，但是，不安感确实存在，魔族什么的，却没有感觉到。
「好……就这么上吧！」
磅！
东翼用力踹开了门，原本以为可能会有狙击什么的，但是过了一阵子后，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而这里，确实什么都没有，唯一存在的就是眼前一台台大型发电机吧。
上头果然存在着有人摸过的痕迹，而且还是动过手脚的感觉。
这些LED灯……摆明就是准备使用这发电机啊。
没错，这应该就是他们为什么一直不走的原因──
──没有能量。
估计是启动时空传送器的能量不足够，才会让他们须要用到这么大量的能量。
东翼端详着这些发电机，思考着一些问题。
嗯……虽然可以把他弄坏，但是，以我的力量，是不可能造成破坏的，只要还有修理的余地，他们就不会罢休。
所以……
「星野……听得到吗？……我这边的座标是，X69193130，Y───」
呼───磅！ ！ ！
突然间，一道火光从东翼的侧边突如其来，不过还好拥有第六感，在毫秒之间，往后退了几步───
果然，久等了呢。
东翼用余光看到月光从窗户外照了近来，打在成群的魔族身上。
「我还以为你们都躲起来了呢，是不是害怕我了啊？」
东翼丝毫不以为异地面对他们，毕竟那种雷射攻击对他来说，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原本以为你算是有点脑子的人类……不过嘛，看来是我错了。 』
───又是那个声音！
东翼听得出来，那是刚才在充满尸体的厂房中，与他对话的那个魔族。
他站在东翼进来的门前，不知从哪拿出极其锋利的凶器，在自己的斗蓬上擦拭着。
「难道……以多打少，这就是你的计画！？」
东翼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
『啊哈哈哈……听你这愚蠢的言语，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打败我的战斗队呢！ 』
魔族队长来回晃着，手中的武器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斗蓬之间来回穿梭，运用自如。
「要上就快上！不要再说废话了！我可没时间陪你们耗！」
东翼摆出战斗姿势，誓死要将魔族全部打回家去。
『真是抱歉啊，不过呢，我们不打算与你战斗呢───』
「什么？！」
面对魔族队长这番话，东翼倒是讶异地瞪大眼睛。
因为他感受到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据说──你，设计陷阱，让我们自己人互相残杀，是否真有此事？ 』
「我说过了───那是因为仇恨，所以你们自相残杀！」
东翼大声地说道，不过魔族队长却从容地笑了笑。
这下看来，情势越来越不妙了，东翼自己也这么认为。
『呼呼，真是任性呢。不过啊，我想说的是───杀人不是只有一种办法，但你绝对没听说过───痛苦致死吧！ 』
磅──
一具不明的尸体，丢在东翼的脚边。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从身材和背影看来……！
「───绯﹑绯米尔？！！！」
魔族队长用力踹了一下尸体，将正面打给东翼看。
然而，那是东翼最不想看的───
绯米尔的脖子，上面有明显得一道红色痕迹，而她的皮肤，是那么的苍白。
「不……不要啊……！！」
东翼不解地跪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 ！ ！ ！ ！
为什么绯米尔会死？ ！他们不是要她体内的能力嘛？ ！为什么会将她杀死？ ！
───不可能啊啊啊啊啊啊啊！
『很抱歉呢，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正义君，你杀了我那么多同伴，我实在无法再忍下去了呢。果然取得她的能力之后，她就是个无用之物啊！ 』
啪──
东翼用身体护着绯米尔，不让她再受到攻击。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我太晚了……
是我害死妳的……绯米尔……！
东翼趴在绯米尔的身上，任眼泪不断地流出，但心里那无法忍受的痛处却哭不出来。
『怎么？ ……感受到痛苦了嘛？她，是你杀的呢，你───这个，杀人魔！ 』
魔族的声音，不仅坚定，还带有着气魄，就像证据确凿，宣告有罪那样的理直气壮───
「……对﹑对不起，绯米尔……都是我害妳的……」
东翼模糊不清的声音已经响彻整个室内，然而已经如此痛苦了──
魔族队长似乎没有就此罢休。
『抱歉，我得告诉你───你对我们所造成的痛苦，可不仅仅如此呢！ 』
唰唰唰───
在另一边的是───
「……桐﹑桐铃？！星野？！」
没错，一群穿着斗蓬的魔族，手里拿着利刃，架在已被绑手绑脚的桐铃以及星野脖子上。
而且桐铃的部下也在其中。
『嘿嘿，我想现场直播应该更让你快乐吧！看看你的杰作！就是你带他们进入这种危险之中！ 』
魔族队长轻笑一声，手比出特殊指令。
「───不要！！！求你不要啊啊啊啊啊！！！！」
东翼抓住魔族队长的斗蓬，但他却只是把东翼用力踹了开来，手一比直───
唰───
一名士兵在挣扎中便不再动了。
『我要让你看看……我们是怎样的感觉。 』
又一次──
唰。
毫不留情地动作，在挣扎后几秒，只见脖子处的红线不断扩大，血液持续流出。
「拜托……！！！！停下啊！停下啊！！我什么都愿意做！求你放了他们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东翼再次抓住魔族队长的斗蓬，只是这次他没将他踢开，只是很享受地看着这个画面───
───简直不是人啊！
东翼回想起，这就是当时的景象───
任凭敌人宰割，自己却无法做什么，而且，还被冠上杀人凶手的名字───
这是恶梦吧！告诉我！这是恶梦啊啊啊啊啊啊！
东翼将脸撇开，不愿再看下去了，这就像拿刀割着自己的心脏一样痛苦。
然而，魔族队长却蛮横地拉住东翼的头发，把脸扯向处刑的地方───
『看清楚……好好想……当时你是怎么杀死我的同伴的，再好好想想，你是如何杀死你同伴的！ 』
唰──唰──唰───
接二连三，桐铃的部下全都被断气了。
每个都像泄了气的气球，摊倒在地上，任血水不断充满这个空间的地板。
他们毫不手软，就像理所当然地用力划过脖子───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再杀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东翼已经看不下去了，因为每当他们死前看着东翼的神情───
是那么的无辜。
就像诉说着，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我！ ！ ？ ？
───我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杀我？ ！
东翼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破，鲜血在嘴里已经看清牙齿了。
但，魔族队长抓住他，不让他回避───
『这下，你总算尝到痛苦了吧？怎样？还不错吧？ 』
「……拜托……不要……咳﹑咳……！不要……再！……」
东翼已经将血咳了出来，混着秽物一同出来，那是既痛苦又长久的时刻───
『但是───还没结束呢。 』
「不……不！……不要啊！！求你！！放过她们吧！！」
东翼看着桐铃和星野在原地挣扎着，然而却什么也做不了。
此时的他，很希望魔族队长能再看一次自己，或许就有机会救回她们，但是───
魔族队长，丝毫没有犹豫地说道：
『我想，就算我们拥有一群人，也是不可能杀掉你的。所以，我们需要帮手，而这些帮手───』
「不！不要啊！！我错了！！放过她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错，那是和东翼一样的台词，就在实验室那，将魔族一网打尽的时候说得，如今，魔族队长也同样，似乎非常兴奋地说道：
『没错，就是她们。 』
呼──
魔族队长，果断的手势───
手持利刃的魔族部下便点点头，将刀口抵在桐铃的脖子上───
桐铃看着东翼，手脚扭动着，但怎么也没办法……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唰───！
轻快的声音，在桐铃的脖子上划了过去。
桐铃不再动了，就这样，不动了……摊在地上。
『……』
魔族队长没有再说话了，只是举起手───
星野看着东翼……
虽然仍是冷彻的眼神，但……却毫无希望……
那是东翼不曾见过的，不只她们，还有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东翼哀嚎着，心里不断涌出的痛，完全无法停止……
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命运为何要如此残酷，我做错了什么嘛？ ！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 ！
东翼看着星野的双眼渐渐闭上───
眼泪落了下来───
再次睁开时，
魔族队长的手已经落下了。
随着利刃的抽动，星野就像停止一般，不再动了……
───直直地倒了下来。
全部……全部……全部都不在了……
呼吸……心跳……他们，都不会再动了……
他们双眼睁着，就像在对我说……
───为什么要杀我？ ！
我们是无辜的啊！你为什么要杀我啊啊啊啊啊？ ！
东翼已经楞住了……
这一切都结束了，都不在了，都───是我害的……
『如何？感想如何？这就是───你给我们的感觉，我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
魔族用力将东翼往一旁踹了开来，他的衣服被自己扯得破烂不堪，这一脚，东翼撞到了大型发电机，没有力气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
他看着魔族队长走到自己面前，踢开绯米尔的尸体───
原地提起脚───
啪───！ ！
重重地一击，东翼再次飞了出去，嘴巴也流出暗红色的血液，伴随唾液，他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但是，他不能死……
他无法忍气吞声，看着他把自己的同伴全部杀光，却什么也不做───
东翼很想反击，但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
啪唰───！
东翼再度被踹了出去，他感受到内脏已经不复存在了……
一切的一切都已支离破碎。
希望什么的，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都是我……都是我莽撞的行动，害死了她们，不仅没有拯救绯米尔，反倒是连累了这么多人……
这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原本的生活就像一张纸在火炉中迅速地烧毁，什么都不剩﹑什么都……不是……
果然我是多么地渺小，什么也做不了……却定下那么深重的约定……
绯米尔……妳要恨就恨我吧……
都是我，我的自以为，我的满腔抱负……
对不起，绯米尔……
对不起……桐铃……星野……
我……对不起妳们……
东翼闭上双眼，已经感受到自己的生存机率正在逐渐下降。
就这样……结束一切吧，反正我活着，也没有……任何──
喀。
再受到一次的攻击，东翼撞在墙上，同时口袋中的东西都弹了出来……
哔─哔─哔─……
「………呃…那﹑那……是……！」
那就像打火石挑起一点火花，打在了东翼命运的绳上。
『什么？ ！给我去死！ ！ 』
啪！
东翼被踹开了。
不过他却看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没错！
微小的火花慢慢地，将这条线燃烧起来──
这东西……！
是不会错的！
霍───啪。
魔族队长一脚飞来，却被东翼直直地用手接住了。
『……为﹑为什么？ ！ 』
哔─哔─哔─……
没错……
「咳……咳……！……绯……绯米尔，还﹑还活着呢！」
果然───
在房间一角的是───
───绯米尔的追踪点。
只要上面闪着红点，也就是说，她还活着！
对！绯米尔还活着！
『胡说八道！她不是死在这了嘛！ 』
魔族队长踹着地方绯米尔的尸体，大声吼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弄的……但，手机上的红点……是不会骗人的……！咳！」
尽管东翼不断吐出血水，但仍要将这段话说出来。
他相信着星野所说的话，所以，他不管如何都要相信绯米尔确实还活着。
『什么！ ！ 』
魔族队长看向一旁的手机，上头果然闪着红点。
───红点闪的频率，就代表着心跳频率，也代表着……生命啊！ ！
东翼撑起身体，凛然地看着魔族队长。
感觉一股希望将身体用力撑起。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啊！ 』
魔族队长愤怒地捏碎手机，不看向东翼地大笑起来。
「……」
但东翼没有理会，只是站住脚，继续看着魔族队长。
『不过啊，已经来不及了呢……我想说的是，已经来不及了呢！ ！ ！ 』
噗唰───！
尽管东翼已经察觉到了，但是，身体的负担实在太大了。
他看着自己的胸前，一把银色的刀刃，穿了过来──
扎扎实实地插着───
『哈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呢！ 』
「……！」
『什﹑什么？ ！ 』
东翼用手握住背后的刀柄，想要一股作气将他拔出来，但是，没有血槽的刀，是无法轻易拔出的，更别说已经接近死人的他，刀刃仍然笔直地插着。
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死！我还要拯救绯米尔啊！ ！
就算这不是真实的，我还是要尝试啊啊啊啊！
反正都是死──
只有我生存下来，已经没有意义了，还不如，赌一把！
将最后点希望，点燃的小希望───
把自己的一切！都赌上了啊！ ！
──不是说好了吗！妳就由我来拯救！什么都无法阻止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东翼使劲全力想把刀抽出来，却从背后被踹了一脚，并且是朝着刀柄踹，刀狠狠地陷了进去───
「……你给我等着……！我会把你───」
东翼瞪着魔族队长，他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坚定勇敢。
然而，这样的东翼，握住刀柄，再次站了起来，他往前一步───
『不要！停下！ ！快！接上电源！快啊啊啊啊啊啊啊！ ！ 』
魔族队长大声喊道。
东翼一旁的发电机发出了巨响，但他丝毫不理会，只是继续握住刀柄，一步步向前走───
嘶嘶───
东翼的后面传来电流的声音，尽管他已经料到了什么，但───
他瞪着魔族队长，就算脚步阑珊，也要继续往前！
───我可是赌上了一切，要救回绯米尔啊！
首先，要铲除的，就是你这混蛋！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电死他！电死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魔族队长失声的大叫着，他害怕东翼突然运用什么能力将他杀死，因为现在的东翼，看起来就像一头止不住的斗牛。
他的眼神，有如火炷一般，在黑暗之中，他是那么地明亮，他的一切，散发出不可思议的气场──
但是──
啪轰轰轰轰轰轰轰！ ！ ！ ──────────
瞬间，东翼发觉自己无法再往前了，脑袋已是空白一片，他的脚，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啪。
他跪了下来，看着仅仅只差一步的距离，就是魔族队长，但，他再也无法动了……
难道，就这样，结束？
不，我是不容许的！
但是，心里如此想到，却使不出力来……
『──呿，空有嘴巴，没有实力！三亿伏特的电压，果然没人能存活呢，可恶……给我去死吧！ ！ 』
啪！
东翼被一脚踹了出去，瞬间，他与魔族队长的距离被拉开来，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
只是……
闭上了双眼。
＠＠＠＠＠
『东翼───不知雪东翼，我在叫你呢。 』
眼前一片白，那是一个似曾相似的地方了。
东翼看着眼前的亮点，似乎感觉，一切都回到了起点。
「……这里是，天堂吗？」
东翼有些畏光地眯起眼睛。
『哈哈哈，真会说笑呢，别跟我说你忘了这呢。 』
那股声音的确有印象。
东翼找寻声音来源，但是却什么也没看到……
「……我……我在……」
『───不知雪东翼的潜意识里。 』
「……疑……什﹑什么？！难道说！」
『没错，这就是你不久前来的地方，当时，还是个废柴啊！ 』
「也就是说……我又再次进入潜意识了？！」
东翼开始回忆起之前的记忆。
『是的。没记错的话───三亿伏特的电压，似乎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了呢。 』
「疑──原来……！」
───原来，刚才的电击，让我……进入自己的潜意识？ ！
『告诉我，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
那股声音，既纯洁，又充满着气势。
东翼听着他的话，思考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
啊啊，我还──
───我还不能放弃啊！
「我……我只想要救出绯米尔！对！她还活着！」
『哦？不是来拿超能力的吗？ 』
「超能力他妈的管他去死！我现在就是要去救绯米尔！我可是和她约定好了啊！」
东翼作着夸张的动作，巨大的吼声充满此地。
『你确定不要这强大的力量？ ！这可是能让你统治世界的力量哦！ 』
「……妈的，你可不可以闭嘴啊！你现在是在拖我时间！到时候又害死其他人怎么办！我已经害死桐铃和星野了！再不去救……救绯米尔！我……我！」
但此时，东翼已经落下眼泪了。
他无法再想像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死去，那种痛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他咬着牙齿，任凭齿间感到酸痛，他仍旧不愿那种悲剧再次发生。
『是吗……原来，你真的成长了呢。 』
那股声音，就像一对温暖的手，将东翼脸上的泪水拭去，拍拍他的肩膀。
「所以……让我去吧，我现在就要去救绯米尔了……！她﹑她一定在等着我！」
没错，就算情报错误，我也不能放弃这点希望！
『但是，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动了吗？ 』
「不……只要我还一息尚存。我都要，救回绯米尔！」
东翼坚定的声音，让那股充满气势的声音消失一段时间。
他想着，绯米尔的表情﹑声音，一切都历历在目。
没错，痛苦───会消失，但，错过的机会！
────不会再回来啊！
绯米尔！我一定会救出妳的！妳就等着吧！ ！
只要我还在这世上，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妳！
所以！我不会认输的，命运！有种就找上我吧！
不过啊，这家伙怎么跟哑吧一样，不放我出去───
而就在东翼这么想时───
『我了解了！ ──我一样不是那么轻易认输的人啊！所以！去吧！你已经有足够能力持有这股力量了！我相信你会好好的使用它！去吧！为了你所追求的───』
───战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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